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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春不禁老泪纵横,跪拜地上磕头请罪道:“老身实在用尽了办法说词也不能劝阻他们,老身无能,给本宗添乱,对不起先宗主了”说着,竟要运功使头撞地求死,却被早有防备的春季堂弟子扑地挡住、抱住。
“长老倘若如此,我等全部相随而去宁死不愿在这里做侍奉他人、卑躬屈膝的狗奴才”
郑凛然一时又气又急,又无法责备实在无辜的李如春。
正不知如何时,夏、秋、冬三季长老骑马赶到。
见李如春满面是泪,众人劝慰不止,大约都明白了状况。
郑凛然如同见到救星,忙道:“三位长老快劝劝他们。”说完却见秋叶神情十分不以为然,夏季长老惭愧低头,一副有心无力的模样,连冬雪都怔怔失神,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
“冬雪长老?”
郑凛然只能指望冬雪,于是又喊一声,冬雪这才回过神般迎上她的目光,开口说了句话却把郑凛然气死。
“宗主,让他们快点走吧。”
“你说什么?”郑凛然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夏长老也道:“宗主,他们去意已决,留难无用啊……”
“宗主,再拖下去天亮城外巡守看见必然禀报郑王。到时事情可就闹大了……”冬雪这时忙又接话劝说。
郑凛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一时却又想不到办法。
这时秋叶却踱马近前,十分不以为然的扫了眼李如春,转而冲郑凛然问道:“宗主只要一声令下,秋叶愿杀了这群离宗的叛徒。”
郑凛然一窒,却立即明白秋叶这是反话。无异于在问她‘不放李如春他们走,难道要杀了他们?’
“罢了”郑凛然调转马头,背对李如春,灰心丧气的道了句“春长老快走吧,天亮再走就迟了。”
“宗主老身……”
“不要啰嗦了,快走。”
李如春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却明白拖下去会害了跟随的众人,便忍着激动情绪,挥泪与她们道别,上了马车,说了声走。那些跟随的弟子这时也有些感动郑凛然的举动,在有人带头下纷纷跪拜地上,齐齐道了声“宗主保重,众位长老保重。他日本宗如过去般时,只要宗主需要,我等哪怕身在万千里外,也必然立即赶回”
一行人渐行渐远,最后消逝在官道那头。
郑凛然早已含泪,这时候便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我知道你们都怪我无能,可今日如果拒不受命,郑王大怒,必然安飞仙宗一个谋反大罪我又能如何?你们倒是告诉本宗,此情此境本宗除了坐视春长老受受委屈外还能够怎么做?”
“此事非宗主之过,宗主千万不要太过自责……”夏季长老见郑凛然真情流露,哭的伤心,连忙出言劝慰。
冬雪虽然觉得郑凛然可怜,也觉得她确实为难,却看不起她此刻的软弱姿态。只觉得倘若要别人告诉怎么做,那她又怎么会是宗主?宗主所以是宗主,正因为能够面对和解决其它人解决不了、面对不了的问题。做不到这一点,就不是一个优秀、合格的宗主。做软弱态伤心哭泣除了博取同情之外对局势毫无作用,只会更显示出她的不称职而已。
这么想,冬雪就越发把郑凛然看轻了,更不愿意说些劝慰的话,只是立马一旁,冷眼看着。
郑凛然次日入宫求见郑王,说了春季堂离走的事情,末了,求郑王道:“君上怜见,恳请君上收回成命,以免本宗人才流失,声名坠落。”
郑王不以为然的看眼郑凛然,淡淡道:“区区千余人离走就走了,飞仙宗有弟子十余万,何必在乎千余人?这些人分明对本王不满,本来都该治罪。但念在宗主情面上,本王已经宽大处理了。宗主还要如何?至于说声名坠落,宗主大可不必担心,不过千余高手罢了,本王明日就找三千高手拜入宗主门下,足可补充缺失了吧”
