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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挥袖。
气劲骤然将她寝室的墙壁、以及外头走道、回廊过去的七面墙壁全都撞倒。
外头的人,都能够清楚的看见里面的状况。
小飞仙与三长老一行,也因此郑飞仙的反应,骤然止步。
不敢动作的驻足看着,全吃不准郑飞仙是否已经动怒。
围过来的弟子越来越多。
都看见了被毁坏的墙壁里头,跪拜着呼喊的七月,还有神情冷峻,紧紧盯着七月的郑飞仙。
原本服侍七月的那个心腹,曾经得七月施财救治家人,后来还几番接济。那弟子本已视了七月为再生父母般尊敬,又羡慕敬服她的武功本事。来时打定主意,不顾一切也要陪七月跪请的。
这时候因为郑飞仙的反应,下意识的满怀畏惧的、吓的不能动弹。
尽管不断暗自打气,还是迈不动双腿。
就在众人都如此观望情形的时候。
秋叶回来了。
看见状况,她没有太多的迟疑,就一步步走过一面又一面被郑飞仙毁倒的墙壁,一直走到七月身旁,然后缓缓跪地,陪七月一起呼喊道:“弟子衷心希望师尊姻缘美满!”
秋叶一步步走进来时,郑飞仙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愤怒。
她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无视她的威严,敢于走进来的人是她。
或者说,郑飞仙原本认为,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敢无视她的威严。
她愤怒起身,迈步走到秋叶和七月面前,驻足。
突然拂袖甩手。
接连两记耳光便抽在了七月与秋叶脸上。
五指红印,清晰显现。
“造反么!”
七月稍稍停顿,化解了郑飞仙那让人难受的掌劲之后,再一次呼喊出声。
“弟子衷心希望师尊姻缘美满!”
秋叶也没有迟疑的齐声呼喊。
她在走进来之前,还有一丝迟疑,但从决定走进来开始,就已经决定奉陪七月到底。她本是个胆大妄为的人。如今有七月带了头,她心里也知道郑飞仙对李狂的情感,此刻自然不怕郑飞仙激怒惩处。
原本飞仙宗中,受过最多惩处的人就是她秋叶。
郑飞仙拂袖,又是一记耳光分别抽中七月与秋叶脸上。
其它众飞仙宗弟子,都在看着。
原本事情也许就会如此划上句号。
如果再没有人走出来的话。
但一直服侍七月的那个女弟子,在秋叶走进去后,颤抖的双腿就稍稍能够控制了,当看见郑飞仙抽打七月耳光时,她就更觉得自己必须在这时候走出去,陪七月。哪怕因此激怒郑飞仙被打死,也算是回馈了七月对她的恩情。
她本只是个后辈弟子,武功在飞仙宗里也远远排不上号。所以才会成为服侍七月的人。
旁人都是武功高明的心腹弟子服侍左右,七月的不是。
她迈步一步时,就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她,包括郑飞仙。
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如她这样,穿着粉、白相间的一个最低辈份弟子敢在这时候当出头鸟。
她是没有资格走进去的,所以她走出几步,就在断壁外,跪倒。
声音尽管有些发抖,但十分响亮。
“弟子衷心希望师尊姻缘美满!”
她喊出这句话后,全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哆嗦着了。
但没有人觉得她胆怯,没有人笑话她,相反,罕有人不为她的勇气感到惊讶。
此情此境,也让一些与七月有私交的弟子跃跃玉出,却犹自没能够完全战胜对郑飞仙的畏惧。
春季长老在这时候走了出去,一步步走到里头,在秋叶身旁跪下。
“弟子也衷心希望师尊姻缘美满!”
春季长老带了头,春季堂众弟子便跪下了一群,紧接着,又跪下一群,然后,全都跪下了。齐声呼喊着“弟子等都衷心希望师尊姻缘美满!”
