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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给本宫出来!”
金狐昂首怒吼,身后近万条尾巴有的喷火、有的闪电、有的刮起烈风、有的招降冰雹、有的射出利刃长剑、有的弹出无数箭雨,其攻势成千上万,竟没有重复的。
在金狐猛烈的攻击下,一团鲜红火云凭空拔起,接着天地摇撼,炽风呼嚎,石砾沙尘铺天盖地,矮圆丘竟在一瞬间蒸发无踪。
金狐大尾一扫,将焰风、碎石等物一概吹得不见踪影,只见原来矮圆丘所在之处,现在已成了凹陷的洼洞,一头浑身生着黝黑铁毛的耗子,嘴尖尾粗,大约有两头牛那么大,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洼洞下头。
和金狐近百丈的庞然身躯相较,黑铁耗子的体积还不够它的前足脚掌大,身子亦是骨瘦如柴,早已是皮包骨一具,显然许久未进食。
“哼……”
金狐见状,冷笑道:“原来你不是不回答,而是没法回答了。”
铁毛黑鼠抬起那颗又小又尖的脑袋,鲜红的眼珠子上生着瘟癣,嘴略微一张,便有一股铁锈色的毒气散出。
“真……月……映……华……”
命在旦夕的万年老妖,丧瘟尸屠鼠开口道,但嗓音细微,几不可闻,“花了你一千年……才找到这里……尾玄国女王……看起来也没多聪明……”
面对有如正午酷日的金狐,尸屠鼠就像是只坠落路旁,即将渴死的乌鸦,只要烈日多照几分,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但它语气中却全无惧怕之意。
“哼,随便你说吧,本宫的尾巴呢?”
金狐厉声问道,光这么一句,就把黑铁老鼠的肚皮给刺穿了好几个洞,散发恶臭的污血缓缓淌出,在洼洞底下化成一片毒沼。
“哈哈哈!”
金狐见状,不禁大笑起来,使得尸屠鼠身上的伤势更剧,好像正有无数透明刀刃朝它身上落下。
“你这笨蛋,明明以死尸为食,却躲到这只有幽鬼,没有尸首的冥府,活活挨饿近千年之久,真是好笑!”
金狐昂首道:“看看你那模样,连抵御本宫话语的力气都不剩了!”
“哼哼……呼呼……”
浑身淌着污血,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破布的尸屠鼠冷笑起来,“只要……能让你尝到……老身这辈子所受苦痛的……哪怕千分之一也好……挨点饿算什么……”
言语之中,全无畏惧或悔恨之意。
金狐一听,背脊上宛如黄金抽丝而成的鬃毛尽皆倒竖,显然怒不可遏。
数条尾巴顺应金狐心意,甩动起来,无形剑气嗡的一声将尸屠鼠拦腰切成两半。
尸屠鼠痛得用嘴咬地,下半身牵肠拖肉,糜烂模糊地滚出洼洞之外,鲜血在地上形成点点毒沼。
就在黑老鼠的伤口里,一点金光隐现,金狐嗷叫一声,给尸屠鼠吞进腹中近千年的第一万条尾巴便挤破了那连顽铁都能消化的胃袋,飞回了主人身边。
只见那条尾巴须毛斑驳,脱的脱、落的落,还沾满了尸屠鼠剧毒的胃液,虽然魔力依旧,却是面目全非。
“龌龊的腐肉畜生,瞧瞧你把本宫的尾巴弄成什么德行!”
金狐大怒,嘴里喷出闪耀着橙紫光芒的火焰,洗去尾上黏缠的剧毒。
“呵……呵……嘻……嘻……”
黑老鼠气若游丝,上半身在毒沼里缓缓翻动,笑了起来,“真月狐狸……哈哈……这千年的比试……是老身赢了……”
“赢?比试?”
金狐瞪着尸屠鼠,摇身一变,金光一闪,又恢复成九千院的模样。
“哈!真是笑死人了?本宫随口一句玩笑话,你竟衔着千年不放!”
听见尸屠鼠竟狂妄自傲至此等地步,九千院更是怒火填膺,她居高临下,瞪着洼底余命不多的黑鼠,眸中显露杀机,“就算这真是场比试,今日你命已绝,赢了又能如何?”
