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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镇压我?去去,茶喝完赶紧回去,还真当你为笃娃功课来的。”
翻翻舌头,吐出几个茶根子,“众叛亲离啊,就不怕给我烫不合适了。”
“自找的。”兰陵绅手翻开我嘴唇看了看,掐了脸颊逼我嘴张开,朝里望了半天,“积食了,中午吃的韭黄,味还在,牙也不剔。”
“没心情。亏你提醒,要不还真忘记中午吃什么了。”给她手打开,骨碌坐起来问道:“你若再丑点,又刁又难看,兴许我就不朝你这来了。”
兰陵听罢大笑,使劲朝我身上捶两把。“知道了,你家三夫人事发了,可笑死我了。”
“少取笑人!”恨得咬牙,给这坏娘们推远,“幸灾乐祸,当我愿意?”
“愿不愿意不是我说的。”兰陵凑过来盘腿坐好,将我翻来覆去地观赏,“别说,郎君这身段,这相貌,这学问,和您最般配的怕就是三夫人了。”
“小心我闹出命案!”
“闹嘛,闹完了就该分派个错对。”兰陵洒了鞋从书架上取了个本子下来,“别说陈家老四配不上你的话,除了看姑娘长相不对付。你什么比人家强了?王家几个掌事的里面,内府最关注的就是陈老四,什么性像,什么嗜好,多少财产,平时待人接物的手段。考量产业时候的方式,全都录得清清楚楚。”说着将本子扔给我,“好好看看,和人家姑娘一门里住了这么些年,除了当摇钱树外你竟然连别的好处都找出来,还不如我这外人。”
过分!册子里不光有老四,连同我颖、二女、达莱,甚至钱管家都在内,优缺点分得仔细,长短处列得周全,一个个分析得透彻。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自以为身边人都了有了解得清楚,翻了这册子才发觉我连自己都不了解,还没人家个商务机构打探得明白。
“六万贯是什么意思?”看自己那页上标的价码就很不爽快,“你打算开天上人间?”
“什么天上人间?”
“娱乐场所。就问你六万贯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啊。你现在的原则就值六万贯。一旦有事相求,内府就会拨出六万贯的资金针对你来运作,多一点无所谓,但绝不能少于这个数。若有人少于这数字把这事办成的话,那他就卷铺盖走人!”
这什么逻辑?不解地看着兰陵,“你说我只值六万贯就不计较了,关键是办事的给你省钱还踢人出门,这有点不近人情吧?”
兰陵摇摇头,从案子上拉过一厚打白纸。端起茶碗朝我晃了晃,“这满满一碗茶就比方是六万赏,看好了。”说着就仔细地从上面淋了下去,直到茶水浇空,“这就淋透了,这打纸张从里到外张张都被水浸泡透了。若我只用半碗木的话,外面或许看起来和现在没什么两样,可这层层纸张里肯定有没浇透的地方,等于事情没办成。比方用六万贯能管用五年的话,五万贯或许只能管一年甚至更少,你说是我亏了还是赚了?”
倒吸一口凉气。以前接触过这类理念,可从没有深入地研讨过,一个小小的银行职员还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兰陵凭什么就能想到这么复杂的攻关模式?不管是商业运作还是朝堂争斗,如果真能因人而异地定出这么精确的材料,无往不利啊!“你打算干什么?”
“我在教你学问啊。”兰陵见我给本子扔一边,笑道:“不想看了吧?说明你还是念情的人。好些事情不由人情,我也不喜欢这种针对生意对手的册子,可真的很管用。庆幸吧,王家持掌大权的几个人里就你能标价码,连陈老四这个外人都对你忠心耿耿,她立场在陈家,可心思还在你身上。”
拿起册子,“谁给你的建议?”
兰陵指指自己,“这不是建议,是我和你多年的接触中总结出来的。知道么,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该下油锅,可还是忍不住顺了思绪一步步变坏。现在想想,若重新回过去,我就该狠心给你在南山里砍了才是。”
“栽赃,你学坏和我有什么关系?”自嘲地给册子晃晃,“我可没有你这创造力。不过你这东西不完善,为什么有些人你标不出价钱来?因为你只看价值忽视人情。若是我就专门成立个攻关部门,分三个基础部门。一组专门策划,一组则资金运作,还有一组就是所谓的感情攻关。不带目的去,只投其所好地和目标人物交朋友。我喜欢钓鱼,你就派个真正爱好钓鱼的人过来,不是那种达到目的就消失无踪的买卖,而是让这个朋友走进目标人物的生活,甚至一生的知交好友,可能一辈子也用不到他。但用一次就能起到一辈子的作用。”尽情释放内心的邪恶,很过瘾。
兰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我看,嘴角轻轻抽动,喃喃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战斗在金融战线的一颖螺丝钉。”
兰陵摇摇头,“和初时见你时候早就不同了,我学你的同时你也在学我,我身上的长处到了你那边就成了短处,你身上的优点到我身上也变成缺点。甚至觉得天下之大,除了你竟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不是说我这身份地位如何如何,只有能和我想到一起。”
看来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道理又被推翻了,一黑一赤俩颜色总有交融的时候,黑加红等于紫,我和兰陵现在都是紫气东来的模样。怪不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周身通泰,模样、年龄、身份统统不是障碍。真正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境界。
现在想想,兰陵就算和老四调换一下长查,我估计都没有太大反应,长什么样子早就不在意了,就要的是对面这个人,还有一颗逐渐发紫的心。
混帐遇见流氓。综合一下就变成了俩混帐流氓,这就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理论。可我总不情愿遇见老四,即便在兰陵的册子里发现老四身上诸多优点,我反倒更加排斥。
颖也不确定该不该给老四撵走,二女则抱着看戏的那份悠闲来静待事情的发展。而老四则迅速恢复了往常无忧无虑大喇喇的生活态度,偶尔挑衅地在颖跟前喊几声墩墩,喊旺财的时候会和二女发生激烈冲突。
“别打了。”给俩人拉开。天还没黑,一点都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不怕下人看见笑话。瞪了老四一眼,“你又打不过二女,打起来不是找不自在?给你说个事,到屋里来。”
“就找不自在!”老四回身又推了二女一把,趁二女发动报复瞬间就绕了我前面。扭头还嘴硬道:“打死你!”
