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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帝宗,一个真正的龙潭虎穴。在这里隐匿前行,比之当初夜闯皇宫的难度不知要大出多少倍。冷崖每一次移动,都要用极长的时间来确认周围是否有人的存在,一旦发现,便会立即用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外漏任何一点的气息,然后会在一个一闪即逝的机会出现后,从房顶之上探视房中之人,寻找那个叫炎芷梦的人。
在闯皇宫之时,他纵然被察觉也自信可以全身而退,而在这里,他深知一旦被发现,几无生还的可能。他不允许自己失败,这是对自己的一场天大考验,更不允许自己辜负了叶无辰的信任。因为从他跟随叶无辰到现在,除了那次夜闯皇宫,这是为他做的第一件事。
半个小时之后,他移动了到了一个高高的轰顶阁楼之上,落下之时,他全身紧贴阁顶而过,以将声响减小到最低点。刚一落下,他便清晰的感受了两股强大无比的气息,当下保持着刚刚落下的姿势一动不动,如一只壁虎般死死的贴在上面,同时将气提起,尽量减缓着自己的呼吸,静静的听着下面传来的声音。这个阁楼之中一共只有两个人,每一个,都绝不会在他之下。他纹丝不动的停在那里,如一具僵化的石雕。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中走去,在随意的交谈中向北而去。冷崖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停留在那里,许久之后,才无声的站起,向南而去。在那张图纸之上,他知道北帝宗之南那片最靠近沼泽地的地方是北帝宗关押宗中犯下过错之人的牢狱,叶无辰展开图纸之时,目光曾似有意似无意的在那个位置多停留了一会。他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冷崖却在那时忽然猜到了他的意思……身为北帝少主未婚妻的炎芷梦与叶无辰结合,对北帝宗来说已是犯下重错,很有可能会在关在牢狱之中,但他不愿说,也不愿想这个情形。他,又怎么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关在那种地方。
所以,那里成了冷崖的第一个目标。
另一个地方。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身长玉立,气质不凡的青年男子缓步走进,他眉头微皱,眉宇间似有什么一直积压未能释放的郁结。他反身将门带上,上前道:“父亲,我们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对叶无辰动手。他如今废人一个,父亲你究竟在忌惮什么?”
闭目沉思的炎魂魂双目睁开,直视炎夕茗。这次,他没有同以往那般用一个“等”字来回答他,而是淡淡的问道:“邪宗隐于暗处虎视眈眈,如此时刻,你为何要如此执着于对他动手。”
炎夕茗认真的说道:“三年前,我们就曾想要置他于死地,却因炎芷梦的那个贱人……哼!他手上掌握着南皇之剑的秘密,还有很大的可能是南皇剑主,若不是处置于他,万一当真让南皇宗从他口中得到南皇之剑的所在,对我们来说必是一个极坏的消息。北帝之弓的威力我是亲眼所见,南皇之剑想必也在伯仲之间,绝不能被他们拿到!”
炎断魂双目微眯,冷淡的说道:“恐怕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炎芷梦那女人吧。”
炎夕茗闻言,脸色猛的沉下,脸上的肌肉也出现了不断的抽搐,如此奇耻大辱,别说隔了三年,就是十年,二十年,就算人至老年,一直高傲无比的他也无法释怀。自己的未婚妻子竟瞒着自己与别人结合有了身孕,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那都是一种最大的耻辱,更何况他堂堂北帝宗少主,未来的北帝宗主炎夕茗。
“三年……我一直在找那个男人是谁……原本我猜到必定是叶无辰,但他的死,而炎芷梦却未死让我打消怀疑……但,原来他竟然没有死……就是他,就是他!!”炎夕茗咬牙切齿,双目圆瞪,拳头死死的捏紧。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叶无辰碎尸万段。
“哼,没出息,为了区区一个女人竟然如此意气用事,若不是水云天那老狐狸让我起了疑心,险些被你坏了大事。”炎断魂冷哼一声。
炎夕茗微微抬头,露出疑问之态。
“你可知我为何一直不允许你去动叶无辰?哼,说到南皇之剑,水云天那老狐狸比我们更要急上数倍,且必会想到我们会毁叶无辰来让他们无法夺剑。但,自叶无辰归来已有一月之久,他们却迟迟没有动作……倒像是故意等着我们先动手一样。而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其原因。好在那老狐狸先沉不住气对叶无辰下手,否则,哼!”炎断魂再次怒哼一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南皇宗已经对叶无辰动手了?”炎夕茗皱眉道。天龙城那边传来的消息让他得知,叶无辰这几日从叶家神秘失踪,不知去向,听叶家之内谈论,似乎是被剑神楚沧溟半夜带走。莫非带走他的不是楚沧溟,而是南皇宗?!
