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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唱的哪出戏呀?”
白文氏笑道:“我这是孝敬您的,我上回去看您,瞧您住的那么窄巴,回到家我一宿都没睡好,心想,常公公这么大的人物,老佛爷眼前儿的大红人儿,怎么受得了这个委屈?说什么我也得尽尽孝心……”
常公公:“哎哟,不敢当,不敢当!”
白文氏:“这个小院儿是我孝敬您的。”
“什么?这宅子,你是给我?……”
“您觉乎着还行么?”
“看怎么行了!”
魏大人完全傻了。
白文氏指着桌上的契约:“这是房契,俩丫头的卖身契,我给改了娃儿,姓常……常玉,常环,快给常老爷磕头。”
两个丫头忙跪地磕头,常公公乐得不知如何是好,俯身拉住丫头:“快起来,好俊的丫头。二奶奶,叫我怎么谢你?”
白文氏扶常公公坐下,常公公望着白文氏:“有什么事儿求我办?说!”
“非求您办事才孝敬您?我为表表我的孝心。”说话间,传来院里伙计的喊声:“送到哪屋里去?”
常玉忙开了屋门:“这屋!这屋!”伙计提了两个大食盒走进屋,丫头忙打开将菜摆在桌上。
白文氏道:“我从会贤堂叫的菜,今儿我得陪您喝两盅。”
常公公来了精神:“喝两盅!”
“常玉,给老爷倒酒。”白文氏吩咐着。
常玉忙拿起酒壶。常公公让道:“别别,先给二奶奶倒!”
白文氏又招呼着:“魏大人过来坐。”
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魏大人傻呆呆地走了过来。
白文氏:“常公公,我可知道您是海量,今儿我舍命陪君子,非喝倒了不可!”
常公公乐得手舞足蹈:“对,对,没错儿,喝倒了,喝倒了!”
两个丫头在常公公的身边一左一右,一个布莱,一个拿酒壶,常公公一口干了杯中酒。
魏大人端着酒杯还在发愣,白文氏隐隐地笑了,也干了杯中酒。
百草厅门口。
大木板上红纸铺底,上面四个烫金大字:开业大吉。
鞭炮齐鸣,董大兴正向贺客们拱手致意。
门回柱子上挂的长匾:百草厅白家老号。
白宅敞厅。
正在吃饭,孩子们的一桌坐着玉芬、景琦、景双、景泅、景武、景怡、香伶。
玉芬正在分莱:“不许抢,大伙儿分着吃!”
景武指着景琦的碗:“他比我多!”
玉芬:“他最小,你们得让着他!”
另一桌坐着白文氏、颖轩、雅萍、白方氏、颖宇。颖宇在菜盘子里用筷子乱挑着:“这是什么这是?又是萝卜,天天吃萝卜,我都快变成萝卜了!”
白文氏:“一到吃饭你就闹,有完没完?”
颖宇:“没完!这钱都上哪儿去了,啊?”
白文氏半开玩笑地:“没钱,没钱,没钱!”
颖宇:“没钱你养那么多闲人?柜上七八个人不干活,你月月儿还给他们发薪俸?你不会把他们都打发了!”
“那都是老人儿,柜上查封了,叫他们怎么活?”白文氏端碗吃饭。
“我这儿都天天吃萝卜了,我还管他们怎么活!”
“留着他们,等百草厅盘回来还用得着他们呢。”
颖宇冷笑道:“盘回来?说胡话呢吧你?!人家董大兴承办百草厅今天开业了。”
雅萍、颖轩只顾低头吃饭。
颖宇:“你要能把百草厅金回来,我就吃一辈子萝卜!”
白文氏不高兴了:“你吃不吃?”
颖宇突然将碗又往桌上一扣。“我不吃!”站起身要走。
“站住!你把饭盛起来给我吃了!”
“这顿饭我不吃了还不许?”
“你糟蹋东西就不成!”
“我糟蹋的是我自己那一份儿!”
白文氏站起来,一把拉住颖宇:“走!见老爷子去,老爷子说你把饭扣得对,我回来把这饭吃了。走!”
