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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这么不小心。”楚炎看着满掌鲜红的液体,心中一阵揪疼,忙撕了衣襟手忙脚乱地替木芫清包扎起来。
一旁的冥玉也开了口:“怎么,没有给他么,忘忧水的解药?”
“没有。”木芫清笑着答道。难怪刚才觉得手心中有一阵刺痛,好像还有点粘粘稠稠的温热感觉,原来是手掌受伤流血了,她竟都不知道。
“既然见到了,怎么却又不给呢?”冥玉追问道。
“不用了。”木芫清摇摇头,回答道,“见到他,看到他将一切都忘记,我反而觉得莫名的心安。我觉得这样子,对他更好吧。如果回忆是苦涩的,那么不如忘得干干净净的好。”
“你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了。只是白白浪费我的一瓶解药,这东西,即使在鬼界,也是很难得的。”冥玉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要走,“不管怎样,我的恩已经报完了。你们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待会儿我家老头回来了,你们再想像没事人一样的走掉,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卷八、此情可待重头务 一六五、献殷勤的魔尊
再回到青龙宫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楚炎将木芫清送到门口,三更半夜不便再进房去,便在门外向她告了辞,回他亢金宿主的房里去了。
木芫清开了门进去,却不妨屋子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已经等了她很久很久。
“你去哪里了?”还没等她站稳脚跟,那人劈头就问,许是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问得有点急了,那人缓了一缓,放低了声音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木芫清看着陡然出现在眼前的这张脸,一时间有些发怔。
就是刚刚以前,她还望着这张脸,笑着跟他说一定要幸福。这才不过是一转身的工夫,一模一样的面孔又出现在她的眼前,脸上带着几分薄怒地喝问她去了哪里。
去了哪里?不是去给他送行去了么?
木芫清一时反应不过来,感觉思维有些混乱,忙遮掩似的揉了揉太阳穴,强作镇静地告诉自己,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这张脸,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qi书…奇书…齐书这个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掌管着妖界的一应事务,他是万众瞩目的魔尊大人,而不是那个在月下吹笛子给她听,问她今天的心情好还是不好的南宫御汜,那个温润如玉的人,已经走过了转生门重坠轮回了,此生此世,再不知他的下落何在了。“芫清?”魔尊见木芫清神色有些古怪,以为是自己刚才脸色太过难看,吓到了她,忙缓了缓脸色,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看上去有点倦,可是赶了远路累着了?”
“属下刚去了鬼界。”木芫清定了定心神。索性实话实说,她确实累了,不想再在这种问题上纠缠下去,“我找到了南宫御汜的魂魄。”
“你……你竟去了鬼界!你竟然冒险去了鬼界!”魔尊登时急了,一时忘情,一把钳住木芫清的肩膀,怒吼道,“你知不知活着的人去鬼界。若是惹怒了鬼卒,轻则失魂离魄。重则魂飞魄散。你……你为了见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冒险去闯鬼界!他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
“冒险?属下从前不知道生人去鬼界有这么危险,不过现在知道了,多谢尊主教导。属下知错了。”木芫清挣了挣身子,竟然没能承托出来,便拿眼睛去瞄钳着她肩膀的一双大手。
魔尊顿时醒悟了过来,忙讪讪地收回了手。再说话时,语气也平静了许多,隐约还多了几分苦涩:“芫清,你就真地放不下他么?难道我就不行么?我和他……面容是一样的。心思,也是一样的,就不可以么?”
木芫清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带着期盼又有点小心翼翼的眼神,希望她开口。又怕她开口,偏生还要强摆出一幅冷冰冰的模样,想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想要用他一贯的、引以为豪地威严掩藏自己眼底的恐慌。他在害怕什么?是怕她会拒绝了他?还是怕她看到他心底地不安?
不安?强大如魔尊,心底也会产生不安的情绪么?
“不是,我不是放不下御汜。”木芫清垂了眼帘。不让目光跟他对视。神色淡然道,“只是他是为了救我才……我却没来得及跟他道谢。所以当知道还能再见一眼他的魂魄时,就赶过去了。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知道生人不能去鬼界。真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特意像是解释似的说出这番话来,或许是因为眼前的这张脸,还是会让她不自觉地想起常常在月下吹曲子地那个人吧,所以她的心不由地便软了下来,也就不想伤害这张脸的主人。
不管木芫清是怎么想的,魔尊在听到她这一番软语温存之后,脸色顿时好了许多,眼角边似乎也有了一点点柔柔的暖意,暗自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冷冰冰的:“那个,我来找你是为了,呃,你初为青龙宫宫主,按照惯例,该当到青龙宫圣殿中地媸莲女神像前祈福祷告,祈祷媸莲女神的庇佑。此时我已经知会了寒洛,不明白的地方你尽可以去问他。我看,你明天便斋戒沐浴了,去青龙圣殿里祈福吧,至于时期嘛……就定为十五天吧。”
“好的,我知道了。”木芫清也懒得再用尊主、属下之类拗口的词语,既然他喜欢她自称为“我”,那就“我”下去好了,她一向很从善如流地。
“好,好。”魔尊点了点头,一时也找不出来可以继续说下去的话题,看木芫清也是一幅意兴阑珊的神情,想着她肯定也很累了,便不打算再在这里待下去,站起来自顾自地走到了门
将要跨出门口时,又猛地转过了身,吓了跟在他身后相送的木芫清一大跳。
“唔,夜深了,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些起来准备祈福的事宜呢。我,回去了。”魔尊的脸上地神色有点不太自然,话也说得别别扭扭地。
说完紧走两步出了房门,又顿了一顿,转身替木芫清关了房门,这才若有若无地长吁了一口气,颇有些狼狈的快步离开了。
听得魔尊地脚步声越来越远,木芫清很有些纳闷,这,这又是在上演着哪一出啊?怎么眼瞅着要走了,又冷不丁地冒出那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联想到魔尊出门口停了一瞬才回身替她关了房门,动作似乎还有些不太自然的僵硬,木芫清这才恍然大悟,心想像他那样身为一界之尊的人,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不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追捧和服侍着,自是颐指气使惯了的,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哪里还耐烦和别人打个招呼说个好话的?更别说出门顺手关个门什么的,这些个琐事,自有下头的一干人等去做了,哪里还需要他老人家亲自动手的?
