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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贼寇大多身体强壮、神情骠悍,虽然身上大多带伤,却更添杀伐之气。
战争,永远是自然界最严酷、最残忍的优胜劣汰法则,活到最后地永远都是那些最狠、最强、最骠悍的士兵!这些百战余生的贼寇,在血与火的洗礼中,迅速成长为视死亡如无物的铁血老兵,或者说亡命之徒。
这也是马跃选择回师长社的另一个原因!
铸就八百流寇不灭军魂固然重要,可在残酷、恶劣的战场上带出一支虎狼之师,同样重要!对于没有前方、没有后方、没有外援、没有补充、甚至没有希望的八百流寇来说,这样地一支虎狼之师的补充就尤其显得重要。
血战、恶战,永远都是将一群乌合之众锤炼成虎狼之师最行之有效、最快捷的方法。
沉重的脚步声中,马跃笔直前行,所有贼寇都睁大了眼睛,以最狂热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马跃。
马跃在一名贼寇身前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贼寇立刻挺直了胸膛,当马跃深沉的目光凝注在他脸上的时候,贼寇感到自己整个人都似乎燃烧起来。
伸手将贼寇肩膀上散开的汗巾系紧,马跃伸手拍了拍他地肩膀,嘴角绽放一丝淡淡地微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头领,小人叫铁蛋。”
“铁蛋?”马跃点点头,朗声道,“对,做人就做铁蛋。砸碎汉军那些软蛋!”
马跃继续往前走,贼寇们自发地排成两排,在中间留出一条通道,就像后世等待检阅的士兵,目光灼灼地跟着马跃地脚步而移动。幽暗的月色下,只有火把燃烧发出的劈啪声与马跃沉重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幽深而又空旷。
马跃伸手左手,握成拳。从排成一排的贼寇们胸前逐一捶过,从贼阵的这一端走到另一端,又从另一端绕回起点,最终站到了一块大石头上。所有的贼寇立刻自发地围了过来,一千余多号人,在马跃周围围成一圈。
“当我还是一名黄巾小兵的时候,我就听说过朱隽、皇甫嵩的威名!他们是大汉帝国所有将军里面,最能带兵的将军。他们手下的军队是大汉帝国最能打仗地军队!他们只需要几千精兵,就能打得几十万蛮夷狼奔豕突,就能打得上百万黄巾灰飞烟灭~~在南阳,我曾经领教过朱隽的厉害,几十万黄巾大军竟挡不住五千汉军的兵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白龙滩前那惨烈的一幕~~”
余音袅袅、所有贼寇的神色顷刻间一片凝重,马跃凝声的声音把他们带回了以前的记忆,的确。在以前,经常是数万黄巾大军却被几千汉军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
“可是~~”马跃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高亢起来,厉声道,“那样地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最能带兵的将军又如何?最能打仗的军队又怎样?长社城外几万大汉精兵,又能奈我何,不照样被我们突出重围!?”
所有颖川贼寇的眼神顷刻间恢复了原有的灼热,是啊。被几千汉军追杀得狼奔豕突,那都是以前地事情了,现在他们可不怕汉军!
马跃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还听说,曹操~~是大汉帝国所有郡守中最能打仗的,他的五千精兵曾经把何仪的五万黄巾大军杀得片甲不留!可这也是以前地事情了!就在今天晚上,他的六千大军还不是被我们两千颖川兵杀的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颖川贼寇们的眼神越发的灼热,就像有火在他们眸子里熊熊燃烧。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败的将军。更没有不败的军队!只要我们敢玩命。我们就能赢!汉军也是人,一样都是爹生亲妈养的。他们并不比我们多长一个脑袋,他们地钢刀能砍掉我们的头颅,我们的长矛也照样能捅破他们的肚皮,一样是条命,谁的命也不比谁更金贵,怕他个球!”
