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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一些研究空气动力学的专家称乔·凯利为空气动力学之父。奥维尔·莱特曾说:我们的成功完全要感谢那位英国绅士乔·凯利,他写的有关航空的原理,他出版的著作,可以说毫无错误,实在是科学上最伟大的文献。”梁伟军举杯与严周碰了一下说:“但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我似懂非懂理解不了,这也是我冒昧前来的原因之一。”
梁伟军的坦诚使严周对他又增加了几分好感。严周喝了一大口酒,接住梁伟军递过来的鸭脖,边啃边问:“另外的原因呢?”
“有二,一、正在使用的翼伞对气象条件的适应范围太小,现代战争往往利用恶劣天气发起进攻,我们有伞不能跳就等于士兵没了枪……这些我写的总结上都有,你应该看过了吧?”
严周连连点头:“看过了,一针见血!”
梁伟军接着说:“二、上次任务,我们几乎被强风吹散,当时我想如果翼伞有动力,能调整一下位置多好!有了适应多气象的翼伞,再有了动力,在目前我们尚没有大机群无法完成战役规模作战的情况下,一支装备了带有动力翼伞的小部队,就可以在敌后大距离快速机动,完成破袭、扰敌、打掉敌军指挥部等等一系列任务,为我军完成战役部署争取大把时间!”
严周激动了,放下只咬了一口的鸭脖,端起酒杯说:“英雄所见略同,你的想法很有前瞻性,与我不谋而合。我总以为曲高和寡,没想到在基层干部中找到了知音。来!我们干一杯!”
梁伟军吓了一跳:“这可是半斤白酒!”
“那就来一大口,知音难觅今相遇,痛快!”
两只茶杯重重地碰在一起,激荡起的酒液跳出杯口,洒落一屋的醇香。
梁伟军与脾气古怪距人于千里之外的严周成了莫逆之交,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且颇为尊倡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严周,自从与梁伟军结识之后,竟然也堕入酒肉之流。时常见他与梁伟军推杯换盏。
两个人短时间内打得火热,严周对梁伟军推崇备至,每每与科研前辈、首长接触必说,我向您介绍一位优秀的青年军官云云。而梁伟军对严周尊敬有加,自掏腰包为严周的办公室添置一套电锅电壶不说,有人甚至看见梁伟军亲自给严周家扛去一个煤气罐。
业余保卫科长们推断,梁伟军已经涉足严周同志的家庭危机了。朋友交到这个份上,已经是最高端再往上就是换老婆的交情了,估计不会再发展,首先纪律不允许,其次梁伟军至今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严周的同事们吃惊甚至吃醋,他们都去过严周家的地下室。那里可称为一座知识的宝库,严周几十年来收藏的有关空降装备、作战资料、科研书籍全部存放在那里。同事们去,严周必陪伴左有寸步不离,翻阅可以借阅没门。但他竟然给了梁伟军一把钥匙,最为可气的是梁伟军大包小包地把书搬回连队去看,他竟然一声不吭。
严周虽是科研技师职称不高,但工作性质决定他接触高级首长的机会多一些。时间长了,空降兵部队的首长们几乎人人知道梁伟军的大名。梁伟军几乎成了立足现有装备打赢未来战争和科技革新的代名词。
业余干部科长们头头是道地推测,侦察科长职务年限已经到杠,有向军里运动的迹象,科长一职理应由副科长蒋禹尧继任。但最近梁伟军风头正盛,不但是新时期练兵的典型人物,还有高学历经历过实战的年轻干部,属于重点培养对象,再加上他的出身,破格提拔重用不无可能。
蒋禹尧表面上对这种议论、推测嗤之以鼻,心中却妒火中烧。论学历他不比梁伟军低,论能力他自认在梁伟军之上,只是一直在机关没能一展身手不被首长所知罢了。实战经验算什么?正是有了战争才会有军人,真正的战争来了,梁伟军那点在小打小闹战斗中取得的经验能有什么用?对付几个小小的匪徒,竟然牺牲了一名优秀军官,漏洞百出的作战计划何来经验之谈?
