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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老蔡微一定神,便道:“你们是这村子里的人?”
“不是……”姬轩大略说了姬霜受伤,因此在村中养病之事,略去了姬霜乃是被吕布魔人所伤这些细节。
“那可不得了,”老蔡是个热心肠的大夫,立刻说道:“你带我下去,我替她看看。”
姬轩喜出望外:“多谢大夫。”
于是扶着他下到地窖里,点亮了蜡烛,老蔡当即坐到床头,为姬霜把脉。过了一会儿,又查看她背部中掌之处,眉头渐渐深皱起来。
“大夫,如何?”姬轩急道:“我姊姊的伤,可有得治?”
老人不语,思索了片刻,才道:“真是奇哉怪也,令姊的伤势极是诡异,老夫猜想不透,她的脉象忽快忽慢,忽强忽弱,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姬轩道:“我姊姊是被掌力所击,受了内伤。”
“掌力?”老蔡恍然道:“这就是了,她必定是内脏受伤,瘀血积在体内无法除去,才有这等奇特的脉象。”
姬轩听他说的与之前的李大夫一字不差,喜道:“没错,先前那位大夫也是这般说,但不知此伤,要用何法医治?”
“这……”老蔡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可难了,瘀血是在体内,又不知位于何处,却要从何治起?除非……”
“除非如何?”姬轩急问。
“除非有内力高强之人在此,”老蔡道:“那便可以用内力将她体内的瘀血逼出,只要吐出瘀血,就没事了。”
“都怪我,”姬轩黯然道:“这些年来只致力修练外功,爹娘教的内功修习心法却全搁在了一旁,以我浅薄的内力修为,无法为姊姊疗伤。”
老蔡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小兄弟,你不用担心,这个小村里,如今聚集了上百名大夫,我不行,旁人未必就没法子治。”
两人出了地窖回到屋内,姬轩道:“我这就去请其它大夫来看。”
“且慢,”老蔡道:“这里是曹军驻营的地方,你是生面孔,在外走动多有不便,还是我代你去找人吧。”
姬轩连忙道谢,老蔡笑吟吟的出去了。
躺在床上那中年汉子,也就是老蔡口中的‘华大夫’这时睁开一只眼,懒懒的问道:“什么症状啊?”
姬轩照实说了,华大夫听完,只点了点头,姬轩待要请他下去为姊姊看伤,却见他又闭上了眼,竟似已熟熟睡去,只得作罢。
所幸老蔡不久就带回了三名大夫,据他说都是从前在襄阳城中颇有名气的,姬轩连忙迎上,带了众人下地窖。
这些大夫都是被强迫带到此处,听了姬轩的情况,倒都起了同情之心,愿意无条件替姬霜医治,姬轩连连称谢。
三人看了一会儿,见解都和老蔡一样,然而却也还是想不出医治的办法,在姬轩失望的神情中,老蔡拍了拍他肩膀,再度出门,这次带回来四个大夫。
就这样,天色快要入夜时,几乎已有三十名大夫进来看过。这些大夫中,大部份都热心的想要帮助姬轩,也有少数几个要有银子才肯看的。然而一整天下来,竟然没有一个大夫能找出医治的办法。
随着大夫们进进出出,姬轩的心越来越往下沉,不禁想:“莫非姊姊的伤,真的无法可治?”
送走最后一批,姬轩掩不住难过的表情,老蔡道:“我能信得过的都已经找来看过了,其它的大夫,我没把握他们会不会去向曹军告密。”
“或许他们之中有人能治得了,”姬轩不放弃一丝希望:“为免拖老先生下水,我亲自去请他们过来看。”
“这可不行,”老蔡忙道:“你一出屋子就会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这个您不用担心,”姬轩道:“我会一点武功,他们就算发现我,也奈何不了我的。”
说罢便要出门,这时,一直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的华大夫开口了:“即使把这村里聚集的大夫全找来,凭这些蠢庸之辈,我肯定还是没人治得了底下那个小姑娘的伤。”
姬轩愕然道:“华大夫何以如此肯定?”