冬雪见状,知道郑飞仙纵然再如何震怒,也不可能如何严厉的处罚了,便效仿了春季长老,跪地呼喊。
冬季堂众弟子见状,无意外的全都跪倒呼喊起来。
夏季长老见状便也不再迟疑,带了头,引的夏季堂众弟子也全都跪倒。
剩下的,就只有归属郑凛然的那些飞仙宗弟子,和一些在负责宗里防卫、巡查,杂役等差事的弟子,见众人都如此,这些人也都跪倒了地上,一起呼喊起来。
这变化,早已让郑飞仙意外而震怒。
但她内心,同时有一个不愿承认的念头在为这种场面的发生而欢喜。
于是她虽然震怒,却没有真的做什么。只是一副怒容绵绵的模样,看着跪倒一地的众人。
出去了王宫的郑凛然在这时候折返回来。
见到场面如此时,她不禁愣呆。
她也没有料到竟然会变成这样。
‘是与她们一般跪下请命还是……不,此时此刻,学她们跪下了也没有作用,纵然师尊心里其实欢喜,表面也不会承认。必然会震怒众人无视她的尊威,还不如表现对师尊的遵从,反而能显现出与其它人的不同……神王又有叮嘱,眼前正是不让师尊与李狂言归于好的时机……’
郑凛然打定了主意,当即怒声呵斥着叫众人全都起来。
“你们都要造反吗!师尊的决议,岂容你们如此这般的集众逼迫更改!你们到底还有没有心存对师尊的衷心,有没有把师尊放在眼里!”
那些本归属她的弟子听了,不由都站了起来。
但归属四季堂的、以及些复杂宗里杂役、巡守差事的弟子却都没有起身。
冬季长老这时心中暗恨,猜到郑凛然这般表现的盘算。
‘好你个凛然,大家如此齐心一致,本是为师尊考虑。你倒好,竟然借这等机会讨好师尊,全不顾会令师尊改念处罚众人之害!我冬雪真正是没有想到你为了讨好师尊竟然对同门如此没有情义……’
然而她怒归怒,却不忘迅速思索着如何说话。
不料她刚要开口,七月已经做声道:“宗主今日为何如此不明事理。大家如此这般,绝没有一人是无视师尊威严而心存胁迫之念。师尊及大家不要说我七月说话直白。原本师尊与谁人成婚,对我们当弟子的而言,又有什么区别了,又有什么好处了?我们如此宁愿被师尊责罚也要一致请命,谁不是心存对师尊的孝心,谁不是因为真心期望师尊婚姻美满,无有遗憾。师姐却如此说话,全然不能理解大家的心意,实在让人不能置信。”
“你——”郑凛然没想到七月嘴里会蹦出这么一番话,不由生气道:“若是为师尊考虑,就该想到师尊的难处。纵然请求,也不该如眼前这般!传了出去,旁人如何说、如何想?旁人只会以为,师尊连一干徒弟都管束不住了,只会以为你们在胁迫师尊!”
七月还待再说时,郑飞仙已经怒斥道:“七月你还不给本尊闭嘴!”
第四十二节傲视天下(十七)
郑飞仙神情激怒,原本心中就有这番想法,被郑凛然如此明明白白的点出,正觉得果然会让别人如此以为,不由再按捺不住的就要发作时,突然一把声音传了过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按捺了发作。
“飞仙稍安勿躁——”
李狂带着舞菲,横空飞落下来,径直穿过一面面破毁的墙壁,驻足在郑飞仙面前。
舞菲感激的看了眼七月之后,就轻身在七月身旁跪下。
郑飞仙见状,颇觉意外,更觉得疑惑。
但表面,却依旧冷淡的喝问道:“你把这孽种带来做什么?难道是来受死么!”
