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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自己易容改装。第二天早上,一个全新的、外貌迥异的杜邦出现在了都拜城,自称是从奥古都斯帝国来的旅行家,正在作一次长途旅行,接下来的目标是波贝坦王国首都安德卫普。都拜城内教廷的探子无处不在,杜邦不得不小心行事,出城东去的时候,值守在城门口的圣殿骑士对他的身份证件进行了详细的验证,并作了备案后才放行。
为什么杜邦要出都拜出发营救莫里诺呢?说起来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如果是从古德堡或是塔尼关出发,必然遭受更为严格的审查,教廷在为了保证押解队伍的安全,甚至有可能暂时封闭西进的道路。按常理判断,杜邦极有可能尾随押解队伍,寻找合适的机会下手。不论是威尼斯还是帕德农。夏伊都绝对想不到,他们翻遍了塔尼关周围100多公里都找不到的杜邦会从都拜往东向塔尼关而去。
从都拜出发约50公里便有一座小镇,名为哈根达斯。说是小镇,其实不过是都拜贵族们狩猎时的宿营地,经过多年的发展,聚居了上百户人家,并营建了相应的公共设施,因此,也就美其名曰‘哈根达斯镇’。哈根达斯镇是塔尼关往都拜的必经之路。
杜邦骑着一匹佣兵平原出产的三河马,悠哉游哉,天黑前才到达哈根达斯镇,向人们打听了一番后,在镇上一家最好的旅馆安顿了下来。第二天,他装作因水土不服而病倒,让旅馆的服务生帮他去买来了一大堆的药。旅馆的老板也不管这位从奥古都斯帝国来的旅行家是真病还是假病,只要杜邦住着就会给他带来收入,谁会没事闲着就想当侦探,怀疑每个人是不是都有不良企图呢?有那精神,还不如好好盘算一下怎么才能增加更多的收入。
第三天傍晚,教廷的押解队伍如期来到。
整个队伍共有三辆马车,马车的外形都一般无二,用黑布罩着。另有16名护卫,看衣着打扮,都是谢鲁伊兹修道院派出的苦行僧、光明法师和修士。威尼斯并未随行。
看着押解队伍不徐不急地从大街上走过,杜邦暗道:“三辆马车中必有一辆载着老莫,另外两辆必然就是宗教裁判所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好不好对付!”镇上无疑是最好的下手地点,战斗展开,必然引发混乱,而他正是打算从混乱中救走莫里诺。
正要准备动手,一阵急促的蹄声从镇子西头——也就是都拜方向而来,人未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就先到了。
“蒙代斯,怎么又是他?”他懊恼地想道,这家伙,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
蒙代斯人未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我是维伯。蒙代斯,谁是负责押解的人?”
押解队伍停了下来,一名把自己藏在黑色斗篷里的男子从第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答道:“是我,大长老阁下。我叫拉布里。乔治,隶属裁判所第第13组。”
蒙代斯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名男子,道:“光明神与我们同在。拉布里。乔治,一行还顺利吧?”
拉布里答道:“是的,大长老阁下,一切顺利!”
蒙代斯道:“介于此次任务的重要性,接下来我将亲自为你们护卫。”
拉布里道:“非常感谢,大长老阁下。我们不敢劳动您,这个任务我们还能胜任!”
蒙代斯神色陡地一变,喝道:“拉布里。乔治,你可知道押解的是谁吗?以神的名义,告诉我!”
拉布里。乔治似乎被吓着了,他张着嘴,望着蒙代斯,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蒙代斯怒声质问道:“作为裁判所的执行员,拉布里。乔治,在出发前,穆萨布。扎卡维阁下就没有向你们讲述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吗?告诉我,执行员先生!”
拉布里。乔治哆嗦了一下,答道:“是的,大长老阁下。裁判长阁下亲自召见,交待我们,交待我们就算是丢了性命,也不能丢了目标!”
“那么,你们认为已经做得很好了,是吗?”