朝二女摆摆手,才算制止了斗殴。老四正站了门槛上一副胜利者姿态朝二女挑衅,被我一把推了下去,“行了,有正事找你。”关了门,将兰陵创立的那种攻关方法简明扼要的叙述一遍,“能听懂不?”——
老四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赞道:“姐夫真是有本事的人,我就从没想过这么周详的法子。送钱送礼谁都会。可送到这个境界全天下也就您一个了。”
听了这括终于明白个道理,老四这孩子根本就没有分辨好坏的能力,至少对我的所作所为一律奉为金科玉律,稍微新奇点的就惊为天人那种。“谈谈你的看法。”
老四扶了额头想半天,问非所答地问到:“姐夫,你怎么想到的?若早五年这么搞,如今咱家产亚可不止这么一点。要知道通门路的时候既费劲又不一定落好,有拿了钱不办事的,有办了事嫌伺候不周到改念头的,怎么不早说!”
叹口气,老四这辈子就这样了。我是想听听她对这种行为的着法,闹了半天老四也是个缺乏道德底线的单纯女孩?苦笑道:“觉得好就着手实行吧,经商总是要不惜一切手段达到目的,你还天生就是个好商人。”
“不是,姐夫笑话我。”老四摇摇头,垂了眼脸看着自己脚面,小声道:“我从小就随家里耳濡目染的,除了这些也没学了其他本事。不像姐姐,家里从不让她问生意管钱粮,吃穿用度有专人伺候,琴棋书画有专人调教,就是为嫁到王家准备。王家是什么身份,陈家高攀啊。姐姐还好,可我每次在您跟前的时候总觉得抬不起头,您也看不起我。姐姐说我没教养,其实我在外面也处处小心,处处谨慎;可在您面前就变成这模样,有时候连自己也觉得怪。”
起身推开门,外面俩贴门缝的披腿就逃,回身看看老四,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垂个脑袋,圆脸蛋臊通红。
门就敞着,谁爱听谁听。丫头怪可怜,说不上同情,经商首先要的不是会算计,而是通熟人情世故,按理说老四达到这个成就,不该这么天真吧。
“姐夫。”老四小心看我一眼,又叫道:“姐夫。”
回身坐下,“说。”
“您别见怪,按理出了上次那事,我就不该在这宅子里再待下去,可又舍不得走。说没心没聊也好,说厚脸皮也好,总觉得自己就该住了这,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你住就住,不该弄得大家都不自在。不是我想撵她,以前回来时候看见老四就当家里人,自打上次莫名其妙以后,总觉得家里出现个外人,有时候连颖和老四照面都不舒服。
客气话总该有,“没人撵你走,住得舒服就待这,自家人不用说那么些见外的话。饭头上了,出去吃饭吧。”
老四不挪地,小声道:“您把门关上,敞得人不自在。有些话说完我就打算回去了,好不?”
第440章 去留
老四要求不过分、说说话而已,反正人明天就走了,谁爱听听么。
关门,将椅子朝后挪了挪,端起茶碗假模假样喝了口,就横在胸前也不放回桌上,“其实关门也挡不住人听,敞开才清静。自家里想说啥说啥,我这人没避讳。”
“就是叫听的。”老四活动下脚板,一个姿势坐许久,看样子累了。“也不怕人听。姐从小最疼我,她关了闺闰房出不来,我总是溜进去陪她,听她讲高门大户里什么什么样子,该什么什么礼节,怎么吃饭,怎么和长辈说话,怎么和平辈说话,怎么口气对待下人。”说到这里老四提高了声音朝门外道:“姐,你当时还没见识过大户人家吧?说的和王家现在的情形一点都不沾边。”
门外传来笑声,颖是默认自己瞎编了。老四撅撅嘴继续道:“可我那时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家里请了人量衣棠,量完姐姐的尺寸转身就走,我后面拉着娘不依不饶也要身外面人给我一身。娘摸我头,说我没姐的命,想要衣裳娘给你裁。我那时就知道一件事,想要姐那种衣衫就得有姐的好命,不是家里没钱,是没身份穿。”
老四停住了,揉揉眼圈,抬头看着栽、“姐夫、你从小有个好出身,怕不明白商户家里是个什么样子吧?也不知道商户家的女儿有什么想法吧?”
不做声。我当然明白,老四现在竭尽所能的将自己打扮成大户人家闺女。什么样式新穿什么,谁家裁缝贵请谁,豪华的大马车,满脑袋插的都是贵重金属加稀罕矿石,就是想补偿小时候的失落和无奈,就像颖当年出门给自己弄得和吊死鬼一个道理。
“有些事今过去明就忘了,有些事十年八年还和刚刚发生一样。”老四见我看她脑袋。不好意思的将首饰一件件从发髻上拔下来纂了满满一把,苦笑道:“姐夫不待见这些东西,其实我也不待见。可每次插上去心里就舒服点。”说着挑了几件有纪念意义的让我看,一样样介绍,这个是兰陵公主赏的,那个是进宫时这女官送的,那娘娘赐的,“这些都不是商家女儿有资格带的东西,可她们赏赐后就另当别论了。没人敢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