李狂无奈摊手道:“飞仙稍安勿躁,且听菲儿说什么。”
“哼!本尊与这孽种有何话说。”
郑飞仙口中如此说,却并没有真做什么。
舞菲连磕三记响头,才缓缓开口道:“菲儿自幼没有了母亲,一直是义母照料。更不知道父亲是谁,不料如今能够与父亲相认,更不料还多了一位母亲。菲儿早就听说,北灵老人与武仙情深意厚的事情。因此父亲说起即将成婚的事情时,菲儿就万般请求能够同来。菲儿心中,武仙是父亲深爱的妻子,就是菲儿最亲近的母亲。可是菲儿没有想到,因为我的突然到来,实现又未曾先只会母亲一声,以致母亲觉得不被重视,这是菲儿的错,在这里,菲儿向母亲磕头请罪,希望母亲能够念在菲儿年幼无知,原谅这一次。”
舞菲这番话,不要说众人没有想到,连李狂事先都没有完全料到。
不要说飞仙宗众人听了都禁不住同情而后暗自支持。
连郑飞仙也在惊讶中被触动了情感,一时不能做声。
郑飞仙本就知道李狂流浪时如何遇到的枫叶,枫叶是如何对待的李狂。故而当年才会视枫叶为必除的情敌。她除枫叶之心坚决,但不代表她心中不明白枫叶领人敬重的性情与为人。只是因为她原本就奉行,对敌人不能心慈手软的现实之道,故而才坚定不移的要让枫叶从李狂身边消失。
在她心中,一直知道不可能替代枫叶为李狂做过的种种。也一直觉得枫叶是个可敬又可怜的女人。但她是郑飞仙,她清楚的知道,枫叶的可敬之处正是枫叶可怜的原因。郑飞仙不会当一个可怜的女人,因此她只会把对枫叶的欣赏和怜悯放在心里,绝不会挂在嘴上。
在旁人看来,她郑飞仙就好似冷血无情,不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人考虑。
她郑飞仙不是不懂他人内心所以才能够冷酷,才能够目的明确。在她看来,那样的人不过是见山不是山的境界,而她郑飞仙,是超了这种境界,达到见山还是山境界的人。
因此她纵然理解他人的内心,理解他人的情感,也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与那些只是一味否认他人内心和情感的善、美,用自己的内心把所有人都涂抹成黑色看待,然后说根本没有善、美,故而才能心狠手辣,坚定不移的那种人,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舞菲的母亲二字,深深的触动了她。
她郑飞仙生前最引以为憾的,就是没能够与李狂成婚,更没有子嗣。
她同样渴望当母亲,在她看来,越强大的人才越希望拥有自己的子女。否则所拥有的一切得不到最希望传承的对象,意义就会大打折扣。
舞菲固然不会是她求之不得当她女儿的人。
但她若与李狂成婚,舞菲确确实实、理所当然的就是她的女儿。
“你是什么东西!休要对本尊胡乱称谓。本尊与你父亲的婚事已成历史,于你何来什么母女关系!如此胡乱喊叫,简直恬不知耻!”
郑飞仙此刻心中其实已经动摇。
但她知道,不能够直白的表现出来。
她是郑飞仙,软硬不吃,必须众多弟子服从,必须有威严的郑飞仙。
如果此刻因为舞菲这番话触动了情感,就改变了态度。旁人就会知道她郑飞仙原来有弱点,将来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多少人,会效仿舞菲这种方式对付她。
“武仙虽然如此说,但菲儿还是要称武仙为母亲。因为菲儿知道,武仙是父亲不可能放下的、最深爱的爱人。因此,就绝不可能不是菲儿的母亲。母亲仍旧因为菲儿的不敬之罪动气,本是理所当然,要处罚教训菲儿也是理所当然。菲儿心甘情愿、更由衷期望被母亲教养。”
郑飞仙不由斜眼盯着舞菲,看似不屑一顾的鄙夷她一般。实则,心中更对舞菲刮目相看。
李狂这时候终于开口了,也知道他必须开口。
“飞仙,带菲儿来郑都的事情,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在此,正式赔罪。此刻,是我李狂恳求飞仙你原谅,同时也恳求你原谅菲儿年幼无知犯下的过错。”
郑飞仙十分意外的忘了眼李狂,旋即又迅速变换脸色,假作冷笑不屑状嘲讽道:“李狂还有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