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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立新猖狂地说:“你如果非要把我当成对手的话,……对不起,这次你肯定输。”
方宏宇也跟着大笑起来了:“好,我们走着瞧。”说完向自己的汽车走去,孙立新一愣也跟了过去,但是还没等他上车方宏宇就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顾雪梅从香港一家外国银行里走出来,她上了自己的车刚发动车准备离开,突然抬头看见赵欣从不远处走来,最后也进了银行的大门。顾雪梅大惊之余忙开车回家,她走到电话跟前不假思索地拿起电话拨了起来:“立新吗?我是雪梅,我看见赵欣来香港……。”
此时,话筒这边的孙立新脸已经变了色,生气地破口大骂起来:“……雪梅呀雪梅,我不是说过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你是在找死……。”骂完后狠狠地扣上手机,又把手机向地下狠狠地扔去。
一挂上电话,顾雪梅就慌张地收拾行李准备逃跑,这时门铃响了,顾雪梅一听吓得瘫坐在了沙发上,小保姆不明就里地过去开了门,罗晓慧和几个便衣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正在收拾的行李冷笑道:“顾老板,行动好快呀,你这是又准备往哪儿跑呀?”
顾雪梅的汗流了下来,她一声不吭地盯着罗晓慧。
罗晓慧一脸的嘲讽:“你们干了些什么犯法的事想必你也清楚,我就不一一说了,咱们回信州吧?”
顾雪梅硬撑着站了起来主动地伸出了双手,一副手铐戴在了她的手上。
20。5信州第一看守所的走廊上,穿着号服的孙立新在一个狱警的押送下向走廊纵深走去,穿着号服的顾雪梅从审讯室被一个干警带了出来,正向孙立新来的方向走过来,两人走到近前都不由地站住了。顾雪梅没说一句话泪就流了出来。孙立新冷冷地笑道:“没想到你穿上这号服也挺漂亮的。”说完狂笑着向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书架上已经清空了,老板台上的东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了,于然正在往纸箱里装东西,这时方宏宇推门走了进来。
于然抬头看了一眼又干起了自己的事,漠然地说:“你不是一直躲着我不见吗?”
方宏宇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解地问:“你……你这是要干啥?”
于然冷笑一声反问道:“顾雪梅和孙立新被抓了?”
方宏宇点点头:“他们罪有应得。”
于然又尖酸地说:“下一个该抓的是不是我了?”
方宏宇苦笑着说:“我们经过核实,你没有什么问题。”
于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冷笑着走到方宏宇面前,悲愤地说:“如果我有问题,你是不是也要大开杀戒?”
方宏宇试图向于然解释:“不是我大开什么杀戒,是国家的法律不容任何侵犯。”
于然拍了几下手后:“好好好,好一个执法如山的特派员,你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
方宏宇默然了,站了半天才又说:“你不觉得我们需要说些什么吗?事情发展到现在,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以前的所有做法了,我不是要你原谅我什么,你说无情也好,骂我六亲不认也罢,我只想说我干的都是我的职责和我良心要求我必须干的事,我不希望你为此而记恨我,因为我在我眼里,你还是个正直、善良的姑娘。”
于然哈哈一笑:“我的好与坏轮不到你来评判,反而是你让我觉得陌生了、可怕了,你算一下,从你落地信州回来当特派员到现在,且不说被抓的孙立新和顾雪梅了,他们犯了法,自然是罪有应得,可杜慧卿呢?我舅舅范翔忠呢?还有那个亲亲热热叫了你几十年小舅的赵欣呢?对了,我听说杜慧卿的父亲还在医院下不了床,这些人可都是你最亲近的人呀,你杜姐当副省长之事黄了不说,她厅长的位子恐怕也坐不住了吧?我舅舅现在也因为你成了人们的议论热点,赵欣好容易和母亲化解了多年的恩怨,又被你逼得有家不能回,在海外四处飘泊……。方宏宇,你伟大、你正确,可你面对这些人,你……你不觉得自己太狠了吗?”
这些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向方宏宇飞来,他没想到于然会这样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心忽然微微有些痛楚,冷冷地说:“你是不是还想再说说你,说说我怎么无情无义地对你了?”
发泄了一通之后,于然轻松了不少,也不想再和方宏宇多说什么了,冲着他摆摆手道:“懒得和你说我的事,你让我太伤心了,你自己去想吧。”说完过去打开了门对方宏宇一摆手:“对不起,你可以走了。”
方宏宇无言以对,转身刚一出门,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他心头一震,表情复杂地看着门上挂着的“总经理办公室”的牌子发起愣来。
黄昏中,于然的车停在了范翔忠家院子外面,车里的她看见了正在院中收拾花草的范翔忠,她打开挡风板后的小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妆后,一扫满脸的苦相硬是装着轻松快乐的样子下车往院中走去,边走还边哼着什么流行的歌曲。
范翔忠抬头笑问:“是捡了个金娃娃还是又签了份广告合同大单?”
于然乐呵呵地说:“是我拒签了一份协议。”
范翔忠被搞糊涂了:“那也没必要这么歌声飞扬的呀。”
于然眉飞色舞地说:“太有必要了,我如果签了这个协议,我这辈子都幸福不了。”
范翔忠突然联想什么,小心翼翼地猜想着:“你这辈子都……你是说你和方宏宇的事?”
