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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授的计策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战局发展到这种地步,只要能想出来的办法,都要去做,都要去试,已经不存在丝毫的顾忌和犹豫了。
“书告曹丞相,请他仔细权衡得失。值此社稷存亡之际,无论多大代价,我们都要承受。”
“给定陶、昌邑战场上的各级将领升官加爵,以鼓励士气。”
“另外,给江东的孙策、周瑜,给纪灵、刘勋等人封将拜侯。”袁绍站起来,手指沮授、逢纪等人说道,“你们立即拟旨,我和景升兄去拜见天子,请天子亲自拟写圣旨,把孙策、周瑜请到中原战场上来。”
深夜,刘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了驿馆。
别驾刘先陪着刘表闲聊了几句,问了一下拜见天子的情况,随即话题一转,小声问道:“大人,你对沮授大人熟悉吗?”
刘表笑笑,“本初能有今日的基业,和沮授的鼎力相助是分不开的。在洛阳文武大吏中,冀州籍的官吏占据了很多重要职位,而这些人基本上听沮授的,尤其是军中的一帮统军将领。本初在这个时候先是把沮授赶出洛阳,然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又再次起用沮授,可见沮授权势之大已经不是本初所能控制了。本初动了沮授,等于自己砍自己一刀,非常不明智。不过,侥幸的是,他马上醒悟过来了……”
“大人,你对沮授大人今日所提的迎战之策有何看法?”刘先看到刘表有侃侃而谈的意思,急忙打断了他。
“哦?”刘表明白了刘先的意思。他淡淡一笑,“沮授对本初忠心耿耿,但本初却……”刘表摇摇头,“沮授才华横溢,越是到了关键时刻,沮授的才华越是令人敬佩。”
“今日沮授所提的战策很明显在借题发挥。虽然北疆军的高顺出现在徐州战场上,但战局会不会沿着沮授的设想发展很难说。我认为沮授根本就是危言耸听,他的目的就是想趁机削弱曹操的实力。至于把袁术的军队,把江东孙策、周瑜的军队调到中原战场上来,其目的都是一样的。他想借此一仗,消灭所有对手。曹操、袁术、孙策、周瑜这些人一旦在中原战场上损兵折将,实力大损,那么中原大战后,袁绍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迅速稳定社稷。”
“但是……”刘先犹豫了一下,问道,“大人,你说,曹操能接受袁绍的建议吗?袁术、孙策、周瑜会奉旨北上吗?”
“当然,这是什么时候?中原大战一旦失败,李弘随即奠定了一统天下的基业。试问曹操、袁术、孙策、周瑜这些人还能活几天?”刘表冷笑道,“只要不是白痴,只要心里还有对大汉的忠诚,他们肯定会奉旨北上。明知前景堪忧,他们也要奋力一搏。此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时,谁敢拿社稷,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当儿戏。”
“不过,中原大战一旦打赢了,袁绍……”刘先小心翼翼地看看刘表,低声说道,“我们都是宗室后人,不能不防啊。袁绍突然改弦易辙尊奉天子,其实本意在于奉天子以号令天下,和他过去的所作所为相比,又更进了一步。中原大战打赢了,曹操等人都势力微弱,其一家独大,再加上功勋盖世,如果他要……”
刘表摇头长叹,“算了,这种事暂时不要想了,想了也是白想,走一步算一步吧。中原大战到底是什么结局,谁胜谁负,我们都不知道,所以为了社稷着想,此刻大家还是同心协力为好。不管怎么说,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袁绍,而是李弘。中原大战如果败了,我们若想再次扭转乾坤,那就要全靠袁绍抗衡河北了。袁绍不倒,我们还有希望,袁绍一倒,这大汉的江山恐怕……”
“扑哧……”一阵夜风吹过,烛火突然熄灭,刘表和他嘴里的话顿时被黑暗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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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兖州济阴郡,定陶城。
蔚蓝色的天空下,滚滚浓烟扶摇直上,笼罩了整座城池。
战鼓声,厮杀声,弩炮的轰鸣声,箭矢撕裂空气的厉啸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道道惊心动魄的巨浪,震撼了天地。
曹仁站在大纛下,透过盾牌的缝隙,望着前方城下密密麻麻的攻城大军,心里一阵颤抖。
“子孝,你看到没有,那是吕布的战旗。”夏侯渊愤怒的声音从曹仁的背后响起,“北疆军的左右两路大军会合了。”
曹仁缓缓闭上眼,竭力平息自己激动的心情。昌邑丢了,家人生死未卜,挡住北疆军的重任全部落在了自己的肩上。大哥,你在哪?援军在哪?
