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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用力勒住马缰,制止住狂奔不止的战马。
在战场上,谁能在最短时间内发起第二次攻击,谁就占有绝对的先机。人借助飞奔战马的助力,挥去的武器依靠速度的惯性,力量要大上无数倍。在战场上,如果战马没有及时奔跑起来,即使是一个大将也有可能被一个借助奔马飞驰而来的无名小卒一刀砍死于马下。
李弘的骑术被铁狼调教得非常好。战马借助惯性横跑掉头,立即再次飞跑起来。
厮杀声响彻了这一片绿色的草原。
对方是木耶手下的一队侦察骑兵,大约二十多人,二个来回,就被慕容风这帮悍兵屠杀了个干净。慕容风这边被箭射伤了四五个人,李弘杀了二个人。
跟随慕容风的那些骑兵本来对这个披着一头长发的汉人小子非常得鄙视。在他们眼里,汉人就是软弱可欺,要不是冲着铁狼的面子,加上这个小子好歹也算是出力救下了慕容风,他们早就要对他恶语相向了,但现在不同了。这个高大健壮的小子非常厉害,箭术,刀术,骑术都是好手。鲜卑人和所有胡族一样,都敬重武力勇悍者,他们已经能接受李弘了。李弘忽然发现这些人看自己的眼光柔和亲切多了。
李弘下马帮忙收拣武器,有几个人在寻找翻检死去士兵的钱财。
慕容风坐在马上,望着远处阴暗的天空,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接近黄昏的时候,虎部落的一个千夫长柯驹率领二百多人远远地追了上来。慕容风和手下们寡不敌众,不敢停下恋战,只好催马猛跑。
远处出现了一片树林。慕容风一挥手,各人心领神会,纷纷拨转马头往树林里飞奔而去。进了树林,大家各自下马寻找隐蔽之地准备阻击敌人。慕容风命令一个受伤的骑兵从侧面树林出去,到三十里外的白露原寻找预先埋伏在那里的铁骑前来救援。
柯驹领兵追到树林外,丝毫没有犹豫,立即命令众人速速下马到林子里击杀敌人。二百多人对付三十多人,任敌人如何厉害,恐怕最终也是难逃一死。
走进树林后李弘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顿时喷涌而出。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非常自信,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主宰这片树林里的一切生命。他没有多想,很快就把自己的身体融入了茂密的草丛中。
虎部落的士兵非常小心,举着小盾牌,错落有致的层层推进。
李弘隐藏在树后,毫不犹豫地抬手一箭。一个士兵应弦而倒,犀利的箭簇深深地插进了对方的咽喉里,随即数不清的长箭呼啸着射向了李弘的藏身之处。紧接着,隐藏在各处的慕容风手下对准敌人射出了必杀一箭。
李弘发现自己的反应突然之间变得更加敏锐,身手也更加矫健。他在长箭离弦之后迅速转移了一个位置,接着再射一箭。一个敌兵前额中箭,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仰面跌倒了。李弘上跳下窜,前后奔跑,用箭射杀了五个敌兵,接着他非常不幸的被柯驹截住了。
柯驹走在队伍侧面,一直牢牢地盯着那个披着一头长发的汉人奴隶。鲜卑人不论男女老幼,都是不戴冠帽,秃头,只在头顶留发,其余的头发都剃去。头顶上的那一绺头发很长,披向脑后,古代人称之为“髡(kun)头”。大概胡人也是为了轻便,才故意而为之,年代久远后就自然就成了本族的风俗。现在柯驹盯紧李弘的长发后,李弘就非常容易辨认了。
李弘大吼一声,对准柯驹劈头就是一刀。简洁干净的一刀,势大力沉的一刀。
柯驹横起大刀,奋力封架,一时间火花乱窜,金铁交鸣声震人耳聋。柯驹双手虎口给震得又痛又麻,顿时觉得眼前这人好大的力气。李弘刀走偏锋,顺着柯驹的大刀长柄就往其左手削去。柯驹大声尖叫,惊慌失色。他为了保住左手指头,不得不松手,但他的胸腹随即就全部暴露在李弘的刀前。
就在这时李弘的背后突然有人举刀袭击。李弘不得以只好放弃继续攻击柯驹,回手就是一刀。那突袭之人大概没想到李弘有如此重力,手中刀立时就被磕歪。李弘顺势回身对着那偷袭者的脖子就是一掌,那人惨叫一声,脖子嘎崩一声断了,一头栽倒在地。
