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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纹看似十分细小,只有头发丝那么粗细,长度也只有不过几厘米的样子。
可陈道临用精神力触角伸展出去,沿着裂纹往里延伸,很快就发现了,这裂纹虽然看似细小,但里面却裂得很深!
而等陈道临重新再看着门板上那一幅火焰郁金香图案的时候,忽然之间,他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变化!!
“咦?这郁金香图,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了啊。”
……
如果说原本这门板上的图案,那朵火焰郁金香,是正处于鲜花绽放的最巅峰的状态。那么现在……在陈道临看来,这郁金香虽然看似绽放正盛,可似乎隐约的有了一丝变化。
好像,这花绽放的样子,有些……衰败的痕迹?
当然了,这一丝改变,十分细微,甚至用肉眼仔细去看,都很难察觉。可是偏偏陈道临已经有了警觉,他全部精神力都催发了出来,才会将这一丝最最细微的变化都捕捉到了。
就好像……这郁金香花,是活的一样。
“绽放之后……总有凋落的时候么?”陈道临摸着鼻子想了想,然后做出了一个判断:
“难道,这就是一个预示么?这扇门随着使用次数渐渐增多,就会出现损耗……损耗越多,郁金香花就会从盛开专为凋落,一旦到花彻底凋落的时候,大概这门就再也用不了了吧……”
第两百六十四章【风起云涌】
昏暗的大殿之上,两侧的火盆虽然有火苗摇曳,但是这微弱的火光并不能将整个大殿照亮。
正前方那座神像是女神化身,神像雕刻成一个女子形容,身穿长衣,秀发化作卷云,女神双手张开,似乎要拥抱大地,她的姿态宛若圣母一般。然而,偏偏女神的脸庞上,五官相貌却是模糊的。
事实上,帝国所有的教会之中,所有的女神像,无论是画像还是雕塑,从来都对女神的容貌进行了虚无模糊的处理。甚至在教会之中有一条教规,任何画像和雕塑都不允许对女神的容貌具体化,而凡是胆敢将女神的容貌具体画出来的,都会被视为是对神灵的亵渎。
按照教会的教义解释,女神是创世神灵,万物一切的本源所在,世界一切就是女神的化身,女神可以千变万化,所以用单纯的一副相貌,哪怕是画得再美,也根本不能体现出女神伟大之万一。
此刻在大殿的神像前,一个身影孤独的长立许久,面前一拍烛台,蜡烛已经渐渐燃烧殆尽,烛泪片片凝固,有好几根都已经熄灭,摇曳的烛火之下,这人的身影仿佛被拉得很长很长。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殿的门被推开。沉重的大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门外走进来一人,一身金色的甲胄,裹着一件鲜红的披风,走进来的时候,身上甲叶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皮靴踩在地板上,枭枭作响。
这个身穿铠甲之人大步走进来,走了几步,忽然却将脚步放慢,侧身绕开了中间的过道——只因为,他若是再往前,就要踩到神像下那人的影子了。
仿佛进来的这个甲士对神像下的人极为敬重,连走路都不敢踩到对方的影子。
枭枭的脚步声音到了身后,神像下这人依然没有回头,而是仰着头,静静的凝视着女神神像,似乎还在沉思着什么。
“陛下!”
声音中气十足,音色铿锵,隐隐的带着几分金属冰冷坚硬的感觉。身后这甲士对着神像下的人,单膝缓缓跪下——也不知道他到底跪的是神像,还是神像下的人。
这声呼唤,似乎并没有将神像下的人唤醒,他依旧看着女神发呆,久久没有回过神,而身后的人,似乎也不敢再惊扰他,只是安静的跪在那儿,默默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神像下的人才终于长长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你知道么?”神像下这人缓缓开口,他的嗓音出乎意料的柔和,而他的脸庞在烛光下,也是显得那么的恬静。清晰而略显秀气的五官,看上去仿佛还带着几分书卷气,宛然是一位渊博的学者,嘴角似乎永远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他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甲士,低声道:“……你知道么。塔西佗,站在女神的面前,时间越长久,我就越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面前的这个甲士,塔西佗,赶紧低下了头,缓缓道:“在女神的面前,世人皆渺小,陛下!”
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这位“陛下”点了点头,然后他又仿佛苦笑了一下:“塔西佗,你知道的,直到现在,我对‘陛下’这个称呼,依然还是很不习惯。”
“可您已经继位,就是宗位之主,世间信徒的领袖,神灵在人间的代言人。我的陛下。”
“高士拿陛下派你来的?”神像下之人淡淡一笑。
“高士拿主教大人让我来的。”塔西佗的回答声音不大,但是话语之间的用词变化,却让神像下的人微微皱了皱眉。
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复杂,看着塔西佗,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他必定是有什么话让你吩咐我,你说吧。”
塔西佗闻言,缓缓站了起来,退后两步,然后他昂起头来,直视着面前这人:“受高士拿主教大人的托付,我将他的几句话带给您,一字不曾便改,传话之中若有言辞冒犯,还请陛下赎罪!”
“……你说吧。”
“好!”塔西佗深深吸了口气,忽然脸色一变,竖眉厉声喝道:“海因克斯!”
“海因克斯在,谨听教宗旨意!”神像下之人沉声道。
塔西佗面色冷峻,厉声喝道:“教会千年基业,已担负在你肩上!时局艰难,人心沦丧,女神的光辉已渐渐远离这片土地!你我身为女神信人,为女神传道,此身早已不属于自己!
所谓教宗,身负万千教众所望!身负女神荣耀所在!身负神殿千年基业!你可记得当年受洗之时的誓言!”
