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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发现魔族早已经在我们未曾注意之际,在奇斯拉特山脉之中,建造了另外的基地的时候,我不得不拜托我的那位好友,尝试用他建造起来的那个构成,预测魔族有可能的动向。
“这件工作在教宗的帮助之下,在一个星期前刚刚完成,预测的结果,显露出一些我原本并没有注意的事情,我用我的那些空中的眼睛加以证实,其中的大部分预测已然得到了证实。
“但是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出现在那个预测之中,我将你的报告作为补充,传给了我的那位好友,原本希望能够从中预测到更多的细节。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最终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最近所发生的一切,被证明和原本的构架完全抵触。
“其中最大的矛盾之处,便在于魔族并不具有独立的意识,只有拥有着自我思考能力的队伍,才能够进行那样的伏击。”波索鲁大魔法师重重地叹息道。
系密特自然知道,这位年迈的魔法师所担心的是什么,一直以来,人类之所以能够在魔族的每一次进攻之中占据上风,只是因为魔族并不能够充分运用数量上的优势。这或许是因为魔族之中没有一个经验丰富的统帅,也没有擅长指挥作战的军官。但是此刻,这个意外的消息,对于此刻的人类实在是太过糟糕。
拥有独立意识的魔族的出现,毫无疑问将成为一个转折的开始。
看着系密特凝重的眼神,波索鲁大魔法师点了点头:“我的那位好友,已重新建立起来的构架之中,发现了许多可能,零星的袭击或许仍旧经常发生,这或许是魔族即将开始再一次全面进攻之前的演习,那些在伏击战中幸存下来的魔族,或许将成为下一次全面进攻时的指挥官。
“不过更令人感到担忧的,或许是推算出来的一个极端的可能,你的存在以及在这一次战役之中的贡献,显然已经证明一个人的力量有的时候能够关系全局,在最为关键的所在,给予凶猛有力的一击,要远比持续不断地给予伤害要有效得多。
“如果说,你是这一次战役之中我们这一方的胜利关键,或许魔族在下一次战役之中,同样也会创造出她们的英雄。”
这对于系密特来说,显然又是一个意外,但是突然间,他又隐隐约约感觉到,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担忧,即将成为现实。
“能够告诉我,那个可以帮我解决问题的魔法师的情况吗?”系密特突然间问道。
此刻,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摆脱那随时窥探的眼睛。
第二章寻找的旅途
虽然按照时间算来,夏季最热的一段日子应该已然过去,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天气变得越来越酷热难当起来。
如果几个星期之前,白天可以被形容成为蒸笼的话,那么此刻就是烤箱。
或许是因为心理因素,灼热的空气仿佛带着一股焦味。
这炎热无比的天气,再加上魔族四处出没而引发的坏消息,很多人将这异常炎热的天气,归究于末日即将来临之前的征兆。
或许是因为那闷热的天气,熬干了人们的意志的同时,也令大家没有一丝精力,正因为如此,虽然恐慌的言论散布得到处都是,但是却看不到有什么人因为恐慌而迁徙。
在那烈日炎炎之下的大道上,甚至看不到几个行人和马车,同样那些按照从京城拜尔克紧急传达下来的命令,在通郡大道上增设的关卡,此刻也没有任何一个守卫者。
无论是卫兵还是巡逻的军官,都不希望在这异样闷热的天气,履行自己的职责。
此刻在空荡荡的大道之上,只有一辆马车正在缓缓地行驶着,无论是赶车的车夫,还是那几匹拉车的马,都显得有气无力。
这是一辆普通的驿站马车,不过马车的车顶上,那原本放置行李的金属架子,此刻搭着一块木板,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正仰天躺在那里,再高一些的地方,搭着一块宽大的毡布顶棚,正是它替这个佣懒的家伙和前面的车夫,遮挡住了火辣辣的阳光。
赶车的那个人,看上去倒是相貌堂堂,一张可以算得上英俊的脸上,长着两撇小胡子,胡子梳理得整整齐齐,尖翘的下巴显得棱角分明。
无论是那个躺着的家伙,还是车夫,都只穿着一件衬衫,厚重的衣服被扔在了一旁,同样放在一旁的还有两把长剑。
他们俩正是迪鲁埃和斯帕克,此刻他们作为两位伯爵夫人名义上的护卫和保镖。
虽然这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工作,不过和那些不得不在要塞顶着毒辣辣的日头,修固要塞的工人们比起来,他们显然要幸运许多。
此刻马车并非是行驶在前往拜尔克的路上,系密特不得不前往南方,而他的嫂嫂和姑姑,自然找到了一个借口用不着回到京城。
对于玲娣来说,是否回到京城,倒是一点都没有关系,虽然没有能够回到蒙森特,见到那里的熟悉朋友,确实有些可惜,不过她同样也有些割舍不了文思顿。
真正不希望回到京城的是沙拉小姐,显然她对于此刻能够自由自在地生活,感到非常满意。
跟随系密特一起前往南方是她的提议,而系密特本人也确实有些担心,那些佣兵或许并没有办法将任性的嫂嫂带回京城。
一个星期的漫长旅行,令每一个人都变得异常佣懒,虽然尽可能减少运动,而且总是选择清晨和傍晚这两个较为凉爽的时候赶路,但是那炎热的天气,仍旧令人感到精疲力竭。
更何况,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又不能够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这是身为贵族的她们,无论如何都作不出来的事情。
突然间,只听到前面的隔板,传来了阵阵敲打的声音。
“前面好像有条船,想必那是从安卡拉前往格森或者维斯顿的货船,他们前进的方向,应该和我们差不了多少,是不是有兴趣赶上去,想办法和他们商量一下,让我们搭一段顺风船?”
