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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马跃将手中钢刀狠狠擎起,凄厉地咆哮震碎天宇。
“吼~~”
所有人都把手中地兵器擎起,跟着疯狂地呐喊起来,就像无数头暴怒的野兽,聚集在一起咆哮。山包下,郭图脸色苍白,以无比恐惧的眼神望着山顶上那个狂暴如狮子般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号召力真是令人窒息啊。
……
广宗城,黄巾军最后的堡垒。
“呼~~”
借着闪电的亮光,城楼上的黄巾信徒们看到了十几点黑影正从天边飞来,并且迅速放大,向着城墙狠狠地压了下来。
“投石机,是投石机,快找地方藏起来,找地方藏起来~~”
张梁声嘶力竭地咆哮,却没有任何人听到他地声音,城楼上的黄巾信徒们已经陷入竭斯底里地狂乱中,对于瞬息即至的厄运毫无察觉。
“轰~~”
“轰~~~”
连续不断的巨响震碎了幽暗的虚空,广宗城结实的城墙在剧烈地震颤,在痛苦的呻吟,原本平整光洁的墙面顷刻间已经坑坑洼洼、满目苍荑,不时有碎砖断垣从墙面上剥落,带着漫天尘埃坠入幽深的护城河中。
“呃啊~~”
“救命啊~”
“拉我上去~~”
“别踩我地手,哎呀~~”
“老二。老二你跑哪去了?”
惨叫声,呼喊声在广宗城楼上冲宵而起,原本狂热的黄巾信徒们顷刻间乱成一团,许多人猝不及防,在剧烈的震颤中从城头上一头栽落下来,有幸运的侥幸抓住了女墙,可他们的好运也仅止于此,很快就有人无情地踩到了他们的手上。然后嚎叫着、痛苦地坠入城墙下,摔死在布满鹿角的壕沟里。
又一块巨石从空中狠狠砸落。
“大哥,快闪开!”
张梁亡魂皆冒,忽着张角狠狠地撞开了拥挤的黄巾信徒,堪堪往右边闪开了几步,下一刻,一团巨大地黑影已经呼啸而至,狠狠地砸落在张梁方才站立的地方。轰然一声巨响中,溅起漫天碎土、呛人尘烟。
十数名没来得及闪开的黄巾信徒顷刻间就被砸成了一团肉泥,待尘烟散去,借着不时划过的耀眼闪光,周围的黄巾信徒们惊恐地发现。一块足有数百斤重的巨石已经狠狠地砸进了地面,巨石与青砖墙面之间的缝隙里,兀自留出两截赤脚的脚尖,还有一双滴血地手掌仍在微微挣动。
“哗啦啦~~”
坍塌的声音骤然响起。可怜的城垣终于再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摧残,顷刻间垮塌下了一大角,拥挤在这一片城楼上的黄巾信徒们遂和碎砖断垣挟裹在一起,翻翻滚滚地滑落到了城楼之下,被活活埋入了碎土烟尘之中。
汉军后阵。
朱隽表情阴冷如霜,右臂再次往前轻轻一压,传令兵手持令旗策马疾驰而去,凄厉地号子声响彻长空:“将军有令。弓箭手~~~进攻~~”
……
邓茂的尸体冰冷地呈放在马跃脚下,廖化、彭脱单膝跪地,满脸沉痛,两人身后,来自青砀山、青牛坪、白虎邻的山贼们排列成散乱的阵形,经过惨烈地恶战,剩下约有1000多人,大多身上带伤、皆神情凄恻。
汉军的战斗力不是吹出来的。赵谦的汉军虽然只是郡国兵。可战力比起山贼来却仍旧强横许多,如果不是马跃的八百流寇凑巧赶到。杀了赵谦一个措手不及,纵然邓茂三人合力,集2000余山贼与汉军决战,亦是毫无胜算。
山贼伤亡惨重,本在马跃预料之中。
若不是依靠山贼消耗了汉军的锐气,八百流寇要想击溃汉军就不会这么轻松!八百流寇可是精锐,也是马跃的心血,他可不愿意这些精兵白白损耗在这样的混战当中,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牺牲一百名山贼,也绝不会牺牲一名流寇。
当然,这些想法,马跃绝不会说出来,而只能藏在心里。
“青砀山地弟兄们,你们是邓大当家的好兄弟,就是我马跃的好兄弟,邓大当家已经去了,可我马跃还在!从今天开始,只要我马跃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扔下弟兄们不管,有我马跃一口吃的,就绝不饿着弟兄们,有我马跃一口汤喝,就绝不渴着你们!八百流寇誓死与你们在一起,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马跃身后,原本鸦雀无声的流寇们纷纷振臂长啸。
感激的神情在每一名山贼的眸子里汹涌澎湃,这些曾经的淳朴地农夫激动得跪倒在地,乱哄哄地嚣叫起来。
“我们跟你走。”
“我们听大头领地。”
“俺老裘这百来斤肉就卖给你了。”
“大头领,你一定要带着弟兄们替邓大当家报仇哇~~”
廖化与彭脱交换了一记眼神,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拜服,马跃地兵锋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八百流寇的骁勇既便是赵谦的精锐汉军亦摊挡其锋!马跃为人也仗义,这样的头领还有什么好说的,把命卖给他也值!
