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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十几斤,给皇上也送了,派送完了自家还留了些。我如今对你的本事可是佩服的紧啊,连茶叶牛肉这些都能鼓捣,和你一起越久就越觉得你不同常人。按理说象你这个年纪,要学这些个东西得下多大的功夫,可你这个脾性根本不是有毅力的人。”兰陵手扶了墙,孕妇一样的蹒跚着,“以前以为你故意装的这个懒散模样,现在日子长了,也知道你本身就这个样子。连我送的那么珍贵的字帖都不好好临摹的人,还一肚子本事,老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兴许是原来本来有毅力,得了场病就成这个懒样子了。”胡乱答了一句,得赶紧把这个话题岔开。见她走得摇晃,我赶紧上前把书房门打开,对着兰陵漂浮的娇躯打量了几眼,挑衅道:“还头一次见有人吃成这个模样,看你现在的状态怕不是我对手了吧。”
兰陵舒服的躺窝在软椅上,媚眼斜过,蔑笑道:“你试试不?”
“试啥,没见我也差不多了。”贴了门口喊丫鬟拿壶热茶过来,“你这个病本不该叫你吃这么多肉,平日里象肉类都少吃,多吃点蔬菜豆腐啥的,有果子的时候多吃果子。现在只是个征兆,就怕过个十来年就厉害了,配的茶叶要不停的喝,以后凡是渴了就喝那个。”
自从发现兰陵有早期高血压征兆后,我一直就在寻思这个事情,既然是李家的遗传病,二女就以后就保不住有这些毛病。依稀记得看过什么书上记载,李治就是正壮年的时候病倒的,身体每况愈下,视力越来越差,不得不依靠武则天来处理朝事,一手培养了个女皇帝出来。按兰陵那天的迹象来看,李治估计就是因为高血压之类的病症导致失明的,李治可以不管他,但二女喝兰陵绝对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让她们健康才行。
“你还会医术?”兰陵惊奇道:“我有点相信你是个千年老鬼了,或许万年也不一定。”
“不会。呵呵……”被兰陵睁大的眼睛逗笑了,“医术是半点也不会。上次见你的样子担心,四处打听些办法,或许有效的。你看。”我按照老妈的减肥食谱给兰陵写了个单子,“昨日里才弄好的,你以后就照上面的办法定时定量用餐,尽量的少碰油腻,保证活到九十九。”
“真难为你了。”兰陵翻了手背在眼角抹了一把,缓缓的接过单子,“这么小个事情还都惦记着,想想以前老是怀疑提防你,真不应该的。”
“我还杀过你的,早两清了。”见丫鬟送了茶进来,赶紧把正准备抚摸兰陵脸颊的手缩回来,倒了茶打发丫鬟走远。“差点就给人看见了,吓一跳。”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
“看见怕啥?”兰陵大方道:“一个丫鬟就给你吓成这个样子,我就不信她敢出去嚼舌头,活够了么?”侧了脸颊扫了一眼,腻声道:“差点被看见了什么去?现在又没人看你了,还坐的直挺挺的。我现在懒的动,好大的便宜呢。”
“切!”我满不在意的样子,硬气道:“心里乱想啥?看你想哭不哭的,伸手配合一下,当我是什么人了?”
兰陵窝在软椅上哧哧的笑了起来,“等辽东军报下来,咱们约好去南山庄子里歇几天。你的刀还挂在我床头呢,我这会想还给你了。”
第98章 唐朝学生(上)
黄昏时分,几大锅牛肉、牛骨整整的熬炖了大半天,只弄得王府前后肉香四溢,引了一大群的麻雀在宅院里起落不停,吃饱撑了的几个丫鬟好事的用点心渣子一把一把的逗弄着雀雀们,叽叽喳喳鸟鸣一片。
“得回去了,可不想碰上你家二女。”兰陵贴靠在书房门框上有点不甘心的同我话别,恬静的眼神里似乎透着几丝不舍,“炖肉熬汤的方子我拿去后能送人不?”