“轰……”一声巨响,弩炮在曹仁的身边高声怒吼着,仿佛要把满腔的悲痛尽情倾泻。
“子孝,要不要派人把昌邑丢失的消息送出去?”
“到晚上再说。”曹仁摇摇手,“找几个会水的斥候连夜泅渡……”他话音未落,眼角扫到空中飞来的一团燃烧的烈焰。北疆军的石炮又在发射了。
“散开,快散开……”曹仁大吼一声,拉着夏侯渊飞速躲闪。
燃烧的石头一路咆哮着,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火龙,拖着一条长长的黑尾巴,一头撞在了大纛旗杆上,“当……”一声闷响,旗杆不堪重创,拦腰折断。大纛飘然而落,摇摇晃晃地坠落城下。
城下北疆军将士欢声雷动,巨大的吼声就象惊天怒涛一般,铺天盖地地直撞而来。定陶城在这惊天动地的吼声中剧烈地颤抖起来。
麴义张开双臂,在震耳欲聋的战场上,纵声狂呼,声嘶力竭,“打,打,给我打……”
“命令战车营,给我全力猛轰,打掉城楼,烧掉它,给我烧掉它……”
“大人,大人……”司马懿站在麴义的身后,连声高呼,“吕布大人到了……”
麴义仿若未闻,坐在战马上不停地叫着吼着,似乎正在城楼上浴血奋战。围在四周的亲卫和麴义一样兴奋、激动,吼声一浪高过一浪。
吕布、樊篱望着麴义欢呼雀跃的身影,相视而笑。
司马懿嗓子都叫哑了,但麴义还是没听到,司马懿实在忍不住,纵马冲上去,一把抱住了麴义挥舞的手臂。
“大人,吕布大人到了……”
麴义猛地回头,冲着吕布,樊篱招招手,然后调转马头,飞速迎上,“来了多少人?”
“除了刘遇率三千人留守昌邑外,其它人都到了。”战场上的声音太大了,吕布只能张着嘴高声大叫,“我们何时投入攻城?”
“先歇一下,今天不要打了。”麴义骂骂咧咧地指着远处的城池说道,“城内兵力太多,至少在一万人以上。如果强行攻城,我们就算把军队打光了,城池也拿不下。”
吕布,樊篱吃了一惊,“一万人?”南北两军的步卒加在一起也只有四万五千,除掉这一路上攻城拔寨的损失,能有四万人的完整兵力就算不错了。用四万多人攻打一万人驻守的城池,如果仅靠强攻夺取城池,损失之大不敢想象。
“我打了两天,试探攻击了四次,每次损失都很大。”麴义摇头道,“必须要想另外的办法。你们遇到大将军了吗?”
“没有。”樊篱凑到麴义的耳边说道,“大将军在防东摆出两万人的大阵吓了刘备一下,然后连夜撤到了成武方向。阎柔、赵云两位将军的铁骑在哪?”
“赵大人在曹亭方向打了曹操一下后,曹操随即调头北上冤句。两人随即率军赶到济水河两岸,继续阻击曹操去了。”麴义摇头叹道,“曹操虽然过不来,但我一时也吃不掉定陶,麻烦大了。”
****
四月中,河南,新郑城。
驰道上,一万荆州军正在急速前进。
文聘站在路边的草丛里,聚精会神地望着一双双从眼前走过的脚。
“大人,你在看什么?”刘虎好奇地问道,“地上有宝贝吗?”
