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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郭嘉一边打量着曹操的身边人,很快,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见状,曹操也是一脸的沉痛,刚才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不是曹操假惺惺,而是刚才那种情况,刚从无限紧张,到绝对轻松,还要注意不暴露秘密的重大问题,曹操实在是来不及去思考其他事情了。而现在,郭嘉的表情,瞬间让曹操回忆起了典韦、曹昂等人之死,一时间,悲从中来,绝对不是装的。
当然,在别人眼中,特别是在那些本来就对曹操不屑的人眼中,估计会认为曹操是太虚伪,太做作了吧。明明前一刻都还在笑呢,还在庆幸自己逃脱升天。而等看到郭嘉悲痛的神情,立马又装模作样的悲痛起来。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点吧,简直就是天生的虚伪者!
“典大哥,还有曹昂,他们都不在了吗……”郭嘉闭上眼睛,喃喃道。
其实之前,情况那么紧急,得到的情报,也就只有张绣反叛,曹操奔逃而已。具体的,郭嘉根本不清楚。所以,在这之前,郭嘉还抱有一丝侥幸,说不定典韦这次没死呢!结果,残酷的事实告诉郭嘉,他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天命吗?不!这一切,都是他郭嘉自己的错!或许张绣的反叛能说是天命,或许曹昂的死,也可以说是天命,毕竟要为未来的皇帝腾出位置来。但典韦的死,实实在在有郭嘉不作为,或者作为不够的因素在里面!
郭嘉已经不止一次的肯定,可能在一些大势方面,他能够起到的作用确实有限,但在一些小事,特别是个人方面,比如蔡文姬、貂蝉、乃至大小乔,郭嘉改变她们的原本的命运,简直就跟玩儿一样。那么,如今拯救一个典韦,难道会很困难吗?难道也会有莫名的力量在阻止他郭嘉吗?!
绝对没有!想想看,郭嘉此次,一共都做过些什么?提醒曹操,提醒典韦,提醒曹昂,然后,没了!或许这件事是有些难度,但要是郭嘉能把他抢女人的疯狂和不顾一切,用在拯救典韦身上,难道郭嘉真的就会想不出一点办法来吗?!
所以,最可怕的不是天命,而是认命!郭嘉或许从来没有想过要反抗天命,但那说的只是真正的天命而已。要是把这明明不是天命的所谓命运,当成是天命来对待的话,郭嘉只能是自欺欺人,最终一事无成!而这一次,明显是郭嘉潜意识里有想: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那就真的是天命了。于是,郭嘉最终就只提醒了那么一下而已,郭嘉根本就没有那种“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坚定信念!
“痛!我好痛啊!”那一边,曹操也是不禁当众哭了出来,“我自己的儿子死了,我也没有这么痛。典韦,是我对不起你啊!”
郭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曹操:“不,全部是我的错,奉孝你没有错。”
(郭嘉:尼玛,都说是我的错了!曹操:草!想打架是吧!——两人对视中——郭嘉:……好吧,你赢了,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啊~~”曹操悲呼出声。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是感慨不已。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坚定了信念,为这样的主公,就算是死,也值得了啊!作秀?你来作看看?如果人人都像这般作秀,人人都作一辈子秀的话,或许这是一个虚伪到极致的世界,但不可否认,这也是一个美好到极致的世界!
……
张绣紧随而来的强势冲击,终于还是被于禁的完美防线挡了下来。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张绣的锐气渐失,没能一鼓作气拿下于禁,之后的仗对张绣来说,自然是更加难打了。
此起彼伏之下,曹操这边,随着曹操的安全回归,收拾残兵,重整声势,至于郭嘉造反的谣言,更是不攻自破。如此一来,军心人心不再动摇,上下一心,逐渐恢复激昂的士气,可以说,如今的张绣,在曹军眼中,已经不在话下了。
不过,曹操这一次却是出奇的没有趁此绝佳良机,亲自督战,而是同郭嘉等人一起,直接回到了许都去,只留下于禁等人继续对付张绣。
曹操连忙赶回许都,其一,自然是为了刘备来降之事,至于第二嘛,显然是献帝了!这次的事情,真的只是巧合吗?各种蛛丝马迹,隐隐都指向了当今圣上。况且,也只有献帝才能够在曹操内部,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换成其他外敌,根本就做不到!
有动机,有能力,还有证据,现在唯一就差献帝自己的口供了!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曹操不是法官,也不可能会判献帝的罪,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献帝不再这般“肆意妄为”,如此,而已!
可以想象,这次曹操回去之后,献帝的自由将会受到绝对的限制,远远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能够轻易的把手伸到宫外去了。
第563章 张绣重归刘表
从今以后,献帝想要见什么人,什么人想要见献帝,宫里出入之人身上带有什么东西,圣旨之类的内容是什么,只要试图经过皇宫大门,就全部要由曹操来监控!只有曹操说放行,才能放行。另外,所有的国家大事,也必须先经过曹操,才送到献帝那里,而献帝那里,也只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献帝应该庆幸,还能有这么一个过场,而当连这个过场都没有之时,估计曹操才是真的要反了吧!