“那还不易猜想吗?”华大夫打了个呵欠:“我虽没亲自下去看,但听你们一人一句,也大概都知道症状了。这小姑娘,乃是被一道强横无匹的掌力所伤,偏生她自身的内力也是极强,两相对抗之下,才造就了这般奇怪的症状。换作常人,挨了这一掌,早就死得极惨无比,打人的跟挨打的,都不是普通人物,照我看,世上恐怕没几个大夫有机会接触过这样的例子。”
姬轩听他说得条条有理,心中燃起一线希望,连忙拜道:“华大夫定然医治过相似的病例,求您为我姊姊医治。”
“喂喂,小子,”华大夫坐了起来:“我可没说我医过类似的病人,再者,就算我会医,又为何一定要帮你?”
“不论你要多少银子,我都会想办法筹给你。”
“呸,老子什时候说要钱了?我跟你直说吧,帮你治可以,但事成之后,你要帮我一个忙。”
“没问题,”姬轩喜道:“只要你治好我姊姊,要我做什么都成。”
“好的很,”华大夫下了床:“你记住这句话,带我下去吧。”
于是三人一同来到地窖内,华大夫绕着床走了一圈,也不把脉,只是低头沉思。
老蔡忍不住问道:“华大夫,瘀血积在体内,若不用内力逼出,更有何法可治?”
“办法可多着了,”姓华的慢条斯理答:“我只是在想,用哪个法子最省事。我上去准备一下,你们等会儿。”
这话一出口,旁边两人都是一愣,反而不太相信。
眼见他一转身离了地窖,姬轩连忙跟上,却见他推开房门便往外走。此时天色已黑,姬轩便也侧身出了屋外,一边防备卫兵,一边紧跟在后。
华大夫跟卫兵说了几句,就来到了江边的泥泞地里,手中捧着一个盆子,便在泥中打捞起来。姬轩在树上藏好身,心下不禁嘀咕:“他说为姊姊治病,怎么却跑来这儿玩泥巴?”
一旁监视的卫兵叫道:“喂!你说晚饭菜色不好,要来这儿捞些东西吃,怎么烂泥里捞得到鱼吗?”
华大夫并不理会他,只是专心打捞,一会儿,终于喜道:“有了!”
卫兵凑过去一看,露出嫌恶的表情:“这是什么?水蛭?这种东西能吃吗?”华大夫兴冲冲的道:“当然可以,用油炸了再搅上盐巴,简直是人间美味,待会儿做好了,我送几条给卫兵大人你尝尝。”
“免了,免了,”卫兵显然不怎么有胃口:“你快些捞,捞完回你自己的小屋去弄吧,就不用送来给我吃了。”
“是。”华大夫吞了吞口水,继续在泥中搅和,姬轩不禁心中有气:“好哇,你说为姊姊治伤,却跑来这里打牙祭。”
当下潜回小屋,对老蔡说了,老蔡道:“他这个人一向如此,希望待会儿他正正经经的治伤。”
不一会儿华大夫回来了,手中盆子里满是水蛭,约莫有十来条,姬轩见到他猛吞口涎的嘴馋模样,虽然一向好脾气,此时不免也扳起了脸:“华大夫……”
“啧!”姓华的打断他:“不要叫我华大夫,听起来怪拗口的。”
“呃……”姬轩一愣,问道:“那我该如何称呼……”
“叫我华陀就行了。”他说罢,开始将水蛭倒在清水里洗净。
“好吧,华陀大夫,”姬轩道:“您说要去准备能医治姊姊的药,却怎么去抓了这些水蛭回来?”
