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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茨旋转杯子,看着里面不住打转的漩涡,冷淡的说:“要真是运气不好,我自然不会耿耿于怀。”
“哦?难道你认为被方晓翎技术性击倒?你还不知道她的底牌吧,要不要我想想办法把监控过程拿到手给你看看?我们可以详细分析一下。”克拉克比基茨更想知道答案。
“没这个必要。”出乎意料,基茨一点兴趣都没有。克拉克也不好再追问,两人饮了一会闷酒,基茨问克拉克:“你能不能借几个人给我用?就刚才那几个也行。这里不是我地盘,我的人不方便,但你的人应该没问题吧?”
“你想干什么?”克拉克眉头略皱。
基茨冷哼了一声:“我要把方晓翎这个小丫头绑架过来。想干什么我还没想好,但我要给点颜色她看看。”
“基茨,我还想着,你和她的赌约是个正式的君子协定。”克拉克愕然说,对女人硬来并不是基茨的习性。
“谁说不是了。”基茨焦躁无比:“我和她赌的是丽莎的命运,这一点我愿赌服输。但我没跟她赌她自己的命运,我要让她尝试一下昼夜之间人生崩溃的滋味。”
克拉克惨白色的脸孔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炯炯有神的双眼,此刻他眼眶周围凸显出深刻的轮廓来,和紧闭的扁平嘴唇勾勒出一幅森然的诡怪面貌。此情此景令基茨不禁心中一沉,他知道每次克拉克要做重大的决定并且非常为难时,他的脸部就会描绘出如此凝重的颜色。基茨一言不发,等待克拉克开口。
“还记得吗,在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女孩我们没搞定。”克拉克同样是在回忆往事,昨天那种由衷的憧憬和向往语气已经不复可见。
“是校长的孙女,那还不是因为你按捺住我,不许我出手,所以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说起来,好像基茨直到现在还不服气。
“你以为,当年校长为什么对我们的胡作非为故作视而不见?一方面固然是我们帮他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懂得适合而止。老家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虽然他办公室的地毯下面藏污纳垢比下水道还脏,但表面上依然富丽堂皇,洁白无暇。要是你真的敢把他的孙女给搞了,我恐怕不得不亲手把你的命根子埋葬在他的地毯下面。”克拉克森然说。
“这件事算你高明。可是,这跟方晓翎有什么关系,她是个无权无势的留学生。邓肯已经和家族脱离了关系。埃里克虽然有点钱,他的家却是个不设防的金鱼缸。就算我大模大样从正门跑进去把那个女人抱出来,恐怕还不需要五分钟。”
“要是你这样做,首先邓肯会跟你过不去。凭他在巨鲨王中的社交圈子,光是明面上的排挤你就不容易对付。你将没法在拉斯维加斯立足,只能回到你所在的城市。要是邓肯不依不饶的到你的地盘找你的麻烦,你就不得不惩治他。光凭邓肯一个人,当然会吃你的亏。但这样你面对的将是艾伦家族的雷霆之怒。你该知道,从来只有我们替亿万富豪做事,和他们对抗,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行了吧,要是你担心,我干脆一个人去做,你别碍手碍脚就行。我就不信,为了一个中国女人,邓肯这种富二代还能跟我拼个你死我活。”基茨冷笑着站起来,话不投机,他这就要走。
“基茨,请留步!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正在为什么人做事。”克拉克走到基茨面前,低声说出一个名词。基茨倒吸一口凉气,用难以置信的陌生眼神看着克拉克。满腹疑团和诧异窝在心中,却说不出话来。
“我正在负责一个项目,而目标就是邓肯。目前我不能让他的生活有太大的意外发生,以免打乱了我的部署,希望你能理解,我不让让你对付方晓翎。老朋友,请保证你不会这样做。”克拉克用恳切的语气说。
基茨盯着克拉克,脸色由红变白。他指着克拉克的胸口怒不可遏的低喝道:“照这么说,你明知道,即使是我的赌约赢了,我也不能将方晓翎怎么样?”
