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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罗马军中少量有经验的军官除了恐惧之外还有疑惑，为什么奥地利人的马蹄声如此气势十足。
当然他们也没有太多时间疑惑，这个时候可是拼命的时候，哪有空闲瞎想。
是的。
拼命！
拼命往南逃！
奥地利骑兵并不在马上做出什么复杂花俏的战术动作，他们只是尽最大努力和自己的队友靠拢，盯住自己的小队长。
凯梭…维廷就在第一列战线上，虽然在训练中已经无数次见识过这种新战法的威力，但是那毕竟不是生死较量，不是实战。
“实战，只有实战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如此有水准的话自然让拉迪斯劳斯在部下中得到了不少威望。
凯梭…维廷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这次重编和整训让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威尼斯之战也就罢了，错过了帕维亚之战是一生的憾事，缺乏这个资历将对他未来的晋升和发言力，产生极端不利的影响。
要想消除这个不利的情况，必须做出极大的贡献成为奥地利最锐利的武器才行，今日就要用罗马人的鲜血和骨头，磨一磨出鞘的马刀。
刚刚暴露在外地一支罗马军实在太单薄了，奥地利骑兵仅仅依靠威慑力就将他们驱散，敌人猬集之地才值得奥地利骑兵拔刀。
“平刀！”距离敌人五十步，凯梭…维廷一声令下，奥地利骑兵将手中的马刀全部放平。
半分钟后，如两列并行移动的墙壁一般，前后两列奥地利骑兵先后涌入了罗马军的营地。
第四百章 战场上的雏鸟
拉迪斯劳斯对于自己的骑兵对付罗马杂兵的战斗一点也不担心、不是因为今夜月光皎洁明亮，很适合突袭战，而是对于自己精心打造的骑兵部队绝对信任。
对于骑兵墙式冲锋的威力他毫不怀疑。
当然这不是说他没有麻烦，正相反如今的局面非常麻烦。
东方一股黑色晦暗的火焰正在燃烧，它带起的烟雾在黑夜中也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让人不安。
不止一个军官对拉迪斯劳斯暗示过“黑色哀嚎”这个名字对战阵不利，但是拉迪斯劳斯还是固执地使用这个自己起的名字，并认定一个名字决定不了战斗的胜负。
这是他的杰作。
不过如今的局势还真是有点糟糕，刚刚把骑兵放出去，敌人的援兵就出现了。
“没想到罗马人的援军真的那么快就到了。”弗伦兹贝格最近的自信心很足，拉迪斯劳斯有点担心会不会太足了。
他做出跃跃欲试的战斗姿态，相比拉迪斯劳斯七分为胜的理念，他认定奥地利军有能力吃掉全部敌人，拿到一场十分的大胜。
他也是墙式骑兵的鼎力支持者，作为一个有经验的老兵一个优秀的统帅，当拉迪斯劳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他立刻理解了这种战术的先进性，并且感叹过：“即使最伟大的骑士亚历山大大帝或者庞培再生，也不敢说自己能冲破第三层骑兵。”
“殿下。把骑兵收回来吧现在不打也得打了。”这个时候收回骑兵还可以提高奥地利军的应变能力。
但是拉迪斯劳斯快速考虑了一下之后还是摇了摇头：“黑夜中收回重组刚刚派出去的部队实在是太危险了，很容易动摇军心。我们向两翼拉开战线。”
拉迪斯劳斯将奥地利军张开，摆出一副要吃掉全部敌人的姿态。
然而托尼丝毫不为奥地利军的行动所迷惑，他认定奥地利军只是在故作姿态罢了，刚刚的马蹄声表明奥地利的骑兵显然已经被投入到了战场的另一边。