斯帕克的话,令系密特眼睛一亮。
他正为如何才能够到达目的地而感到头痛,按照现在的速度,恐怕就是再走半个月,也无法到达那里。
“好的,我不在乎花多少钱。”系密特说道。
听到这番话,就连躺着的那个佣懒家伙,也一下子有兴趣起来,他一骨碌坐了起来。马车明显加快了速度,贴着河岸飞奔起来。
“喂……船上的人,你们是往哪里?”迪鲁埃站在马车顶上,扯开嗓门高声喊道。过了好一会儿,远处船尾的一扇小窗前,才露出一张少年的面孔。
“我们不打算载乘客。”
那个少年用还未曾完全发育成熟的嗓音,回答道。
“如果带我们去格森,给你二十五金币,如果到维斯顿给你五十。”迪鲁埃立刻慷慨大方地开了个相当高的价钱。
听到这个价钱,前面那艘船上的少年,一下变得沉默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换成了一个满脸皱纹、黝黑脸膛的中年人,站立到了窗口位置。
“去维斯顿六十,如果你们想要带上那辆马车的话。”那个中年人高声喊道。
“这个价钱你是否能够接受?”
站在马车顶上的迪鲁埃,对底下的系密特问道,他的语气之中带有一丝调侃的味道,因为他非常清楚,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来说,十个金币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看着办吧。”系密特不以为然地说道,他趴在窗口看着远处那条船。
继续往前走了十几里路,才找到一处上岸的斜坡,不远处有一排风车磨坊,显然这道斜坡是为它们准备的。
小心翼翼地将马车停在船上,这是一条运河上经常能够看到的单桅三角帆船。不过,此刻推动船只前进的是流淌的河水,那闷热的天气,根本就连一丝风都没有。那个脸膛黝黑的中年人显然是船主,从迪鲁埃手里接过四十个金币的订金之后,他从船舱里面招来了两个伙计。
粗硕的缆绳将马车紧紧地捆绑住,马车的车轮底下还塞上了木坎。
那两个伙计正在忙碌着的时候,系密特一行已被带到船舱里面。
和所有行驶在内河之中的船只一样,这艘船低矮而又狭小,所有人之中,只有系密特能够站直身体,除此之外,就连那个少年也不得不微微弯着腰。
“刚才我并没有注意到还有两位女士,再加二十个金币,我把船上最好的房间让给你们。”
那个饱经风霜的船主,只是稍微打量了系密特和两位伯爵夫人几眼,已看出这些乘客绝对不是那种在意金钱的人。
几乎想都没有想,系密特从钱袋之中掏出了三十个金币,放在那个船主的手中。
“二十个作为出让房间的费用,另外十个作为不要打扰我们的报偿。”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所谓船上最好的房间,就是船尾那问船长室。
和所有内河航船一样,船长室显得异常狭小,甚至还比不上甲板上那辆驿站马车的车厢宽敞。
一条狭长的走廊,再加上那个小窗口底下一张椅子的地方,便是所谓的船长室,那位中年船主吩咐手下,七手八脚地搬来两张新的吊床,挂在了钩子上面。
吊床虽然有用过的痕迹,不过床单却是全新的,看到这副情景,系密特猜想,这位船长或许经常赚取这样的外快。
“玛丽,你来照顾这三位客人,晚上做些好吃的。”那个船主人朝着前方喊道。
随着一声回应,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弯着腰从船舱的前端走了过来。
那个女人显得小巧玲珑,虽然算不得漂亮,不过却颇讨人喜欢,一头卷曲的红色头发显得台些狂乱,手上戴着一个看上去像足黄金的结婚戒指。
“这是我的婆娘,同样也是船上的厨娘。”船主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你们两位跟我来,我现在得给你们安排睡的地方,前往维斯顿的旅途可并不短暂。”说着,那位船长拉开了房门。
系密特很快便在这个狭小而又拥挤的船舱里面安顿了下来,不过令他感到吃惊的是,那个叫玛丽的女人,竟然用更快的速度,便得到了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的认可。
那个女人毫无疑问能说会道,从她的嘴里,总是能够听到一些从来未曾听到过的新鲜
有的时候,系密特甚至感觉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被那些话题所吸引。
就像此刻,那个女人突然间拿来一匹布,那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异国刚比特运来的变色纱。
系密特记得,哥哥曾经送给沙拉小姐将近一打用这种织物做成的纱中,而沙拉小姐却把它们全都送给了女仆们。
但是此刻,从这个叫玛丽的女人嘴里,这样一块变色纱,成了稀罕而又有趣的东西。
她能够轻而易举地说出数十种纱中的系法,更可以证明每一种不同的系法,配上不同格调的花纹,能够令女人的容颜增添什么样的魅力。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这个女人在厨艺上面,倒是确实有些货真价实的手段。
晚餐是一条近五公斤的红纹鲑鱼,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女人显然并不打算在如此炎热的天气,委屈自己待在厨房里面。
从来没有尝试过吃生肉的系密特,一开始面对那纹理整齐如同精美花瓣一般鲜艳的新鲜鲑鱼肉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如何下口。
不过,等到他品尝过这些切成薄片的生鱼肉的美味之后,一路之上因为天气炎热而消失的胃门,一下子又突然间回来了。
和妻子一样,那个船主同样也是一个非常健谈的家伙。
在餐桌上,他几乎一刻都不曾停过嘴巴,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