海因克斯面色平静,缓缓道:“誓言曰:不惜我之身,不惜我之荣辱,不惜我之灵魂,为女神布道,将女神的光辉传遍大地。此身可死,荣辱可污,灵魂可灭!”
“……你记得就好。”塔西佗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有心结,教会之中,只能有一个声音,一位领袖,一位教宗,一个领路之人!从今而后你记住,退位的高士拿不是教宗,继位的海因克斯才是教宗!为了让你不再有顾虑,不再有优柔,为了安定人心,我今日便断了你的忧虑。”
塔西佗说完,再后退半步,垂首道:“高士拿主教所言,就是如此。”
海因克斯听了,脸色微微一黯然,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低声道:“他……”
塔西佗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海因克斯的眼睛,缓缓道:“正要禀告教宗陛下,前任教宗,现任大主教高士拿阁下,已于半个时辰前病故了。”
“……”海因克斯身子一震,凝视着塔西佗,而塔西佗却勇敢的抬着头,和他对视着。
过了许久,海因克斯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垂下眼皮:“塔西佗……”
“陛下有什么吩咐?”
“你……还记得昔年,我曾对你说的几句话么?”
塔西佗缓缓摇头:“陛下这些年和我说过许多话,我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句。”
海因克斯的目光越过塔西佗,看着远处,看着大殿的那扇大门,然后又看着天花板。上面刻画着浮雕,壁画,金碧辉煌……然而此刻,却都笼罩在阴暗之下。
“那一年,我进入执事会,而你进入了神圣骑士团,我就对你说过,你是我的老朋友,我知道以你的性子,行事难免激情,所以我劝过你几句话。而如今,这几句话,我要再对你说一遍才行。”
塔西佗脸色微微一变,低头道:“陛下请吩咐。”
海因克斯收回了远眺的目光,眼神落在塔西佗的脸上,缓缓道:“你我生在这个时代,这个神灵光辉暗淡,人心沦丧的时代,世人渐渐不敬神灵,抛弃信仰的时代。这是你我的不幸。以你的才华,若是早生了几百年,注定会成为教会历史上的一位伟大的人物,留名教史,成为那壁画上众多先贤的一员。但是你我从年少时就相识,我了解你的为人和性子,你行事太过激烈,虽然你用于牺牲,心智坚韧不屈,可是我总怕你做事情,有的时候会失了本心。”
说到这里,海因克斯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又更凝重了几分:“你我生在这个时代,我们身为信徒,为了弘扬女神光辉,为了教会基业,自然是不惜此身,万死不辞!为了教会大业,哪怕是让你我自污,做些阴暗之事——如果能让教会的光明重现,相信不论是你,还是我,都愿意为此牺牲,哪怕是让自己坠入黑暗之中。可我终究还是要提醒你一次:很多时候,事急从权不择手段,固然是无法避免,但我希望你谨记,这是一柄双刃剑!纵观古今,从没有过靠着用黑暗阴私行事,就能成就大事的!要成大事,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固然是要用,但更重要的还是阳谋!过度沉迷黑暗,我担心你会渐渐迷失本心!此言,切记!”
说到这里,大殿之中重新陷入一片沉寂。
那高耸的女神神像,阴影笼罩在海因克斯身上!
而海因克斯的影子,则笼罩在塔西佗的身上!
这冥冥之中,似乎就注定了些什么。
……
“这么说……高士拿死了?”
皇帝坐在书房中,轻轻放下手里的一份卷宗,抬头看着皮特。
皮特的脸上依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位内务大臣最近似乎压力特别大,就连两鬓的头发都白了许多,眼角的皱纹似乎也更深了些。
听见皇帝问话,皮特赶紧点头:“是的……我得到的消息是,两个时辰前,高士拿陛下病故在了床上,教会之中预计明天一早就会公布消息。”
“明天一早么?”皇帝淡淡笑了笑:“也好,一夜的时间,也够他们将痕迹清理干净了吧。”
皮特神色一动:“陛下,您的意思……难道是说,高士拿陛下,不是病故,而是……被杀?”
“被杀……或者自杀。”皇帝说到这里,却摇摇头:“其实都不重要了。高士拿那个老头子不好对付,和我父亲斗了多年,又和我斗了十多年。这次被我逼得退位,我就知道这一天会很快到来的。”
“……陛下这么说,我不明白。”
“又装傻。”皇帝淡淡一笑,忽然拿起手里的一支笔就对皮特丢了过去,皮特侧头躲开,苦笑一声。
“好了,和你说了多少次,以后不必在我面前做出这幅装傻充愣的把戏。”皇帝面色似乎有些不满:“我知道你想自保,帮我做了太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凡臣子,总是怕被鸟尽弓藏。可我不是昏君,不会因为你太聪明就忌惮你猜忌你,我若是的话……你也早活不到今日了。你这条老狗,只要忠心为我做事,我保你善终!”
皮特被皇帝这几句话说得汗流浃背,险些双腿一软,幸好听到最后一句,才勉强还过魂来。
“高士拿是前任教宗,他退位之后,把海因克斯捧了上来。如果是推上来别的人,或许还可以只当一个傀儡,让高士拿在背后操纵,当一个太上皇,继续掌权操控教会。可海因克斯是什么人?海因克斯可是教会二十年来苦心培养的最出色的人,早就被内定的教宗继位头号人选。这样的人上来,绝不是给高士拿当傀儡的。”皇帝说到这里,淡淡道:“就算高士拿想这么干,可教会里其他人也绝不允许高士拿这么干!
海因克斯在教会之中的地位绝不简单,他当红衣主教多年,教会之中多少人都视他为未来的希望,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