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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功劳,这些问题不通过长期蹲点是发现不了的,你们科长很少去蹲点。蒋禹尧抬头发现了魏峰眼中的意味深长,心想你这是在护犊子,斟字酌句地说,参谋长,狼群中没有头狼很容易出问题。魏峰说,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是有灵魂的,这个灵魂就是指挥员的思维,即使暂时失去指挥员这支部队也不会垮。我观察了一下,梁伟军挂职当兵的这个阶段,侦察连不但保持了战斗力而且还有相应的提高,难能可贵!蒋禹尧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明白兼任侦察连连长的想法已经不可能实现。再去侦察连就恢复以前的只看不说了。
梁伟军挂职当兵一当就是两个月,周鹏飞受不了了。他现在才明白,当一个连长真不容易,全连百十号人吃喝拉撒事无巨细不但要管而且还要管好。如果只有这些,咬咬牙也就坚持下去了,关键还有没完没了的检查、考核、比武。周鹏飞觉得头都大了,两个月的时间竟然掉了十几斤肉。梁伟军却乐不思蜀,把兵当得有滋有味,上了操场摸爬滚打一身汗一身泥,比一般的战士还卖力气,下了操场放下扫帚就拿起拖把。战士们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张口闭口咱们连长纯爷们!大瓢替梁伟军抱不平,胆大妄为地跑到旅部找魏峰反应情况。梁伟军知道后把他好一通臭骂,说不知天高地厚,组织上的事情轮得到你指手划脚,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大瓢脸上的表情挺平静,心说,好心当成驴肝肺。周鹏飞却急了,说连长,你疗养的差不多就行了,想把我累死啊!梁伟军说,什么屁话,老子这是挂职当兵,干好你的代理连长,带不好部队看我怎么收拾你!
进入一年一度的跳伞训练,周鹏飞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上。他从来没组织过连建制单位跳伞,总担心出什么纰漏。一天无数次找梁伟军请示,这件事怎么办那件事该怎么办。没几天就把梁伟军搞毛了,跳伞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一点纰漏的后果就是战士们的生命安全,梁伟军只好操刀上阵亲自组织。
忙忙碌碌一个星期,侦察连的准备工作通过旅里的考核,准许实跳。准备登车赴机场前,周鹏飞站在队前动员说,同志们都是老兵了,关于跳伞的注意事项,这些天我们说了不少,今天不再重复。我只提一点要求:全连必须在中心点单腿雀降!有没有信心?战士们明白给连长露脸的机会来了,齐声大吼,有!
梁伟军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上了飞机,挨着后舱门坐下。架次长是旅里的伞训长,他和梁伟军是老熟人,开玩笑说:“老梁,你坐这个位置不合适吧?”
空降部队有个传统,每年开始伞训,第一个从天而降的都是各单位的军事主官。梁伟军还在挂职当兵,紧靠后舱门的位置应该留给代理连长周鹏飞。梁伟军笑笑没说话,肖路却不高兴了,他一贯拿着机关干部不当回事,火药味十足地搭腔说:“我们连长是挂职不是撤职,坐这儿怎么了?”
伞训长是个黑脸庞的山东汉子,脾气火爆,说出的话来蹦着火星:“熊兵,掂掂你的分量再说话!”
“我……”肖路不甘示弱地瞪起眼睛,梁伟军劈头一句:“没大没小,给我丢人!”
肖路立刻蔫了,吞口唾沫把目光转到一边。梁伟军对伞训长说:“瞧你这爆脾气,和个小兵也发火,等明天我一定给你好好宣传一下!”
伞训长笑了:“真是什么样的官儿带什么样的兵,一个个都牛气冲天。”
飞机腾空而起,伞训长开始检查伞具,一直忙到机门打开战士们站起来推上腿带做好离机准备。他才凑到梁伟军的耳边说:“老梁,你是条汉子!坚持住!”
梁伟军心头一热,这是两个月来他第一次听到鼓励的话。肖路见梁伟军肩头一抖,警惕凑过来询问:“连长,他说啥?”
