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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中央的湖泊内，碧波荡漾。而在湖面上，还是那座熟悉的奇特建筑，宛如竖起尾巴、立在湖面的大鱼。
意念一动，聂空就要已跨越空间，来到那座鱼形殿宇的鱼嘴部位。
“嗯？”
倏地，聂空面色微变，身影顺着阶梯飞速掠过。
顷刻间就已来到空阔的鱼腹殿堂，接着，就见两个少女捧着盘子急匆匆地从前面的侧门中走了出来，聂空倏地拦在她们面前，有些焦灼的道：“小璃，小缦，你们听雷姐姐出什么事了？”
聂空对这两个美丽女孩还有印象，她们一个叫鱼璃，一个叫鱼缦。当初，他随鱼听雷初次进入海神宫时，就在这座湖泊的边缘遇到过她们。
“啊！”
鱼璃和鱼缦吓了一跳，手中的木盆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待看清聂空的面容时，才难以置信地叫出声，“聂空哥哥？”
“小璃，你来说，你们听雷姐姐怎么了？”聂空又急声道。
“听雷姐姐她在生……哎哟，小缦，你干嘛掐我？”
鱼璃下意识的就要回答，可话没说完，就被鱼缦狠狠地掐了一下。气呼呼地瞪眼过去，见鱼缦不停地使着眼色，小丫头这才醒悟过来，连连道，“聂空哥哥，听雷姐姐没事，嗯，没事。”
这弄虚作假也太明显了吧？
聂空有些气恼地扫了两人一眼：“算了，你们这两个丫头，也别眉来眼去的了，我自己上去看看。”
“聂空哥哥，你不能进去……”
两个小丫头有些吃惊，却发现聂空的身影已经从偏门处消失，顿时连连喊叫着追了过去，连掉在地上的木盆也来不及捡起。
侧门之后，阶梯如螺旋般向上延伸。眨眼间，聂空即已来到了阶梯的尽头，再过去，便是一间精致的小殿。
鱼听雷痛苦的呻吟声不停地从小殿内传出……
聂空听得心急如焚，手一抬，便要推门而入，却听里面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听雷，再坚持一下，就要生出来了，就要生出来了。”
生出来？生什么出来？
在碰触到殿门的刹那，聂空的右臂猛然停顿在虚空，胸中疑窦横生。灵念微微一扫，聂空的嘴巴顿时难以自抑地张开，大得足以塞下两个鸡蛋，那殿堂内刚刚显露出一个小生命的气息。
鱼听雷哪是受了伤，分明就是在生孩子！
聂空嗔目结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激动：“出来了，出来了……听雷，果然是个女儿，她爹是天灵大陆的第一药王，二十多岁就已是天灵强者，她日后必定会成为我们鱼灵族最强大的鱼王。”
天灵大陆第一药王？二十多岁的天灵强者？
“这……这说的是我？”
聂空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发僵的脖子，更是目瞪口呆，“没听错吧，听雷刚生的女儿竟然是我的？”
这一刹那，聂空脑中好似有道闪电劈过。
所有的疑惑瞬间有了答案，怪不得在药塔的那个晚上，会突然做一个那样的怪梦，原来那不是梦，而是自己和鱼听雷真的共舞了一番；怪不得在仙琴神宫见到鱼龙月时，她的神色会那般古怪，原来早就知道了其中的情由。
“那女儿真是我的。”
聂空的神色突然变得极其复杂，有惊喜，有激动，还有些茫然无措。一直以来，他只将鱼听雷当作自己的朋友，鱼听雷也同样如此，他从没想过要和鱼听雷更进一步地发展关系，可没想到，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还好，还好，你没有真的进去，都说了听雷姐姐没事。”
这时，鱼璃和鱼缦终于顺着阶梯跟了上来，看到停在殿门外的聂空，顿时喜笑颜开地大叫起来。
“小缦，谁在外面？”那声音讶异的道。
“是我！”