于然愉快地转了一个圈,笑嘻嘻地说:“对,我放弃他了。”
范翔忠淡淡一笑,打着官腔说:“放弃了,好呀,放弃也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境界嘛。”
于然无心去理会舅舅的调侃,有些夸张地继续解释起原因来:“对,因为我发现他不可爱了,所以我解脱了。”然后又嘻皮笑脸地说:“舅,我最近想去一趟美国,去看看我爸妈,顺便考察一下那儿有没有我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说完不等范翔忠反应哼着歌进了房门。
于然刚走,范翔忠就反应过来了,眉头紧锁地立在那儿喃喃自语:“放弃了……出国……。”他突然心头一震,脸上浮起怜惜的表情,放下手中的东西也匆匆进了屋。
20。6穿着号服的孙立新被带进监狱看守所会见室,方宏宇正坐在那里等着他,孙立新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方宏宇对面,冷笑着问:“方特派,胜利者的感觉很不错吧?”
方宏宇没有说话,掏出一条“三五”牌香烟和一个相当精致的打火机推到了孙立新面前,一见到香烟和打火机,孙立新的眼睛一下子露出了贪婪的目光,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只抽‘三五’牌香烟?”
方宏宇口气非常随和:“顾雪梅交待的,她把你干的事全交待了不说,还把你所有的爱好和习惯也交待了,真是坦白到了家。”
孙立新低声骂了一句:“女人从来成不了大事。”然后匆匆撕开烟点燃了一根美美地抽了几口,在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睛说:“不过方特派,你不觉得现在就享受胜利者的感觉还为时过早吗?”
方宏宇淡淡地说:“是么?”
孙立新仿佛并不是身处囚室之中,还用以前在台上作报告似的口吻侃侃而谈:“其实,你们并不了解,顾雪梅手下的二十几个公司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经历了跟中国名民营经济同样曲折的艰难发展。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在我的精心调教下,他们现在的质素绝对是过硬的,他们给我干的工程也是一流的。”
方宏宇没有打断他,反倒顺着孙立新的口气频频点头:“这我相信。”
孙立新继续发起感慨来:“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也并不知道,建筑公司尤其是建筑队差不多就是一群大流氓,顾雪梅作为一个女人根本就‘镇’不住。是我孙立新自己亲自监督施工质量,绝对的铁面无私。我曾经拿着一根木棍走在他监督的高速公路上,发现有任何不合格的地方,就会下令推翻重来。所以那帮流氓送了我一个外号,叫黑脸巴顿。当我看到英达在电影《甲方乙方》里冒充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巴顿,我真恨不得冲上去打那家伙一拳。”
说到这里,两人竟似是好朋友一般一起笑了。方宏宇微笑反问道:“可是,如果那些公司不是你孙立新的,你还会那样做吗?”
孙立新想了一下,老老实实地承认:“我肯定不会。”
方宏宇嘲笑道:“你还挺坦陈的?”
孙立新长叹了一口气:“我的失败不是败给你,不是我自己吹牛,我孙立新的计划本身是天衣无缝的,如果不是顾雪梅太傻的话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试想一下,如果顾雪梅真的蒸发了,你能赢了我吗?要说输的话,我孙立新不是输在你们审计人手里而是输在女人手里。这可以说是天下所有自负男人的通病,谁都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说到这里,他突然转了话题,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你现在跟于然怎么样?”
方宏宇耸耸肩,含糊应道:“还行。”
孙立新死死盯着方宏宇的眼睛,武断地说:“还行就是不行。在感情问题上,你方宏宇远不如我孙立新君子坦荡荡。想爱又不敢去爱,口是心非,为了政治前程连女人也不敢染指。其实,你这种人很可怜。”
方宏宇一脸不屑地说:“你别把自己往君子的行列里靠,你是一个没有任何道德感的小人,而且也是一个没有任何信仰的拜金狂。更可怕的是,你又是一个有政治野心的拜金狂……”
孙立新有些疯狂地大叫起来:“难道你没有政治野心吗?难道你就没有男人的欲望吗?难道你对金钱就无动于衷吗?难道你敢说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就没有受到过诱惑?难道你敢说你就没有使用过不符合道德理念的手段吗?”
两个男人长久的相互对视,好像要把对方给吞下去。过了好长时间,方宏宇才缓缓地开了口:“伸手必被捉,这是千古不变的铁律!你最后的失败和我的成功,只是应在四个字上,邪不压正。至于手段,服从于目的。”
孙立新狂妄自大地声称:“我最多也就是有错无罪。如果要说有错的话也就是不该借国家的钱下自己的蛋,但这却是体制转轨经济转型不可避免的。就是我孙立新不这样干也会有何立新、甚至你方立新这样干,而且会前赴后继,谁都挡不住。”
方宏宇丝毫不为所动,自信地说:“所以我们要加强法制,从源头上杜绝漏洞。顺便问一句,你知道赵欣现在会躲到哪儿呢?”
孙立新嘴角浮起一个讥讽的笑容:“方宏宇,你是不是也太黑了,连赵欣也不放过,杜慧卿可就这么一个女儿了。”
方宏宇有些意外,这个孙立新真的是不可救药了,现在居然贼喊起捉贼来了:“害她的是你,而不是我,没想到那么纯洁的一个姑娘被你害得有家不能回。”
孙立新冷冷一笑,气焰嚣张地说:“我从来不害人,我要害人的话那次就把你们炸死在你那个破三菱车里了,我心太软了,只是一把火烧了那些帐,其实我今天输给你,也是输在我心太软上。对了,我再告你一件事,你们审计部门内部有我们布的一个探子,但我绝不会出卖人家,人活得都不容易,何必要死要活的非要把人往死里整呢?”
方宏宇不想再和这个不可理喻的人谈下去了,起身边往外走边说:“谢谢你没有烧死我,留了我一条收拾你的命,收拾你这种人,我从来不手软。”
孙立新冲着方宏宇往外走的背影大声喊道:“方宏宇你给我记住,我孙立新出来后依然是一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