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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还掺杂些婴幼儿之类的语言。这种不分对象的发嗲耍贱,挑战着我们的视听感受。
“真受不了!”妮可说。
栩如说:“和她的老乡学的呗!忆声跟人同居个一溜臭够,说话贱里贱气的,假装纯洁,别人给她起了个外号:甲醇(假纯)。”
忆声住在我们的隔壁,她的男朋友姓周,她叫他“周”,“周”这个,“周”那个,成天“周、周”的。她们宿舍里的人戏谑地说:“‘粥(周)’,咋不叫‘大碴子’呢?”此后,她的男友也因她有了个绰号:大碴子。
忆声来北京有五六年了,在她的身上,农村的乡土气息是渐少了。黛眉常去她那儿,把她当作生活中的向导。忆声对她说:“你天天给你们屋里的人打水,她们这不是拿你的大头吗?你呀,学尖点儿,在外边别傻乎乎的!”
黛眉想:是啊,我咋那傻呢?别人咋没给我指出来呢?老乡毕竟是老乡啊!
于是,黛眉不再打水了,不再扫地了。
周借来了一台电视,在忆声的宿舍里放录像。黛眉要看,忆声说:“是那种的……”
“哪种的我也看哪!”
“……了解了解也无所谓了!比这儿黄的,我都看过。”
黛眉一夜未归。
黛眉变了,她不爱出去了,一天要喝上大量的水,饭量激增,吃饱就睡,睡不着也不起床。
大白天的,能在宿舍里见到她,是少有。我问她:“黛眉,你生病了吧?”
“没有哇,我在增肥呢!”
“你苗苗条条的,增什么肥呀?”
“胖了多好!鼓鼓溜溜的,你看我,瘪瘪的!”她指着自己的胸说,那像个完整的平面。
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她的腰变肥了,胸部却没见有多大的起色。该胖的地方没胖起来,该瘦的地方没瘦下——这是我们对她增肥的总结性评语。
增肥不成功,黛眉又开始实施她的另一项计划——减肥。她听人说,减少睡眠可以使人变瘦,因而,在增加每天的行走量之外,她又添加了一个项目——唱歌。她唱歌有两大特色:一是贱唱,无论是儿童歌曲,流行歌曲,还是民族歌曲,她都能演绎为同一种唱法;二是夜半歌声,她的精力出奇的旺盛,更深人静,我们常被她在走廊里发出的、带有回音的、旷日持久的歌声扰得难以入睡。
“黛眉,唱得不错啊”偶尔,有一、两个男生奉承她。
“是吗?老多人说我唱歌好听了!我再给你们唱一个……”
我的天儿姑奶奶,她咋好孬话听不出来呢?她什么时候能唱累呀?我们的耳膜还能抵得住她的日蚀夜侵吗?
“几点了?!还他妈的唱!睡不睡了?!”终有一日,她把一个男生唱烦了,招来了大快人心的喝骂!
黛眉溜儿溜儿地关上了门,连上床的声音都小到了极点,“夜唱”从此销声匿迹。
黛眉的同学准备组织一个聚会。
在椅子上已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她心事重重地问我:“大姐,你能借给我一件衣服穿吗?”
“有啥不能的!”
“她们穿的可时髦了!我从家里带来的衣服太土了,穿不出去。”
“我也没啥太好的衣服。”
“你的那套银灰色的西服套裙挺好,挺城市的,挺现代的。”
“我给你找出来。”
到底是年轻,稍加打扮,就换了模样。
入夜时分,神采飞扬的黛眉进门就喊:“大姐呀!这身衣服太漂亮了!他们都在注意我!你猜猜看,俺班男生说我什么?说我亭亭玉立!说我出水芙蓉!啊!我太幸福了!”她在飞旋着,“大姐,你再借给我穿一天行吗?”
“穿吧穿吧。”
“噢!谢谢你,大姐!你太好了!”
这之后,我的衣服依次地被她借去,我是比较好说话的那种。妮可不会这样,她有很多流行且价格不菲的时装,她有洁癖,她的任何东西从不外借。黛眉爱美,买不起那样的衣服,又不能当面触犯妮可,她挖空心思、冥思苦想出一条妙计。妮可不在时,黛眉会婉转地问我们,她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黛眉算好时间,穿上妮可的衣服,出去美一美,并且,一定要赶在妮可回宿舍之前,把衣服板板正正地放回原处。
四月一日是愚人节,这个国际上的节日给妮可带来了诸多的遐想,“明天咱们愚谁呀?……不能愚大姐了,她最大。”她看着栩如说,“愚你吧。”
栩如抗议。
妮可说:“是不能愚你,你都知道了。咱们仨都得排除在外。你们好好想想,看谁不顺眼……黛眉!愚她!”
“对!就愚她!”栩如的眼睛雪亮。
“别愚她了,她不是挺好的吗?”我说。
妮可说:“她好?你瞅瞅她说话那个贱样!大姐,你是没看着哇!她现在变的……往男生的大腿上坐!”
“怎么会呢?”
“我亲眼看见的,在忆声的宿舍里!”
“她咋那样了呢?她原来多好哇!”
“她可不是原来的她了!”
“快想想,咋愚她?”栩如急不可待。
“哎——她不是做梦都想找个对象吗?咱给她写封情书怎么样?”妮可说。
“冒充谁呀?”栩如问。
妮可说:“绝对不能写真名!她找去了咋办?编个名吧。咱们的字体她能认出来,咱不能写。得找一个烦她的、不总上这屋来的、还不能出卖咱们的人写。”
妮可把宫未辞推向了“前线”。
一封言简意赅的情书片刻草成。
黛眉:
魂牵梦绕的是你!
余音绕梁的是你!