颖宇甩开她的手:“干什么,干什么?”
白文氏:“走啊!”
颖宇又坐下了:“我不去。”
白文氏也坐下了,又端碗吃饭:“你不敢去,你没理!”
颖轩、白方氏、雅萍又都低头吃饭,全装作不见。
白文氏:“给孩子们作个样儿好不好!”
孩子们都向这边张望。
白文氏:“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颖宇突然恶狠狠地,“别叫我把你的老底儿都说出来!”
白文氏不屑地望着他:“哟——!我有什么老底儿怕你说的?说出来听听。”
“天天吃这个,真没钱吗?你把家里银子都弄哪儿去了?”
白文氏坦然遭:“全都有数的,你去大头儿那儿直账,账上都有!”
“不见得都有吧?你手里攥着全家的钥匙,银子还不是你随便拿!”
白文氏平静地:“我没往自己屋里多拿过一两银子!”
颖宇拍案而起:“你拿了一万多银子给宫里的常太监买了一所外宅,外加两个姨太太,你敢说没有?”
白文氏一下子懵了,一口饭含在嘴里烟不下去。
颖轩、白方氏、雅萍惊讶地抬头,似信非信地望着。颖轩道:“老三!胡说什么?!”
颖宇咄咄逼人:“你怎么不说话了?二嫂,二奶奶!有没有这回事儿?!”
白文氏强作镇定地低头吃饭,竟想不出一点儿主意。一桌人都停了手在紧张地注视白文氏,等着她的回答。
白文氏仍低头吃着饭:“有!”
颖宇大为振奋:“听见了没有!你们听见了吗,啊?我不是瞎说吧!”
众人大为惊诧,白文氏平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颖宇得理不让人:“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拿的是哪笔银子?”
白文氏又不说话了,两眼望着桌面出神。
颖宇:“怎么又不说话了?你拿的是祖先堂修祖坟的银子,你敢说不是?!”
随着白文氏一声“是!”颖轩、雅萍、白方氏都惊愕地站了起来。
颖宇大叫:“好你个白文氏!那笔银子只有开堂祭祖,老爷子点了头儿,向全家人交代明白了才能动!你竟敢拿修祖坟的银子,偷偷儿地给一个太监买姨太太!
按祖例家规,你这是死罪!”
颖轩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两眼发直。
白文氏喃喃地:“我有我的难处。”
颖宇张牙舞爪:“那好,你跟老爷子去说,你不是拉我去见老爷子么?走!
咱们走!“
白文氏:“老三,你听我说,这事儿我得慢慢儿……”
“怎么了?你不敢去?你没理!今儿非去说清楚不可!走!”颖宇将白文氏从坐位上拉起。
“老三,老爷子身子骨不好,万一气出个好歹来……”
“刚才你怎么不怕老爷子生气啊?有个好歹也是你气的。走!”
颖宇又要拉白文氏,大家纷纷上前阻拦。
“老三,有话在这儿说。”
“听听二奶奶还有什么话要说。”
颖宇火冒三丈:“别劝,今儿谁劝我,我大嘴巴抽他,我说到做到!”
大家都退了后,白文氏被强拉着不得不跟着。
颖宇叫着:“你当家?我就是信不过!这个家叫谁当也不能叫你当!”
第八章
白宅上房院北屋厅。
白萌堂和白周氏正在吃饭,桌上放着四菜一汤。
屋中站着白文氏和颖宇,靠门挤站着颖轩、白方氏、雅萍、胡总管,都默默等待白萌堂吃罢饭“审案”。
白萌堂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筷,抬头看着屋里的人:“二奶奶说,怎么回事儿?”
颖宇瞪着眼睛看着白文氏,白文氏低头不语,白萌堂不解地望着。颖宇跳出来叫道:“爸,她不敢说!”
“住嘴,叫二奶奶说!”白萌堂呵斥道。
白文氏依旧低头不语,白萌堂感到奇怪了,不禁转眼看颖宇。
“她不敢说!怎么着二奶奶,我替你说?”颖宇挑动着。
白萌堂见白文氏还是低头不语,也有些迷惑了,冷冷对颖宇运:“那你说!”