命运很快给了蒋禹尧与梁伟军一比高低的机会,军部组织全军营连职干部的大比武,几乎在所有基层干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拉开序幕。
星期天下起了零星小雨,部队正常休息。十点钟,旅作战值班室的电话爆响,值班参谋刚拿起听筒就变了脸色,扭头对带班首长魏峰大喊:“军司作战处命令我部,营连职军官携一号装备,10时30分前到达一号场站集结待命!”
魏峰抓起战备电话就喊:“接连以上单位,命令营连职军官携带一号装备,按各自预案分别开进,10时30分前到达一号场站集结待命。”
扛着装备寻找外出干部的通讯员,从家属区中匆匆跑回连队的干部,大院中人喊马的乱了套。魏峰站在司令部门口一声不吭低头看表,五分钟时间一到,他一摆手喊了句:“出发!”
满载直属队军官的卡车轰鸣着开出营区。
两名衣冠不整的参谋拖枪提伞,匆匆赶来,望着远去的卡车,抢过两辆自行车飞驰而去。作训科科长凑上来建议说:“参谋长,是不是派车送一下,关系到咱旅的荣誉问题……”
魏峰慢慢转过头,科长在严厉目光的逼视下喃喃分辩说:“今天是星期天……”
“谁告诉你星期天没有战争?”魏峰拂袖而去,科长不满地低声嘟囔:“现在又不是战争,再说命令10时30分前到达,谁像你这么较真……”
卡车开得风驰电掣,车厢里的军官摇摇摆摆,抓紧时间整理装备。一号场站是机场,携带一级战备物资过去,不跳伞才怪呢。
按照编制序列,梁伟军坐在侦察科副科长蒋禹尧同志的身后,全车厢里只有他悠哉悠哉地看着别人忙碌。
蒋禹尧回头问:“你准备好了?”
“好了!”梁伟军很有服从意识地转过身,蒋禹尧不客气地检查完他的伞具、背囊表扬说:“还不错,连干粮和急救包都带上了,水壶装满水没有?”
一名副营职军官用居高临下命令式的口吻对另一名副营职军官讲话的方式,引来不少惊诧的目光。梁伟军毫不在意地解下水壶举过头顶。蒋禹尧接过去摇了摇,还给梁伟军说:“还不错,注意保持!”
蒋禹尧这么做很有些羞辱的意思,但似乎又合情合理,两人虽级别相同,但他的职务要比梁伟军高一档。他料定自尊心极强的梁伟军肯定会发火,至少会抗拒,出乎他的意料梁伟军竟然很顺从。
一拳打在空气中,蒋禹尧悻悻地转过身去,全然没有注意到部分军官脸上忿忿不平的表情。
梁伟军低头闭眼把心头的怒火化做几股粗气,从鼻孔中喷出来,嘴里默念: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身侧一名娃娃脸的参谋侧头问:“梁连长,你说啥?”
梁伟军说:“没啥,打雷了!”
