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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巴黎交通并不拥挤，这也是为什么选择在夜晚到达巴黎，然后把货物交给“鼎新珠宝”公司的原因。同样，凌天翔这边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在上了高速公路大概半个小时后，张祖德又发来消息，押送队伍已经顺利出发，只是肖遥需要连豫泯手里的那件珠宝。凌天翔没有急着让肖遥过来取，反正在明天上午八点之前交货都没有违约，他们有的是时间。
“你准备怎么处理他？”罗贵勇一直没有搞明白凌天翔为什么不干掉那个叫波士的间谍，或者是按照计划，将波士交给法国警方。
“他应该不是间谍。”凌天翔说的是汉语。“你见过有这样的间谍吗？”
罗贵勇朝后视镜里的波士看了一眼，发现那人已经满头大汗了，然后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他肯定不是专业间谍。”凌天翔稍微顿了顿，又说道，“我觉得他是被英国人收买的，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他。”
“怎么利用？”
凌天翔没有急着开口，现在他还正在考虑该怎么利用波士呢。
离开高速公路后不久就到了位于巴黎城东北的一片居民区。如同大部分法国人一样，波士住的是法国政府提供的廉租房，只是房屋很大，而且是单栋小洋楼，大概也只有他这种政府官员才有资格租这类的廉租房吧。
进去之后，连豫泯与罗贵勇首先把波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还用毛巾塞住了他的嘴。
“现在怎么办？”连豫泯也很是不明白，凌天翔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行动。
“联系肖遥，让他们过来取货。”凌天翔此时已经想好怎么做了，“另外，你给袁美美打个电话，她那里应该还有备用的珠宝，问一下，有没有完全用湖南产的钻石与宝石加工制作的珠宝，有的话，就派人去取一件过来。”
“狸猫换太子？”罗贵勇微微皱了下眉毛。
凌天翔点了点头。“现在，我们要首先搞清楚波士的身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MI6的谍报人员，还是被MI6收买了的法国人。老罗，这事你去做，动作麻利点。”
罗贵勇此时已经大概明白凌天翔到底要做什么了。虽然罗贵勇并不是很擅长拷问，但是却比较擅长说服工作，而现在要的就是他的这点本事。
“你准备利用波士？”连豫泯已经给张祖德发了消息，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香烟。
“如果可以利用的话，自然要利用。如果不行，那么等下我们拿到新的珠宝之后，就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行动，只是，这次交给法国警方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尸体。”
连豫泯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他还真有点不喜欢凌天翔这种不按规矩出牌的行事方式。
“放心吧，我认为波士不是你们这样的谍报人员，他只是个门外汉，而且罗贵勇很快就会给我们准确答案的。”凌天翔抛起门帘朝外面看了一眼，“如果能够‘说服’他的话，那我们今后就多了一条情报来源了。”
“如果他不是谍报人员的话，那他就不可能知道太多与MI6有关的情报。”
“可以发展嘛，是不是？”凌天翔淡淡的笑了一下，“另外，英国女王不是很急着要把丢掉的东西找回去吗？戴比尔斯公司也很急着想证明是我们偷了他的钻石。有了波士这颗棋子在手，我们就可以让戴比尔斯公司相信，偷了他们钻石的不是我们，而是另外的人，甚至是另外的雇佣军。”
连豫泯摸了摸下巴，凌天翔这个想法很大胆，也有一定的风险，可确实有道理，而且只要做成功了，那么他们就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
“当然，前提是，波士是MI6的人，至少是MI6发展的谍报人员，其次，他必须要跟我们合作。”凌天翔又补充了一句。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车辆的声音，两人同时朝外面看去，三辆标志牌越野车停在了外面，肖遥已经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了。
第七十八节 双面间谍
肖遥拿到那条钻石项链之后就立即离开了，半个小时之后，张祖德带着另外一条钻石项链赶了过来。为了保险起见，连豫泯没有直接让袁美美的人到这边来，而是让他们将珠宝给了张祖德，再让张祖德带过来，毕竟现在这边发生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自然不能把袁美美给牵扯进来。
“这条项链上用的8颗钻石，12颗宝石，甚至是铂金都是国内产的，而且3颗重量在2克拉以上的钻石都已经在国际机构备案注册了。”张祖德将项链给了凌天翔。“幸好‘鼎新珠宝’那边考虑到会有珠宝失窃，早就准备好了几样备用的珠宝。这是唯一一条全部用国产原料制作的。”
凌天翔点了点头，顺手将珠宝交给了连豫泯，然后对张祖德说道：“肖遥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很顺利，除了最后一条项链之外，其他的货物都已经送到了。”
“那你就暂时留在这里，另外去准备一个定位系统。”
张祖德没有问为什么，反正他问了凌天翔也不见得会告诉他。
等张祖德出去后，凌天翔这才去了餐厅。罗贵勇正在喝水，看样子，审讯工作已经结束了。
“与你预料的一样。”罗贵勇放下了矿泉水瓶，“这家伙不是MI6的正式特工，是业余编制。用你的话说，他是MI6在法国这边发展的线人。”
“叛国者？”凌天翔微微皱了下眉毛。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
