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骗妾身。”颖无奈地朝篮子里着了着,临了拿了片放手上伤心,“老四真是魔星。这才半天,怎么就落她手里了?您看这胎子白的,密实的,就是碎了比咱家用的好看。”
是好着,白腻的胎子和象牙一般质地,根本不是平时使用的瓷器能达到的密度。“你等等。”起身从案几上拿过个茶碗摔碎了拾个碎片回来两厢对比。发黄不说,胎子中间还夹杂微小的缝隙。说是瓷器,还达不到全瓷,有半陶的感觉。
这不对,吩咐丫鬟拿来个同样的越瓷瓶,敲碎了比较半晌,递给颖看。都是越窑的东西,若光表面上不同也罢,如今连胎子都变化这么大,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窑烧制的。同一工艺,同一温度,外表可能有差异,但由在不该有区别,和颖对望一眼,“这压根就不是一种东西。”
“反正比咱家的好。”颖没那么多想法,心里依旧怀念半个时辰前的高档货。
“别着急。”我挑个瓷片拿手巾包揣怀里,“你等着,我说不定给你找一套回来,就炕上歇好,不许找老四寻仇。”
颖不知所以地点点头,以为我在安慰她,唉声叹气爬炕里头伤心去了。出门跑厢房告诫老四、二女,尽量别出来给颖逮住话的,等我回来再说。兰陵绝对耍花招,今亏得老四给碗砸了,想想王家平时做广告的行径,家家送那么一点,也总是说多稀罕多贵重,广告做我头上了,骗瓜子去。
“我想要点煤炭。”门房还破例通报一次,兰陵正在家里鬼鬼祟祟地做针线,不知道她绣啥,有一针没一针地乱戳。装作没在意的样子,端了茶碗喝了口,“过些日子家里想学了人家盘个窑,从你这拉点煤回去烧。”
“窑?你烧什?”兰陵放下针线,怪异地打量我一阵,“你家不是有石灰窑,嘛,还盘什?”
“烧瓷器用。”说着掏了包裹的碎瓷片甩了过去,“就烧这种。”
兰陵迟疑地打开手巾,拿了青次碎片左右打量,笑了,“还真舍得呢,那么好的瓷器都敢摔了看胎子,这才出了四件,就朝你手上殁了一件,怪不得别人传你败家子呢。”
“看来就剩两件了。你既然一看胎子就认出来,说明你也摔了一件。”臭了兰陵一眼,拍拍软榻,“识相的放在,赶紧把剩下两件都给我,要不我就去烧瓷窑!”
“你烧啊,当有了硬煤就能烧出一样的了?”兰陵白我一眼,巍然瑞坐,给手瓷片远远的飚出门外,“算算有硬煤到现在,多少年了?当辛苦是白费的吗?”
四年了,看来兰陵搞这个已经花了四年功夫,属于大投资。不在意地撮撮手,恐吓道:“你搞四年,我这里说不定三四个月就成,当我吃素长大的?不啰嗦,赶紧多拿些给我封口费,瓷碗瓷瓶瓷夜壶,乖乖送几车过去。我挖煤的本事你也知道。”说着大仙模样在指头肚子上插算一阵,“哼哼,有煤地方多了,明就出钱挖,挖出来卖得满世界都是,砸你招牌!”
“勒索?”兰陵掩嘴笑了,“长本事了,明明就想多拿多要不给钱,还说得和人一样。”起身打开个长柜子,里面摆满瓷器,随手挑拣几件出摆我跟前,“第一批就这么些,你全拿完可不成。再给你几个就没有了。”
一把给兰陵推开,扑了柜子边猛翻,全假冒品牌,赝品越瓷、新瓷,青的白的花模五彩的,随手拿几个都比颖当了宝贝的那个好,简直太欺负人了,给我家送次品!
“入股!”拿了个牡丹碗手舞足蹈地叫嚣道:“要入股,要不就联合大伙去烧窑……恨死了!”这得多少钱啊,比花露水赚得太多了,“换,素蛋作坊换你瓷窑!”
