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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局已定。
虽然输了棋,但廖井丹知道是自己酒后下棋,发挥不好,怨不得旁人,所以认赌服输,掏钱给人,打算离开道场,谁知钱交到那个人手里,那个人却不干了,从棋盘底下摸出那张钞票展在她的面前,仔细一看,不是五千,而是面值五万的大钞——韩国纸币分为四种,面值为一千,五千,一万,五万,分别以颜色和图案做区别,不过对于几乎没有使用过韩国纸币的人来说,颜色和图案很容易搞混,所以注意的多是上面用阿拉伯数字标注的金额。
廖井丹当然不干了,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五万韩币,合人民币也就三四百的样子,以她的经济情况,也就喝杯咖啡的事儿),而是被不被坑的问题,给自己看时明明是三个零,现在拿出来就变成了四个零,当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想坑就坑,想唬就唬吗?
所以她是据理力争,告诉对方,下棋前约定的赌金是五千,不是五万,给五千可以,想讹五万,没门儿!
但那个年轻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五万现金钞票在手就是证据,加上廖井丹自己也承认同意赌彩,所以咬住不放,非要廖井丹留下五万韩元才能离开,两边争执不下,各有各的理,不过这是韩国,周围都是韩国人,廖井丹不会说韩国话,没办法向围观众人解释事情的真相,只能任由那个年轻人巴拉巴拉的向别人煽动造势,使得那些打酱油的看客差不多都站在他一边,一齐哄廖井丹,要她交钱了事儿。廖井丹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虽然身在国外,人生地不熟,但对方越是逼她,她就越是不肯退让,吵到最后,不要说五万,就连五千她都不想给了。而她不给钱,年轻人当然不会让她离开,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觉得既然事先有约定,输了棋就该把赌金交给人家,所以七嘴八舌说着各种怪话,廖井丹听不懂那些人说些什么,难道还看不出他们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吗?心中更恼,吵得更凶。同行的陈经理怕这边只有两个女人会吃亏,这才赶紧打电话通知孙学刚,让她这个懂韩国话的人快赶来调解。
“这事儿有点麻烦了。”听完陈经理的讲述,孙学刚有点儿挠头,这件事儿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廖井丹虽然坚持说当时对方拿的是五千的钞票,但事实是人家现在手里拿着的是面值五万的钞票。既然不是当场抓住对方作弊,那么再怎么解释,也没办法摆脱麻烦。
“……不就五万韩元吗,我给好了。”伸手去掏钱包,孙学刚打算破财免灾,省得麻烦。
“不行,你掏钱算怎么回事儿?不能惯他这毛病!”抓住孙学刚的手臂,廖井丹制止住了他,给钱就能解决的事,要做她早就做了,她现在赌的是一口气。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王仲明心里说道。那个人摆明了就是靠赌棋为生的职业赌客,这种人为了赚钱连人格都不要了,你跟人家讲道理,人家听你的才怪了呢。五万韩元又不是什么大数,给就给了,全当买个教训好了,费这么大神吵嘴架,累不累呀。
破财免灾不让,孙学刚也没辙了,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这种情况下自己掏钱平事儿,不仅落不着廖井丹的好,反而会被对方骂多管闲事儿吧?
没办法,他只有试着和那个年轻人解释,想劝对方让一步,廖井丹没有看清压在棋盘下的钞票面值有错,你没有把钞票展开让对方看清楚也有错,既然双方都有问题,那大家打个商量,各退一步,少收一点也就算了。
但那个年轻人却是半步不让,坚持说他当时已经把钞票让廖井丹看过了,至于廖井丹看没看清楚,那是她自己的事儿,和他无关。
听完孙学刚的翻译,廖井丹更是冲冲大怒,韩国钞票她分不清,钞票上几个零她还分不清吗?当时就吵吵着要叫报警,叫警察来处理这桩纠纷,那个年轻人却也不怕,只是在一旁冷笑,显然算准了这种事儿就算到了警察局也是调解了事儿,他就是做这一行的,不怕的就是麻烦,看到时候谁耗得过谁。
孙志刚更加为难,这次来韩国是交流比赛,是有行程计划的,惊动了警察,走上了司法程序,就得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那比赛交流的事儿怎么办?如果是几十万几百万的金额还值得花费时间,区区五万韩元,值当吗?
王仲明暗自摇头,心想,要不是事情闹大会影响到此次交流比赛,自己真不该管闲事儿,让这个女人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下去。
“好了,别装了,你中国话不是说的很流利吗?当着中国人的面,干嘛要装成韩国人。”站了出来,王仲明向那个年轻人说道。
“什么?”
这一句话出口,好几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俩认识?瞧瞧王仲明,再瞧瞧那个年轻人,廖井丹心中纳闷儿——王仲明跟在孙学刚后边进来她早就算到了,不过她没打算请他来帮忙,况且,她也不认为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王仲明就能解决,只是万也没想到,对方进来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具有震撼性……会说中国话,而且说的很流利,却偏偏要装成听不懂中国话的样子,这不摆明了是个不怀好意的骗子吗?
那个年轻人也是一愣,没想到自己的西洋镜被人给识破了——装成听不懂对方的语言而和别人纠缠是讹钱的一种手法,因为很多人在碰到短时间内难以解决的麻烦时会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作法,终究,没有多少人有耐心对着一个自己说什么也不明白的主无限制的浪废时间。现在,西洋镜被戳穿,人家已经知道说的什么话自己都听得懂,那么再装下去也没必要了,只是,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会说中国话的?