廖化、彭脱与马跃一样,都是黄巾出身。曾经相同地身份很容易就让他们从内心深处接纳了马跃。
“大头领,廖化愿效犬牙之劳!”
“大头领,彭脱愿效犬马之劳!”
马跃上前一步,将廖化与彭脱扶起,沉声道:“两位当家的,有件事情还要幸苦你们。”
廖化与彭脱同时拱手道:“愿意效劳。”
马跃道:“今汉军虽败,然我军也失疲马乏,又缺粮草难以持久。当务之急是抢在官府知道汉军兵败消息之前,攻陷一座在城,供弟兄们休养生息、恢复元气,我意率八百流寇轻装疾进、奔袭襄城,烦劳两位当家的尽起山中老幼,尾随而进。”
廖化失声道:“大头领意欲攻打襄城?”
彭脱亦劝道:“大头领,襄城有坚城可守,又有重兵驻守。八百流寇虽然骁勇,却都是骑军,缺乏攻城器械,恐难以图之。”
马跃凝声道:“不劳两位当家的费心,襄城。某誓取之!”
“这~~”
廖化、彭脱凛然,见马跃自信满满的样子,不像是说笑,更不像是要去送死的样子。骤然间想起八百流寇曾经攻陷过南阳郡治宛城,宛城尚且能够攻陷,区区襄城自然是不在话下了,当下廖化二人不再多说,自去青砀山寨中整顿老幼妇孺不提。
其实按马跃本意,是不愿意带上这些妇孺的,带上他们只能拖累大军,结果大家都被玩死!可青砀山的妇孺毕竟是山贼地家属。而邓茂又刚刚英勇战死,如果马跃此时下令抛弃山中妇孺,未免令人寒心。
……
洛阳,德阳殿。
灵帝高踞龙椅之上,呵欠连天、无精打采。
大将军何进使了个眼色,太傅张温会意,出班跪倒在丹墀之下,高举牙芴奏道:“启奏陛下。西凉北宫伯玉、王国、边章、韩遂等人举众反叛。自称将军,金城太守陈懿被杀。凉州刺吏耿鄙八百里加急求援,具言凉州局势崩坏、百姓有倒悬之危,恳请吾皇发兵征讨。”
灵帝懒洋洋道:“准奏,就以卿为主将,护军校尉周慎、骁骑尉董卓为副将,率军5000征讨之。”
张温三呼万岁,喜滋滋地爬了起来,与何进交换了一记眼色,退了回去。
中常侍张让眉头一跳,心知何进又要借机安插心腹出外统兵,以内外勾结掌握大汉兵权,若是让何进这屠户兵权在握,则恐死无日矣!张让遂不甘落后,跪倒在灵帝御案前,阴阳怪气地说道:“陛下,而今黄巾未灭,各州匪患犹烈,朝廷四处用兵,致使京畿、三辅防御空虚,倘贼寇骤尔来攻,如何是好?”
张让此言一出,朝中不少文官武将亦闻之色变,自黄巾祸起,朝廷累次发兵征讨,南北二营精锐汉军几乎调谴殆尽,如若这时候有外敌来袭,还靠谁来保卫京畿三辅?