郑王说罢,也不管郑凛然反应,就轻轻挥手、淡淡然道:“好了,本王还有国事料理,宗主先退下吧。”
郑凛然离开王宫的路上犹如失魂落魄。她终于意识到郑王的心意,郑王根本是要把飞仙宗牢牢掌握在手中当初想让她入宫,一是为她的美色,二是为了完全掌握飞仙宗。后来被她拒绝,恰巧平王又因为徐燕的事情找郑王做主,于是顺水推舟,借题发挥的答应了平王的那些过份要求。
她今日找上门,根本是自投罗网,正好让郑王顺势安插亲信到飞仙宗内。
如今她骑虎难下,被逼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要么屈服,反过来求着被郑王收入王宫,或许能继续独掌飞仙宗。要么就坐等飞仙宗被郑王安插的亲信逐渐控制,把那些冥顽不顾的人逐个清除,最后把她这个宗主架空
‘郑王根本不需要臣子,他需要的是狗听凭他支配,不允许有任何个人意志,事事都必须顺从他的狗’
这念头让郑凛然既痛苦又绝望。
其实她与无数飞仙宗弟子一样,当初所以向往飞仙宗,正因为郑飞仙的风采。武功傲绝天下,地位崇高却无关于政治,不依附于君王,偏偏又有满腔保家卫国的高尚情操,为郑国建功诸多,与郑王几乎平起平坐却又不是朝廷中人。
然而此刻的她,却落到这种境地。
郑凛然回到寝房狠狠痛哭了大半个白天,茶水不进,饭菜不食。
直到天黑时分,那只传信的鹰突然飞回。
她才止住了眼泪,取下鹰脚上的书信展开来看。
只见上面步惊仙的笔迹写着:
‘骑虎难下之势凛然徒奈其何?所谓势,趋向也。于郑国,君王即为势之所向。今日境况,凛然根本无计可施。除非势变,然势如何能变?除非君王之位易主而已。左岸不敢挑唆凛然做那谋反之事,只想劝慰凛然勿要为此伤心难过,自责太多。谋反叛乱之事凛然绝不可做,但以左岸之见,郑王如此,郑国未来必有大变。凛然此刻与其徒劳挣扎反抗,不如索性放手。倘若左岸所料不错,将来势变,主势方向者必然是天籁公主与信侯凌落。凛然偃旗息鼓,只做清闲享受,可多多往信侯府走动来往,他日势变,必能乘势而起,一飞冲天,扭转乾坤假若实在受不得郑王委屈,神魂意志国、周国、随时有左岸恭迎,只盼凛然勿将左岸这番真诚关切之情看作挑拨拉拢。如今左岸身在燕国,局势复杂凶险多变,不能抽身前来陪伴,只能如此表达关切之情,凛然勿要责怨才是。’
第六十二节退一步海阔天空,退十步无路可走()
郑凛然把步惊仙的书信反复看了几遍,最后又小心折叠,抱在贴心口处,一时只觉十分温暖,突然像有了个倚靠,不再那么孤单无助。不片刻,竟然就沉沉睡熟过去。
次日一早,郑王就调派过来三千高手,一个个看模样行举分明都是精锐军士,其中甚至有死士营的人,其它不说,郑凛然就从中看见王卡。
当初王卡率领的毒蛇营在边远城一战成名,低山关时郑凛然曾见过他的面。
这群来的人表面上对郑凛然毕恭毕敬,但拜入飞仙宗后就拿出郑王的圣旨,要求郑凛然让其中数百人接替春季堂离走那些人的职务。
郑凛然心中十分愤怒,但昨夜收到步惊仙的信,此刻局面也根本不容她能够拒绝,只有隐忍答应。
郑王安插亲信到飞仙宗的意图也让飞仙宗上下许多弟子内心愤怒。
冬雪更为郑凛然没有任何表示的举动而震怒、失望。
当晚,郑凛然召集三季长老在宗主大殿聚集。
见冬雪和夏长老神情都显得不快,只有秋叶依旧如故,一副对眼前情形无所谓的模样。
“郑王意图,想必诸位长老都看的明白。”
见无人答话,郑凛然又继续道:“诸位长老该知道如今郑王的脾性,自从凌家被疏远,不得入朝议事后,郑国上下都唯君上之命是从。本宗对郑王忠心耿耿,不料仍旧得不到郑王信任。如今公然安插亲信入宗,分明要逐渐控制本宗、将本宗变成朝廷的一部分。”
夏长老这时忍不住问道:“师尊曾说过,飞仙宗绝不沦为朝廷鹰犬,不知宗主有何对策?”