聂空醒过神来，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鱼璃和鱼缦两个小丫头没想到聂空动作这么快，等看到他进去殿中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进去。
小殿内侧，宽阔的白玉床上，鱼听雷靠在床头，面色苍白，鬓发汗湿，一副虚弱的模样，仿佛体内所有的力气都随着女儿的出世而流失殆尽。这个时候的她，看起来与普通的产妇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床畔，坐着一名风韵盎然的中年女子，手中正抱着一个光溜溜的小家伙，神色惊讶的看着走进殿中的聂空。这中年女子，聂空也认识，名叫鱼轻衫，是鱼灵族的长老，曾随鱼听雷到过灵府。
“聂……聂空，你……你怎么来了？”鱼听雷颇为吃惊，吞吞吐吐的道，清丽的面庞上浮起一丝嫣红，挣扎着就要坐起。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里有我的一个女儿。”聂空苦笑一声，三两步就走了过去，把鱼听雷按回床上，“听雷，你别乱动，刚刚生完孩子，还是好好躺着休息。”说话之时，混沌神力已从聂空掌中弥漫开来，以极快的速度滋润着鱼听雷疲惫至极的身躯。
当聂空抬起手掌时，鱼听雷的精神已恢复许多，脸色颇为红润。
“聂空，我……”鱼听雷眼神躲躲闪闪地看着聂空，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似乎极为心虚。
“先别说了，我先看看丫头。”
聂空摆摆手，转身向鱼轻衫怀中看去，小家伙非常胖，闭着眼睛，脸蛋皱巴巴的，身上还残留着血迹。
刚出生的孩子，的确是漂亮不到哪去，可在看到她的刹那，聂空心中的彷徨和犹豫全都一扫而空，只剩下难以掩饰的激动和欣喜，忍不住向鱼轻衫问道：“轻衫长老，我可以抱抱她么？”
鱼轻衫嫣然一笑，捧着孩子往前送了送。聂空连忙接过，细细地端详着好一阵子，忽地有些担心的道：“从出生到现在，怎么没听她哭过？”
鱼轻衫轻笑道：“鱼王家的孩子都有这个小习惯，聂空，你挠挠她的脚心。”
“哦？”聂空连忙伸出根手指头，在小丫头的脚心处刮了刮。
“哇哇……”
小丫头嘴巴一张，响亮之极的啼哭声顿时冲出喉咙，把聂空的耳朵都振得嗡嗡作响。看着手脚并用、使劲挣扎起来的女儿，聂空先是怔了怔，接着却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眼神中满是溺爱。
鱼听雷见状，暗松了口气，眉眼也禁不住弯了下来……
……
第08章 恋空
善后完毕，鱼轻衫、鱼璃和鱼缦三人相继离开，小殿内只剩下聂空、鱼听雷和躺在她怀里的女儿。
这小丫头刚出世还不到一天，就表现得非常调皮，面庞贴着鱼听雷饱满的胸脯，忽而将那颗嫩红的樱桃叼入嘴里，忽而又推了出去，就跟鱼儿吐泡泡似的，把那张小脸蛋蹭得到处都是乳汁。
鱼听雷显然还不适应在男人面前给孩子喂奶，见聂空眼巴巴地瞅着，不时地扭动娇躯，躲避他的目光，那张俏脸已红如火烧。最后，鱼听雷见实在避不了，只得挑起话题，转移聂空的注意力。
“原来如此。”
半晌后，聂空终于明白了自己和鱼听雷发生这段关系的缘由。
鱼灵族虽然也能如花灵族那般，通过心相进行繁衍，不过数千年来，历代鱼王都是挑选优秀的男子来孕育后代。因此，尽管随着时间的流逝，鱼王一脉的血脉渐趋淡薄，可历代鱼王都拥有天灵巅峰的实力。
当初，看到刚刚走出堕落深渊的聂空时，鱼龙月就已对他留意。即便是后来没有花眉之事，鱼龙月也会找机会将“贝叶珠”交给聂空。
那“贝叶珠”是件非常神奇的东西，可以营造出逼真的梦境，让选中的男子在不知不觉间与鱼王发生关系。在男女结合的过程中，“贝叶珠”也会悄然进入鱼王体内，与孕育出的小生命逐渐融合，也可保证生出的都是女孩。
在女孩成年后，“贝叶珠”便会从她体内分离而出。