克拉克打了个“很抱歉”的手势,无奈的说:“等我的任务完成后,如果你还有兴趣,我可以亲手将方晓翎给你抓来。到时候邓肯估计也没什么脾气了,你想玩多久都可以。要不,现在你另选几个扑克美女,只要我能想到办法的,我都替你找来。”
基茨怒极反笑,他面目狰狞的握紧了拳头,却向克拉克举起大拇指说:“行,哥们,你有种。这里是你的地盘,我惹不起还躲得起。我现在就走。多谢你的刻意安排,我今晚玩得很开心,我会记着。”
克拉克也不挽留,只是在基茨身后说:“我希望你明白,你遇到我是一个幸运。要不是负责任务的人是我,在你对方晓翎意图不轨之前,也许我们的人会先把你处理掉。你该知道那将会是怎样的结果。”
基茨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一拳打在门上,夺门而去。克拉克静静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基茨怒气冲冲的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伸手进口袋,掏出一个鼠标大小的装置,和之前克拉克展示的几乎一摸一样。基茨定神看了一会,一扬手,将之抛到喷水池中。扑通一声,基茨心中唯一标识着青葱岁月情谊的物体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人的心情很是奇怪,方晓翎上车时还是兴高采烈的,快回到埃里克家时却又变得心事重重。当她想到,她和邓肯等四个人仍然可以一起带着希望回家的日子还有多少天时,一种大幕即将落下的失落感就填满了心房。可是,当她一下车,看到向她飞奔过来的林嘉兰、艾薇、余洋、欧文和邦妮他们时,烦恼顿时被惊喜一扫而空。
艾薇抢在林嘉兰之前一把将方晓翎抱住,在她耳边轻声说“谢谢”。方晓翎知道贝克已经把她和基茨之间的赌约以及自己已经获胜的事情告诉了女儿,艾薇知道很快就可以和丽莎重聚了。方晓翎拍着艾薇的背轻声说“乐意之极”。艾薇扁嘴笑了,眼圈却红红的。
林嘉兰作势拉开艾薇,气得呱呱大叫,:“哇,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了,比我还亲密。咦,艾薇你怎么了?我开玩笑的嘛,你怎么哭起来了。”
“所以说你啊,就爱大惊小怪。”方晓翎笑着抱抱林嘉兰。
“哎?不是到我了吗?”余洋笑嘻嘻的张开双臂,被方晓翎嗔怪推开。
林嘉兰上下打量着方晓翎,爱不释手的抚摸她的衣服羡慕不已:“晓翎,看你,打扮得多时尚性感!这样的生活太惬意了,可怜我,天天在宿舍里一个人熬夜,头发蓬松得像一堆草,连化妆都没有时间。”
“我们还这么年轻,哪用化妆啊,我也没化妆。”方晓翎一边一个搂着艾薇和林嘉兰:“快考试了,你们应该很忙吧,怎么突然大半夜赶过来?”
“是爸爸打电话给我,说你下午积累了好多筹码,形势大好。我临时通知大家一起来的,余洋他好坏,我央求了他好久,他才肯驾车。我们说过,要是你进入钱圈,我们就过来为你打气。你赢了基茨,爸爸第一时间就通知我了,我就知道,我们没来错。你现在遥遥领先平均筹码,进钱圈已经是十拿九稳啦。至于考试,嘻嘻,我一点都不紧张。也许要担心的是兰兰姐姐。”
“去你的吧,现在我接替晓翎的位置做了组长,我们的团队可一点没落后给李庄秀他们。倒是你,晓翎,你还要参加考试吗?”