“今天,老子只想告诉大家一个道理,想要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就一定要够狠!哪怕全军死得就剩下你一个人,也要敢于向成千上万的敌人发起冲锋,就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千余颖川贼顿时“嗷嗷”怪叫起来,马跃的话就像一枚火星投入了干柴,霎时就点燃了他们心底最原始、最狂热地烈火,因为连番厮杀而疲惫不堪地精神亦为之一振,热血激荡下,直恨不得立刻找汉军再干一仗。
马跃悠然高举右臂,贼寇们的怪叫声嘎然而止。
“大汉廷廷骂我们是贼、是寇,蔑视我们是乌合之众,无所谓,因为他们很快就会吃惊地发现,恰恰就是我们这群乌合之众,击败了不可一世地大汉官军!恰恰就是我们这群乌之众,攻克了天下雄关——虎牢关!”
“大汉帝国的首都——洛阳城,现在已经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娘们一样,等着弟兄们上去干她呢!弟兄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贼寇们轰然大笑。
马跃的目光却霎时阴冷了下来,冰冷的声音像刀一样切断了贼寇肆意的淫笑:“要不了几天,八百流寇的铁蹄就将席卷洛阳,我们将以锋利的马刀、冰冷的杀戳,告诉那些躲在雄城大邑、整天只知道醉生梦死的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们,我们~~八百流寇来了~~”
恰在此时,裴元绍、周仓率领的流寇轻骑完成了追杀曹军的任务,漫山遍野地席卷而回,似乎是在给马跃的宣言做注脚一般,铺天盖地的铁蹄声中,贼川贼寇们感到脚下的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这一刻,所有贼寇都感到热血沸腾。
现在,他们已经和那些纵横驰骋的骑兵一样,正式成为八百流寇地一员了!
……
曹操大营。
朱隽、皇甫嵩联袂到访,只见曹操独自一人据案而坐,左手上缠着一圈白布,仍有殷红的血丝从中沁出,曹操脸色酡红。似已喝醉。
程昱、陈宫立于一旁、殷殷相劝,曹操却恍若未闻,抓住酒壶只顾往嘴里灌酒,片刻功夫就将一壶酒吸个干干净净,遂又将酒壶往桌案上重重一顿,曹操醉眼朦胧地喝道:“酒,酒!快拿酒来,酒来~~呃~~”
朱隽见状不由神情一黯。
手下六千精兵死伤大半。换了谁心里都不会好过!
皇甫嵩虽然军功卓著且德高望重,为人却过于严谨、不知变通,见状立即蹙紧了眉头,沉声道:“身为一郡之守,率军之将。岂可如此放浪!宁不知军中禁酒乎?”
“咣!”
曹操将酒盅往桌案上重重一顿,霍然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皇甫嵩厉声吼道:“若非汝等避战不出,以致坐失破贼良机。流寇轻骑岂能突围而去?我军又岂有此败?我军若不败,又岂会白白损失数千英勇儿郎?”
皇甫嵩表情一冷,沉声道:“依尔之言,此败皆因老夫而起?”
曹操摇摇晃晃地走到帐前,悠然回头,先打了个酒呃始摇头晃脑地说道:“呃~~大汉名将,不过如此,不过如此。甚是失望,甚是失望~~”
曹操此话颇为狂妄,已然接近讥笑。皇甫嵩神色阴沉、心中颇为不悦,若不是顾忌曹操新遭大败情绪抑郁,当时就想反脸,再一看曹操帐中诸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皆神色不善,不由怒气稍缓。
朱隽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倒的曹操。劝道:“孟德。汝醉矣~~”
曹操一把拔开朱隽,摇头道:“操~~明日当辞官而去。与此等沽名钓誉、怯懦畏战之辈同朝为官,吾深以为耻~~深以为耻!”
