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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伦兹贝格和老约翰一起指挥着近卫骑兵一起拉着旋转弩前进，一共二十架重型旋转弩，一半来自北德意志的缴获，一半是从威尼斯共和国紧急购买的，是今夜决胜的利器。
要把法国人从营地里赶出来，就要靠它们了，在这种环境下运输这种武器可不是开玩笑的，除了弗伦兹贝格以外，所有奥地利人都苦不堪言。
虽然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有很多旋转弩在行进途中散架了，成功拖到法军营地前的旋转弩只有十一具而已，不过谁也无法奢求更多了。
这已经是最周全的准备才能带来的优势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反客为主
也许在大多数时候，大部分观察者包括法兰西人自己都会认为自己和西班牙人是同一量级的选手，不过在这个晚上西班牙人证明了他们是更胜一筹的精英。
在再征服运动中诞生，耗费了当代皇帝费迪南德陛下同名的外祖父费迪南德…特拉斯塔玛拉和十五世纪欧罗巴最伟大的军人冈萨罗…科尔多巴全部心血打造的这支西班牙军队，确实是这个时代最精锐的部队，是独一无二的超一流部队。
他们在风雪交加的夜晚，成功地进行了一次将永载战史的战役机动。
虽然比奥地利军要落后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路程，但是在列阵的过程中，他们表现地更加专业有序，所有的士官和军官不顾疲劳借着微不足道的晨光清点、重组自己的部下，然后用最快速度向他们的上级汇报自己所部的状况，整个西班牙军层级明确，通报迅速。
奥地利军虽然倾注了拉迪斯劳斯极大的心血，但是暂时还无法和这支最优秀的军队相比，早出发的那点优势，在编组阵型的时候，被西班牙人追了回来。
当然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弗伦兹贝格都会坚持这是因为他和他的部下正忙着组装旋转弩，才让西班牙人追上了进度。
拉迪斯劳斯尽管非常为自己的部队自豪，也很尊敬法兰西这个强大的对手，但是历史告诉他，西班牙军正处于它的巅峰时代。
从1494年法军第一次攻入意大利起。到1525年这三十年间，西班牙在超过一万人的战役中从来没有遭遇过失败。这支充满了宗教狂热和尚武精神的部队要让全世界都明白这三十年来的光彩和荣耀全无侥幸。
1525年2月24日黎明之前，整个哈布斯堡联军两万五千人掉队超过四千，但是剩下的超过两万人，从风雪中杀出让整个法兰西军都陷入了混乱之中。
在法兰西营地不到一里之前，在法兰西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展开了攻击队形。
这还不算，当拉迪斯劳斯意识到法军的营地非常松散时，他做出了一个更加惊人的举动。
奥地利人和奥术兵团则在拉迪斯劳斯的亲自率领下，直接插入法军几个营地的间隔处。
为了更好地围攻帕维亚。法军分散建立了好几个营地，前几天斥候战斗上的优势也让法王和他的幕僚觉得没有必要将部队聚集到一起以准备野战，毕竟一旦部队聚集起来对帕维亚城的封锁势必会被削弱，城内的守军可能得到樵采和突围的机会。
如今，这种布置成为了彻头彻尾的蠢行。
在拉迪斯劳斯的勇猛突进下，法军各部队之间的联系将要失去。
“陛下，我们必须立刻出击。哈布斯堡军正在隔断我们各个营地之间联系。”巴雅尔骑士焦急地向他的君主喊道。
“不可啊，陛下，我们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们列阵了，只有坚守营地才是上策。”劳特克侯爵反对出击，他对自己负责修建的营地很有自信，虽然分散开来。可是法王所在的宪兵骑兵营地和旁边的几个步兵营地依然是相当坚固的。
“雪已经停了，他们可以机动自由地集中兵力于我们的任何一个营地，如果敌人猛攻我们的主营怎么办？”
“敌人远道踏雪而来，他们一定已经接近极限了，只要坚守几个小时。他们就会露出破绽。”
“投石机营地那里只有极少数部队防守，敌人如果进攻我们的攻城营地夺取我们的投石机来攻击我们怎么办？这种营地根本应付不了投石机的攻击。”
几位高级将领吵得不可开交。他们最终将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的君主身上希望他来做出决断。
弗朗索瓦国王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快点拿主意，可是他发现自己好像突然口渴到了极点，虽然努力想要开口可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昨夜看了一晚上的烟火，弗朗索瓦国王兴致一直非常好，一边打牌一边向臣子们宣告他的宏图大志，开疆拓土、威压天下、还要统领圣战大军去收复君士坦丁堡，恢复罗马帝国的荣耀。
理想和现实之间巨大的落差，让他无法接受，一时间失去了判断力。
更糟糕的是，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他的部下精神状态都很糟糕。
从敌人逃跑的喜悦到遭到突袭的震惊，落差太大了，他们的状态比艰苦行军了一夜的哈布斯堡方还要差。
而哈布斯堡方方面此时反而要好上一点。
拉迪斯劳斯肉体的疲倦完全被精神的亢奋压倒了，折磨了他半夜的足底血泡，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了。
萨扎斯坦和富格尔也兴奋到了极点，劳特克侯爵修建的营地虽然井井有条，但是英雄所见略同，萨扎斯坦成功地预测了法军营地的布局。