“他说你操蛋!”梁伟军回头瞪了肖路一眼:“你怎么什么事儿都纳闷?”
绿灯闪亮,滴声长鸣。架次长一摆手,梁伟军张开双臂趴了个大姿势,被气流平稳拉离飞机。肖路跳了个小姿势,缩成一团脱离飞机。大俯角向下扎的感觉很刺激,肖路扯着嗓子喊起来。
失速感来临,梁伟军享受着在天空中翱翔的感觉,拉棒操伞飞着“S”型轨迹,示意编队。战士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侧方、对正、跟在梁伟军身后俯冲而下。
大瓢在空中漂浮了好一会,一直等全连快要编好队形,才做了转逆,伞一下子停住让过两名战士,大瓢留在队尾,低头看看地面,感觉伞在平稳下降,翻开胸前的子弹袋摸出一只香蕉啃起来。
地面广播车响了,召唤跳伞员在广播车前降落。一般跳翼伞进入中心点即可,很少有指定位置的时候,梁伟军拉棒转了一圈,发现广播车边上停了几辆小车,明白有首长来视察了。
梁伟军精确调整方向,对正风向袋,低空又向前滑行了一点,距离地面约一米,完全刹了两棒,单腿着地,完成一次完美的“单腿雀降”。
“就在这儿!”梁伟军侧跑收伞,顺势伸腿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圆圈。
“明白!”已经临空的肖路,拉了一棒,微微转向,“单腿雀降”在圆圈中间,连忙侧跑收伞。第二名战士马上“单腿雀降”在圆圈中。整个侦察连的空降队形,像是一条流水线,“单腿雀降”、侧跑收伞、在梁伟军身侧列队集合。
全连集合完毕,周鹏飞开始喊口令整队。不远处响起热烈的掌声,战士们扭头看去,发现旅首长众星拱月般地跟在一名老军官身后走过来。梁伟军倒吸一口冷气,军长!连忙招呼瞪着眼睛发楞的周鹏飞:“快整队报告,是军长!”
“明白!”这真是天赐良机,周鹏飞大喜,把一声“立正”喊得地动山摇回肠荡气,跑步上前立正敬礼:“军长同志,S旅侦察连正在组织翼伞训练,请指示!代理连长周鹏飞!”
“稍息!”
“是!”周鹏飞跑回队前下了口令。兵们站得纹丝不动,整个队伍像一块巨大的硬梆梆的石头。
军长点点头低声夸奖说:“能看出侦察连是有战斗力的,但连长为什么是代理?”
旅长连忙解释说:“连长梁伟军犯了点小错误,在挂职当兵,暂时由一排长周鹏飞代理连长职务。”
“梁伟军?是不是那个捣蛋鬼毛毛啊!”
“是!就是他,刚才第一个落地的就是他。”
军长有些惊讶地问:“还不错嘛,在原连队挂职当兵,没给代理连长捣蛋吧?”
旅长微微摆头,魏峰上前一步说:“没有,我去蹲过点儿。梁伟军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表现很好就像普通一兵。侦察连是由他一手组建、训练的,在部队训练、战术上他很有些想法。”
军长笑了:“魏峰啊,我怎么听着像是在给梁伟军请功啊!”
魏峰尴尬地笑起来,说:“事实情况就是这样。”
旅长、政委也说:“军长,参谋长说的没错!”
军长说:“异口同声嘛,看来梁伟军是你们手下爱将了,这小子犯的什么错误?”
魏峰说:“报告军长,侦察连训练量大,大部分战士伞靴磨穿了底儿,由于伞靴按兵员配发加之经费有限,所以补给不及时,梁伟军利用去仓库出公差的机会,把准备配发给今年入伍新战士的伞靴穿走了一批。鉴于梁伟军同志已经深刻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并已做出深刻检讨,旅党委决定,梁伟军同志挂职下连三个月。”
军长指着旅长等人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是转着圈子向我要钱嘛!其他钱可以不批,但训练上的钱不能省。打个报告上来,我给你们解决一些,但事先说明数目不会太大,要把有限的经费用到刀刃上。明白吗?”