灵帝闻言惊道:“朕险些误了大事,这便如何是好?”
张让道:“可于西园设八校尉,招募新兵,日夜操练,进则可保京畿、三辅无忧,出则可统帅天下军马,剿灭匪逆。”
灵帝道:“善,就如卿所言,于西园设八校尉。”
张让道:“中常侍蹇硕允文能武、颇通兵法,可为上军校尉。”
灵帝道:“准奏。”
何进闻言大惊,如此一来,中常侍蹇硕那阉货就要统领大汉天下十三州又一部的所有军马了?遂慌忙出班奏道:“陛下,臣……”
灵帝又打了个呵欠,不耐烦道:“大将军休再多言,退朝。”
张让阴阴一笑,一甩拂尘走到金阶之前,尖着嗓子道:“廷议结束,百官罢朝~~”
何进退朝返回大将军府,兀自闷闷不乐,张让依仗灵帝宠幸、设置西园八校尉可谓厉害,不但将拱卫京畿、三辅的汉军归于麾下,还一下子就将天下军马的调度之权亦收于囊中,他这个当朝大将军几乎就成了摆设、成了傀儡了。
何进正对着火盘喝闷酒时,忽报车骑将军何苗、司空袁逢偕司徒袁隗过府来访。
何进正欲谴人去请,闻言喜道:“快快有请。”
片刻之后。何苗、袁逢、袁隗三人鱼贯进了内室,一见何进,袁逢就说道:“大将军祸至矣!”
何进神色一动,问道:“周阳(袁逢表字)何以救我?”
袁逢道:“阉货设八校尉,意欲尽掌天下兵权,野心不小,若兵权尽入阉货之手,则天下危矣。大将军可连夜入宫趋见皇后。务要安插可靠之人担任诸部校尉,以免阉货大权独揽,则势难挽回。”
何进击掌道:“善,然则何人可为校尉?”
何苗提议道:“公路(袁术)年少英雄,新败八百流寇于南阳,可为中军校尉!”
司徒袁隗道:“孟德(曹操)为人刚正不阿,视阉货如世仇,可仍为典军校尉。”
何苗沉吟道:“本初(袁绍)亦颇通军事。可为下军校尉。”
司空袁逢道:“侍中鲍鸿、冯芳亦忌恨阉货,可为左右助军校尉。”
何苗补充道:“侍郎淳于琼、赵融可为左右校尉。”
何进道:“吾当即刻拟好名单,呈送皇后秘奏天子。”
司空袁逢道:“阉货素遭军中将士忌恨,急切间恐难物色合适人选,将军亦急图之。迟巩生变。”
……
鲁阳,袁术负手肃立城头,正迎望满天星辰,良久始幽幽一叹。
出征颖川的大军已经云集鲁阳。粮草和辎重仍在从各县运来途中,是以大军出征还需些时日,好在袁术倒也不急在一时。此去颖川,征讨灭八百流寇只是幌子罢了,真正的目的却是借机将颖川收入囊中。
南阳郡丞金尚的身影像影子般时刻追随在袁术身后,此刻见袁术仰望星空叹息,不由心头一动,问道:“将军可是为何老太爷之事而忧心?”
袁术叹道:“吾受大将军之重托。出南阳而寇匪逆,老太爷得而复失,生死未卜,既恐流寇以之为要挟,又恐大将军见责,如何不忧?”
金尚道:“下官有一计,可保大将军不见责,流寇亦无所要挟。”
袁术急道:“计将安出?”
金尚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之色。不答反问道:“将军可知大将军所忧者何?”
袁术问道:“何也?”
金尚答道:“大将军所忧者。老太爷身陷贼手且贼寇以之为要挟,令他进退维谷、忠孝难以两全也。”
袁术目光一冷。低声道:“元休言下之意,老太爷见殁大将军不会见责?”
金尚阴恻恻地答道:“恐不忧反喜耳!”
袁术目光一凛,陷入沉思。若按金尚之计,可不顾何真此时死活,即刻向大将军何进报呈何真死讯,则无论何真是死是活,八百流寇皆不足以借此要挟他或者大将军了,然则,大将军何进当真会如金尚猜测地这般,只在乎自己忠孝名声,而不在乎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