由于这“贝叶珠”的缘故，这数千年来，那些被选中的男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与鱼灵族的鱼王结合过，更不知道自己有过一个鱼灵族女儿。鱼王自然也不会将男子的身份告诉女儿，与其结合，说白了就是借颗好种子而已。
当然，也有男子与鱼王结成了终生伴侣，不过在鱼灵族数千年的历史上，这样的男子一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鱼龙月之所以会给聂空暗示，其实也是抱着让聂空和鱼听雷能够相处一世的想法。
“聂……聂空，你不会怪我吧？”鱼听雷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偷种的事情会被聂空知道，事实上，如果聂空今天没来海神宫，他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
“孩子都有了，怪你有什么用？”
聂空没好气地白了鱼听雷一眼，往她身边靠了靠，忍不住抬手在小丫头滑嫩的脸蛋上摸了摸。
见到他这副神态，鱼听雷反倒是安心了下来。
垂眼看了看，她才发现小丫头折腾了这么久后，已经睡了过去，忙把敞开的衣襟拉拢，将那团圆鼓鼓的白嫩玉峰遮掩起来。
缄默片刻，鱼听雷有些脸红的道：“聂空，你也不要想得太多。这只是我们鱼灵族的传统，这孩子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恼，除了轻衫长老、鱼璃、鱼缦，还有我娘，谁都不会知道她是你的女儿。”
“这事你别管了，我会解决。我可不想我的女儿在没有父亲的环境下长大。”聂空不容置疑地摆摆手，道，“我知道，这孩子日后要继承鱼王之位，肯定得姓鱼，你给她取过名字没有？”
鱼听雷被聂空的霸道气得够呛，口中没好气的道：“恋空。”
这两个字刚从口中迸出，鱼听雷便一只手捂住了嘴巴，那双美眸接着就圆溜溜地鼓了起来。
她向来是恬静如水的性子，即便有什么想法，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可这“恋空”二字却将她的内心展露无遗，一时心神大乱，双颊滚烫如火，白嫩的皮肤处泛起嫣红的色泽，犹如瑰丽的晚霞。
“恋空？鱼恋空？这名字好，不愧是我聂空的女儿。”聂空呆了一呆，旋即大笑起来，看向鱼听雷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
“有什么好笑的，我女儿叫鱼恋空怎么了？”鱼听雷被笑得恼羞成怒。
“好，好，我不笑了！”
“……”
……
冥土，战神山。
“族长，情况已经大致摸清楚了。”
战白戈捻着长须，笑吟吟地对战云澜道，“那块大陆名叫天灵大陆，最大的几个势力是灵神殿、阴墟、摩罗圣山、灵御城、天地宗、墨雪宗，以及龙、蛇、花、羽、鱼这五大灵族……哦，还有一个药王宫。几年前，那药王宫开派典礼上，蛇灵族和实力最强的灵神殿已被其它几大势力联手剿灭。”
说到这，战白戈顿了顿，目光转向周围众人，神秘兮兮的笑道，“诸位，你们可知道那药王宫的宫主是什么人？”
“聂空！”不等众人出声，战白戈就揭晓了谜底。
“……”
“聂空？当年我们战族有位新晋长老，不是也叫聂空么？那孩子真是可惜了，被‘血杀谕令’追杀，死在了灭神洞。”
“白戈，那个叫聂空的药王宫主是什么来历？”
“他的修为怎么样？”
“……”
聂空这个名字，让齐聚在这殿中的太上长老们都有些惊奇，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诸位。”
战白戈突然提高了音调，大声道，“那药王宫主聂空，其实就是当年我们战族的外姓长老聂空。”
“什么？”
众人都有些震惊，聂空当年竟然没死？
还没等他们消化这个消息，战白戈又道：“两三年前，灭掉灵神殿和蛇灵族后，聂空突然离开了天灵大陆。据说，在离开前，他的修为就达到了天灵高品，按照我们冥土的算法，就是九阶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