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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芫清最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地行径,势力庞大算什么?有背景算什么?你若真的势力庞大有背景。便该拿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来提携提携后来人,需知“江山轮流坐,明日到我家”,你若只是仗着自己现在的权势地位,瞧不起不如你的后生晚辈们,恐怕终有一日要“长江后浪推前浪,
在沙滩上”了,无论是单单一个人也好,整整一个族可以骄奢跋扈,要为将来留下后路方才是立身万年之道。
她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冲动藏不住心思,既然觉得两只小狐狸有些狐眼看人低的意思,便也顾不得什么礼数规矩了,昂首挺胸往两只小狐狸跟前气势汹汹的一站,侧着头斜了眼,不拿正脸瞧那两个不懂事的小家伙,气哼哼脆生生说道:“赶紧撒了你们的狐狸腿跑快点去告诉华老狐狸知道,他那个好使毒坏脾气地干孙女木芫清过来见他了,他要是敢摇着一颗狐狸脑袋不肯见我,小心我把断肠草番木鳖柳叶桃毒箭木捣烂了混好了一齐下到你们妖狐族的水井里头,叫他干着急也没办法解毒!”
两只小狐狸却对她这副横气十足的模样无动于衷,只是在乍听到“木清”三个字时眼神一闪,互相对望了一眼,待她说完,脸上堆满了笑容,语气也客气了许多,软声问道:“敢问姑娘,刚才可是自称是叫个木芫清的?”
“正是。”木清绷着脸点了点头,心里却犯了嘀咕:这两只小狐狸不怕我给他们下毒,怎么却偏偏要问我地名字?
两只小狐狸听她一口应了,笑意更浓直达眼底,笑得脸上跟开了多花儿似地灿烂,却依然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敢问姑娘,可就是那个青龙宫角木宿主木芫清?”
“当然了。我就是那个木清,如假包换。我跟着华老狐狸在他地破院子里住了三个月,跟他学了三个月的毒术,也给他做了三个月的免费厨子。
还跟着你们的少主寒洛在青龙宫待了两个月做了两个月的角木宿主,还因为他的桃花债挨了不少明枪暗箭吃了不少苦头。你们若是还不相信,大可把他们叫出来当面认一认,看看我这张脸可是跟从前有了变化?”木芫清白了两只小狐狸一眼,不耐烦地应道,这是查户口还是怎么的?接下来是不是要问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家里几口人每人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啊?她心里一急一气,便口不择言,该说得不该说得有的没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两只小狐狸听了大喜,一个拍着手欢呼道:“太好了,你真的是木清,你可来了。少主想你想的好苦。”另一个早挽了袖子,嘴里嚷着:“你好生招呼着他们,我这就去向族长少主通报。”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得没影了,就像见了又肥又大的兔子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忽然态度就变了呢?”木芫清被两个小家伙弄得莫名其妙,也忘了生气刷横摆架子,偏着头绷着小嘴奇道。
一旁的萝卜见此情景更加郁闷了,两手一摊对南宫御和阿兰苦笑道:“唉,想不到我堂堂一族之长,还不如芫清的一个名字响亮管用。这要是传回到族里,我这个族长还不被族人笑掉大牙?”
小狐狸的腿看着虽短,跑起来却是挺快的。木芫清还没刚将堵在胸口的一口闷气呼出,又长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便见空中一朵白云迅速向她掠来,落到了地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一股大力迎面而来,擒了她肩膀将她向前用力一拉,立时,她便跌入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之中。
“清儿……你……你还好么?”耳边响起的依然是那个曾经为之心醉又心碎的声音。
那一刻,嗅着鼻腔中那股清新好闻的百合香气,木芫清忽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离别之后她所遭遇的种种委屈,有些是他给的,有些是别人给的,一直都被她很小心妥善的掩藏在心里,却在乍见到他的这一刹那,宛如冲破了堤岸的洪水一般汹涌溢出了。
“不,我不好,一点也不好。”木芫清任性的把头埋在那人的怀里,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地撒娇。奇怪,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她居然仍旧可以如此踏实地靠在他的怀里肆意的撒娇无理取闹。可是为什么,从前那种甜蜜又惴惴的心悸害羞都消失不见了呢?此刻的他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久别重逢的亲人,一个宠爱着她的哥哥。
“清儿,我好想你……”那人感受到了木芫清的委屈,不自觉地紧了紧拥着她的双臂。
“寒洛,我也好想你……”木芫清反拥了他,柔声叹道。
卷五、怜君戚戚难回护 一一四、左右为难
离后太多太多的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结结实实的一个清和寒洛这一抱抱了许久才意犹未尽地分了开。
木芫清这时才顾得上细细的打量一番眼前的人儿。
寒洛他依然是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通身上下都有暗线绣成的五爪青龙耀武扬威。
一头耀眼的深蓝色长发,用个亮闪闪的金环箍得紧紧的,自有一番天生的气度威严。那张曾经叫她怦然心动的脸憔悴了许多,抿着唇,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一双金黄色的眸子里布了些细细短短的血丝,目光中流露出来的全是欣喜和关切。
“这些日子以来,他过的,也很不好吧。”木芫清心中默默一叹,探了身子凑上前去仔细嗅了嗅,强笑着打趣道:“前些日子我听土说,你竟贪上了杯中之物。如今见了面闻上一闻,你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可知土那家伙原是在胡说八道了。看我再见着他时不说他才怪。”