“弟兄们，援军已经到了，现在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托尼话得到了瑞士人热烈响应，他们纷纷鼓噪要给奥地利人一点颜色看看。
从比克卡到帕维亚，拉迪斯劳斯杀死了太多他们的同胞。
以瑞士的人口来说。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亲朋好友被奥地利和西班牙军所杀。
更不要说哈布斯堡家族在过去的五百年，无数次想要奴役自由的瑞士人民，而拉迪斯拉斯真的夺取了施维兹。
这个省份的名字“施维兹”甚至是“瑞士”这个词的词源。
他们要报仇，对于托尼来说正是可用之气。
拉迪斯劳斯在瑞士人的声势再起之后并不为所动，而是继续对老约翰下令：“红色使命！”
老约翰对于拉迪斯劳斯的命令很惊诧，再次确认了之后他才燃放了充满了牺牲和勇气的红色烟火。
“命令两翼继续前进，占据大道旁边的制高点。”几座十几米高的小丘。就是战场上的制高点了，不过奥地利军控制了它们似乎也没什么用啊，这些小丘并不能控制道路阻挠敌人撤退。
而且很容易受到攻击，这些小丘不高也不险峻能够提供的防御加成非常有限，只是拉迪斯劳斯坚决要求控制这个据点。
拉迪斯劳斯的部署让西里卡老大感受到了近几年来很少有过的紧张情绪。
西里卡老大和他的部下此时夹在瑞士方阵和亚历山大…美第奇率领的援军之间，处于非常危险的位置。
当他看到“红色使命”的时候一度也非常诧异难以理解。可是他观察到两翼奥地利的行动之后立刻明白的了拉迪斯劳斯的意思。
这一次因为作战需要，西里卡老大和他的部下不再是步行出战，而是骑马作战而且是人人双马。
骑马会加大斥候在伪装和隐蔽上的难度，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骑马还是值得的，节省体力增加机动性。还有现在，可以让马拖着树枝在已经风化的古罗马大道上来回奔驰。
如果没有马。无论如何二三十个斥候也无法制造出这种有几百近千的人在前方景象。
虽然拉迪斯劳斯让他进攻罗马人的援军，但是肯定也不是让他去送死，战场上树木很多，甚至于曾经的大道上也有大树扎根，西里卡老大让收集了一些枯枝绑在战马的尾巴上，然后让部下们在两股敌人的中间来回奔跑，卷起漫天烟尘。
西里卡老大的疑阵和两边制高点上隐隐绰绰的奥地利军旗让赶了一晚上夜路的罗马援军惊疑不定。
亚历山大…美第奇也许确实有胜过自己堂兄不少的心性和才能，但是他终究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对这个阵势他失去了判断力。
虽然美第奇真选教皇安排了好几个有经验的将军来帮助他，但是没有指定谁是最后有拍板权的人，他也只以为这次军事行动在攻击佛罗伦萨前只是一场军事游行罢了，到了佛罗伦萨不论是让托尼负责指挥还是让费鲁奇将军戴罪立功都是可行的选择，亚历山大通过带队行军也可以得到一点经验并且分到功劳，名正言顺地成为美第奇家族在佛罗伦萨城新的首脑。
可是他的计划显然又要被拉迪斯劳斯和西里卡老大摧毁了。
“我们应该立刻去和瑞士卫队会和，只有合兵一处才能确保安全。”
“还是先攻击道路两边的制高点吧。”
“那里影影绰绰不知道藏了多少人马，敌人的游骑兵还在大道上，我们会受到夹击。”
亚历山大无法立刻从顾问们的争吵中找出正确的选择，罗马军的斥候骑兵没有在夜间战斗的能力，勉强出动已经被西里卡老大的部下打得落花流水。
他们还带回了错误夸大的情报，让罗马军的将领普遍认为当前敌人至少有三五百人。
如果小美第奇再有十分钟的时间来分析情况就能看出那几个小丘上的兵力有限，或者能看出西里卡老大的部下数量更加微不足道。
但是他没有这宝贵的十分钟了。
一阵喧嚣忽然从后方传来。
“快跑啊，奥地利人包围我们了。”
