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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略一摆手,示意她噤声。
沈七娘的询问被无声拒绝,却不敢多言,只得俏面冷板,左右看看,却见金威和魔奴两个大男人都是低头不语,全无半分桀骜抗争的气势,心下更是嗔怒。
她有仲家大帝袁术的面子,平rì里行走江淮之间,向来是群雄仰望,顺风顺水。不料今夜先是遇上覃钰,硬的堪比茅坑里的基石;又逢王越,三大暗境联手,却被他一剑杀的落花流水,逃都逃不掉,自然十分郁闷。
“阎先生不知和史璜聊得如何,若是有史璜太守相助……”暗暗盘算着,横一眼覃钰,这却是个讨厌的刺头。金威也真是的,干吗要找这小子的麻烦?
王越也正好奇地问道:“覃钰,你为何要跟此人争斗呢?”一指金威。
“回前辈,这家伙昨天欺我实力低微,想要杀我,现在我实力提升,碰上当然要报仇了。”
“以直报怨,甚好!”王越笑道,暗暗点头。
**,一朝风云便化龙!覃钰刚猛强硬的性格,甚合王越心意。
“那啥……前辈为何要灭他呢?”覃钰好奇地反问。
“喔!”王越一愣,这小子还真是生熟不拘啊!他也直言不讳,“这小子和人联手想暗算于我,却伤了我一位朋友。”
“什么?”覃钰、沈七娘等三人一起侧目而视,心中都想金威居然敢去暗杀王越?先前倒是小瞧了他的胆色。
“本来我可以放过他,但是,我朋友却是为了我而受重伤,我追过来,就是要让他一命偿还。小兄弟,你觉得合理不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前辈所为,理所当然。”覃钰拱手应道。
“你们两位呢?”王越冷冷瞧了一眼沈七娘。
沈七娘讷讷道:“不知……不知前辈的朋友伤在何处?七娘这里,倒是有些上好的伤药。”
“不必了。看在你们事前不知的分上,自行离开,我便不予追究。”
魔奴大喜,拿眼直看沈七娘。
他刚才逞能力战,区区三个回合,便被王越以更疾速如迅雷般的招式破了闪电刀法,差点受伤,他在武道上是实在人,察觉对手其实是手下留情了的,因此更加惊魂动魄。此刻方知天外有天,便是不论功力,单纯比快捷,自己也还远未够班,心下早已怯了。
再说金威得罪王越在先,被人追杀也是自寻死路,自己二人可不必被他拖下水去。
沈七娘呼吸渐促,越来越急,显然内心颇不平静。她也深知神剑王越的恐怖,但金威毕竟是自己属下的线人,放弃而去,终是说不出口。
王越的眼神阴冷下来。
“怎么,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沈七娘心头一颤,强者的威严,不容侵犯。她刚才这一迟疑,已是犯了超级强者的大忌。
“哈哈,王兄,欺负一个妇道人家,却算不得本事噢!”村子里,史璜漫步走了出来,身后丈外,远远跟着仲家的大司徒阎象。
王越漂亮的双睛瞥了史璜一眼:“府君别来无恙!我原本是想打发了这几个后辈,再来领教你的神农鞭法,想不到……”忽然一眼看到他身后的阎象,顿时话声一顿,“这一位,恕我眼拙,高姓大名?”
史璜一皱眉,没明白他为何会注意到全无武功的阎象。
阎象稳稳地拱手,朗声说道:“下官阎象,久仰剑主大名。剑主南来水湿之地,可还适应么?”
覃钰微一皱眉,冷眼扫视阎象,这厮……似乎不怀好意啊!
“阎象?”王越重重重复一句,忽然想起什么,怒视史璜,“史府君,你身为我大汉边郡上官,为何却与这反贼为伍?”
