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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里面。
这道如同地底罅隙一般的通道,显得如此诡异。
系密特拿着残破的镜片朝着四周张望着,前方的魔族就只剩下那一些,头顶上却是淡绿颜色朦胧一片,重重叠叠数量众多。
“我们好像已然身处于地下深处。”
系密特压低了嗓门,对身边的力武士长老说道。
“看得出来,这里已然非常接近魔族的中心。”
萨格长老点了点头说道。
正当两个人犹豫着应该如何下去,从那宽敞的罅隙之中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声音。
“欢迎尊贵的客人,特别是那位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
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无论是系密特还是萨格长老,都并不感到惊讶,他们早已经猜到此刻守候在里面的那些“人”的身分,心中早已经有所准备。
看到没有人回答,底下的声音继续传来。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是否知道我是谁?”那个人显然并不打算从系密特那里获得回答,立刻说道:“我想你或许还记得,当初在勃尔日,在庆功典礼之上,和你进行对决的那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吧,那就是我。”
“特立威。克曼狄!”系密特惊叫了起来,不过他的声音被隐身魔法所阻挡,并没有传递出去。
“或许你已然忘记得一干二净,毕竟我们这些人对于你,对于赫赫有名的塔特尼斯家族来说,只不过是不起眼的、曾经阻挡在面前的小小障碍而已。
“我们只是一群被人利用的白痴,平白地和你们这个潜力无穷的家族为敌,却让那些利用我们的人获得了真正的利益,很可惜他们得到好处并不太过长久。
“我知道,平心而论,我和我的哥哥并没有理由憎恨塔特尼斯家族,因为从头到尾塔特尼斯家族就没有将我们当作是真正的敌人来看待。
“就像当初授勋典礼上的那场对决一样,对于站立在对决场上的你来说,我仅仅只是一个活动的靶子而已,但是我却还在自以为是地,想要进行一场精采的表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场对决同样也是我的哥哥和你的哥哥暗中的对决,令人感到非常遗憾的是,我的哥哥和我一样,全都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毫无疑问这令我们成为了笑柄和令人憎恶的反角,国王陛下因为塔特尼斯家族的退让和迁徙,而对我们感到憎恨。
“在他眼中,我们不再是替他保全了整个北方领地的功臣,反倒是贪得无厌的无耻之徒。
“令人遗憾的是,同样的观点,居然也存在于那些曾经和我们并肩作战的前线将士的心中,至关紧要的,是葛勒特将军也对我们产生了不满。
“现在想来,那确实是我们太过愚蠢而犯下的错误,不过塔特尼斯家族的影响好像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我最为尊敬的对手,我无从知晓,你是否知道一件事情,到底是谁将那些被俘虏的魔族送往京城,又是谁让那些愚蠢的、后来全部被秘密逮捕并绞杀的家伙们相信,用魔族进行活祭,能够令人面对魔族却得以保全性命。
“所有的指控都对准了我的哥哥,是的,我们确实往京城运送过魔族,可是那条通道早就已然存在,而且最初是负责那条通道的代理商主动找上我们。
“我的哥哥直到死,都不知道他踏入了一个精心挖掘出来的陷阱,而挖掘这个陷阱的,毫无疑问正是你的哥哥,蒙森特郡的守备,塔特尼斯伯爵大人。
“早在我们还在特赖威恩苦苦支撑的时候,他已然开辟了这条商路,那些魔族的价码就是他亲手确定下来。
“对于这件事情,我们已然查到了一些确凿的线索,只可惜这些线索全都被你和你的哥哥假借国王的名义抹煞得干干净净。
“真是巧妙,怪不得你的哥哥轻而易举地放弃了一切前往京城,可笑的是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你的哥哥疯了,现在想来他根本没有丝毫的疯狂,事实上,他早在魔族出现之初已然做好了全家迁徙的准备。
“他开辟了那条秘密的通道,将魔族运到京城,他制造谣言引诱那些无知而又胆小的京城贵族,相信荒诞无稽的黑弥撒。
“他显然早已经掌握着许多人的把柄,而他的目标毫无疑问,原本就放在了当时的财务大臣亨利侯爵的身上。
“是啊,又有哪里的职位能够像财政署,更能够满足塔特尼斯伯爵那黑暗而又贪婪的心呢?