“你是?……”上下打量着王仲明,年轻人有些迟疑地问道。
“崔精成,忘了吗?在棋胜楼的招聘会上,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我是谁吧?”王仲明淡然一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那次在棋胜楼的招聘会上闹过之后,崔精成就从北京棋界消失,金钰莹和陈见雪曾经想方设法寻找,到底也没找到他的影子,没想到两个多月没见,却原来是跑到韩国,难怪在北京找不到他。
王仲明对这个人并无好感,如果可能,他并不想和这个人打交道,不过谁让碰上了呢。
原来是你!
崔精成怎么会忘记呢!
那一次在棋胜楼的公开招聘面试会上,如果不是这个人的出现打乱了自己的计划,使得自己的目的不仅没有达到,反而被灰溜溜地赶出了棋胜楼,自己说不定仍然留在北京过着舒服的日子呢!
第271章 死磕
“原来是你……还真是冤家路窄呀!”崔精成咬牙切齿地说道——在北京搞砸了自己的饭碗不说,又跑到首尔挡自己的财路,这个人跟自己是不是有仇?
怎么是这样的反应?……
廖井丹自然无从知晓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过看崔精成的模样,就知道和王仲明绝不是朋友,仇人的意思倒多一些,“哎,你会说中国话……你是中国人,干嘛要骗自己人?!”她没心情去猜两个人到底是怎样的关系,她只是气愤,崔精成的中国话极其流利,显然是如假包换的中国人,所谓山不亲水亲,人不亲地亲,异国他乡,就算不能互帮互助,至少也不能落井下石,更何况这是比落井下石更可耻的欺诈行为。
“中国人怎么了?中国人就不用吃饭了吧?小姐,搞搞清楚,我刚才给你看的就是五万韩元,谁骗你了!长的不错,穿的也不错,看起来也象个有钱人,这么一点儿小钱还叽叽歪歪,累不累呀你。”反正身份已被揭穿,崔精成也就不再装哑吧,重新打量了廖井丹一眼,嘴角一撇,露出鄙夷的神情。
“你说什么?!”本以为穿了帮,这个年轻人就应该识趣地道歉认错,自己又不是真在乎那五万韩元,给了他就当救济灾民也不是不行,可崔精成不仅没有道歉,反而用那种极不礼貌,充满挑衅意味着眼神看着自己,并且还以自己最不喜欢的称谓称呼自己,这实在是太气人了。
“呵,说什么?玩的起就玩,玩不起就别玩儿,早知道你这个女人这么鸡婆,白给十万也不会找上你。别以为是认识的人就可以通融,五万块,别废话,我没那么多美国时间跟你们耗!”崔精成不耐烦地催促道——他并不知道廖井丹是什么人,盯上她只因为看她的衣着打扮还有举止气质以及和同伴的谈话就知道是到韩国旅游的高级白领,所以才出手相邀,想要赚一点儿零花钱,但他没想到的是,廖井丹是一个不肯平白吃亏的女人,为了区区五万韩元能跟他闹成这样,他现在也有点儿光火,非要把这五万韩元要到手不可。
“何必呢?兄弟,作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都是中国人,就都是自己人,干嘛非要闹不痛快呢?再说,认识就是有缘,既然你和王老师认识,商量商量,大家各退一步好不好?”孙学刚劝解道,他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是中国人,干嘛自己起内哄,让外国人看笑话?
“谁跟你们是自己人了?!”崔精成把眼睛一盯,“哼,告诉你,如果不是他,这件事儿还有的商量,但谁让你们是一伙的,想通融,没门儿,一分钱也别想赖!”提到王仲明,崔精成的火就更大了,他现在反正是打定主意了,管你什么人,这五万韩元就拿到手就没完!
这个家伙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添乱的?——廖井丹不满地瞪向王仲明,王仲明淡然一笑,心说,就算没我这层关系,你以为这个人就能放过你吗?
“崔先生,你做哪一行的,咱们心照不宣,所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这件事儿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五万韩元,这位女士不是给不起,而是她觉得你这件活干的不够漂亮,不值这五万韩元。刚才的情况,除了你们三位以外大概没有第四位目击者,五万韩元的钞票也不是什么难找的东西,当不了物证,这里既然是挂牌营业的正规棋社,自然有负责人,你我都清楚,在韩国下棋押彩算不了什么,但假借押彩而行讹诈之事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位女士的身份是什么,不过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如果这里的负责人知道争执的起因是什么,会被赶出去的人只可能是你。这无关法律法规,你在这一行混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我说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王仲明没有再理会廖井丹投向自己的恨恨目光,只是向着崔尚志微笑说道。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王仲明虽然对韩国民间棋社没有多少了解,但他终究在棋胜楼里也呆了近三个月,同是民间棋社,情况就算有所不同却也不会差的太多,棋社也好,道场也好,顾客是上帝,声誉是生命,这一点不会有两样,在国内,棋社的管理者可以睁一眼,闭一眼,让那些靠下彩棋为生的职业棋客寻找猎物,可一旦那些职业棋客因彩棋和别的客人发生纠纷闹了冲突,那么百分之九十以上会是站在客人一边,理由很简单,就是一旦事情闹大,被人传扬开说自己的棋社总有骗人钱财的赌客出没,不要说有可能招来警察的光顾,单是因怕被骗输钱而不敢来棋社那些客人所造成的经济损失就不是一个小数。基于同样的道理,韩国民间棋社或许对赌彩这种问题不放在心上,但有专门以见不得人的手段讹人钱财的人就不是可以坐视不理的了。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崔精成的目光更加阴狠——要说他一点儿不怕,那是吹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