“不错,他们的确不留痕迹的带走了叶无辰,还带入了南皇宗之中,显然不逼问出结果不准备罢休……但,他们没想到,明明是在一个绝好的机会避开天罚之女带走叶无辰,却依然引来了天罚之女。呵呵呵呵,水云天,想必你那日之后的心情一定很精彩吧。”炎断魂脸色松弛,露出嘲讽的笑。
“天罚之女?什么!天罚之女!?”炎夕茗重复了一遍天罚之女的名字,然后陡然一惊。天罚之女这个带着浓浓恐怖色彩的名字,他又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天罚之女,在三年前就不知为何从封魔塔中逃出,一直跟在叶无辰身边。也就是叶无辰身边那个一身黑衣的小女孩!”炎断魂目露厉光,冷声说道。
“什么!?”炎夕茗再次大吃一惊,如果这话不是由炎断魂亲口说出,他必把它当成一个好笑的笑话。叶无辰身边一直跟随的一黑一白两个少女,他并不是没留意过,但他做梦都不可能想到,那个黑衣少女竟然会是二十多年前一人四处染血,独战天辰四神的天罚之女。
炎断魂道:“水云天当年曾与天罚之女交过手,定早知道那个叫瞳心的少女是天罚之女。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却丝毫没有将这个讯息张扬,反而完美封锁。现在回想起来,哼,何尝不是在等毫无准备的我们触犯。不得不说,水云天这个老狐狸这一手可谓毒辣,他若再沉默半月之久,我便会先他沉不住气……呵呵呵呵,可惜,他还是引来了天罚之女,被天罚之女直接闯入了南皇宗内部。”
炎夕茗从震愕中快速的回过神来,皱眉道:“难道堂堂南皇宗还抵挡不住一个天罚之女?”
第347章 暴露
炎断魂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以极其锐利的目光盯着炎夕茗,说出了几句让他内心狂震的话:“南皇宗最强的四个人……一死,一废,两伤。死的,是南皇宗实力最强,和你爷爷不分伯仲的水漫天,废的,是——水云天!嘿,他的左臂被齐根削断,现在想来痛不欲生吧。那些堂主舵主,更是死伤大片。南皇宗此次,虽不能说元气大伤,但也是大受其挫。”
炎夕茗表情定格,久久无言,须臾,竟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发干,隐约的,一丝丝的凉气从心底泛起,直入肺腑。他吸了一口冷气,问道:“那天罚之女和叶无辰呢?”