“只不过他根本没有想到,还未曾等到他发动他已然准备好的力量,幸运之神已然提早将国王陛下的恩宠投在他的身上,而国王陛下让他对付的,恰恰正是那位亨利侯爵。
“多么幸运啊!用不着施展阴谋诡计便能够得到预期的一切,而那条早已经布置好的暗线,还可以派上其他的用场。
“毫无疑问,你的哥哥将目光投向了我们,投向了曾经得罪过他,同时又掌握着实际权力的我们。
“那位商人前来找寻我们,显然是塔特尼斯伯爵的授意,只可惜当我们醒悟过来想要收集线索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死在塔特尼斯家族的手中,名正言顺地被送上了绞架。
“亨利侯爵也死了,听说他死去的时候非常凄惨。我的哥哥也死了,他几乎等于是被军队彻底抛弃,甚至受到所有人的唾弃,背负着污名死去。
“虽然我们在无意之间发现了真相,但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我们的话,我甚至为此去见过葛勒特将军,他很客气地接待了我,但是我完全看得出来,他将我所说的一切,都看作是又一次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恶意诬陷和攻击。
“我们试图让民众看到真相,但是两天之后,北方领地每一个城镇都张贴出了塔特尼斯家族和我们之间的纷争恩怨。
“我甚至亲耳听到,酒吧里面充满了对我的家族,以及我的哥哥的咒骂和嘲笑,那些辛辛苦苦收集来的证据,反倒成为了另一个背负在我们身上的污名。
“一个星期之后,原克曼狄兵团中级以上的军官,全都被撤职并且踢出了军队,我们成为了人渣的象征,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让我们容身。
“这就是北方领地的人们,对于曾经保护过他们的英雄的回报,克曼狄兵团在特赖威恩的流血牺牲,得到的却是遭到无情驱逐的下场。
“在绝望和无助的时候,反倒是魔族接纳了我们,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是如此,魔族并不攻击没有敌意的人类,甚至当我们进入它们的地盘却并不是很深的时候,也是如此。
“正因为如此,我们最终决定冒一次险,非常可笑的是,当时的我们居然还打着消灭魔族首领,用荣誉来洗刷污名的念头。
“直到我们见到了至高无上的主宰,我们那完美无缺的女神,她是强大和高贵的化身。当我们见到她的时候,一切都改变了,我们终于知道活下去的意义。
“我们的女神给予了我们恩赐,她赐予了我们强大无比的力量,并且让我们充当她的守卫。
“而此刻,她再一次表现出了宽容和仁慈,虽然她非常希望能够见到你们,但是她仍旧答应了我的请求,让我在这里和你再一次进行一场决斗,一场公正的对决。
“或许,你可以将这当作是当初我们在庆功典礼上的那场对决的延续。
“我确信当初的那场对决,肯定不能够令你感到满意,那个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充当你的决斗对手,我缺乏力量,缺乏足以和你匹敌的力量。
“但愿现在的我能够令你感到满意。”
对于底下那个语调温和斯文,但是言语之间却充满了浓浓怨气的曾经的对手,系密特丝毫生不出对决的念头。
虽然有关那些魔族俘虏的事情,确实令他感到惊诧,不过系密特倒是愿意相信这一切并非谎言,以他对于哥哥的了解,哥哥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这些曾经身为人类,甚至被当作是英雄来崇拜的克曼狄兵团的幸存者,并没有引起他的同情。
甚至也没有愤怒的感觉,有的仅仅只是一丝淡淡的悲哀。
系密特无从得知,那些已然彻底背叛了人类的家伙,对于那位所谓的女神,到底拥有多少敬意。
如果那番充满了溢美之辞的赞颂,仅仅只是违心的、不得不作出的吹捧,系密特只感到眼前这些曾经的人类,已然堕落得令人作呕。
如果那全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系密特只会感到更加悲哀。
毫无疑问的,这些被改造成为同归于尽的武器的人类,根本就没有得到一丝信任,甚至连最起码的利用都谈不上。
要不然,以这些曾经是军队之中数一数二的优秀军人,再加上魔族强悍的攻击力,或许根本就等不到诸神使者的援军到来,人类已然被魔族彻底消灭。
系密特并不认为,那些曾经的人类丝毫看不出这一点,能够发现哥哥隐藏得那么隐秘的布置,却无法看清如此显眼的事实,这根本就没有可能。
此时此刻系密特丝毫没有兴趣去追寻真相,他的脑子里面所想的,只有如何应对眼前这场殊死搏杀。
系密特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公正的对决。
决斗这种用来解决纷争的形式,只对拥有自我意识和尊严的人类有效,而那些东西根本已经丧失了被称为人类的资格。
再一次扫视了一眼那宽阔的地底罅隙,系密特将残破的镜片举在眼前,他注视着底下每一个淡绿色身影的位置。
紧贴着罅隙的边缘,系密特和萨格长老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着,那块残破的镜片始终举在左眼前面。
而另外一只眼睛,则时刻注视着远远地延伸在前方的,那条纤细的触须传递回来的景象。
灯光一亮,透过触须顶端的窥探水晶,系密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底下是个巨大的岩洞,看上去确实像是一个绝好的战场,这个岩洞四壁光滑,没有自然溶洞那到处可见的,吊垂的钟乳石和底下笔直朝上的石笋。
看到这番景象,系密特原本以为这又是一座魔族工蜂挖掘出来的洞穴,但是当目光转向岩洞的四周,系密特看到五个不知道伸向何处的洞口。
那些洞口并不像普通的通道那样拥有着规则的形状,系密特隐隐约约看到光影交错之处,有犬牙交错的钟乳石的痕迹。
这样看来,眼前这个被当作是决斗场的洞穴,或许是自然生成的溶洞又经过魔族的修整也说不定。
正中央的那条通道,便是通往那位神秘的魔族创造者的正途,系密特倒是很想看看,被这些人类的背叛者称作高贵女神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
扫视着四周,系密特首先注意到的便是那明亮的光线,和他原本所预料的完全不同,这些光线并非是来自于燃烧的火把或者油灯之类的东西,而是直接从四周的墙壁上放射出来。
系密特曾经见识过波索鲁大魔法师收集阳光,不过眼前的这些光亮显然并非来自阳光,那微微的桔红色的光芒,比太阳所发出的光芒要柔和许多。
系密特绝对不喜欢这样的决斗场,能够隐藏住身形,令他感到安全和放心。
他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些黑漆漆的空洞望去,那里才是最适合他的战场,不过系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