“给你的东西,爱送谁送谁。不打招呼的都送那么多了,为个这方子还蝎虎啥?”每当这个时候,我也一肚子不情愿,不过还是装作很男子气概的样子送别兰陵,“软椅随后叫人给你拉过去,明早早些过来,留了肚子吃早饭。给你捎几块熟牛肉,趁天亮赶紧走吧,晚了我操心。”
“以前的不提了。从今往后啊,凡是我从你这里得的东西,你不点头,我就让它烂在肚子里,谁也不给。”说到这里,兰陵调皮的笑了笑,凑我跟前小声道:“不是回护你的学问,是回护你对我一片心思。有了你这个方子,今后怕是少不得要摔些牛的,或许明个我庄子上就有牛摔折了腿去。”
“对你有个啥心思?”我虎躯一震,豹眼环睁,王霸之气顿显,“罗嗦啥?还不赶紧走!等我撵人咋地?”心里却不免为那些无辜的老黄牛哀叹,吃了自家的,害了别家的,我是罪人啊。
“呵呵……”兰陵娇躯一颤,媚眼如丝,嫣然一笑,“嘴硬,送我出去。每天都着急撵妾身走,没点良心。”
兰陵的车驾前脚刚走,二女的车队就回来了。小丫头的派势今非昔比,前呼后拥的六个纵马随行的护院,后面是胡先生的专用车驾,四个丫鬟坐在中间的马车上随时听候召唤,二女的朱红豪华大马车头前开路,威风凛凛,一早一晚的上下班已经成为王府上的一道景观。
随着花露水作坊越办越大,家里的收入越来多,颖不惜重金将家里的交通工具重新打造一番,性价比这个说法早就抛诸脑后。一家三口,一人一辆专车,一水的好木料打造,外观力求威风,光套漆就刷了八遍,里面怎么舒服怎么来,什么软塌,地毯,能装的全给装上,车帘都换成玛瑙珠子流苏,拉车的马全选英俊的,不选有劲的。反正王府的爵位有资格驾双马,早先用单马是因为穷,如今稍微有点钱了,不讲点派头说不过去。颖的车驾要是拉了出来,怕是琪郡主都不好意思和她打招呼。
送兰陵走时都没出现的钱管家,在二女马车停靠在王府门前的同一时间里就窜了出来,满口的:二夫人操劳了,要注意身体,别累到了云云,一脸的丑态,看的我目瞪口呆。不过这个马屁很奏效,一脸倦容的二女马上就容光焕发,小模样不可一世。
见我在门口,二女喜欢的奔了过来,马上就换了小鸟依人的娇态,乖巧的站我旁边见礼,前后判若两人。
胡账房过来冲我拱了拱手,“见过小侯爷。”
“胡先生辛苦了,最近造纸作坊怎么样?”和胡账房拉着闲话进了大门,“没受什么刁难吧?”
“要不怎么说小侯爷厉害呢。”胡账房一进院子就被牛肉的香气给迷住了,使劲吸吸鼻子,“自打您和公主殿下交涉后,作坊里再都没人敢乱出花子,都老老实实的。那女掌柜现在全没有以前的脾气了,估计是被公主殿下训刮的够呛。”
“那是,如今咱王家可不比从前了。”一旁的钱管家接了话题,飞马拍上,“小侯爷的威名路人皆知,刁难咱王家人的人怕还没生下来呢。早起公主殿下来的时候,还和老汉打招呼来着,殿下如今都知道我姓钱呢。”作为一个和皇家直系拉上关系的管家,老钱油光的老脸幸福的绽放,全然没有发现二女骤然扳下来的冷脸。
“什么个味道?”胡账房一进来就在搜索味源,“闻的人饥肠辘辘的,老钱又搞什么花招?”
二女扯了扯我的衣袖,点点头,表示自己也饿了。
二女是个有福人,这个时间回来的正好,汤香肉烂。我吩咐道:“钱叔,你带胡先生去吃饭,就咱们中午的吃法,叫丫鬟送几张饼子到后宅来,还是三个大碗。”
钱管家听我有开饭的意思,红光满面的拉了不知所以的胡账房领命而去,三个海碗很快就出现在后宅的桌子上。
颖靠在炕上一个劲喝山楂水,说什么也不吃了,帮了二女掰了多半碗,又怕二女吃伤着,抓了几把掰好的匀到我碗里,“让厨房多浇些汤,多喝些。夫君就是怕你长的慢,成天填食一样的喂你。”说着拉了二女靠在自己怀里,“没几天日子就吃的细皮嫩肉了。你说,昨晚你炕上爬来爬去的干什么?”