那番话,怕是他临走了才忽然想起自己该说点什么,方才挤出来的吧。还有那个体贴的关门之举,不知道是不是潜伏在南宫御汜身上的时候看来得呢?他能在自己面前放下一界之尊的矜持,甘愿做小伏低,也算是有心了。
只是,她对南宫御汜存的一直是颗歉疚感激的心,丝毫谈不上半点情爱之说。对于顶着同样一张脸的魔尊,便更是不可能的了。现如今她需要的是,是一个可以放心依靠的肩膀,是一份安定长宁的温暖,是一种平平淡淡的幸福。而像他那样骄傲的男子,并不适合她。
更何况,他和她之间,还有一道永远不可能逾越的鸿沟……
卷八、此情可待重头务 一六六、英雄暮老
第二天起床以后,木芫清便依照魔尊前一天晚上的吩咐,去找寒洛商量她进青龙圣殿祈福祷告的事。左右她现在也无事可做,既然硬被推上了青龙宫主的位子,索性就暂且规规矩矩地摆出个尽职尽责的宫主模样吧。打点宫中事务她不会,这祈福祷告的事还是做得来的,何况她心里确实有许多的疑问想要问一问那个神秘莫测的媸莲女神,如果她老人家真的能够被诚心所感肯显灵的话。
都是老领导老部下的了,木芫清也懒得循着宫里头的规矩礼仪跟寒洛客气,开门见山便把昨晚魔尊吩咐她的事告诉了寒洛,当然,关于那个可不可以的恳求自然没有提及。
寒洛早得到了魔尊的吩咐,所以听木芫清提起祈福的事也没怎么诧异,一直淡淡笑着听她讲着,然而当她说到魔尊亲口定下的祈福期限时,却不大不小着实吃了一惊:“什么?十五天?尊主他,他真的亲口对你说,要你在青龙圣殿里祈上十五天的福么?”
“是呀,我听的真真切切,确实是十五天没错啊。”木芫清不明白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芫清,你可知道以往的青龙宫主祈福的天数么?”寒洛问道。
木芫清摇摇头,老老实实答道:“不知道,怎么了?对了,你不也做过青龙宫主么?你当时祈了几天福?”
“三天。芫清,以往祈福的天数都是三天而已。”寒洛也有些莫名其妙,从前的每一任青龙宫宫主,都只在青龙圣殿里待上三天便出来了,为什么魔尊要亲口为木芫清定下十五天的祈福日子?这究竟是变相的软禁,还是别的什么?
“无所谓了。”木芫清也懒得去想这背后的原因。
那个男人能在二十三年前就替自己把应劫地事宜,从脱困到复苏。还有专职的陪护人员,一环一环都筹划妥当,还能在被强敌偷袭身负重伤眼看得救无望时当机立断,舍了一身的皮囊不要,在元神脱壳遁去的同时,布下一个所谓的封印用来迷惑敌人,要敌人以为他魔力耗尽魂飞魄散,从而不会再对他毫无反手之力的元神穷追猛打。手段不能不可谓精明,心思不能不可谓深沉。他决定的事。还会费尽口舌跟别人解释为什么么?
“反正我现在在青龙宫里也算是无所事事的闲人一个,又懒得四处闲逛去招惹不能不敢也不想招惹地人,在我的宫主房里待着和在青龙圣殿里待着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换了个屋子罢了,还是个更大更富丽堂皇地屋子。木芫清撇撇嘴,告诉寒洛她不在乎祈福的天数,还是尽快准备斋戒沐浴的事。尽早进青龙圣殿中祈福吧。从寒洛房里出来,木芫清懒恹恹地走在通往青龙宫的路上,不想却遇到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一个人。
陆一翔,淡笑着立在前面的路上,扬了扬左手,冲她打着客气地招呼:“早啊,木宫主。真是巧了。竟在这里碰见你。”
木芫清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和这个不怎么爱说话,又总是会把话说到别人的痛处上的宫主之间的往日里的交往,虽然青龙宫跟白虎宫的关系不怎么热乎,但也不见得就差到哪里去了。至少表面上还维持着淡淡的客气,就算两宫之间为了排名上下地问题或许有点小小的争执,但那也是寒洛做宫主时候的事,彼时她还是一个小小的宿主,还不够资格说话,总不至于要迁怒到刚刚升为宫主的她地头上吧。
若说私人的关系。依稀记得她和这个孤傲莫测的宫主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过节。既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权力上的争夺。更没有桃花债可算,除了上一次他故意卖人情向她示好,希望能从她口中套知狗儿的下落,她却没有答应那件事以外,还真没怎么得罪过他。总之,陆一翔这个人,对她木芫清来说,不过是魔殇宫中一个认识地人而已。
那么他站在这里,是真地凑巧遇见的,还是专门在等她呢?
木芫清望了望不远处白虎宫那金碧辉煌地屋顶,暗笑自己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养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