“嘎……嘎……”
尸屠鼠用最后的力气笑道,似乎没听见九千院的话,“老身赢了……赢了你这大名鼎鼎的尾玄妖狐……一身毒臭……受尽老天凌虐的耗子……也能……”
九千院眉一横,指间烟管一挥,轰然一声巨响,又是一阵烟飞尘窜,尸屠鼠血肉泼溅,被打成一滩烂酱。
紫黑秀发一扬,九千院发梢末端奔颤出无数金黄电流,于洼内轰出一朵耀眼的鲜亮火云,将尸屠鼠留下余毒的半身烧得一干二净。
稍待片刻,火云烟逝,洼地化为焦土,只留一小块生满铁毛的僵硬鼠皮,是尸屠鼠头顶的钢毛。
“哼,主人没了,只有头发倒是死而不化。”
九千院摸了摸怀中那条失而复得的尾巴,轻轻将其塞入袖中,一转身,又化成金狐,消失在幽蓝的大地彼端。
当九千院来到修罗地狱的火池旁时,眼前见到的是一红一白在天上涡旋的两道龙卷风。
龙卷风的中心是金罗阎王和邪犽,拿着一对双刀的金罗阎王鼻青眼肿,对上邪犽迅捷如雷的利爪,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奋不顾身地打成一团。
“混账小鬼!本王见你和九千院有点关系,敬你三分,你竟敢不知好歹!”
金罗阎王勃然大怒,只见他衣衫破烂,眼露红光,浑身散发一股凶恶之气,他身虽胖,两条手倒是灵光得很,双刀夹带神气,不断往邪犽的头颈、胸口挥去。
“死胖子!你不快点把我娘放了,我叫你变成她的替死鬼!”≮我们备用网址:。。≯
邪犽怒吼,一对利爪把阎王的双刀当筷子抓,白发上电丝奔腾,赤裸的上半身浮现出青色的纹路,以倍于阎王的速度,趁着双刀的空隙,或足踢拳打或指爪割刺,不断往阎王脸上招呼,竟占了上风。
虽然明显技不如人,但金罗阎王似乎已经气得不知疼痛,尽管两颗眼睛都肿得好似一对垂挂的肉包,嘴里依旧怒吼咆哮,挥刀砍向邪犽。
火湖旁的九千院见状,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手里烟管一挥,一股无边大力像洪水般卷向天上两人。
邪犽和金罗阎王斗得眼红,不察九千院大力袭来,均来不及反应,被卷到了地洞顶端,邪犽的脑袋在黑石壁上狠狠撞出一个洞来,金罗阎王更是半个人都陷进石壁里。
“痛……是谁?”
邪犽回过神来,又惊又怒,但很快便想到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把他和金罗阎王同时击飞。
“九千院?”
邪犽往火湖彼端望去,只见九千院面露微笑,对着他俩招手。
又一股大力,这次是把邪犽和金罗阎往回卷,带到了九千院面前约六丈之处。
“邪犽,本宫不是告诫过你,万万不可妄施蛮力,你这么快就忘了?”
九千院皱起眉头。
“可是……这胖子他……”
邪犽面露不满,正欲辩驳。
“别顶嘴。”
九千院淡淡道,一股无形压力令邪犽只能把满腹怨怼往肚里吞。
“你也是,金罗胖子,都已经几万岁了,还跟个小鬼一样血气方刚。”
九千院转向兀自眼冒金星的阎王,叹道。
“九千院,本官可是受害者啊,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本王踹进火池里,他奶奶的,本官执掌冥府地狱六万余载,何时受过这等气!”
金罗阎王尽管忿忿不平,但一见到九千院,态度登时收敛不少。
“胖子别气,邪犽,还不快和阎王道歉?”
九千院对邪犽使了个眼色。
“不要!”
邪犽呸了一声,“谁要跟这死胖子道歉!”
“你不想救你娘了?”
九千院问道。
“这胖子根本救不了我娘,还在一旁讲风凉话!”