二女被颖揭穿晚上串被窝的隐私,羞的滚到颖怀里,脚丫子在炕桌腿上乱踢腾。我在一旁尴尬的咳嗽几声,赶紧穿鞋下炕,“我叫丫鬟端去煮馍了,你俩还要些啥不?”说完赶紧就想逃离现场。
“等下。”颖把我喊住,“夫君,妾身饿一顿,您把二女带院子吃去,别勾的人难受。”
二女没等颖把话说完,如获重释,飞快的和我逃出屋去,身后传来颖得意的笑声。
院里就我和二女,终于可以蹲着吃泡馍了,爽啊!二女也想学我的样子,但对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碗,试了几次都没端成功,遗憾的放弃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石凳上,不时羡慕的看我一眼。
正吃的兴起,忽然有丫鬟过来禀报,说庄子里出事了,管家着急的要见我。庄子里能出多大事情?至于打搅我吃饭嘛!心头火起,扔了饭碗起身出来,二女也凑趣的跟了过来看热闹。
“出了什么事情?”见钱管家正侯了门外等我,不耐烦道:“钱叔你就看着解决吧,天都擦黑了,闹什么呢?”
“老汉也不想惊扰小侯爷,可这个事情真得您出面拿了主意。”钱管家见我闹情绪,赶紧的打拱,给我诉说情由。
原来是一帮搭伙伙来京城赶考的外地学生在庄子上闹事。因为参加朝廷省试的考生要在当年十月到长安来报到,这些学生求功名心切,足足提前半年来了京城,却发觉长安城里的消费水平太高,难以承受,就跑到我庄子上的庄农家借住。借住就借住吧,乱跑个什么劲,俩不长眼的学生发现庞大造纸作坊和工匠房舍建筑群后,好奇的想进去参观。造纸作坊的守卫怎能允许闲人进来,拦住后,不知怎么的起了口角,这俩学生一是外地人,二来无缘无故的想要参观,形迹可疑,于是就被守卫制服后送了官。
虽然都是普通读书人,但都是通过地方州、县的逐级严格考试,才被送到长安参加省试的,在地方上都是小有名气的人,同伴却刚到京城就遭到这样的待遇,难免心头不忿,打听了这个庄子上是我说了算,就要找我讨个公道。
“呵呵。”听了管家的描述,我不由的想起自己当年大学里的情形,也是个二楞子的愤世嫉俗青年,动不动就参加个集会游行啥的,从抵抗日货到绿色环保的各个运动机会都不放过。最后养成见人多就往里面凑的习惯,有一次在市政府门前和一群人静坐半天才发现人家是拆迁户,催政府赶紧分房子的,忒丢人了。
第99章 唐朝学生(下)
“学生嘛,就爱打伙伙闹些没名堂的事情。”我不在意道:“钱叔,你去喊胡先生过来,这事情用不到我去,他就解决了。”造纸作坊起来的时候,兰陵已经找人给周围能伸上手的官员和政府部门都打了招呼,工部上的人也比较重视,属于二十一世纪的那种大型重点特权企业,胡账房如今是作坊里的高层领导,到官上保俩学生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果然,胡先生一听我说完,满不在乎的就一口应了下来,套了马车就赶去了。“钱叔,咱们去看看这些个学生去,正是农忙季节,别让他们扰了庄户休息”来唐朝这么长时间,一天都是和高门大户的打交道,很怀念自己的学生时代,正好有这么个机会,找年轻人联谊一下也好,“二女待家里不许去,回去把饭吃完去!”见二女有鬼鬼祟祟跟来的企图,把这个尾巴切了先。都老爷们,臭烘烘的,一个姑娘家乱搀和啥,“钱叔,叫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