寒洛脸上闪过一丝凄凉,忙借着俯身来遮掩。他捡起脚边的三尺长剑,握在手里紧了一紧,重新插进背上的剑匣里负好,又顿了一顿,终于扯出了一丝淡笑,眼望着天,声音飘缈地答道:“他原说的不错,我是喝了一阵子酒。现在,已经戒了。”
木芫清眼盯着他背上的长剑,内心闪过一丝莫名的酸楚,暗自叹道:从这里到他刚才的所在也不知道究竟有多远的距离,那只小狐狸用跑的也没费多长的时间,他竟要御剑飞空过来。在他心里,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在乎我的吧?只是,时过境迁,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思及此。木清将头稍稍低下一点,装作没有听懂地样子,含笑回答道:“戒了好。酒是穿肠毒药,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寒洛那么玲珑剔透的一个人,见到她这幅样子,也大致猜到了她的心思,便也跟着淡淡的一笑,随口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寒洛,我还没给你介绍我离开青龙宫以后认识的几个好朋友呢。”木清不愿把气氛僵在这般境地。遂把头一扬,脆生说道。又推了萝卜拉了阿兰向寒洛介绍道:“这个是阿兰,她跟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现在却是我的好姐姐。而这个金毛的,我叫他萝卜,当初我离开妖界身无分文,就是一路跟着他蹭吃蹭喝才捱到玉苍山地。”转身又要拉过南宫御,继续说道:“这是南宫御,前些日子多亏他收留我,我才不置于要露宿街头。嗯。他的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也跟我此次地目的有关,待我见过华老狐,先生再细细告诉你吧。”
她一口气不停地将人介绍给寒洛,却不给那几个人一一与寒洛攀谈见过的空隙。待她好容易说完了,寒洛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叹了口气唏嘘道:“芫清,此番你可受苦了。”又转身抱拳与那三人一一见礼。
箩卜依然是先前那幅德行。派头十足的拱了拱手,自报家门道:“基佛罗山桑雅血族族长罗斯塔…拜涅…圣…伯朗佛罗斯,特特拜见青龙宫宫主及妖狐族少主。”别看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站没站样坐没坐样的,一旦牵扯上他们血族,就立马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了。
寒洛也恢复了一贯风清云淡的表情,抱了抱拳,道声“久仰了”,便算是见过了。
南宫御不知道为什么,打寒洛出现的那一时起,他的神色便有些别扭。此时被木清强拉过来与寒洛厮见。不得已,绷着一张脸,一丝表情也不带地虚抱了抱拳,随便敷衍了一句什么。便冷着脸看向了别处。
“好说。”寒洛谦和的笑笑。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轮到阿兰地时候,谁也没有料到阿兰会忽然扑通一声扑跪到了地上。先冲着寒洛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待起身时已是满面泪流,梨花带雨地哭诉着:“请寒宫主为我族做主,请寒宫主为我族上上下下七十三条血命做主!”
木芫清早已是大惊失色,忙跨前一步双手抓了阿兰的胳膊要拉她起来,口中惊慌道:“阿兰阿兰,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阿兰却好似生了根在地上一般,任木芫清如何使力也拉她不起,只是瘫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寒洛不住地流泪。
寒洛已经将最初的一丝诧异收了起来,盯着地上的阿兰看了好了一会儿,淡淡说道:“你先起来好好说话吧,有什么事我先听听再说。”
阿兰终于盼得了寒洛的一
,在木芫清的帮助下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也顾不得在脸上的泪珠子,凄凄惶惶地便开了口,讲起了陈年的往事旧账。
大伙儿凝眉洗耳听她哭诉了半晌,终于将她那一族地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一时都心情沉重,怆然不已。
原来这妖界中除了几个实力庞大的族群以外,还有更多的小部落在妖界中星罗棋布四散而居,这些个小族多是同种同属而居,有的全族加在一起也只有那么十几来个妖而已,在如今魔殇独领风骚、群雄四下割据的妖界里,不被别的族群灭了全族、吞了地盘,能够漫延传续下去已是不易,更别说出去个能在魔殇宫混上个一官半职闲来没事能说上几句话给族中父老撑撑腰的大人物了。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小族们为了求生存求发展不叫旁的大族们欺负了,便各自寻了妥贴的大族去依附做了一支附属族,既为大族使唤卖命,也靠着大族的势力求个太平地日子过活。
而阿兰她这一支与小娥阿郎他们那一支因都是些虫子妖怪,天生就不是些能征善战的好手,放眼整个妖界,也只有树妖一族势力雄厚些且与他们的部落有些枝枝连连的关系,便纷纷投了树妖族作了其旗下地两支依附。
谁知道三百年前树妖族竟遭了一场天大地祸事,全族一夜之间竟如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任谁也再寻不到定点地蛛丝马迹可以找到他们的下落。
而这一场祸事在几天之后便牵连到了阿兰和小娥他们那些附属族。
阿兰在讲起这场祸事的时候神情很是激动,眼中闪着泪花,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许是那些个贼子们也知道他们做的是些人神共愤的恶事,一个个都拿黑布蒙了脸不敢露出本来面目。他们对我的族人们见一个杀一个,他们的冷刀上前一个的血还没有冷下来,就又挥到后一个的脖子上,最后连手上的刀都砍得豁了口卷了刃!那些杀千刀的贼子们,良心都叫恶鬼给挖了剁了吃了,竟连一点点的良知都没剩下,连我姐姐怀里的奶娃娃都不肯放过,我那刚满半岁的小侄子连哭都没来得及哭出声来,就被他们一刀剖成了两半!爹娘将我紧紧压在他们身子底下到死都不肯放我出来,这才掩了他们的眼留了我一条命下来。我一直趴在爹娘冰冷僵硬的身体底下大气也不敢出,眼睁睁看着贼子们杀尽了族人又埋头在一片废墟中翻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物事,直到天明翻了鱼肚白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说完,深呼了一口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