李弘看也不看,顺势一个飞腿,正好踹在重新舞起大刀的柯驹腰侧。柯驹痛得一哆嗦,大刀歪歪斜斜地砍到了地上。李弘随即纵身飞起,右脚快捷无比地踢在柯驹颈侧。柯驹腾空飞起,狠狠地撞到一棵大树上,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柯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李弘,霎时死绝。
几个虎部落士兵发现柯驹被击倒,狂叫着跑过来解救。李弘随手飞出手中的长刀,隔空就杀死一个。那人胸中插刀,鲜血四溅,还顽强地跑了几步,气势煞是惊人。接着李弘很自然的由身后取出一支箭,极快地拉弓射出,将离自己仅一步之遥的敌人硬生生地射穿了咽喉。同一时间李弘左脚挑起掉在地上的一柄战刀,与冲上来的敌人狠狠地对砍了一下。这时,更多的士兵发现柯驹倒在了地上,他们愤怒地吼叫着疯狂地冲了上来,打算救回他们的首领。
李弘越打越是灵活,脑中不用想,手上脚上就会本能的作出凌厉无比的反应,甚至于一个回肘动作都可以结束一条生命。李弘打得酣畅无比,不用武器,只用手脚,身上各个可以运用的地方都能拿来做武器。他觉得眼前这些大汉虽然手上拿着武器,有一身力气,但一个个好象愚蠢无比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李弘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用刀砍死了二个,趁敌人不注意的时候踢死了三个,打烂了一张脸。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狂叫:“来人啦,来人啦……”那是铁狼的叫声。
敌人实在是太多,慕容风和自己的手下除了在刚刚开始偷袭时占了一点便宜外,其余的时间都处于绝对劣势。一个人抵挡六七个敌兵,除了武功超强的高手外,普通士兵根本做不到。慕容风的人在很短时间内就被对方干掉了十几个。
慕容风自己也被十几个敌兵缠住了。他武功虽然高强,但敌不过人多,还要时刻提防对方有人放冷箭,所以他很快中了一刀。铁狼一直跟在他身边,不时用自己的神射帮助一下慕容风。他看见大帅受伤,不由得急了,也不管自己是否暴露,扯开嗓子就大叫起来。
李弘就在不远的地方游击敌人,他咋听之下以为是铁狼危险了,急忙朝铁狼喊叫的地方跑去。李弘远远看见慕容风被人砍了一刀,顿时象疯了一般冲了上去,抡起战刀就剁。他早就杀红了眼,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使刀就像砍柴一样,全无章法,但他那象砍柴一样的杀人,的确让人不寒而栗。
慕容风的手下从四处迅速聚集过来,他们护着自己的大帅有惊无险地杀出了重围。
碰到这群不要凶猛的亡命之徒,敌人胆怯了。现在他们的首领柯驹死了,追兵失去了指挥,群龙无首,进退失据。既然没有首领的督战,谁也不愿意白白上去送死。追兵们随即放慢了追赶的脚步,而逃亡的人却越跑越快,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白痴呀,杀人能不能动点脑子。先要保护好自己,再去杀人。”铁狼恶狠狠地骂着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后的李弘。李弘浑身浴血,连长发上都是血淋淋。他对铁狼憨憨的一笑,心里却非常得感动。他知道铁狼是关心自己才这样说的。
“笑,笑,就知道笑。你个白痴。”
第四节
一行人停下来稍作休息。铁狼数了一下,有十七个弟兄没有跟上来,估计都死了。这些人久经战阵,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对生死看得很淡,没有人为死去的人伤心流眼泪。
这时段臻突然倒了下去。李弘就站在他旁边,赶忙把他扶到地上躺好。李弘撕开他的衣服,发现他的肚子上有一个很大的创口,估计是被刀戳的,血还在往外流。这个段臻当真是非常厉害,竟然重伤之后撑到现在才昏倒。
李弘熟练的从自己身上撕下已经破烂不堪的上袍,将段臻的伤口紧紧地包扎起来。旁边几个士卒都用惊奇的眼神望着他,其中一个问道:“你过去经常干这个?”