“哈哈……”兰陵笑得花枝招摇,朝我脑门恨恨戳了一指头,“美死你,赶紧挑几样回家去,头次见你这么无耻的响马。”
“少碰我。等我找你算账!”随手拉过个毛毯,裹了精心挑选的几件瓷器兜好,出门前威胁道:“等着,没完,你家瓷窑快姓王了!”
这太可恨了,颖喜眉笑眼地扑了瓷器上高兴个没够。我心里不平衡地坐一旁构思打劫事宜。就说最近在花露水上没朝王家施压,她以为她精心谋夺人家玻璃工艺,谁知道弄了这么个印钱产业出来,这哪是烧瓷器,简直烧的是银子。
“银碗才没这个值钱呢,玉豌倒差不多。还得看品质。”颖乐得没样子。小心翼翼将几件高档货搬到架子上,老四二女伸了脑袋朝门里看,见警报解除,才探头探脑的进来了。
“姐……”老四觉得还是道歉好,要不老姐脾气上来就打死了,“刚我不知道……”
“不知道算了!”颖没怪罪的意思,和蔼地朝老四项摸了摸,“往后小心点就对了。你姐夫才搬了这么多回来。二女也来看着。夫君想什么呢?”
我还是不想了,想破脑袋人家内府也不可能和王家分自家到手的利润,自家也研制不起,光一车车煤从铜关朝长安拉的运费都是个巨额开销,学人兰陵研发几年出了战果,内府估计玻璃碗也问世了,赶不上趟。
“那还不如卖掉合算。”老四听说内府就要批量烧制,端了个瓷豌端详起来,“内府答应这几年不朝国内走的,总是个信誉,兰陵公主该遵守。就怕内府的织造作坊一样,都是由‘顺和轩’为首的几个商号代售。二女手里不是捏了个南晋昌嘛,正好给这瓷器拿下来。”
“比不了人家‘顺和轩’,那几个商号早就和内府穿一条裤子,内府已经着手在国内扶植几个大商号,等时机成熟入主国内的进修正当用,以南晋昌的实力还入不了内府的法眼。再说代表的势力不同,挤不到人家圈子里去。”
“交还嘛。”老四给瓷器放好,没敢端茶碗,爬桌子上饮了几口,“咱们手里捏了花露水呢,说来就算瓷器有利润,终究还是个开头,等做开了还得一拉时间,比不上花露水顺手。”
“说说。”对老四提议很感兴趣,如今家里负债累累,最缺钱用。
“让内府开条件,咱们再慢慢还价,直到两家都满意为止。内府代销咱家花露水,咱代销她的瓷器,这么一来相互有了牵制,都不存在谁插谁脖子的事了。”老四盘算一阵,“这样最好,对两爱都好,内府肯定会答应,就看怎么商议了,我去找公主说说。”
“不用,别急。”找她去谈就落了下风,什么条件都随人家开了,不好。坏笑几声,“想办法让他们来找咱。”
忙啊,瞎忙,什么事都有,钓鱼,着马球比赛等等。反正开春了,户外运动要加强,小虫子也开始乱飞了,花露水销售旺季慢慢临近,各路来的订单让花露水作坊加班加点赶制,就这都供不应求。当然,内府这种大客户不能怠慢,要按合同办事,可合同外若要追加订量就对不起了,大家互相谅解一下嘛。
家里都忙忙的,老四和二女还得负责针织品的事宜,和内府人搭不了几句话就得去招呼别的客户,反正履行合同呗,你还能无理取闹不成?¨wén rén shū wū¨
“哎呀,稀客,稀客!”云家荷塘今年的确撒了不少小鱼虾进去,悠闲啊,每天,每天早早回来就端了鱼竿跑去垂钓,颖孕期多吃点点虾了鱼了的补钙,模范丈夫就我这个样子,竟然都不知道家里来人了,还得下人跑水塘边叫。
“有空钓鱼,没空朝我家里走走?”兰陵坐了书房里似笑非笑地打量我,“来不来的,总派人说句话啊,十几天没见人影以为被响马绑了去呢。”
“才放回来,真的。”水盆里洗洗手,胡乱拍了拍身上灰尘,“家里婆嫌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总得跟前有个招呼的,偏偏这季节都忙起来,总不能让丈母娘一个人操劳吧?”