如有意,请于明晚六点半在紫竹院门前会面。
想念你的人:天楚
三月三十一日
妮可说:“明儿一早,在她没起床之前,咱把这封信放在门口,她醒了,肯定能看见。互相提个醒儿啊,可别睡过去了。”
黛眉赴约了。
星月交辉之时,她才回转,身上被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
黛眉病倒了。
黛眉不在时,我说:“妮可,这件事对她造成了伤害,咱们告诉她真相吧。”
“当时没说,现在更不能说了!她恨写信的人,正挨着个儿屋搞调查呢。谁写字,她都凑上去看,对对笔体。兴亏宫未辞回天津上班了,这要是捅出来,黛眉不得恨死咱们哪?咱敢承认吗?统一口径,谁也不能说!”在她的威胁下,我们订立了攻守同盟。
黛眉没查出“真凶”,她搬走了。
一年以后,我在路上遇见了她,她的头发染成了黄色,穿了一条超短裙,胸部也“长”了起来——应该不会是天然的,是放了海棉的纹胸的功效?手术的功效?还是其它?她与我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地坐上了出租车,疾驶而过——她使用的交通工具升级了!
妮可领回个人。
柴之野,女,未婚,中等个儿,腿比妮可的腰还粗,身上挎了一把吉它。
妮可买回好多的食品及啤酒。她举着装了酒的碗说:“今天,请大家在此一聚,主要有几层意思,我一个一个地说。这位,柴之野,我新认识的朋友,是个非常有才情的人,用一把吉它就能把人弹醉!”
“你会弹吉它?真了不起!”
“我最崇拜搞音乐的人了!”
“给我们弹一个吧!”
……
几位女性张牙舞爪地说。
柴之野礼貌地制止了我们:“现在弹不了,我没有进入状态。我是个夜猫子,我最好的感觉是在深夜。”
妮可打了圆场:“行了,你慢慢酝酿吧,我接着说……”挨个介绍完了,她问柴之野,“喂,你的艺术灵感该来了吧?”
“好吧,我献丑了。给大家唱一首我自己写的歌,歌的名字叫《女孩》。”
“哇——你会写歌?!”我们惊呼。
“你以为呢!”妮可说,“我早说过了,能够让我看上的人不多,能够成为我的朋友的人,也肯定不是一般人!柴之野,给她们亮一手!”
“这是我专门为一个女孩写的歌,我给很多女孩唱过。”
柴之野自弹自唱,她那极富感染力的嗓音把我们带入了一个女孩的幽怨的内心世界……
“再唱!再唱一个!我们爱听!”
“好,我唱我唱!唱什么呢?唱个欢快一点儿的吧!”
几首歌曲下来,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妮可肆无忌惮地疯叫着:“柴之野,我快爱上你了!不,我已经爱上你了!天天跟着你,天天听你唱歌,可美死了!柴之野,我爱你!”
“我也爱你!”柴之野眉飞色舞地回应着。
她们两人的喊声、飞吻声在我们的头顶上传来传去。
柴之野成了主角。
正文 十二
东方吐白,方才尽兴。
柴之野说,她不在这儿住,她和一个女孩住在另外的地方,她一定要回去。临走,她甩着她的男式短发,老练地弹着烟灰,用食指勾了勾妮可的下巴,对我们几个女生说:“你们这儿的女的可真多,玩得高兴!以后我会常来。”她又像自家的主人一样说道:“把吉它放在这儿吧,我不拿了。”
午后四点多钟,我和妮可在宿舍,柴之野敲开了门。
她向我们提起了她的生活和她的梦,“我家里的条件非常好,我的父母和哥哥们是做生意的,我不缺钱花,但我不想依赖他们。我的理想生活是我自己能挣到一间房子,我在那里唱歌,弹吉它,我有好多好多的女伴,她们愿意来,就陪我住一宿,不愿意呢,就走。
“我和那个女孩租了一间房子,我们的感情非常好,好到什么程度呢?你们想象不到。我和她相互拥抱着,能坐到天亮。我给她唱歌,我们一起流泪,我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这个女孩呀,哪样都好,就是有点儿缠人!成天让我守着她,哪儿也不许去。只要我在家,什么也不干,她都高兴;我一出来,她拽着我,又哭又闹的,说我拈花惹草,说我移情别恋,说我花心!邻居看见我们这样,出去传,说我们是同性恋!”
“我听说过同性恋……”我说。
柴之野的眼睛闪着奇特的光,她一步靠了过来,紧贴着我坐下,顺势把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正文 十三
我不习惯于两个女人之间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当然,也不是说我习惯于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这话咋越说越不对劲儿呢?
我很不适应,并且,我有一点点的担忧。
借着与妮可谈话的引子,我一闪身,把柴之野的手甩掉了。
柴之野更进一步地贴近了我,用只有我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七岁时,被人**过。我长大了,我见过那个男人,我永远不会忘记他!扒了他的皮,我能认得他的骨头!我恨男人!我讨厌他们!我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我也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睛里有团火,她更加大胆地按住了我的肩膀,一只手从后部撩起了我的衣服,几个手指肚不安分地在我的肌肤上弹动着,她又以纯熟的动作摘掉了我的胸罩上的挂钩。
有一种强大的欲望在我的体内燃烧着……
我“呼”地站了起来,“我要出去!”
“干什么?”妮可问。
“我……我……妹妹要我去她家!”
“明天去呗。”
“说好了,必须今天去!”
我逃了出来。
妮可,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我在外面逛荡了很晚才回宿舍。
“妮可,不许你再领她来了!”我暴跳如雷。
“怎么了?”妮可若无其事地看着书。
“她是同性恋!”
“谁呀?”
“柴之野!”
“不能吧?”
“不能?她摸我这儿,捏我那儿的,你没看见哪?”
“她什么时候动你了?”
“就今天,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