“这个……”史璜脸色一僵,他倒是临时忘了,袁术这个二百五年初已然称帝,严格说来,果然便是汉家的乱臣贼子!虽然他和阎象旧rì曾有交情,但确实不当多加接触。
“王前辈,这位阎先生刚来不久,专门求见史老……大人的,史府君与其略为寒暄,也是很正常的。”覃钰插嘴说话,向史璜挤眉弄眼,“而且,阎先生马上这不就要走了么?”
史璜只是淡淡颔一颔首。
覃钰欲要为他解围,他自然清楚,但他自己却不屑如此辩解,向对方示弱。
在这三不管的神农地区,最终解决问题的,还是要靠武力。
王越向覃钰看一眼,对史璜道:“那是王越多虑了。如此,史府君,你且闪开,待我擒下这逆贼,再与史兄说话。”
史璜红睛一冷,说道:“王剑主,阎兄再怎么说,现在还是史某的客人,你在我面前动手,似乎不太妥当?”
王越嘿嘿一笑,伸手去腰间拔剑:“史府君,对这些乱臣贼子,又何必论什么旧交新客?”
史璜一双血眼淡定地看着他,袖中握住了自己的赭鞭。
双方说话怒气渐渐崩裂,肉眼可见的火星已经四下乱射,马上就该启动单挑模式了。
二十四、各有算计(第二更)
PS:只要你爆出自己的票来,却胜似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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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娘心头娇呼一声好,阎司徒果然智慧高绝,早已看出若无史璜之助,他们仲家这次来的几人都无能脱出王越的剑去。虽无一语挑拨,但他报出自己姓名,却胜似千言万语。
覃钰却暗叫一声不妙,他知道史璜是铁杆保皇派,岂能与反贼暗中勾结不轨?不过是抹不开昔rì面子,略叙旧情罢了。王越再要压迫下去,史璜可不是只会吃素的。
“前辈,你想与史府君提前较量一场么?”覃钰轻声说道。
王越一怔,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却停住了。
目光闪了几闪,王越终于问道:“覃钰小友,你有什么建议?”
“以晚辈看来,这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前辈的朋友被金公子所伤,自然还是先解决了这笔仇怨再说。”
王越清眉一动,看了看阎象、沈七娘等人的脸色,忽然醒悟过来:不错,险些上了这反贼们的大当!
他是一代剑门雄主,更曾为桓、灵二帝的剑术老师,对朝野的各种无耻勾当、组织内部的互相倾轧其实半点也不陌生,机智权谋都可说门儿清,只是武力向来强势之下,很少需要细想而已。
自己现在如果立即动手擒拿阎象,那就是明明白白要打史璜的脸,迫于强者的尊严,史璜必定不能袖手,而那沈七娘等人恐怕乃是阎象一党,甚至覃钰这小子……也会翻脸跟自己动手,如此以一敌五,那不是自寻烦恼么?
“很好,小友果然聪颖过人,见识高明,是我一时忘却了。”
王越的右手,忽然离开了剑柄,转而看向金威。
“金公子,你刺伤我友徐庶,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此仇我也必报。这样,我不用兵器,你能在十招之内挡住我的攻击,我便饶你不死,如何?”
金威拒绝回答。老头说的都是废话,不死……这种宽泛的概念实在太可怕了!
徐庶?覃钰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暗暗震动,怎么会是他?
“前辈……是水镜庄的徐庶么?”
王越奇怪地看他一眼,似乎想起什么,点了点头:“我倒忘了,小友你和元直相识。元直为了护我,左肋中了一剑,伤势很重。”
覃钰心头一震,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越又点点头:“好在王某有一位医道上的挚友也在,倒也没有性命危险。”
覃钰舒了一口气,还好!他忽然长枪一指金威,喝道:“金公子,既然你不敢接王前辈十招,那便来接我十枪,你可敢么?”
金威瞪住覃钰,什么时候,一个小小蝼蚁居然也敢如此放肆了?