“他交代的东西可信吗？”
罗贵勇点了点头，将凌天翔叫到了一边。“基本上可信，我对比了他交代的内容。在读大学的时候，MI6就将他发展成了间谍。当时，雷诺出的那起车祸就有他的责任，是MI6的人去调换了证据，所以法国警方没有给他定罪。也就是从这之后开始，他就成了MI6的编外特工。另外，波尔顿当初就是在知道他已经成了英国的间谍之后，威胁要揭发他，然后从他这里拿到了3万法郎。随后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是MI6的人在非洲那边干的。后来，萨克奇也知道了一点事情，就来巴黎询问他。当时两人大吵了一架，随后萨克奇就准备先回到马赛去，因为担心萨克奇向警察检举，所以波士联系MI6的人，制造了一起车祸，弄死了萨克奇。”
“这与我们掌握的情报基本上一样。”连豫泯插了一句进来。
“对，所以我认为他没有说谎。”
凌天翔也点了点头，如果波士有意要撒谎的话，不可能把每个细节都注意到的。
“这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罗贵勇又重复了一遍，“按照他的交代，他与MI6是保持单向联络，按照规定有任务的时候，是由上面的人给他寄一封电子邮件，而他在完成任务之后，将按照电子邮件里提供的地址将货物寄回。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与他联络的MI6的人是什么模样的。当然，他这类编制外的谍报人员是要拿报酬的，这次任务的报酬就是2000英镑。”
“这么点？”凌天翔有点惊讶，光那条项链的价值就是这个报酬的一百倍了。
“这在业内已经不算少了，毕竟，波士有把柄在MI6的手上，就算MI6不给他报酬，他也没有办法。”罗贵勇说着耸了下肩膀，“他要在明天上午将货物寄出去。另外，我已经查过那个邮寄地址了，是假的，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地方。”
“这么说，在法国的邮政系统里还有MI6的人。”
“也许，不过法国这边一般是走快递公司，而不是邮政系统。而快递公司都是私人办的，没有政府人员，要在快递公司安插谍报人员，这再简单不过。”
“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沿着快递公司这条线查下去？”
罗贵勇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快递公司找不到邮寄地址的话，会将货物退回到原地，然后再返还给货主。不过，这中间有近十道程序，每一道程序上都有可能出错。到时候，送胡来的就不是项链，而是别的什么不值钱的东西。这是任务已经完成了的信号，因此波士不会去找快递公司的麻烦，也就不会有人去调查了。”
凌天翔叹了口气，这确实是一招用来传递货物的好办法，只要货物到了快递公司，那么就将被送走，而且没有任何人知道货物的去向。
“现在，你决定怎么办？”罗贵勇从连豫泯手里接过了香烟。
“有没有可能把他发展成我们的人？”
“双料间谍？”罗贵勇微微皱了下眉毛。
凌天翔就是这个意思。虽然现在看来，波士这个人的利用价值并不大，但却是一条不可多得的情报来源。
“问题应该不大。”罗贵勇思考了一下，说道，“现在他还是独居，而且平时过惯了花天酒地的日子，他最喜欢去的应该就是那些娱乐场所。法国政府职员的收入并不高，以他现在的收入水平，根本就无法满足他的需要。因此，用金钱很容易收买他。其次，他很怕死，再加点威胁的话，问题就不大了。”
“但是，我们不能让他知道得更多。”连豫泯还是有点担心。
罗贵勇也点了点头，表示赞成连豫泯的这个提议。
“这是肯定的，今后与他也单向联系。另外，要他帮我们做事，也不需要告诉他理由。”凌天翔朝餐厅里看了一眼，“现在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有把握去说服他吗？”
罗贵勇与连豫泯都笑了起来，开始罗贵勇那番话的意思就是，他已经“说服”了波士，而且只要肯开出价钱来，波士就会为他们做事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在一番威胁之后，波士好像全身都瘫痪了一样，甚至连大小便都失去了控制，如果不是被绑在椅子上的话，肯定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然后，罗贵勇开出了一个在波士看来很优厚，实际上却极为苛刻的条件。即，今后波士为军团服务，每个月可以拿到2000欧元的薪金，另外，每单独完成一次任务，将视任务难度拿到5000到1万欧元的奖金。同时，罗贵勇还给波士开一个匿名账户，以保证这些额外收入不遭到调查。毕竟，法国对政府职员的收入情况查得非常清楚的。
达成了“协议”之后，罗贵勇与连豫泯让波士在一份“卖身契”上签了名，摁上了手指印，然后还与他合照了几张照片，算做“留恋”。而这些都是为了防止波士叛变的，按照连豫泯的说法，只要波士敢乱来，这几份文件，还有照片送到法国的情报部门，或者是英国的情报部门去的话，那他都将死无葬身之地，从此就只有从地球上消失的份了。
弄好了这些东西，连豫泯按照凌天翔的吩咐，将才拿到的项链装在了一支香烟的盒子里面，并且让波士将这条项链按照约定的方式邮寄出去。此时，项链上已经多了一个微型定位系统，只是香烟盒里面的金属锡箔纸屏蔽了所有的无线电信号，所以定位装置起不到作用。这么安排，才能让英国的谍报人员相信这条项链是波士从机场偷出来的，而不是去别的什么地方买来的。
做完这一切，凌天翔才带着连豫泯与罗贵勇离开了波士的居所。
“放心吧，他已经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了。”罗贵勇对自己的“说服”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就算现在用枪顶着他的脑袋，他也不敢背叛我们。”
“希望如此，不过，还是小心一点为好。”凌天翔一边说着，一边朝连豫泯看了过去。
“我已经让四名队员留下来监视他，我们在欧洲的这段时间里，会一直安排人监视他的行踪的。”
“这件事过后，你们要安排一些情报活动。”凌天翔看了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