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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嗤！”
刚走到场地边，聂空便听到身后响起几声细微的破空声，随即，一片惊天动地的欢呼在战心殿内爆发。
聂空连忙回身，却见战云生已经仰面扑倒在地，看来是昏迷了过去，而战飞龙则笑眯眯地看在战云生身畔，双手拢在袖中，似乎刚刚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见聂空看过来，居然还狡黠地冲他眨了眨眼。
“这么快？”
聂空有些愣神，他估摸了一下自己走到场地边缘以及听到欢呼的时间，惊讶地发现站天龙和战云生切磋的过程恐怕还没持续一秒便已结束，那个老头子的修为已强大到了如此地步？
短暂的惊奇过后，聂空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意，心中也是跃跃欲试，只要对手还是七阶黑灵师，自然是越厉害越好，这样也能更方便地让自己感觉一下“赤星战身”的承受力。
“战飞龙胜！”
战白松飞快地宣布了结果，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令两人将战云生抬下去后，又看向聂空：“聂空，现在该轮到你们了！如今我战族有长老十五位，你们两人当中的胜者，便是十六长老，败者则是十七长老！”
“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说完，战白松身影一闪，便已在十数米外。
“嗖！”
几乎是在战白松离开的刹那，战飞龙的身影也如幽灵般消失在聂空面前，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而这个时候，聂空的瞳孔中甚至还映照着战飞龙那张挂着诡异笑容的苍老面庞。
“果然够快！”
聂空心头微跳。
在战飞龙消失的瞬间，聂空便已判断出，战飞龙并非转移到了自己视线不及的地方，而是整个人都融入到了这片方圆十数米的空间。可是，以聂空现在的灵念，却感应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魅影无形？”
聂空脑中倏地跳出这几个字。
根据聂空从赤星族传承中获得的信息，这“魅影无形”也是种非常不错的灵诀。施展出来后，整个人都将融入虚空，若是不出手发动攻击，即便是九阶强者也难察觉。它的效果与聂空在伏波山得到的“六道幽影诀”有些相似，可作用却要超出“六道幽影诀”一大截。
“战天龙最强的手段便是这个么？”
聂空唇角泛起一丝怪笑，眼睛突然闭阖起来。
“嗤！”
破空声骤然从左前方，聂空虽看不到，却清晰得感觉到一柄由死气凝聚而成的战刀向自己左肩砍来。
聂空意念一动，左肩顿时硬绷。
“不对！”
不到一秒，聂空心头一颤，左肋和胸口的肌肉激烈地嚅动起来，同时运转“战神星印”。
“嗤！嗤！”
果然，竟有两团死气从那柄战刀中斜溢而出，径直斩落在聂空的左肋和胸膛，而最初的那刀也几乎在同一时刻落在了左肩。
铿！铿！铿！
金铁交鸣般的三声震响过后，方圆十数米空间再次恢复平静。
聂空眉头微蹙，刚才瞬间被砍三次，左肩毫无损伤，可胸口和左肋处却都有细微的痛感，仿佛被蚊子叮咬了一口，应该是那两处部位的皮肤被战天龙的战刀撕开了细小的口子。
这便是聂空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的代价，当然，这点代价对聂空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甚至连血都不会溢出半点。这也是聂空不方便将“赤星战身”施展开来，不然的话，聂空直接站着任由战天龙砍便是。等到战天龙死气耗尽、不得不现身的时候，说不定聂空连皮都没被砍破一点。
“天刀三杀！”
聂空瞬即明白了战天龙所施展的灵诀。
