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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的还说什么“咱村要是早点儿支应着鬼子们,也许就出不了这些事。”年轻的小伙子们可都气红了眼睛,肚子鼓鼓的,攥得拳头咯叭咯叭直响,大喊着:
“跟鬼子们拚了命吧!
左不过是一个人一条命!装熊装孬是活不了的!日本鬼子这是非逼着你抗战到底不可!”
这工夫,有一个维持会长说话了:“大伙先别光这么嚷了,快点找干部们来吧。”
有人说:“俺村的干部早就一个也没有了。”又一个维持会长说:“不对吧!你们村不光有村干部,连区委区长都有。”不知道是谁又说了一句:“你们别作好梦了吧!什么区委区长,咱们县里连县委县长都没有了!”又一个维持会长说:“俺们到镇上去保人,就是咱们三区区委让去的,他就在你们小李庄住着!”“闹了半天,咱们的上级在暗地里给咱们做着工作哪!可是为什么他们不露面呢?”“莫非还要对咱们保守秘密吗?保守秘密为什么外村人们都知道呢?”
“不管保守不保守秘密,既然在咱村住着,咱村出了这样的大祸,他们不能藏着不露头。咱们找区委去吧,找他领着咱们跟鬼子汉奸干!”“对!对!找区委,找区委。区委住在谁家了?说出来吧,快说……”这些人们一听说区委就在这村住着,真象是黑天看见太阳一般。于是你一言我一语,乱嚷嚷着要找区委。正在这个时候,就听人群外边不远,有人响亮地大喊了一声:“不用你们找,区委来啦。”喊这一声的人正是齐英。
怎么这样巧,刚说找他,他就来了呢?
原来,昨天晚上转轴子解文华从镇上跑回村来,就去找孙定邦。没有找着,找到了孙振邦。他把他在镇上所遇到的情况报告了一遍。等孙定邦和齐英他们到各村动员组织回来,他们就又开会研究了一番。他们估量着是保人保不回来,所以就又研究了新的斗争办法。这会儿九个村的维持会长抬着死尸一来,志如和小虎也都跑出来看,看了这个情形,急忙跑回去报告了孙定邦和齐英。齐英感到不能不和群众见面了,这才和孙定邦、丁尚武一起跑来,想就这事儿开个群众大会,安抚人心,动员战斗。
他们这一来,把所有的人们都给惊动了!大家一看:跑来的三个人有孙定邦,还有一个背着大刀挎着马步枪的军事干部,大家差不多都认得他是孙定邦的表弟丁尚武。另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他大喊着“区委来了。”不用问,他一定是区委书记。人们真象是看见了救命星!这就“呼啦……”地说着、喊着、哭着、叫着,把他们三个人围拢起来,要求给他们想办法救人,要求领导斗争。这两家死了人的哭主,一个个跪到齐英的面前,要求替他们杀敌报仇。楞秋儿的爹和李金魁的婶子还给齐英跪下直磕头。
齐英激动得直掉眼泪,把跪着的人搀扶起来。他站在高处挥动着拳头,大声喊道:“老乡亲们!大伯大娘们!不要哭,哭没有用。咱们要想办法报仇!”他这几声喊,真是打动了人心,群众们随着也大喊:“对!要报仇!”齐英接着又说:“鬼子想拿杀人来吓倒我们,可是,中国人他们是吓不倒的!也许有人认为,我们要早点儿支应敌人,对敌人服了软儿就没有这些事。这是完全错误的!这是妥协投降的想法。我们要知道,鬼子到中国来,就是来杀中国人,来抢夺中国的财产!
别听他们说:我们的男人要都出来,听他们的使用,他们就把抓去的人放回来不再杀我们。他这是欺骗咱们,他是为了把咱们的党员、干部、民兵们一网打尽!要是上了他们这个当,咱们的斗争就更没有办法!咱们就都活不成!要想活下去,就得跟敌人干!”
群众又喊着:“干!非跟鬼子们干到底不可!”
齐英这时又把小本儿掏出来,激动的手都在颤抖,他呲呲地掀着用黄麻纸订成的本子,更大声地喊道:“同志们!我们冀中跟敌人坚决地战斗,毛主席、朱总司令他们都知道;不久以前还来电报到冀中勉励我们,要我们坚持到底!并且在各个战场上发动进攻,配合我们战斗;现在我们全国的八路军、新四军、东北抗日联军、华南的抗日游击纵队和各根据地的抗日武装都积极地行动起来了:我们冀东军区的部队已经打过了长城,深入到热河敌人的心脏,打到了承德近郊;在雁北我们又开辟了新地区;在晋南、晋西北,在冀南,在冀鲁豫我们都打了胜仗,在山东我们也打了胜仗,京汉铁路、津浦铁路、北宁铁路、正太铁路我们都给他炸毁了,敌人的兵车也给他炸翻了。这都有力地配合了我们。苏德战场上,红军在许多地方已经开始了反攻;希特勒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太平洋战场打得正紧,日本军队战线越来越长,他的兵力越来越不够用了!他的大批军队在这儿是站不住的,我们的主力是有计划地撤退了,还要有计划地回来消灭敌人。”
这时人们沸腾起来了。
齐英又接着说:“从现在开始,咱们全三区就不许再支应敌人,还象反‘扫荡’开始似的,坚壁清野,全体跟他打游击。他来烧房尽管他烧。从现在开始,烧了谁家的房,等反‘扫荡’结束以后,全村负责给他盖新的。我告诉你们:咱们的军队不久就会过来。到那时候,天下还是咱们的!咱们现在要咬紧牙关,握紧武器,把这最黑暗的时候冲过去。我代表区委、区政府向你们保证:一定要跟你们一起斗争到底!