“我们,我们一直在努力做到万无一失!”拉布里。乔治愕然地望着蒙代斯说。
蒙代斯道:“介于你的表现,拉布里。乔治先生,我必须先看看目标是否安全!”
拉布里。乔治顿时急了,道:“不,大长老阁下。您没有这个权力!”
蒙代斯冷笑道:“是吗?我连看看的权力都没有?”
拉布里。乔治急得满头大汗,张皇失措。蒙代斯翻身下马,他身后的10多名一等圣堂武士也都跳下马背,将现场围了起来。眼见蒙代斯朝马车走了去,拉布里。乔治拦住道:“不,阁下,您,您不能……”
蒙代斯眼里爆射出一团寒芒,拉布里。乔治一咬牙,突然鼓起勇气,凑到蒙代斯耳边说了一句,蒙代斯惊异地嗯了一声,然后盯着拉布里。乔治看了片刻,又拉开车厢看了看,拉布里。乔治又轻声说了几句,蒙代斯这才说:“很好,你们干得很好!”回身对圣堂武士道,“现在由我们接手护卫工作。打起你们的精神来,看好了,如果出了任何意外,我没有办法向陛下交待,你们也没有办法向我交待!”
众圣堂武士齐声应道:“是,阁下!”
340章 营救(二)
杜邦试图听清楚拉布里。乔治对蒙代斯说了什么,但他的神识在向两人kao近时,遭遇到一道强劲的气场阻隔,本想强行突破,但怕惊动气场的主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眼见蒙代斯一行人重新上马,护卫着押解队伍往西而去,杜邦顿时有些急了。
刚才蒙代斯的举动颇为怪异,令他好生疑惑不解,但看着车队渐渐远去,他也无遐多想,趁着夜色从旅馆的窗户中翻身而出,抢先出了哈根达斯镇,堵到了车队必经的路上。既然偷袭不能,那便只有明抢了。
说起来,杜邦这人永远都与理智和冷静沾不上边,一旦他着急一件事,便会不顾一切地去做,既不考虑客观因素,更不在乎主观因素。就拿他准备强抢车队这事来说吧,单以实力而论,蒙代斯依然略胜于他,而且蒙代斯对他的攻击手段和弱点了解得都相当清楚,再加上10多名一等圣堂武士、16名谢鲁伊兹修道院护卫和马车里的宗教裁判所执行员,他完全没有任何的优秀,更不可能取得像强闯谢鲁伊兹修道院那样辉煌的战绩——谢鲁伊兹修道院的那场大战若不是蒙代斯暗中相助于他,别说取得令全大陆震撼的战绩,就是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未可知呢。事后,他全然没有去仔细检讨修道院一战的得失,反而固执地认为教廷武装力量的确不堪一击,除蒙代斯一人而外。眼前的客观因素完全不适合强抢,毕竟敌众己寡,还有蒙代斯压阵;主观因素就是他实力明显不能占优的情况还要强抢,分明就是识见不明,断事不清。
不管怎么说,在他作出这个决定后,就注定了后果的灾难性。
如果,他能对蒙代斯的怪异举动稍微用脑子思考一下,就会得出一个令他震骇的结论:‘莫里诺根本不在车队里,而是通过其他的途径被押解走了。’他也就不至于作出强抢车队的决定了。
蒙代斯为什么会在危险的时候帮助他,这一点他暂时还想不通。但他绝不应该忘记,是蒙代斯告诉他裁判所将会押解莫里诺去波拉图,并让他在路上寻机动手营救。既然蒙代斯告诉了他这个秘密,就表示他不会干涉营救莫里诺的事。此时,蒙代斯明明应该在前往珊瑚堡的路上,却偏偏赶来哈根达斯,美其名曰‘护卫’,至于到底有什么目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杜邦如果动下脑子也会知晓,只可惜他没有,而且他也没有这样的好习惯。
有位智者说过:历史就是由人们的主观意识推动向前的。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每一件所发生的事都是由人们的主观意识所决定的,概莫能外。无数人的主观意识就汇成了洪流,推动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杜邦的这个决定恰好改变了历史……如果,他当时冷静地思考了,并体会出蒙代斯怪异举动背后的信息,一切都会改变。偏偏他没有,同时还暗恨蒙代斯过于尽职,正是这样,才有我们后来所知道的一切。
押解车队在镇民们惊讶的注视中出了哈根达斯镇,出镇后大约两公里便有一条河,河上架有石桥,这条大陆公路是连通伊比亚东部和中部的交通大动脉,所以石桥修得极为坚固,当车队赶到时,惊讶地发现坚固的石桥竟然坍塌了。
看着这一幕,蒙代斯愤怒地吼道:“愚蠢的家伙,愚蠢的家伙……”谁也不知道他在骂谁。河流宽约50多米,水深流急,没有浅滩可以涉渡,要过河只有借助于船只。可眼下到哪里去找船呢?蒙代斯命令车队停下,护卫们提高警戒,又命两名圣堂武士回到哈根达斯镇上去找船。
拉布里。乔治跳下马车,看了看断桥说:“这是刚塌掉的。阁下,威尼斯阁下的猜测果然没错,他来了……”
蒙代斯面现凶狠之色,他道:“来吧,来吧,我绝不会让他得逞的,绝不!”