“哦。”兰陵同情地点点头,“我当你是朝我斗气呢,瓷窑不让你入股的事。”
“嘿嘿,开玩笑的,你别在意。入啥股,没看一个破烂花露水都忙死人,再有个瓷窑还活不活了。”端了茶水饮了一通,朝兰陵打量阵,赞道:“一阵没见,总是那么漂亮,比前两天还好看。”
“少废话。”兰陵啐了口,上来就给我揪跟前,“还学会绕弯子了,你是和我叫阵呢?”
“胡说!”不满地给兰陵手揪开,“成年人了,内府和王家的事别掺杂到咱俩感情里,少赚多赚而已,当我什么人了!”
“好,好很!你这个无耻的小心眼!”
“诬蔑!哦,对了,你来光为骂人?”
“先骂完看解气不,实在不解气就打,打完再说正事。”
第305章 小议
君子动口不动手,对于这个论调我一向持保留意见,若按字面的意思理解,庄南头的两家泼妇堪当君子,动起口来简直是开昏地暗,斗转星移,日月无光。
兰陵不是君子,自打我认识她那天起就没认为她有当君子的潜质,当然,她也没有撒泼的天赋,武术专家嘛,以少动嘴多动手为原则,总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霸权主义是行不通滴!”横了个鱼竿挡在自己胸前,蹦足抵住门槛子,给自己留足后路,和声蕴气道:“和平,就是不打!你就不知道让世界充满爱?打打杀杀年代早过去了,如今都时兴和平崛起!”
“放屁的话!”兰陵被自己粗口逗笑了,也不好意思再暴力下去,收了架势,将自己扔回软椅上,轻轻乐了几声。
“可不敢胡说!”鬼祟地左右看了几眼。封建王朝强权主义受益者当然不懂这些道理,觉悟太低。这可是挨打百十年才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囊括无数血的教训,博大精深的道理让这些打人打习惯了的家伙难以理解。“看,这是个相对的说法,比方你内府欺行霸市无所顾忌,这是不对的,是错误的。学俺王家就好了,俺王家就是和平崛起的典范,不招谁,不惹谁,闷声发大财……大举债,是吧?”
“最恨你这种!”兰陵笑着虚跺了一脚,“打又打不过,横又横不起来,看似谁都不得罪,见谁都笑眯眯却私下里小动作不断。真过不去了你撕开脸闹啊,暗地里克扣个什么劲,什么人!”
“胡说,克扣啥?这简直是诬蔑,俺可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订了的合同兢兢业业执行。你找个岔子出来,我就按合同理赔!”造谣,无凭无据睁眼说瞎话可不成。“你内府俩管事的可来过,不都满意而归了嘛!”
“满意我就不来了!”兰陵咬牙恨道:“闹鬼去,两家几年的默契了,谁给我拍了胸脯保证只要有条件就肯定在旺季里上浮两成供给?如今旺季就眼前了,怎么就短缺?你若真的有难处也罢,可明明就是把内府该得的那份匀给别的商家,早知道就威压你修改合同,总是到你跟前就心软,由你钻了空子。”
“好,好,最近忙,这事我不太清楚,要不等我有空问问老四去,你知道我从不过问这些买卖上的事,掉身份。”翘个二郎腿,悠然自得地端个茶碗灌了起来,小半天没碰水,真渴了。
“不和你打岔,再这样下去你就没诚信了。”兰陵伸脚尖点点我,“说话呢,别老装模作样的,我还没摆架子,你到拿个架子放不下了。”
“的确有难处。”我无奈地摇摇头,一副真诚善意的表情,“王家这几年经营不善,入不敷出……别那么看我,真的。”掰了指头细数种种难处,说着说着我自己都觉得日子过得艰辛,眼泪汪汪。“看,你金枝玉叶的没经过这么多难处,说是堂堂中郎将,这蛇大窟窿粗,说真的,日子过得连人郎中都不如。”
“嗯嗯。”兰陵一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