“我当然要考试,不过也许这次你的成绩会超过我。”方晓翎微微一笑。在林嘉兰和艾薇面前,她总有一种被依赖的感觉,让她心情舒畅。
“我们都请够了五天假,打算留到庆祝你们其中一位进入决赛桌为止。至于考试,我可以利用这几天考虑一下作弊的方法。”余洋嘿嘿直乐,直到他被邦妮敲了后脑。
“大家的客房,需要先收拾一下才能入住。有人累得马上要睡了吗?还是,我们还可以先来个欢迎和庆祝的Party?”埃里克兴致勃勃的怂恿着。
“大叔,你敢小看年轻人的精力吗?快把会场布置好,将美酒佳肴铺上餐桌吧,我们一下课就赶上了汽车,一路上可都没吃过东西啊。”埃里克人挺和蔼,林嘉兰也不跟他讲客气。
小型而隆重的Party持续了两个小时,在欢声笑语中,就连沃克也摆脱了赌约的困扰。一方面方晓翎的获胜激励了他;另一方面,虽然他和邓肯的筹码量大致相等,但邓肯的正处于下降通道而他正好相反。直到大家真的感到了体力透支带来的疲倦,才互道晚安散去。
“今晚是我最感到轻松的一晚,自主赛事以来。”方晓翎牵着邓肯的手,要回到房间,他们得穿过整条花园走廊。
“是因为马上就要进钱圈了吗?”邓肯问。
“也许是吧。不过,他们来了很让我高兴,都是我的好朋友。”方晓翎惬意的伸着懒腰。
“其实,明天才是最关键的一天。钱圈前要打击试图稳进钱圈和需要孤注一掷的对手,进入钱圈后,要淘汰已经安枕无忧再无后患的小筹码,同时还要提防自己的意志松弛下来。”邓肯伸手梳理抚摸方晓翎的后颈:“要不是他们来了,我本想让你早点休息的。昨晚太亢奋了,今晚你该很累才对。”
“放心好了,我应付得来。”方晓翎信心十足,她突然想出一个主意:“邓肯,我们要不要赌个LastLonger游戏?”
“哦?”邓肯略微一怔,看着方晓翎不像是知道了他和沃克之间的赌约的样子,便问:“怎么突然想起要玩这个?好啊,你想赌什么?”
“我还没想好呢。嗯,要不这样吧,赢的一方可以向输的一方提一个要求,而输方不得反对。哎,不好不好,反过来好了。输的一方向赢的一方提一个要求,赢方必须遵守。”
邓肯笑了:“这算是什么赌约啊。”
“输的人多可怜啊,所以必须要获得补偿。呵呵,我要是输了,也许我会拿走你所有的奖金。”方晓翎举起小指:“拉钩约定。”
“一言为定。”邓肯煞有介事的和方晓翎拉钩:“要是我输了,我也拿走你的奖金,这样整个Wsop你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你最多只能拿走一半,还有一半是属于我爸爸,你注定要吃亏的,哈哈。”
第二天,一行人坐着豪华房车前往里约酒店。他们固然是兴致勃勃欢乐开怀,但一路上看到的赌城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景象,甚至比平时还要冷清一些,浑不像是比赛中的气氛。
“每年的这个时候,大概是赌城最萧索的日子。”埃里克说:“很多选手已经走完了Wsop的旅程,其中相当一部分没获得任何奖金。有一些还是在昨天断绝了最后的希望,无论是资金和精力的被极大透支了。”
埃里克应该说得没错,沿途上,他们随处可以看到黯然离开的选手和他们的亲友团。Wsop对于他们,已经提前结束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方晓翎等四个人,应该不属于他们之中的一员。当前主赛事中还剩下720名选手,钱圈位于前648名。只要再坚持一个多小时,就可以获得至少19106美元的奖金。从他们的筹码量看起来,这应该不是问题。
而主赛事的649名,将成为BubbleBoy(泡沫男孩),他将被视为整个Wsop中最有名的不幸选手。
一七零 钱圈之前
一七零钱圈之前
今天参赛的人数比过往几天少,但场面依然鼎盛。因为接近钱圈的缘故,放眼望去,选手们的紧张气氛和发票员的凝重神色只有增无减。埃里克和邓肯的座位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