杜邦的声音从河对岸传来,他道:“是么?我却不这么认为!”说话间,只见他像幽灵般从对岸飞渡了过来,轻轻巧巧地落在了桥头。
蒙代斯也不待他站稳,一扬手里的马勒,‘哧’的一声,一道绚亮的斗气斩了过去,杜邦一扬手,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蒙代斯又急又怒,像头发疯的狮子,白色须发根根竖立,只见他暴喝一声,从马背上跃起,朝杜邦扑了过去,俨然一副拼命的架式。
杜邦脸色一变,张口就要说话,却被蒙代斯强大的斗气给逼了回去,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顷刻间,两人在桥头拼斗了数十招,斗气赫赫,内力凛凛,只见石屑纷飞,人马走避,远远望去,夜幕之下的田野之间青白色的光芒闪耀,很是绚丽。
蒙代斯是存心要将杜邦赶走,手下丝毫不留余力,每一拳都向杜邦的要害招呼,起初杜邦尚能稳住阵脚,斗了百余招后,便感到蒙代斯的攻击越来越凌厉,漫天迸射的斗气好似钢刀一般,刮肤生疼,每一记重拳都有炮轰雷劈之威,避得过还好,避不过便只能硬接,直震得他手掌麻木,浑身酸痛。眼见蒙代斯越斗越狠,杜邦心下暗骂道:“好像们蒙代斯,原本以为你多少还有点良心,看来我是错看你了。不给你点颜色,还真当我怕了你!”
闪开蒙代斯的一拳后,向后疾退,直退到河的对岸。蒙代斯乘势就要追击,拉布里。乔治出言提醒道:“小心……”蒙代斯不屑地哼了一声,浑身斗气燃烧得越发的炙烈,好似下凡的光明天使,朝着对岸扑了过去。
杜邦双臂平张,暗道:“自然是我,我是自然,天人合一……”随着双臂向胸前收拢,广袤的田野发出了尖锐的呼啸,只见花、草、树木都颤动了起来,挥发出青碧的光华,流星似地投向杜邦的胸前。
341章 营救(三)
蒙代斯身在半空。心中直骂杜邦愚蠢,眼见杜邦胸前青光越来越盛,他凌空一拳击出,直取杜邦胸腹。
眼见斗气呼啸而到,杜邦右手手腕一翻,一掌拍出,一道青色从掌心疾射而出,迎上了蒙代斯的斗气,‘砰’的一声,二者相撞,爆裂开来,直搅得河里翻出数米高的大浪,河岸上泥屑四溅,声势好不壮观。
蒙代斯双脚尚未落地,就向杜邦连攻了数十拳,逼得杜邦不断向后退去。杜邦每接上一拳心下怒火就盛上一分,好不容易等到蒙代斯的攻击出现间隙,他含愤一掌拍出,直取蒙代斯前胸。
蒙代斯也不避让,变拳为掌,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