不论在多么危险的时候,组织上都在你们的身边……”
齐英说到这儿,大家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全场都静静地听着。你别看齐英打枪不行,在群众面前讲话可是滔滔不绝,越讲越有劲儿。他又把敌人要修路筑炮楼的情形说了一遍,最后说:“只要咱们大家一条心,团结一致,不给他们当伕,不跟他们见面,日本鬼子就得草鸡了!咱们被抓去的人也许能活着回来。”齐英讲完了话后,又给大家介绍说:“丁尚武是三区的民兵大队长。他领导各村的民兵中队。区里委任孙定邦任小李庄村的村长。”
丁尚武在齐英后边站了老半天,早就想要说话,可是没找着插嘴的空子,齐英一介绍他的时候,他就往前跨了两大步,自动地说起话来。
他使劲地瞪着眼睛说:“我丁尚武在小李庄并不是生人儿,我当队长就要把各村的民兵带动起来,有勇气的青壮年们都当民兵,非得跟这群鬼子汉奸们干到底不可!有枪的拿枪,没有枪的拿起刀来。你们知道吗:日本鬼子也是肉儿作的,他们的脖子也不是铁打的。就算他是铁打的,”说着他嗤楞一家伙拔出大刀片儿来,“也一样给他砍掉!”
大家听着他这话比齐英的话还生动,都想听他多讲一讲,不想他只是又说了一句“有小子骨头的都起来干。”就拉倒了。
这时候,孙定邦也对大家说:“我今天当了村长,一定要把全村的担子担起来。”
末了他还对大家说:“咱们还要实行合理负担:有人的出人,有钱的出钱……有了困难大伙儿帮助。今天死的这三个人,先借何世昌家的木料做棺材。”你别看孙定邦的话讲的不多,可真叫大伙惊讶!都说:“孙定邦,他要真敢大胆地这样做,准能把工作作好。”会开到这儿就算结束了。这个没有用召集的群众大会,开得还真是不坏。
散会之后,人们都觉得象是长了主心骨,都各回了各家。
青年小伙子们一个个都兴冲冲、气昂昂地作战斗准备。齐英又让九个村的维持会长,告诉各村村长、支书,今天夜晚到大沙洼里去开会,讨论全区一致行动的斗争办法,这些咱就先不说了。单说这被害的哭主的一家——楞秋儿家。
楞秋儿的本名叫何二秋。他有一个哥哥叫何大秋,早就参军走了。他爹叫何世良,因为是穷苦的农民,大号叫不开,人们都叫他老良。他今年六十来岁了,十五年前就死了老伴,他是又作爹又作娘,拉扯着这俩小子俩闺女过穷苦的日子。好不容易拉扯着这几个孩子长大成人。自从抗战以来,共产党领导着农民进行战斗生产,实行了“合理负担”、“减租减息”,穷苦日子这才缓了缓劲儿。四个孩子又都挺进步,也会过日子,他总算是开始松下心来。他常对别人说:“别看我何老良受了多半辈子苦,往后也许能够享享儿女的福气哩!”哪成想,今天两个闺女一块儿叫日本鬼子给打死了。这老头子怎么样的悲伤难过,不用说人们也会想得到的。何老良还有个累吐了血的病根儿,今天又犯了这个病,大口的鲜血往外直吐,躺在炕上不能动弹,厉害起来就连话也不能说。人们都知道他的情况,所以街坊邻居们就都来照顾他,安慰他,还给他家弄过白面来作了晚饭。可是,老头子吃不下去啊!眼看着两个女儿的尸首,血淋淋的在门板上躺着,他的心象刀子剜一样,等人们走了以后,老头子就叫楞秋儿扶他下了地,抱着金兰、玉兰的尸首就“哇哇”地痛哭起来了!
楞秋儿扶着他爹,看着他爹这样痛哭,自然也是难过极了。不过,他并不哭,眼圈儿连红都没有红,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脸绷得那么紧,嘴唇发了青,俩眼都发了直,看样子就象疯了傻了似的。可是,他没疯也没傻,他的心里在打主意——怎样报这个仇?他想:人是日本鬼子杀害的,可这是有汉奸坏蛋帮助鬼子们干的。现在要去杀鬼子,当下还办不到,要杀汉奸,可杀谁呢?
他正在主意没有打定的时候,他爹哭得又大口地吐起血来。
他赶快又把他爹扶上炕去。稍稍停了一会儿,何老良强支撑着说起话来。他使劲地攥着二秋的手,叫着:“二秋儿!你爹活了一辈子,可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啊,你要是你爹的儿子,你要有小子骨头,就要报这个仇!”二秋一听噗通就跪下了:“爹!我是你的儿子!我有小子骨头!我一定要报这个仇!你说话吧,叫我怎么着我怎么着。”何老良有气没力的又说道:“好,好小子!要是叫你杀日本鬼子去,今儿你还办不到。可是,你知道吗?杀死你姐跟你妹子的不光是鬼子,还有高铁杆儿,也有解二虎。解二虎当了汉奸,他成了咱村的大祸害!先把他给我毁了!去!你爹是不行了!你要是报了这个仇,你爹死了也能合上眼!”说到这儿又哇哇地吐起血来。这一下吐得特别厉害,一口接着一口,直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不能说话,浑身乱抽搐。可是,还瞪着两只大眼,紧紧地攥着二秋的手不放。二秋连声地叫着爹,说道:“你别难过啊!爹!我一定要报这个仇。爹啊!你别再吐啦!你老人家要是有个好歹,咱这一家子就完啦!爹!爹啊!”
这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