覃钰笑:“你不敢啊?”向王越道,“他连晚辈我的十枪都不敢接,何况前辈你呢?你还是直接杀了他算了。”
金威目光中郁怒四射,几可化为实质剑光杀人了。他是真心想把覃钰这可恶的小子斩个十七八段。若无他在里面搅闹风雨,也许自己早就溜掉了。
王越双手负在身后,淡淡一笑:“金威,王某答应你,你此战若能赢了覃钰小友,我今rì就暂且放你一马,这条件如何?”
金威头一偏,立刻迫问一句:“王剑主,此言当真?”
“王某,一言九鼎。”王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以为意地说道。
“好!”寒光一闪,金威右手的巨阙长剑倏然举起,喝道,“覃钰小儿,过来受死!”
覃钰哼哼两声,露齿狞笑:“很好,必须的,你死我活!”
阎象眉头一皱,心道不妙。
果然,史璜接口说道:“覃钰,且慢动手,你先过来,我有话问你。”
王越脸上笑意更浓。
覃钰扛着枪回身走过去,叫道:“史老大人,什么事啊?”
史璜待他走近,伸手捉住他右手脉门:“我看看你进度。”听了片刻,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
“原来……如此……”
覃钰嘿嘿直笑,道:“多谢老大人!心血总算没白费?”
史璜瞥瞥王越,道:“你为何要与那人一战?”
覃钰道:“第一,他伤了我的朋友;第二,他想杀我,不过没杀死。”
史璜微微颔首,随手放开了覃钰。
“那么你去战。”
覃钰脸色微微怪异地看看史璜,大声道:“老大人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他整了整衣襟和腰带,回身提枪,走向金威。
“其他人都站远些!”王越低喝一声,看看史璜,“史府君与王某同为此战中证,如何?”
阎象看看史璜,史璜轻叹一声:“阎公,你且让他们退后!”
阎象嘿然一笑,向沈七娘招了招手。
沈七娘立刻奔了过去,魔奴紧跟其后。
王越背后的双手微微一动,这二人,果然是阎象的手下。
史璜脚步一迈,向王越走去:“好!”
王越面带笑容,略略侧身,退后半步,给史璜让出半个身位。史璜领情地拱了拱手。
二人很默契地并肩而立,之间相隔不到两米。
阎象脸色微变。
王越一句中证,便将他们强行绑架史璜联手的意图打得粉粉碎碎。
王越斜睨阎象,心中冷笑一声。
老子只是不屑跟你们玩阴的,真以为我王越是大傻瓜啊?
覃钰和金威对面而立,还在抓紧梳理脑子里的资料。
他发现了两门不错的枪法,现在已经晋升暗境,恰好是可以修习的水准。
手眼身法步,尖刃缨杆钻,这么一条条,一项项地落实下去,竟然是势如破竹,一看就会。
覃钰大喜过望,果然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上辈子每次考试前,脑子怎么就从来没这么敏捷过呢?
这么随便看看,也能领悟枪道至理,真是舒坦啊!
金威气凝丹田,声音低沉,喝道:“你这丧心病狂的小子,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覃钰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懒得理他。
金威见他这么不可一视、不屑一顾的样子,心头火盛,咬牙切齿,双目通红,简直是要赶超史璜血睛的节奏。
“小子,纵然他们都向着你,我今天也要杀了你!”掌中宝剑呼呼虚晃两下。
二十五、覃钰的新枪法(上,第三更)
清晨的阳光已然显出一线红芒,通过剑身的反光,闪过覃钰的眼睛,覃钰吓了一跳,握住枪杆的左手在前面一起,黑枪已然抬头,指向对方。
“你也中了蛊毒?失心虫还是混乱蝶?说话这么不着调。想杀我,你倒是动手啊!只会远远的放嘴炮,那是伪装的小娘儿好不好!”
金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双手挥舞起巨阙大剑,呼呼强风大起。
力劈华山!
最简单,然而却最有效的大招。
覃钰断喝一声,一枪刺出。
斗大的一朵黑花!
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