夏侯惇、夏侯渊抢上前扶住曹操,临出帐时,二人突然回头阴冷地瞪了皇甫嵩一眼,同时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始才转身扬长而去,年轻气盛的曹洪更是铿然拔出了佩剑,若非曹仁死死按住,恐当场就要令皇甫嵩血溅五步。
从曹操大营告辞出来,朱隽、皇甫嵩两人皆神色沉重。
朱隽道:“老将军,孟德似深恨我等。”
皇甫嵩道:“本将已然严令各军固营而守,不可出战,孟德偏不听,非要单独行动、半路设伏,致有此败。”
朱隽担忧道:“吾恐孟德从此消沉,不思振作,则大汉失却一栋梁矣~~”
“吾岂不知?”皇甫嵩喟然一叹,肃容道,“老夫老矣,公伟虽能纵独木难支,孟德年少英才,堪可栋梁之材,唯年轻气盛、锋芒过露、缺乏锤炼,此败之后,心性当有转变,来日必成大器。”
……
洛阳。
残阳如血,孤悬天边。
一骑如飞,从官道上疾驰而来,马上骑士满面风尘,背后斜插一支三角小旗,迎风猎猎招展,上书一个苍劲的“急”字。
“让开,快快让开~~”
凄厉的吼声响彻城门,往来行人纷纷闪避,骑士策马径直奔行入城,顺着宽敞的直街直奔大将军何进府邸。
斯时,何进正与袁逢、袁隗、何苗、张温等好友饮宴,恰酒过三巡、气氛最炽之时,屋外忽然响起一片骚乱声,旋即又有急促的脚步声向着这边而来,何进眉头一蹙,扬声问道:“门外何人喧哗?”
“大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门开处,何府老管家神色张皇地奔行入内,急道,“前方急报,八百流寇已经攻破虎牢关,今挟骑兵数千,步兵数万,一路杀奔洛阳而来了~~”
“住口!”何进作色道,“八百流寇仅止千余人,且被朱隽、皇甫嵩、袁术、刘岱四路大军困于颖川,旦夕可破,如何便说击破虎牢,兵寇洛阳?”
“这~~这~~”老管家急得直跳脚,苦道,“大将军,这都是真地呀,信使就在府外侯着呢。”
这下,袁逢、袁隗的脸色也变了,沉声道:“管家休要惊慌,信使何在?可有书信?”
“哦,有有有。”
老管家一拍脑门,赶紧将手上捧着的书箭递到了何进面前,何进伸手接过一目十行匆匆阅罢,旋即脸色大变,厉声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乐就误我,匹夫!吾誓杀之,誓杀之~~”
袁逢、袁隗、何苗逐一阅罢书箭,亦纷纷色变。
第95章 兵寇洛阳
虎牢关。
刘妍颤抖着双手解开马跃身上满是血污的粗布衣衫,当马跃赤裸的背脊终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刘妍再忍不住、潸然泪下。刘妍曾经给许多黄巾伤兵治过伤,也见过许多不忍卒睹的伤痕,却从未见过有人比马跃更惨。
换了别人,身负如此之多的疮伤,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真不知道马跃是如何熬过来的?想到这里,刘妍不由柔肠寸断。
马跃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刀疮、剑疮、枪疮也有箭疮,每一处伤痕都记录了一段惨烈的战事,一段惊险的经历!自从来到这个乱世之后,连马跃自己都已经回忆不起来,他究竟参加了多少场恶战?
有时候午夜梦回,连马跃自己都会感到荒唐不经,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汉末乱世,他竟然能活到现在,而且看样子还能活得更长更久~~
最令刘妍心碎欲绝的却是马跃背上新添的两道疮伤,这两道疮口几乎紧挨在一起,皮肉绽裂开来,露出里面腥红的嫩肉,暗红的血丝正从伤口里不断地溢出,顺着满目苍荑的背部流淌而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就知道哭!”马跃眉头一蹙,冷然道,“赶紧动手。”
刘妍抽泣一声,伸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向身后的邹玉娘道:“玉娘妹妹,麻烦你去打一盘清水来,好吗?”
邹玉娘哎了一声,转身袅袅婷婷地离去。
铁匠老黑将一截顶端烧红了的烙铁从炉子里拔了出来,顺手递给刘妍,说道:“小姐,烙铁烧好了。”
刘妍嗯了一声接过烙铁。往马跃背上的伤口比了比,终究还是按不下去,于是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