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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匹马冲到了城门之下,早有人丢来郁金香的徽章,随即马队就长驱直入,冲进楼兰城之中,在这夜幕之中,进了城中的那座郁金香家的城堡。
马队停在了城堡大门,当前的一个马上的骑士翻身跳下了马。他身上兜头的袍子,遮挡住了容颜,下马之后,就闷头大步走上了台阶,飞快的走近了城堡大门之中。
大厅里,杜微微长发披肩,就站在那宽大的台阶旁。一只纤细的手按在扶栏上。在她的身后,那墙壁上是巨大的油画,油画之中,那个年轻的初代郁金香公爵,笑容可掬。
来人飞快的扯掉了自己的兜帽,身边有郁金香家的仆人飞快走来,手里端着盘子,盘子上摆放了一杯热汤茶。
“深夜赶路辛苦,这深秋风寒,有什么话,先喝一杯暖暖身子再讲。”杜微微依着栏杆微笑。
啪!
盘子被掀了,那一杯热茶就直接泼在了台阶上。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满是寒霜的脸庞,杜微微冷冷一笑,语气含着嘲弄:“看来你不需要热茶,心中火气已经够多的了。”
“我不能不火!”
帕宁愤怒的一脚踢飞了脚下的那个杯子,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那台阶上的杜微微,大声喝道:“弥赛亚!你是真的要发疯吗!!”
“发疯的不是我。”杜微微依然一脸平静的笑容:“帕宁,你是希洛亲封的西北长官,你来西北的第一重要任务就是对付我郁金香家。然而你现在却只带了两三个随从,骑了八天的马来到我的楼兰城,深夜来到我的家里来……如果你脑子没有坏的话,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算是敌人,你跑到一个敌人的老巢里来,却居然还敢说别人是疯子?!
两天前我听到手下人汇报说你来了,我还不信。直到现在你站在我面前,我才相信了。
帕宁,我现在心里考虑的问题是,我到底是现在杀了你呢,还是把你抓了起来扔进地牢里去,慢慢从你嘴巴里挖出点东西来——我相信你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
帕宁仿佛强忍着怒气,他握紧了拳头,昂头盯着杜微微:“我来,只问你一句……你真的打算当帝国的叛徒吗!”
“叛徒?”
杜微微哈哈一笑,她仿佛有些疲倦的伸手掩着嘴,打了哈欠:“你在说一个郁金香家的公爵背叛了这个帝国,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笑话么?”
“……有!”
帕宁的眼睛里冒着火!
他咬着压,恨恨道:“我知道,很多人也知道!若是没有你们郁金香家,恐怕现在罗兰帝国都早已经不存在了!若是一百多年前你们那位先祖稍微有些野心的话,现在坐在皇宫里的早就不是奥古斯丁家了!
可就算你们郁金香家对帝国有恩,这一百多年来,再深的恩情也该还清了!
既然一百年前你们的那位祖先没有选择当皇帝而选择当臣子,那么你们这些后代人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守着臣子的本分——半君半臣这种地位,原本就是一个怪胎,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种不合理的东西,是不可能永远都存在的!
弥赛亚!我来西北,而不是阿克尔的人来西北,你就应该明白!我不想打内战,甚至希洛陛下也不想打内战!
他甚至从来都没想过真的要把郁金香家铲除,他只是想削弱你们,他只是想收回一个皇帝应该拥有的权力而已!
真的想让你们死的是阿克尔!那个家伙到现在都还做着当罗林家取代郁金香家地位的美梦!
所以我才认为他是一个蠢货!
因为就算是希洛陛下,可以重用他,可以娶他的女儿,甚至可以和他一起合谋削弱郁金香家!
但是希洛陛下绝不会愿意看见一个半君半臣的郁金香家消失了,而出现另外一个半君半臣的罗林家!
罗林家不可能成为第二个半君半臣的特殊存在!皇帝也绝不会允许他们这样!
弥赛亚,你不是蠢货!我甚至认为,在这个帝国之中,你是我帕宁眼睛里仅能看得上的几个人之一!
你应该也明白,事情还远没有到大家撕破脸的地步。
我来到西北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阿克尔手下的那帮家伙全部赶了回去!我释放了所有抓捕的郁金香家的商队的人——那些货物我扣下了,因为那是皇帝需要一个脸面,一个表示自己强势的脸面,我相信你应该能理解这样的做法——你们家也不缺那几个钱。
这一次你做的真的太过分了!就算你要撒气,你要给希洛一个教训,但是你这一次走得太远了!
弥赛亚!你真的要看见那些异族的骑兵饮马澜沧江,你真的要看见兽人军团旗帜插在罗兰人的土地上,你才会开心吗?!
弥赛亚!回答我!”
帕宁语气说是在质问,到不如说是在宣泄心中的怒火。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到最后,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深深的痛惜和愤怒。
杜微微没有动。
她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帕宁,听着帕宁将这么一番话发泄了出来,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半点的变化。
静静等帕宁说完了,杜微微才扯了扯嘴角。
“说完了?”
“……说完了!”帕宁吐了口气。
“西北长官大人,你赶了这么多天路,还累死了还几匹马,悄悄的通知了我家族的斥候说你要来访,我大半夜的没睡觉在这里等候你这位客人到来……你就是来我这里表演一场忠臣名将的戏码?很抱歉,你演的很糟糕,我这个观众看得很不满意。”
“演戏?”帕宁火了!