“逃了,两个人都逃了,而且,据说两个人都没有受伤。”炎断魂一脸讽笑道。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比南皇宗受挫更舒心的事。因为南皇宗才是他最大的敌人。虽表面上达成协议,互不侵犯干扰,但暗中,从未停止过针锋相对。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
炎夕茗心脏再次猛然一跳,终于意识到,如果自己去动叶无辰,会引回来一个多么大的灾难。他在炎断魂身前坐下,脸上惊容依旧:“那个天罚之女,竟然有如此实力,竟比传说之中还要厉害。”
传说中,天辰四神制服了天罚之女。而二十年前的天辰四神,都是刚刚踏上神道。而南皇宗最强四人他全部知晓,综合实力绝对要远远胜过当年天辰四神,却不但没制服天罚之女,反在她手下一死一废两伤……
他并不知道,当年制服瞳心的并不是四个,而是六个!六个人不但实力高绝,而且各怀神技,各有所长,一个相对比之面对四个虽然实力超出,但修行同一功法的神级强者难度要大出太多。
“你爷爷当年亦曾与天罚之女交手,他虽未和我言明过天罚之女的长相,但和我提到过,她不但厉害,胜出你所知道的每一个人,而且……她是打不死的,至少,人类没有办法取她性命,当年,也只能用锁魔链锁住她。”炎断魂淡然道。一个实力无人能及,又打不死的人,这样的人无论成为谁的敌人都会是他的噩梦。
“人类没有办法取她性命……父亲,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人不能,或许只有神能。哼,如此年纪如此实力,毫无疑问,这个天罚之女,一定来自那个神之大陆。”
又一句惊人之语让炎夕茗再次被惊的久久无言。这句话,分明意味着天罚之女是神,是真正的神,而不是披着神之称号的人。而……他无法不想到,仅仅是一个来自神界的稚龄少女,都可以强大到如此程度,那传说中的神界,果然是天辰大陆之人只能永远仰望的。
“也就是说,我永远动不得叶无辰了吗……”炎夕茗的声音慢慢变低,“叶无辰”三个字,更是从牙缝之中艰难的挤出。这种恨入骨髓,却投鼠忌器不能妄动的境地,让他心脏如被巨石重压,压抑的几欲吐血。
炎断魂目光如鹰。他从未与天罚之女正面相对过,之前对她的了解也只停留在传说之上。而直至不久前南皇宗的那场大祸,他才真正的明了天罚之女的强大,内心为之震颤惊悚,心中,也死死印下了天罚之女的名字。因为她的存在,他绝不会再贸然对叶无辰出手,步南皇宗的后尘。
“另一方面说来,当年炎芷梦与叶无辰有了私情对我北帝宗来说倒也可谓之庆幸。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当初炎芷梦真的对叶无辰下了下杀。哼,恐怕看热闹的就不是我们,而是他南皇宗。”
这些,炎夕茗心中都明了。但话说如此,他依然感觉不到任何的释怀或庆幸之意。炎断魂所言,是站在北帝宗的角度,而他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根本无法承受那种挫败、愤恨和屈辱感。当初为了彻底俘获炎芷梦之心,他一直敬她,重她,苦忍多年绝不越雷池一步。却没想到,她仅仅与叶无辰相处了不到十天,就与他有了孩子……这种屈辱,他怎堪忍受。
“也好……虽然暂时动不了叶无辰,但三年前,我在那贱人身上打的那一掌已经废了他们的孩子,那个孽种本就不该留在世上!”炎夕茗咬紧牙齿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觉得快意的事。
炎夕茗没有察觉到,他声音刚刚落下之时,炎断魂双目之中闪过一瞬微不可察的凌厉诡光。
“那……父亲,邪宗之事究竟要作何打算?我们沉默的太久了,四个戒律长老全部死于邪宗之中,我们若是再沉默下去,世人只会笑我们软弱。”
炎断魂缓缓的站起,声音低缓道:“我们沉默,南皇宗和邪宗又何尝不在沉默。如今之局势,敌暗我亦暗,谁先动,谁就会受到对方的牵制。邪宗那日在天辰魔武大会上的立威和狠辣出手,正是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在冲动之下露出破绽。但……呵呵呵呵,现在看来,邪宗似乎耐心有限,没有想象中那么沉得住气。”
炎夕茗闻言,刚一抬头,却见炎断魂猛然转身,一掌向上空推去:“阁下,都来了这么久了,何不下来坐坐!!”
嘭!
那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