“二奶奶私自拿祖先堂修坟的银子一万多两,给宫里的常太监买了一所外宅,外加两个姨太太!”颖宇一口气很快说出来。
白萌堂怀疑地愣了一会儿神,终于不信:“胡——说,胡说!二奶奶决不会干这种事儿,二奶奶!是真的么?”
白文氏艰难地:“是真的。”
白萌堂瞪着眼慢慢站起,无力地晃着身子,终于不支地瘫坐在椅子上。颖轩等冲上来,忙将白萌堂往里屋抱。
白文氏吓坏了,刚要进屋,被颖字一把垃住:“白文氏!爸爸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我告诉你不要跟爸爸说,你偏不听?!”
“你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还赖我?”
“这事儿我早晚能说清楚,用不着你管!”
颖轩一撩帘探出了身:“别吵了!爸爸叫你们呢!”
白文氏和颖宇互相瞪着走向里屋。
白萌堂躺在床上,二目无神地望着大家。
白文氏、颖宇站在门口,白文氏慢慢从兜里掏出一大串钥匙,走到白萌堂床前,将钥匙放在床头的茶几上。
白文氏又慢慢返回来。人们都紧张地望着,颖轩不住地摇头。白萌堂似乎没有看见这一切,吃力地往上挪了挪身子道:“什么都别说了。二奶奶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就一定有她这么做的道理。她没什么不对!”
众人大惊,白文氏猛抬头,颖宇以为听错了。
白萌堂又道:“她要做的事,也不必告诉我,谁当家谁说了算,行了,都回去吃饭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地走出里屋,只有颖宇没动。白文氏随众人刚走两步,被白荫堂叫住了:“二奶奶,你的钥匙拉这儿了!”
白文氏猛回头,只见白萌堂举着钥匙。白文氏由惊愕而感动,差点儿没掉下泪来,忙走过去,低头接过钥匙。
白萌堂似乎在责备:“这么大人了还丢三落四的。”白文氏转身快步走出屋,颖宇呆呆地望着。
白萌堂转过头:“老三,你坐。”
颖宇呆若木鸡地坐到了白萌堂的对面。
白宅敞厅。
颖轩、白方氏、雅萍和白文氏继续在吃饭,大家都低着头。没一个人说话。
颖轩忍不住抬头看白文氏。白文氏管自低头吃着;白方氏借夹菜偷看一眼白文氏,白文氏依然低头吃着饭。雅萍夹了两块萝卜放到白文氏碗中:“别光吃干饭呐!”
白文氏的眼泪掉在碗里,她的头更低了。众人正不知说什么才好时,颖宇回来了,他转过活屏走向饭桌,坐下,看了看大家,居然把扣掉的饭扒拉回碗里,低头儿吃起来。
大家惊讶地望着。白文氏意识到了什么,也慢慢抬起头来,只见颖宇似乎吃得挺香。
白文氏夹了两块萝卜放到颖宇碗中,颖宇赌气似的把嘴塞得满满的……
白宅花房。夜。
白萌堂躺在躺椅上,白文氏坐在斜对面。
“二奶奶,你今天给我出了个难题呀!”
“我知道我今天把您气着了,这事儿我也犹豫了好几天,还是没敢告诉您。
事儿太大,怕您拦着,我就办不成了。“
“我既把家交给你了,我为什么要拦着?”
“我真没想到,您今儿太给我留面子了。”
“行了,这儿没别的人,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宫里没有人不行,王太监已经失宠,我就看中了常公公,他是老佛爷眼前儿刚红起来的,咱们得找个靠山。”
“靠得住吗?”
“要说十分的把握,我也没有。我这叫押宝,我就把这一宝押到常公公身上了。”
白萌堂闭上了限:“百草厅都开业了,他还能使上什么劲儿?”
白文氏:“这种事儿不能急功近利,要放长线钓大鱼,真到了要劲儿的时候,临时抱佛脚可就来不及了。我就盼着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