他指着杜微微:“你认为我在演戏?我若是演戏的话,两个师团的雷神之鞭早就过境了!!我若是演戏的话,我根本不需要在这种时候跑来见你!我会等草原人打来之后,再大军压境!到时候,你郁金香家灰飞烟灭,会是什么下场!!”
“哦?”杜微微笑的很淡然:“那么,帕宁,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就告诉你我这么做的真正原因。”
“……回答你一个问题?你问!”帕宁哼了一声。
杜微微忽然换换走下了台阶几步,拉近了两人之前的距离,不过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杜微微虽然站在几层台阶之上,两人却依然只是互相平视着。
“你,帕宁?加洛宁阁下,现在的莱茵公爵大人,到底是以什么立场,半夜来到我这里扮演忠诚名将的角色呢?要知道……我的另外那个侄子,马尔希,就是被你和希洛一起害死的。
我那位死去的侄子,虽然算不上是什么一代雄主,但无论怎么算,也都绝不是一个坏皇帝。他在位这些年,帝国也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帕宁,你若真的是一个爱国者,一个心怀国家的忠臣,那么在新年的那个晚上,为什么你会手持利剑,站在了你曾经效忠的皇帝的对面!
皇宫的大门是你打开的!叛军是你放进皇宫的!当古乐谋杀萧德尔的时候,是你站在了皇帝的面前挡住了他的救援!
帕宁!
新年的那场政变,我仔细地想了好久。
阿克尔参与,有理由,他想让罗林家取代郁金香家的地位!
古乐参与,有理由,他原本就是希洛的死忠,马尔希错信了他,也是无话可说!
但是你,帕宁,你有什么理由参与政变?
马尔希生前一直很赏识你,你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当上御林军的统领——那可是御林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军队。能在御林军里当统领,就是皇帝对你赏识的态度!就是今后会大用你的征兆!你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三十五岁之前,你就会被外放出去,做到军团长!四十多岁,你说不定就能成为军务大臣!这样的前途,你不要!
你却造反?
你帮着希洛一起篡位,谋杀了那位曾经赏识你的皇帝。
你得到了什么?
断了一条手臂,然后当了一个公爵?
告诉我,帕宁!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我相信你这样的人,绝不是贪图权势的豺狼——况且,我不认为希洛可以给你的更多!”
帕宁面色沉了下去。
他忽然深深吸了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来。
他并没有回答杜微微的问题,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杜微微:“你真的打算这么干下去?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看来你是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杜微微毫不掩饰脸上的耻笑表情:“那么就随便你吧,帕宁。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现在追问,也不过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而已。你不肯说,我就不会再问你。”
帕宁闭上眼睛,思索了会儿,才睁眼道:“草原人已经起兵了,最多两个月之内,他们的兵锋就会到达你的领地!就算你收缩防御,抛弃了那些乡野之地,把全部的力量都收缩在了城市里,你就不怕草原人真的攻打那些城市?
谁都知道,郁金香家的城市里,有着可以让所有人眼红的财富!我不认为那些坚固的城墙,就能让草原强盗止步。”
“他们不敢。”杜微微淡淡笑道:“乡野里的那些房屋,那些牲畜就是我丢给这些野狗的骨头,随便他们去啃。如果敢冒犯我的城市,我会让这些野狗知道,有些事情是他们根本不可以去碰的。相信我,帕宁,我有这个把握。没有人可以攻破郁金香家的城市,任何一座城市都不可能。这些草原人做不到……他们也不敢做。”
“弥赛亚!你是疯了!当草原人的十多万骑兵围住你的楼兰城的时候,你就不会再说出这种疯话!”帕宁指着杜微微的鼻子喝道。
杜微微耸耸肩膀:“我会让你看到了的——就算草原人的骑兵来到我楼兰城下,他们也只是来给我行礼,对我朝拜。帕宁,你说的事情根本不可能会发生的。”
“你……”
帕宁忽然心中猛的一跳!
他生出了一丝极为疯狂的念头来!
“草原人的起兵,难道……你……”
杜微微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总算反应还不算太慢。”
“你这个女人!是真的疯了!!”帕宁豁然变色:“你这是叛国!!引外地入侵!!你这是赤裸裸的叛国!!”
“叛国?”杜微微哈哈大笑:“别说的这么高尚——一个篡位的帮凶,指责别人叛国?帕宁,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喜剧演员了?
叛国么?不不不,我可没有勾结草原王。我只不过在一些恰当的时机刺激了他们几次而已。
而且,我从来没有想利用草原人来对付你们——相信我,郁金香家的人没那么小气。
对付草原人的计划是很早就制定的,早在你们还没有政变之前。郁金香家就已经开始有步骤的刺激草原人的神经了。
至于为什么,以你的聪明应该可以理解:这一百四十年来,草原人就是我们养的牧羊犬,如今这头牧羊犬越来越强壮,越来越不听话了,也就到了该宰杀的时候了。
我们郁金香家几代人都在一直玩弄着这条牧羊犬,一直在玩这场游戏,养肥了,杀掉,然后再养一批,再杀掉。
只不过以往,我的父辈祖辈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动静都比较小。
而如今我掌权,我这个人心比较大,想玩得大一些,这一次玩过了,估计会有三五十年的安静时间,不必再考虑草原人的威胁了。
我不想像我的父辈祖辈那样小打小闹,再花上一辈子的时间盯着草原,我想一劳永逸,彻底让草原人安静下去,然后我会腾出精力,做其他比较重要的事情。”
“你!你承认了?!”帕宁惊恐的看着杜微微:“你承认草原人的入侵是你引……”
“不是我同谋的,我只是承认了我在其中起到了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