“小鬼懂个屁?”华陀有点不耐烦:“这些水蛭,就是能救你姊姊的药方,你别再啰嗦,当心老子发作起来,干脆不治了。”
姬轩咋舌,果真不敢再说话,老蔡捋了捋胡须:“用水蛭治内伤?别说是这小兄弟,就连我这老鬼,也是从未听闻。”
华陀不再理会他们,清洗完水蛭后装在盆子里,然后取出了一个小袋子,向姬轩道:“咱们开始吧。”
三人便来到地窖里,华陀道:“将她的身子翻过来,褪去外衣。”
“要……要脱衣服?”姬轩有些为难:“姊姊是女儿身……”
“女儿身又如何?”华陀怒道:“当大夫的,若要避讳这许多,那么什么病都不用治了,快点动手。”
姬轩不得已,只得依言将姬霜翻身背部朝上,并解开她的上衣。只见姬霜裸露的背部,赫然有偌大一个浅浅的黑色掌印。
华陀点点头:“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到现在,这小姑娘的内力修为可着实不差。”
说罢小心翼翼的打开袋子,姬轩和老蔡一看,里面原来插满了细长的金针,总有数十支之多。
姬轩心中充满疑虑,待要再发问,华陀已取了一根金针在手,道:“小子,你又想说话是不是?既然拜托我救你姊姊,就不要啰哩啰嗦的。我告诉你好了,现在我要用针炙之术,把她体内的瘀血都逼到身体表面来,你可别看见我用针刺她,就胡乱动手阻止,若是害我插错了穴道,那就真的没救了。”
“针炙?那是什么医术?”老蔡倒先问道:“我当了大半辈子大夫,从没听过有这种医法。”
“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你自然没听过,”华陀道:“喂,小子,你听清楚了吧?”
姬轩连忙点头,心道:“这针炙之术,以前似乎曾听元直先生说起过,他说这乃是医术极其高明的一位大夫所用的疗法,莫非先生所说的,正是眼前之人?”心中惴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华陀伸手点了姬霜数个穴道,便开始插针。一开始极是谨慎,往往沉思良久才下针。姬轩凝神注视,只见针插的越多,那黑色的掌痕就越明显。华陀渐渐越插越快,头上也冒出了汗。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姬霜背上掌痕周围,已密密麻麻插了数十根针,原本颜色尚浅的掌印,这时几乎变成了黑色,整个鼓了起来,极是触目惊心。
再看姬霜,刚才还全无血色的脸,渐渐转为红润。想是阻挡血脉运行的瘀血去除后,血气渐渐通顺的缘故。
老蔡待华陀插完最后一针,这才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好厉害,想不到你医术这等高明!”说着又把了把姬霜的脉,喜道:“好,虽然血脉跳动仍然稍弱,但已恢复正常了!”
姬轩大喜,正要拜谢,却见华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还没结束呢,得要把集中到掌印这里的瘀血放出来,才算大功告成。”
“这有何难哉?”老蔡道:“割开她的伤口放血,不就得了?”
“那可不行,”华陀摇摇头道:“我利用针炙之术导引她本身的血脉流向背部,这个时候若割开伤口,鲜血会狂喷而出,那可就不得了。”
“哦?”老蔡愕然:“如此说来,却该如何放血才好?”
华陀拿起装满水蛭的盆子:“这就要靠它们了。”
语毕,立刻抓起一条水蛭,将它放在姬霜背部的掌印上。水蛭遇到人体,立即牢牢吸附,原本细长的身体急速肿涨了起来。
老蔡叫道:“我懂了,这真是个好办法!”姬轩不语,只凝神看姬霜的伤势。
待水蛭吸饱血,华陀立即将它取下,又换了另一只上去。如此交替进行,吸到第八只水蛭时,姬霜背上的掌印已经几乎消除,只余下淡淡的一点影子了。
“好,”华陀吐了口气:“到这为止,她的内伤应该已经好了八成,待她醒来,再调养数日,就可完全痊愈了。”
姬轩大喜,当即向华陀一拜:“多谢大夫!”
“啧,拜什么拜,起来!”华陀道:“咱们是有条件交换的,你们不用谢我,只要记得你答应过的事。”
“是!”姬轩道:“不知大夫要在下做什么事?但教能力之所及,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