国王的宪兵骑士、法军步兵、瑞士步兵、攻城器械一个个营地都和萨扎斯坦的预测一模一样。
“我真是太佩服您了，萨扎斯坦殿下。”富格尔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弗朗索瓦国王在关键时刻表明他不是凯撒和亚历山大大帝那样的超凡统帅，他在压力下犹豫了关键的十几分钟，法军眼睁睁地看着哈布斯堡联军在他们的营地间穿插。
这是致命的拖延。
士气如虹的不仅仅是奥地利人，根据萨扎斯坦的指示西班牙人非常迅速地就占领了了投石机所在的营地。
于此同时奥地利军在关键的位置上架好旋转弩，让各个营地的法军法军互相之间难以支援。
这是反客为主的关键一步。
当第一支重型弩箭射入法军营地的时候，弗朗索瓦国王终于知道不能再等了，一旦投石机向己方开火，那就大事去矣。
“出击，只要有宪兵骑士，我们就不会输。”对于身边五百宪兵骑士和一千五百禁卫骑兵，弗朗索瓦依然有很大信心，虽然西班牙军在过去三十威势极盛，但是面对法王亲自率领的骑兵部队也从来没有讨到过好。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万夫难当之勇士
太多法兰西高级军官集中在弗朗索瓦国王所在的营地了，没有了这些大贵族组成的高级军官团，各个营地中的法军能动性变得非常糟糕。
他们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同样没有做出任何有效地反应，任凭奥地利人和西班牙人把他们堵在了营地里了。
直到弗朗索瓦的王旗升起，开始向哈布斯堡联军的阵地发起攻击时，一些比较有能动性的军官才开始尝试动员自己的部队策应他们的君主。
此时西班牙军控制的投石机营地还很脆弱，如果有五百到一千法军能够及时发起攻击，完全有可能逐走并夺回投石机营地，可是他们做不到。
帕维亚城中的西班牙军在看见夜色中的白色烟柱后立刻出城响应，这些为了自己生存而战守军的战斗意志同样不容小觑。
帕维亚是依托维纳沃拉河，波河的一条支流，建立起来的，这条河是围城部队的水源。
阿朗松公爵率领法军的右翼通过河上的桥梁和法军主力保持联系。
最近的一段时间，城内守军受困于物资和燃料的缺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反击了。
法国人的警惕心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出乎法军意料的反击非常机敏凌厉，西班牙人迅速夺取了桥上唯一的桥梁。
阿朗松公爵率领的法军一翼，立刻被帕维亚守军给割断了。
这大大缩减了法军的数量优势。
而且在城中过夜的西班牙人，无论如何要稍微舒适一点状态也好一点。阿朗松公爵尽管立刻发起了反击，但是无法夺回这座至关重要的桥梁。
法兰西军已经被联军的阵地压缩得极难出击。每次只能投入微不足道的部队发起攻击，空有人数优势而无法发挥。
他们还要面对投石机和旋转弩的攻击，这些器械让法军更加难以施展。
同样的问题对于法王所在的营地也是一样，法军每次出击的人数被极大地限制了。
虽然哈布斯堡军的投石机和旋转弩都集中在法军步兵的头上，但是骑兵同样难以施展开来，或者说更难施展开来，骑兵相比步兵需要更大的空间来做攻击准备。
延续了一夜的风雪虽然已经大大减弱，但是并没有停止。现在暴风雪带给法军的不利比带给哈布斯堡军的问题更大。
即使是威震世界的精锐宪兵骑士也没有在这种天气中发起冲锋的经验，哈布斯堡军在法军面前是完全的步兵编组状态，相比马，人是一种坚定得多的生物，哪怕在这样的天气，哈布斯堡军依然阵型严密。
此时一阵欢呼声传来，一个营地被西班牙的几个法师集火一瞬间开了一道长达五十码的缺口。营地里的法军迅速混乱，有超过两千法军的这个营地迅速被西班牙人攻克了。
这个迅速的打击，让法国人更加慌乱了。
可是巴雅尔心中全无杂念，更无畏惧，对手到目前为止的表现也许让所有法军都产生了动摇，但是不包括他。他是最完美的骑士巴雅尔。
“没什么可担心的，孩子们，这些可怜虫昨天晚上在这样的鬼天气了爬了三十里路，他们现在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其实随时可能跪下。”在宪兵骑士们排成一个攻击队形的时候。巴雅尔一边活动者自己的身体，一边鼓舞着部下的士气。
准备活动对他不是必须的。完美骑士在任何状态下，都有很好的状态。
而是给宪兵骑士做一个示范，这些僵硬的年轻人需要一个稳健镇定的人给他们做一个榜样。
这些骑士都是贵族出生，是整个法兰西大军的执法者同时也是法王最后护卫，今天也都有有些紧张了。
投石机和旋转弩都在压制法军步兵，斯拉姆伯爵和他的精锐弓箭手部队在守卫投石机营地，不过在这些宪兵骑士组织队列的时候还是有些奥地利士兵在用弓箭射击他们，虽然大部分箭枝没有任何效果，只有一两个倒霉蛋和马匹瘦了点轻伤，不过还是拖延了法军列阵的时间。
“好了，跟我去杀一个痛快。”虽然知道这些骑士的状态都不大好，但是巴雅尔骑士知道不能拖延，更多的部队需要这块进出营地的空间，没有更多时间了。
宪兵骑士们都是真正的精锐，从少年时代他们就接受训练，哪怕是贵族出生，可是要得到这个直接为国王服务的机会也要尽最大的努力才行。
不仅仅是家族的次子，很多家族的继承人也在这支部队里。
之所以那些可以继承爵位的长子也要进入这里，是因为这是一个踏上权力道路的捷径，法兰西王国的省长和城防官一半以上都有在宪兵骑士中服役的经历，这是一个让国王记住你名字的好机会，是一个一生都用得上的履历。
在这里结下的人脉更是将让每一个人受益终身，每一个机要部门，每一个关键衙门都可以找到曾经的宪兵骑士同僚，只要报出自己哪一年到哪一年进入得宪兵骑士营，立刻就会得到优待。
这就如同东方帝国的科举一般，构建了一张最有力的关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