“明白!谢谢军长!”旅长等人喜形于色。军长接着说:“梁伟军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从普通一兵做起,我看他已经有了悔改之心,我讲个情恢复他的职务怎么样?”
魏峰斩钉截铁地说:“军长,梁伟军的性子太野了,必须要磨,三个月一天也不能少。”
军长笑容满面地看着魏峰说:“好!一定要给空降兵磨出一把利刃来!”
军长兴致颇高地给侦察连讲了话,然后留在训练场一直待到部队跳完夜间伞,才感觉到饥肠辘辘,笑问,部队晚饭吃了没有?
旅长说:“正在就餐,餐后带回!”
部队有了新气象,军长很高兴,拍拍手说:“我们也野餐一回如何?”
“好啊!”旅长看出军长对训练很满意,提议说:“难得军长这么高兴,搞点酒喝如何?”
“哈哈,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军长一摆手,随同的参谋去车里搬来一箱“白云边”,军长说:“老战友送我的,让你们也尝尝!来,满上!”
军长带头,酒喝的就热烈了。酒过三巡,旅直的科长们上阵了,端着大杯向军长敬酒,敬酒词说的完美热情让人不能不举杯。军长声明:喝酒以不醉为标准,要喝好喝出气氛,你们的车轮战我对付不了,这样你们用大杯我用小杯,一人一杯不偏不倚!说完仰头干杯。
科长们难得和军长喝次酒,军长这样一说,气氛就更加热烈了。野餐不同于在招待所吃饭,在四周转悠的参谋干事们看得心痒痒,军长豪气干云挥手招呼:“参谋、干事们也过来,以科室为单位,一起喝一杯!”
参谋干事们几乎没有机会给军长敬酒,闻声大喜,笑嘻嘻地涌上来。军长的参谋不高兴了,担心军长喝多了但又不敢阻拦,连连用眼神向旅长求援。旅长刚想制止,军长已经发话了:“我清楚自己的酒量,已经说过了嘛,以不醉为标准。精简整编一年有余,部队能有如此战斗力,我高兴,高兴的酒千杯不醉!来!”
“军长,我代表司令部敬您一杯酒!”魏峰举起酒杯。军长摇摇头说:“不能打马虎眼,说到就要做到,从作训科开始,过来碰一下!”
作训参谋们涌上去与军长碰杯,魏峰挥手叫过一名参谋低声说点什么,参谋跑步离去。时间不长,梁伟军跟在参谋身后匆匆赶来。肖路和大瓢也跟了来,不放心地在远处探头探脑。
魏峰指指军长悄悄说:“傻小子,老头子从小看着你长大,还不去给敬杯酒!”
梁伟军端着酒杯站在魏峰身后,等参谋、干事们敬完酒退下去,才迈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说:“军长,我敬您一杯!”
军长哈哈大笑:“你这个捣蛋鬼,终于来了,我以为你犯了错误不敢来见我呢!好!干杯!”
梁伟军连忙仰头喝干,抄起酒瓶给军长斟满酒杯。军长看着低眉顺眼的梁伟军笑着说:“我听说你能端正心态摆正位置,不错嘛!坚持下去,人没有不犯错误的,知错必改就是好同志……”
梁伟军听完军长教诲,表了决心又给旅首长们敬了酒,抽身想走,却被一群酒意正浓的科长、参谋们拦住了。
参谋们说:“梁连长,好赖也是司令部出去的人,回到娘家不和娘家人喝杯酒就走,太不够意思了吧?”
科长们笑吟吟地不说话,低头把玩着酒杯,那意思就等着梁伟军表现了。机关干部即使与基层干部级别相同,去连队也称为下基层检查工作。梁伟军自然明白其中典故,有苦难言地举起酒杯敬酒。
梁伟军的待遇比不上军长,机关干部们起着哄要与梁伟军单独碰杯。一圈酒喝下来,梁伟军的舌头都硬了。摇摇晃晃地刚想走,蒋禹尧端着两茶缸白酒拦住去路说:“梁连长,咱们还没喝呢!军长能这么高兴,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