冬雪暗觉形势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哪里还能有什么对策?更气恨秋叶没有答应她的主意,如今即使废了郑凛然的宗主之位也难以改变局面。
不料却见郑凛然从容自若的说话道:“本宗从不能与郑国为敌,师尊所不愿,形势所不能。本宗弟子十之八九都是郑国人,倘若公然抗命,以君上如今的脾性,必然激怒而不惜大动干戈。那时本宗在郑国的基业势必被毁。”
“难道就此沦为朝廷鹰犬么?”冬雪这时忍不住反问。
郑凛然看了她眼,镇定的继续道:“当然不能本宗绝不能变成朝廷鹰犬,然而也不可能枉顾十万弟子身家性命而公然抗命。本宗以为,如今我们必须偃旗息鼓,只做听凭君上决断状。如此一来能够确保本宗弟子不致被视为眼中钉而遭遇沉重创伤。”
冬雪听了暗觉虽然没有新意,但毕竟郑凛然开始面对局势,在设法解决问题。心里的不快情绪不由大减。
“宗主如此说,是认为隐忍只是暂时了?”
“不错”郑凛然环视三位长老一圈,把步惊仙的见识当作她的自信,十分有把握状道:“以本宗之见,君上伐陈必然遭遇重挫。届时君上的自信势必遭受重创,郑国朝堂局势也必然发生巨大变化。君上也再不会自信满满的以为能够把一切独自掌握手中,局势变化之时,就是本宗乘势而起之际。”
这时连秋叶都露出动容之态,觉得郑凛然突然变的振作已经奇怪,还变的懂的隐忍,如此自信的断言未来局势变化更是离奇。
冬雪心思急转,也被这番话点醒,立时有了主意,试探着低声探问道:“宗主的意思是——本宗可以让郑王伐陈不出差错也出差错?”
郑凛然没料到冬雪如此不择手段,竟然想要在两国战事上作梗,拖郑国后腿。她觉得如此做实在不妥,但看见夏长老没有立即反对,而冬雪又目光烁烁,似乎又变的充满干劲,一时也不好义正言辞的回绝。
如此作为,无异于出卖郑国。郑凛然自觉此事如果被人知道,罪名绝背负不起。
但想到郑王对飞仙宗的作为,她心中也咬牙切齿。
“宗主为何犹豫?俗话有说,你不仁我不义。这又并非真的是投敌叛国,不过是让君上知道,为人君王者必须心胸宽广,广纳良言,才能上下齐心,一致对外罢了。”冬雪看出郑凛然的迟疑,便进一步劝说诱导,末了又问夏长老和秋叶道:“夏姐和颠妮子怎么看?”
“此法虽然有些偏离正道,但也不失为权宜之计。”夏长老沉吟半响,最后还是赞成了冬雪的主意。
秋叶则干脆直接的道:“礼尚往来,理所当然。”
郑凛然见众人意见一致,这才点头道:“此事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交由冬雪长老主持,劳烦夏、秋两位长老全力协助。本宗今日起必须装作灰心丧气,不做挣扎的姿态以消除君上的戒心。并且会常往凌府走动,多多与天籁公主亲近。宗内事务不得不倚仗三位长老操劳费心,弟子多有怨言,千万安抚妥当,避免招致无谓祸害。对君上的人也需要应承隐忍,一切都是为了本宗的将来。”
见她有了方向、主意,又如此镇定自信,夏、冬两位长老也都恢复了信心,这时都由衷作礼领命道:“宗主只管放心。”
郑凛然着众人散去时,见秋叶留在最后没走,正要关问,就见秋叶盯着她,突然说了句话道:“昨夜,秋叶见到宗主的飞鹰自外归返。”
郑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