“前面有奥地利人骑兵啊。”
小美第奇悚然而惊：“怎么回事？谁在乱我军心。”
这时一个哭丧着脸的罗马军官冲了过来，他哀嚎道：“乌尔比诺来的佣兵已经跑了，克罗地亚佣兵也控制不住了。”
第四百零一章 不能随便信任队友
当罗马来的援军陷入混乱和溃散中时，托尼正率领着瑞士卫队向西发起攻击。
“为了上帝陛下！”
“为了荣誉！”
“打倒哈布斯堡！”
这些在罗马服役的瑞士人都是最虔诚的西瑞克信徒，同时也是最有荣誉感的军人。
这种优秀的素质加上与哈布斯堡家族几百年来的新仇旧恨积累下来的情绪，让他们的士气颇高。
只是托尼却不打算一下就将这股锐气释放出来，毕竟西面的奥尔西尼所部八成已经不行了，即使还没有彻底崩溃也没有力量策应自己了。
奥地利骑兵的马蹄声也给他很大的压力，就如拉迪斯劳斯不愿在夜间让自己的骑兵攻击阵型严密士气高昂的瑞士方阵，托尼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部下去硬撼奥地利骑兵。
乱战中马匹的重量和体力对于人类的优势很大，虽然他对于自己的部下很有信心，可是在夜间保持阵型也是一件太难的工作。
一旦陷入乱战他的最后一点优势就将不复存在。
对于托尼来说，援军既然来了，他就没必要立刻猛攻。
只要黏住奥地利人让他们难以撤退就行了，等到东面的援军开始进入战场，被截成数段的罗马军就可以恢复联系，并夹击奥地利人。
虽然他并没有斥候来判断这个战场上奥地利军的数量，但是他对于奥地利的国力能够负担的兵力肯定是有所了解的。肯定是不如能够就近动员大量佣兵和民兵的罗马教会国军队的。
他的判断没错，但是他没有考虑到奥尔西尼红衣大主教和他带出来的这支部队已经是罗马军比较精锐的部分了。后面的援军中职业军人的比例极低，民兵和佣兵在野战中本来就不行，夜战更是超出了他们能力的极限。
越是低素质的部队在夜战中表现越差，精锐部队也许会因为黑夜失去一半的战斗力，乌合之众则连一成的用处也发挥不出，本来能打打酱油壮壮声势的部队面对着草木皆兵，环境不明的战场那就是有等于无。
一开始瑞士人的攻击还是进行的比较顺利地，拉迪斯劳斯并不确信西里卡老大的佯攻和两侧举着很多旗帜和火把的疑兵能不能吓阻住罗马人的援军。所以他让两翼的两个联队依然保持防御姿态，并没有立刻投入夹击瑞士方阵。
一个奥地利联队对付真选教皇投入巨资精心打造的瑞士卫队还是力有未逮，不论是官兵训练还是士兵装备以及伙食供应，都是瑞士卫队略胜一筹。
高薪高福利从来是吸引优质人才打造顶级团队的不二法门。
以罗马教会的财源打造出一支规模较小的顶级精锐还是可以做到的。
如果罗马那些大贵族肯在真选教皇的统一规划下整编自己控制的部队和私兵也许今天的局面就不是这样了。
可惜这种太阿倒持授人以柄的行动，任何政治玩家都绝不会接受。
真选教皇对于这些被各大贵族保持的武力投入的资源本来就有限，而且贵族们把一半分到的经费用在军队上就是罕见的良心发现了。
拉迪斯劳斯依靠连战连胜建立起来的威望以及弗伦兹贝格的鼎力相助，小心地渗透并破坏奥地利贵族的关系网。
总算是把奥地利军打造成了一支更优秀的部队。当然胜利对官兵的心气也很重要，常胜之师的信心和战意相比少见战阵的部队都有明显优势。
今夜，奥地利人将得到更多的自信。
东面的援兵逃出了几里地之后，托尼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怎么后续的人手一直没有跟上来。
奥地利人刚刚的几道信号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仅仅是联络而是发动了伏兵？
托尼对于自己的队友还是太高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