总之,如今内部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曹操肯定是要优先处理的。献帝,实在是太急躁了点啊!如果献帝能够更加的稳重点……当然,其实也不能怪献帝急,毕竟类似的良机,可不是那么容易能够遇到的。献帝诸般算计,环环是套,其手段,已经算得上是相当漂亮了,就算是郭嘉,知道了肯定也会赞叹不已的。
只是,献帝还是缺了那么一点运道,谁能想到,曹操在那种情况下也没有直接死在张绣手上呢。如果曹操都直接死了,那郭嘉可能不直接夺权试图趁机上位吗?再者,就算曹操侥幸奔逃出来,在那种谣言之下,居然还能毫不设防的继续朝回跑?只要曹操怀疑了郭嘉,那郭嘉知道以后,哪怕本来不想反,想着未来可能会被曹操疏远、猜忌、对付,郭嘉说不定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反了呢!还有郭嘉也是,不说曹操设不设防的问题,换做其他有野心的人,面对这种天然白捡自己跑到面前来的良机,怎么就不会抓住机会,露出獠牙来呢!
结果,这一切本该都是正常的发展,如今却是一个都没有发生,如此,才导致了献帝最终的彻底失算。真是,不成功,便成仁了啊。可怜献帝,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不成功的问题,他都已经在提前担忧会不会因此导致局面失控,造成兖州内部太过于混乱的问题了。
……
另一边,张绣跟于禁的交战,很快就成了颓败之势。
“先生,曹操没死,现在我们应当如何办?”张绣请教贾诩道。
本来,如果曹操死了的话,那张绣此时说不定都已经被献帝应招了。而如果失败了的话,也根本不需要去思考这样那样的问题,因为那时候的决定权都在曹操手上,曹操让他生就生,让他死就死,或者也可能是他张绣直接就溃败而逃。
不管是那种情况,事先,张绣都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局面。明明胜了,又没有胜彻底,曹操没死。现在他张绣不仅得罪死了曹操,这样的情况下去投靠献帝也根本不现实,眼见又要被于禁给打败,张绣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很简单,将军重新回去依附刘表不就行了。”贾诩提醒道。
张绣瞬间眼睛一亮,猛的一拍脑袋,
“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其实,倒不是张绣忘了,而是张绣想当然的以为,他之前已经背叛了刘表,投降了曹操,如今刘表自然是不可能再收留他的了。可现在他张绣又反了曹操啊,而且,还不是如同吕布那般反来反去的无信小人的情况。
毕竟他张绣是刚刚投降曹操不久,还没完成交接,就已经直接反了,那么如今,张绣也完全可以说他打一开始就是诈降,根本就没有真正想过要投降曹操,那么,也就不存在背叛刘表一说了。既然没有背叛刘表,如今又重新回去依附刘表,有任何问题吗?
张绣为自己能有退路而高兴,此时,贾诩其实也很高兴,因为,他已经给自己的未来铺好了路。以前,他贾诩是罪人,是无法被“正义”一方接纳之人,但从今以后可不一样了。
不久之后,曹操跟献帝之间必然会分出一个明显的胜负来。而无论是曹操赢,还是献帝赢,当然,不出意外的话贾诩知道肯定是曹操赢,总之,到时候,贾诩去投靠胜利的一方,就不会再有任何障碍。
当然,不是说贾诩就一定要去投靠曹操什么的,而是能有这么一条路可走,可供选择,并且还可以作为可退之后路,这对贾诩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
回到许都,第一件事,曹溪的那个丫鬟就被处死,虽然,郭嘉也明白,那个丫鬟不过也是个生不由己,被人利用的可怜人而已,但这种事情,以后坚决不能发生,所以才要以儆效尤,杀鸡儆猴。要让这些下人们都知道,在如今这个时局下,不遵圣旨,还不一定会死,而出卖算计自己主人的话,立马就会死!
如果还觉得这两种死有不同的意义,比如一个是汉奸,一个是为国捐躯的话,那以后不排除郭嘉还会在死前加一些酷刑!乱世,用重典啊!
至于曹溪,不用说,肯定是受到了“牵连”。这一次,不用郭嘉出手,曹操自己都忍不住出手了,直接就把曹溪关了禁闭。自此以后,曹操三五申令,女人,绝对不许干涉政事。曹操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像曹溪这样的,你根本没法教。曹操敢肯定,等这次被放出来之后,曹溪为了弥补错误,肯定会尽挑郭嘉的好话来说的。
为了不被这些事影响正确判断,曹操干脆直接让曹溪闭嘴。你说家事可以,但说正事,绝对不行。曹操此举,也算得上是对郭嘉推心置腹了,因为所有人都明白,曹溪在郭府,既是拉拢郭嘉,同样也是对郭嘉的一种监视。或许不能算是主动的监视,但郭嘉知道随时都有一双眼睛在旁边,因此绝对不敢太过于乱来。
而现在,曹操什么都不许曹溪说,那岂不是曹溪就算发现了一些对郭嘉不利的蛛丝马迹,也不好对曹操开口了!所以,曹操此举绝对称得上是对郭嘉的一次推心置腹。表明我曹操嫁女儿给你,就是单纯的拉拢你,没有任何监视的意思,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相信你,不管别人怎么说,哦不,我是根本就不去听别人怎么说!
总之,因为郭府中出了这样的事,一时间,府内的气氛都有些压抑,包括祝融那群人,最近也安分了许多,话也少了许多,至少明面上是少了许多。整天,府内几乎都是处于噤声状态,连个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那群南蛮女人,如今大概也终于明白,中原弱男子的可怕之处了吧。
第564章 刘备到来
当然,不仅是郭府,整个许都,最近都是这么一个人心惶惶的状态,甚至比郭府的情况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今天这里少了一个人,明天那里又少了一个人,今天这个人被抓了,明天那个人被斩首,罢官、降职、或者行政调动,这些都算是小事了。一时间,人人自危,都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并且,还没有人敢逃跑,因为一跑的话,本来不抓你,那也要抓你了,谁让你跑呢,不是做贼心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