邪犽越说越怒,眼见又要扑上去和金罗阎王扭打。
“哈哈!”
金罗阎王肥唇上满是瘀血,大笑道:“冲着你这句话,就算本王知道解救你娘的法子,也不告诉你这小王八蛋!”
邪犽怒火攻心,完全没听出金罗阎王话中的含意,大吼一声又冲了上去,九千院及时将他挡了下来。
“傻瓜,金罗阎王见多识广,他这么说,表示确有法子能救你娘,你不赶快求教,还想和人打架?”
九千院叹道,指间烟管甩动,隔空敲得邪犽脑门金星直冒。
“可是……这胖子刚刚明明说没人救得了我娘……”
邪犽又怒又急,但听九千院这么说,心里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哼,你娘是被天律所罚,能破天律的只有天律,当然没人能救!”
金罗阎王没好气地道。
“死胖子,你说什么,讲清楚点!”
邪犽听得一头雾水,焦急地喝道。
“九千院大人,你瞧瞧,这小王八蛋多欠打?”
金罗阎王埋怨道:“竟把堂堂金罗阁王叫成死胖子,本王可是超脱生死的万古地神哪!”
“是啊,你又不会死,怎能叫你死胖子?”
九千院掩嘴而笑,眸中银波流转,“依本宫来看,应该叫你不死胖子才对。”
“这……九千院大人,您带这小王八蛋下到冥府,是专程来消遣本官的吗?”
金罗阎王一听,气得老脸胀红,但又不敢对九千院发火,只好把两条手臂在半空乱挥乱砍。
“别气别气,本宫于此处已无要紧之事,只要你快些把事情说明白了,本宫自会带着邪犽返回阳间,不再扰你清眠。”
九千院柔声道。
金罗阎王自知无法与九千院相争,把手中双刀一并,恢复成原本的铁笏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吧,那你听好了,臭小子。”
金罗阎王正色道:“你娘虽违反天律,但天无绝人之路,还有一个法子可以救你娘免于亘古刑罚之苦。”
“什么法子?快告诉我!”
邪犽急忙追问。
“这法子简单得很,你想必也听过,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八个字而已。”
“……这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邪犽一愣。
“你娘违背天律,倒行逆施,以人身而怀妖胎,乃是行天地不容之恶,是以死后受其果报,沦落至修罗地狱受剐身之刑。”
金罗阎王续道:“然而恶鬼若有细丝之德,即便身陷血池地狱亦能乘莲瓣托升西天极乐,只要有足够之善业抵销,你娘便能脱离修罗地狱之无边痛苦。”
“是吗?”
邪犽精神大振,“所以只要我娘累积足够的善行……”
“等等,我娘都已死了啊,死人要怎么行善积德?”
邪犽惊道。
“死人无法行善积德,只能凭靠阳间众生的恩德布施,分享其善业,但毕竟并非亲身为之,是以能分得的善业或万分之一,或十万分之一,浅微得有如牛毛尖上的皮屑一般。”
金罗阎王抚着下颏,“以本王推算,以阳间众生之少德寡施,你娘至少得在这修罗地狱待个千万年以上。”
“什么!那你这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
邪犽听了,又发起怒来。
“哼,本王话还没说完,少在那边大呼小叫!”
金罗阎王不耐,“善业与恶业之推移扩散,均是依据行善作恶之人与生俱来之因缘,阳间众生与你娘非亲非故,所立善业自然难以触及。
“不过你是望云氏的独生子,又是她在阳间仅剩的至亲血肉,彼此之间因缘甚笃,你所行善业,大概会有百分之一递于你娘亲。”
“那……我只要多做善事,便能拯救我娘了?”
邪犽恍然大悟。
“是啊,不过在那之前……”
金罗阎王冷笑一声,“你得先把自己身上的恶业清洗清洗才行呢。”
邪犽一愣,脑中突然浮现出许多面孔,男女老幼均是他过去手刃之人,其数量至少亦有两、三百之多。
“善业可以透过母子之缘传至你娘身上,恶业亦是如此,”
金罗阎王又道,“你过去十八年所杀之人,其恶业都早已加算在你娘亲的身上了,而且要以善业洗去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