娃娃脸参谋抬头看去,天际果然乌云翻滚,闷雷阵阵。
大淦山,远观山峦叠当云雾缭绕,如同人间仙境。近瞧一片苍翠欲滴,如梦如幻。但在这层引人向往的外表下,是山高林密、毒瘴弥漫、沼泽密布、蛇蝎横行。当地古志记载:“层峻岩高,皆数百仞,素崖壁立,非人至所及。”
一架运7运输机首先进入空降场上空,由各旅引导连干部组成几个战斗小组首先离机,闯入这片人间险境。时间不长,从林间升起几股彩色的烟雾。
两架运7运输机飞临空降场,吐出一串串黑点,接着天空中开满了伞花,大比武正式展开。
耳边树涛阵阵,天上大雨如注,脚下一片泥泞,军官们气喘如牛,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装备,一步三滑地向集结点跋涉。
林间空地,挺立着集结完毕的数百名军官。军作战处长宣布第一个比武项目,各旅组织向一号地点奔袭,七日后12时未到达者为不及格。
军官们打开图囊,拿出事先统一配发的地图,立刻把嘴角咧到耳朵根上去。一号点竟然是军部,这不是开玩笑嘛,让我们飞着来走着回去,而且每人只有三天的干粮。
但命令就是命令,各旅带队的军事主官一声令下,部队按照预案列队出发。军官们都搞过野外生存,明白粮食饮水的重要性。行军的头两天,所有人的干粮几乎都没动,吃野菜吃得满嘴苦涩面带菜色,走起路来双腿发软。作战处存心和军官们过不去,消耗体力的课目一个接着一个,奔袭、强行军,逼着军官们开始食用宝贵的干粮。
唯独梁伟军存粮丝毫不动,但精神依旧健硕,有个什么搜索、警戒之类的任务还自告奋勇。军官们这才想起来,这家伙曾在西南滚过一年多,野外生存对他来说是小儿科。于是梁伟军身边很快聚集起一群采食大军。
一天下来,军官明白理论联系实际的重要性。梁伟军对可食植物的生长习性了如指掌,领着军官们边走边挖,专门对块茎类植物下手。军官们肚子里有了充实感,有人感慨:吃土豆就是比吃白菜帮子强。
最让军官们眼馋的是,梁伟军这家伙竟然抓住了一只兔子。长途行军要消耗大量热量,但大部队行军,小动物们早就望风而逃,这只肥硕兔子所能提供的大量蛋白质、热量,几乎让军官们克制不住抢劫的欲望。
就在军官们垂涎欲滴之际,梁伟军把兔子送到了旅部。虽然这只兔子旅首长并没吃,最后全部落入几位吃坏肚子和感冒发烧的病号腹中。但军官们仍忍不住讥讽梁伟军拍马屁。梁伟军意正辞严地说,狗屁!你没看见旅首长的年龄和你爹差不多?
蒋禹尧想说溜须拍马就是溜须拍马,找什么理由?但这种有攻击领导之嫌的话不能乱说。又想说,尖兵组的同志们更需要,但梁伟军这家伙天天泡在尖兵组里大出风头,心头不由窜上一股怒火,却又无处发泄,恶狠狠地骂了句:他娘的,这鬼天气。
大淦山的天气确实鬼,一会儿万里无云一会儿倾盆大雨,这个山头上淫雨霏霏,下一个山头就能把你晒得头皮冒烟。
梁伟军接口说:“天气鬼才好啊,要不然我们来这儿干嘛!军作战处肯定把这儿摸了个底透,才把我们扔进来锻炼。”
“没错,没错!”一大群受梁伟军恩惠填饱肚子的军官随声附和。蒋禹尧感觉自己有些孤立,又想不出理由反驳梁伟军,从挎包里抓出一大把野菜填进嘴里狠狠地嚼着。
野外生存的第七天清晨,疲惫不堪的部队顶着细雨到达大山边缘。今天的天气不好,凌晨起床后落过一阵冰雹,气温很低,把腹中空空的军官们冻的嘴唇发紫。
再翻过两座大山,就是相对好走一些的丘陵地带,距离一号场站也不足十公里。这时作战处又来了命令,就地潜伏。
浑身湿透的军官们,钻进吸饱雨水的草丛、灌木中,趴在冰凉的地面上,一阵风吹过,就是一阵瑟瑟发抖。趴了十几分钟,山脚传来一阵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时间不长,军部留守的参谋、干事们扛着侦测器材上了山,说笑着架好器材就往山下瞄。
这是来真的了!军官们一下就趴挺了,咬牙拼命绷紧全身肌肉,连发抖也不敢了。一般情况下,在人几乎坚持不住的时候,老天爷总是喜欢来捣蛋,没等军官们喘口气,忽急忽缓忽大忽小,持续不断的山风,就贴着地皮吹上来。于是,军官们就可以听见自己上下牙齿快速磕碰在一起的声音。
整整坚持了两个小时,上面来了命令:出发!军官们“嗷”一声跳起来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出去三四公里,直到脸上见了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