这种灵诀，论攻击之犀利，比不上“三千指剑”，但是配合“魅影无形”进行偷袭的话，却极具神妙。“天刀三杀”，这刀由死气凝聚，似从天外飞来，无影无踪，而在即将击中目标时，却又一分为三，变幻莫测，令人防不胜防。不过，聂空既已明白战天龙的底细，却又怎会让他继续得逞。
“‘魅影无形’，‘天刀三杀’……怪不得能那么快战胜战云生！只是，你的运气也就到此为止了！”
聂空心神瞬即沉静下来。
第99章 别拍，我自己飞！
“嗤！嗤！嗤！”
片刻后，破空声再次响起。
“后颈！左腰！右腰！”顷刻间，聂空就已反应过来。
铿！铿！铿！
撞击声响起的刹那，三柄由死气凝聚而成的战刀瞬间消逝。然而，数秒过后，熟悉的破空声却接踵而至。
“嗤！嗤！嗤！”
“大腿！小腹！左胸！”
“……”
聂空始终站立不动，只是不停地判断战天龙的攻击部位，而后任由战刀落下。而一次次的徒劳无功之后，战天龙也似跟聂空的躯体卯上了，攻势越来越快，破空声和碰撞声连绵起伏。
一时间，场地中央，刀芒纵横，金光四射。
周围众人看得眼珠子都险些要瞪出眶来。
他们本来对这场聂空和战天龙的切磋充满期待，却没想到最终竟会演变成这副样子，聂空居然像根木桩一样，任由战天龙横劈竖砍，可结果却是聂空屁事都没有，只是衣服被斩出了道道细小的裂痕。
战心殿北端的战云澜等人也是一脸愕然。
“‘天刀三杀’这种灵诀战力不错，没想到竟伤不了聂空分毫，‘战神星印’果然神奇。”
好半晌过后，战云澜禁不住感慨起来。
可感慨过后，他却有些哭笑不得。即便以他的见识和阅历，也是初次见到这种古怪的切磋场面。在整个战族，除非是阶次差距太过悬殊，在同阶的黑灵师中，从没人敢像聂空这般托大。
一个不停地砍，一个不停地挨砍……似乎所有的战斗经验和战斗技巧全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聂空有‘战神星印’护体，浑身坚硬异常，在同阶中想来已是无敌。天龙碰上这样的怪物，就算把自己累死，恐怕也砍不破聂空的身体。”一位太上长老忍不住摇头感叹出声。
“……”
战白松等人闻言，都下意识地点点头。
“嗤！嗤！嗤！”
场地中央，战天龙的攻击频率已由最初的数秒一次，变成每秒数次，漫天的墨黑刀影几乎将聂空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然而，聂空依然闭着眼睛，甚至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分毫。
“聂空老弟隐藏得真够深的。我跟他这么熟悉，从没听他说过‘战神星印’能将身躯修炼到这样的地步。”战天伦看得两眼放光，口中嘟囔道，“要是一直这么下去，等他修炼到九阶，估计整个冥土的九阶黑灵师都只有被他虐的命运！那时候，所有的九阶黑灵师都不好意思自称强者了，嘿嘿，所有的九阶黑灵师里面只有聂空老弟一个强者！当然，老祖宗不算。”
“这不是欺负人么？”
听到战天伦的嘀咕声，战飞鸿盯着聂空岿然不动的身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些同情的道，“被聂空这么折腾，战天龙那小子很可能要发生了。听说他之前对十六长老这个位子势在必得，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不到两秒，战飞鸿的话就应验了。
“聂空，你有本事就一直这么站着，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战飞龙的身影破空而出，面色发白，眼睛通红，狠狠地瞪着聂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可攻击却丝毫不停。
嗤！嗤！嗤！嗤！嗤……
战刀撕裂虚空的声音响成一片，战天龙神色疯狂，两只枯瘦的手掌在空中疾速挥动，一柄柄锋锐的战刀从他掌间激射而出，在聂空身前交织成一片密集的刀网，劲气呼啸，令看者心寒。
铿铿铿！
墨黑的刀芒不断落在聂空的额头、面庞，鼻子、脖颈、胸膛，小腹……除了聂小二所在之处外，几乎前身的每个部位都被战天（W//RS/HU）龙的“天刀三杀”光顾，甚至还不断有刀芒绕到后面，凶狠地斩落在聂空的后脑、脊背。