李弘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包扎伤口的动作很娴熟。自己怎么会这么熟练?难道过去经常干?李弘没有办法解释,只好对他们笑笑,算是默认吧。
“你们能帮忙砍几棵小树吗?”李弘突然问道。围在周围的几个士卒也不多问,拿起战刀就把附近的几棵小树砍了下来。这帮人现在对这个汉人小子刮目相看。李弘不但武功高,作战时勇猛无畏,而且杀人时狠辣无情,冷血残酷。这和他们印象中的大汉人差别太大了,不能不让人敬畏。
“这小子很厉害,他一个人前前后后大概杀死了二十多个敌人。”慕容风走到铁狼面前说道,“他今天救了我,对我有恩,以后你就不要人前人后骂他白痴了。”
铁狼对大帅言听计从,急忙躬身答应,他心里想,看不出来这个白痴还真是一块料。
李弘用刀将段臻身上的牛皮衣切成许多条状连在一起做了二根带子,又用几棵小树杆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然后李弘把带子系在担架两头,准备抬着段臻一起走。
慕容风走过来,把手放在段臻的鼻子前探了探,低声说道:“他血流得太多,不行了。”
李弘摇头道:“他受伤的面积不大,应该可以活过来。”
“我们走吧,不要管他了。”慕容风看看昏迷不醒的段臻,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对其他士兵挥挥手道,“追兵就在后面,我们快走吧。”
李弘猛地站了起来,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慕容风,气愤地叫道:“大帅,他还活着。”
所有的人都站住了,大家诧异地看着李弘,神情惊愣。从来没有人敢对大帅这么无礼的喊叫,从来没有。铁狼愤怒地指着李弘骂道:“你个白痴,你找死啊,竟敢这么对大帅说话。”
慕容风望着铁狼,十分不满地冷哼了一声。铁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又喊李弘白痴了,他尴尬地抓抓头,神情非常难看。
“在我们鲜卑人心中,自己弟兄的性命绝对不能抛弃,但在战场上,如果因为一个即将离开人世的生命而使我们更多的弟兄失去了生命,我们就有可能失去所有弟兄的性命,甚至有可能输掉整个战争。”慕容风语重心长地说道。
“但我们也会输掉人心,输掉坚忍不拔的信念,输掉患难与共的道义。” 李弘挥舞着双手,激动地叫道。
慕容风神情冷峻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突然,慕容风用力一挥手,率先向前走去。他觉得这小子的确是白痴,脑子不但有问题,而且非常有问题。
铁狼跑到李弘身边,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快走吧。你是好心,可战场无情,战刀更无情。他快死了,救不活了。”
李弘用力挣脱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不会死的,他是我们的兄弟,是兄弟我们就不能抛弃他。”
铁狼望着他那张倔犟的脸,无奈地指着段臻问道:“如果你因为他的拖累被敌人杀死了,你不后悔吗?”
“我宁愿被人砍死,也决不丢下患难与共的兄弟,丢下自己的兄弟不救,是人吗?”
铁狼看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段臻,心里一痛,泪水不由自主地浸湿了眼眶。他和段臻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一起并肩战斗,二十多年了,怎么会没有感情?
铁狼帮助李弘把段臻抬上担架,二人一前一后抬着段臻,飞速追赶队伍。铁狼的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