文聘失声而笑,“从襄阳到这里有一千多里路,大军日行百里,连续行军十几天,将士们早就疲惫不堪了。你看他们走路的姿势,歪歪倒倒的,很多人的脚都已经走伤了。”
刘虎叹了一口气,“这样去打仗,结果可想而知。”
“要好好休息几天。”文聘点头道,“传令,停止行军,就地驻扎。”
刘虎吃惊地望着他,“大人,你……”
“命令是死的,人是活的。”文聘用手中的马鞭轻轻拍拍脚边的野草,慢条斯理地说道,“只要我们到了河南,目的就算达到。”
刘虎将信将疑,“颜良会撤军?”
“当然。”文聘笑道,“你以为曹操能守住定陶?算了吧,他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但是……”
“你要想活着回襄阳,切切记住我的一句话。”文聘严肃地说道,“北疆铁骑的速度太快,所以我们前进的速度一定要慢,否则死定了。”
第三十二节
四月中,河南,官渡。
颜良、魏续、周山三人驻马于鸿沟水畔,眺望对岸袁军大营。
鸿沟水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美丽宜人。周山一时兴起,兴致勃勃地谈起了鸿沟水的由来。
鸿沟水又叫官渡水,但因为楚汉相争时,高祖刘邦和楚霸王以此为界平分天下,所以“鸿沟”天下皆知。鸿沟水开凿于战国时代(大约公元前339年),当时魏惠王为了灌溉农田,从荥阳的桃花峪开始,引黄河水到圃田泽。后来这条渠又做了延伸,从圃田泽开始,向东南一直到魏国都城大梁(今河南开封),然后流入睢水、泗水,把黄、淮水系连成了一体。秦王政二十年(公元前225年),王贲率领六十万大军攻打魏国,包围了魏都大梁,引黄河、鸿沟水灌大梁,三个月后大梁城破,魏灭。
“魏国因为开凿鸿沟水而强盛,但最后却败亡于鸿沟水。”周山一脸感慨地说道,“时事变化无常,变化无常啊。”
“桃花峪就是黄河中下游的分界地吧?”魏续问道。
“对,对。”周山点点头,继续说道,“黄河屡屡泛滥,桃花峪到圃田泽的渠道早已被泥沙吞噬,现在鸿沟里的水都由汴渠而来。汴渠也是魏国开凿的,当时他们考虑到洪水泛滥泥沙堵塞渠道的问题,所以又另外开凿了一条渠道。谁想到几百年之后,这条副渠道竟然代替了主渠道。”
颜良眯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河风,手中马鞭斜指中牟方向,笑着说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也仿效先辈,堵住鸿沟水,倒灌中牟城?”
魏续大笑,“袁绍如果愿意给我们时间,我们不妨试一试。”
“这又不是决战,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周山不屑地挥挥手,“等到大军主力推进河南,我们再试不迟。”
三个人正在开心地闲聊着,就见一骑快马急驰而来。
“有消息了。”周山说道,“看看袁绍还有什么高招。”
“他除了等待荆州军北上还能有什么高招?”魏续嗤之以鼻,“张合大人支援到平皋后,高柔、朱灵因为兵力不足,攻击已经渐渐无力。徐晃大人扼守成皋,死死卡住了袁熙的脖子,害得这位才华过人的翩翩公子只能站在虎牢关上长吁短叹。敖仓方向由于袁绍分兵南下支援中牟,失去了兵力上的优势,也只能隔河对峙了。”
“袁绍在河南战场上之所以屡屡受制,主要是因为他在兵力上没有绝对优势,为了保存实力,他不敢和我们决战。但一旦荆州军北上,他在兵力上占据了优势,他随即就可以发动猛烈攻击了。”周山摇动马鞭,神态悠闲地说道,“袁绍是一头老虎,你可千万不要看错了,把他当成了一只胆小温驯的猫。”
“老虎?”魏续扭头看看颜良,咧嘴笑道,“老虎在这里,袁绍充其量不过是一头狼而已。”
管城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