随着时间的消逝，聂空身上的衣物不断化作碎末。
数分钟后，聂空身上只剩下那条自己到成衣店找裁缝缝制的短裤，宛如玉雕般的身躯在刀光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而这时，战飞龙的攻击频率却开始逐渐减慢。
“嗤！嗤！嗤！”
聆听着不停钻入耳中的声响，聂空脸上露出了一抹惬意的惬意——聂空不是受虐狂，而是发现在战天龙的这种攻势，自己身躯变硬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范围也在不断地扩张。
到现在，聂空即便是不将“赤星战身”完整地施展出来，只需意念一动，半具身躯都可变得无比坚硬。
当然，这和真正的“赤星战身”还是没有可比性。不过，聂空有种感觉，在这种强烈攻势的刺激下，对“赤星战身”的修炼有莫大的好处。若非如此，聂空早在战天龙现身的刹那，就将他拍飞了出去。
“聂空，你、你……”
见聂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战天龙更加狂躁，攻势骤然再次加快。可惜，这只是最后的回光返照，连十秒钟都没有过去，战天龙施展“天刀三杀”的速度就再次减慢。
约莫两分钟后……
“嗤！嗤！嗤！”
战刀砍落在聂空胸膛后，战天龙已是面色苍白，额头上汗珠涔涔而出，呼吸变得费城急促。
刀芒稀疏，聂空的身影更加清晰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一些战族女子不由得双颊通红，忙不迭地转过脸去，却有些胆大的忍不住好奇，时不时地回头偷瞥几眼。
又是两分钟过去。
“呼哧！呼哧！”
战天龙气喘吁吁，体内死气几乎被消耗干净，勉强再施展了一次“天刀三杀”，那战刀刚刚一分为三，可还没碰触到聂空的胸膛，就已烟消云散。
“聂空，算你狠！”
战天龙双掌撑着膝盖，五官挤做一堆，不知是哭是笑。
“看来，这场切磋我赢了。不过你砍了我这么多刀，我要是一下都不回应，未免有些太对不住你。”聂空说着，笑眯眯地抬起右掌，连死气都没动用就直接向战天龙的脑袋拍了过去。
“别拍，我自己飞！”一见聂空这动作，战天龙便知道他是想把自己从场地中央拍飞出去，脑中瞬时回想到战天山被聂空一掌拍飞的情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条件反射般地大叫了起来。
“想自己飞也可以，先把一样东西交出来！”
听到这话，聂空不由一愣，巴掌堪堪顿在战飞龙脑袋边，眼珠一转，左手指了指战飞龙的衣裳。
“你……”
战飞龙气得直瞪眼，抬眼看了看战白松和战云澜等人，见他们都没什么表示，而他自己又咬着牙不肯主动说出“认输”两字，只好脱下外袍，往聂空怀里一塞，而后一溜烟跑到场地边缘。
这个时候，战飞龙体内一点死气都没有，想自己飞都飞不起来。
“这一场，聂空获胜。”
见聂空穿上战飞龙的外袍，战白松也是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打趣的道，“看来大家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找聂空切磋了，不然的话，把自己累个半死且不说，还要赔上一件衣服。”
“轰！”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肃静！”
众人笑声未落，战白松就脸色一肃，高声喝道，“诸位，从现在开始，聂空便是我战族十六长老，战飞龙是我战族十七长老！他们两人的职事待从鬼域返回之后再另行安排！”
“……”
四周一片缄默。
不管心里是什么想法，聂空成为战族十六长老已成定局。众人心中百味杂陈，暗暗叹息，不过看着聂空和战飞龙那令人啼笑皆非的切磋后，众人心底的抵触情绪竟不知不觉地淡化了不少。
或许，聂空这外姓弟子成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