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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仁参加武林大会。哼,只要秦仁参加了武林大会,那形势的发展就由不得他了!”
羽公子赞道:“尊者算无遗漏,本公子佩服。但是如今杜公甫之女杜晓妍也给秦仁勾搭上了,这事尊者认为该如何应对?”
尊者冷笑道:“杜公甫不过是一条狗而已,虽然能咬人,但世上并不缺会咬人的狗。这件事咱们不必给他点破,就让他在武林大会上出丑得了。他出了丑,自然会把愤恨转到秦仁身上,不用我们催促,他也会不遗余力地煽风点火,激起两方火拼。这样一来,效果会更好。否则以杜公甫的公正之名,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形下煽动众人情绪,只会惹人怀疑。”
羽公子点头道:“尊者所言有理。但是秦仁此子,恐怕不易控制……”
尊者道:“大老板不必担心。本尊的九阴圣女,便是用来控制秦仁的一颗重要棋子。这次武林大会,无论秦仁是胜是败,本尊都会保他安然无恙,到时候本尊将借机将九阴圣女安插到秦仁身边。便是秦仁再无情无爱,也没有不被九阴圣女控住心神的道理!”
羽公子笑道:“尊者的计谋自然是没问题的了。本公子的天生媚女是靠不住了,所幸有尊者扶佐,这天下大计,岂有不成之理?”
尊者略躬了下身子,道:“大老板看得起本尊,是本尊的荣幸。能为大老板效力,本尊也是幸运之至。”
羽公子嘴角浮出冷酷至极点的笑意,伸手指点着天边最后一抹红霞,道:“这无边江山,怎能让阿海那废物得去?这花花世界,只有我公子羽才配享有!武林,江湖,不过是整个逐鹿游戏的前奏罢了!待天下英雄尽入彀中,游戏便要正式开始了,哈哈哈哈……”
尊者静静地立在羽公子身旁,一言不发,冷眼看着羽公子猖狂的姿态。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也无法看到他那蒙在雾气下的脸上,有着什么样的表情……
天色已微微发白。
微凉的晨露,沾湿了庭院里的草坪,那滚动的露珠,像珍珠一样从草叶上滑落,摔碎在掩在草坪中的青石板路上。
今天是个阴天,不知何时起了一阵薄雾,将庭院朦朦胧胧地罩在其中,配上院子里的从高山上运来种植的奇松异树、鲜花嫩草,一时间恍如仙境。
这是位于定州城西的,一栋从外面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宅子。谁也想不到,就这样一栋看上去只要是个小富之家就能拥有的宅子,竟会是昔日的四大魔头之一,今日的燕省第一千王贼王,“幻魔真君”黎古定黎叔的居所。
庭院里面的世界自然不能凭外观判断,事实上,以黎叔而今的身家,这庭院里面已经精致到了堪比王公贵族的地步。
而很多人在定州城遍寻十数日仍未找到的三少,此时就住在这庭院中。
西院一间雅致的阁楼里,散发着幽幽清香的卧房看上去就像是贵族千金的居所,精致、奢侈又不失典雅。
那张用极品沉香木作架、天鹅绒做褥、极品丝绸作床单的大床之上,三少精赤着上身,肩膀上还缠着一层绷带,呼呼地沉睡着。
他侧着身子,身体蜷缩着,脸朝着秋若梅雪白挺拔的胸脯,似要把头都埋进秋若梅的双峰中去,右手紧紧地搂着秋若梅浑圆的肩头,左手放在秋若梅的右胸上。
现在三少的姿势,就像是一个贪恋母乳的小孩,正瑟缩在母亲怀中,握着那双仅属于自己,永远也不愿被别人抢走的幸福。
秋若梅其实早就醒了。
她的一只手放在三少头上,无比轻柔地抚摸着,另一只手则放在三少那受伤的肩膀上,用特异的手法替三少轻轻按摩着,为他舒筋活血。
三少睡得很舒服,很熟。
秋若梅看着三少现在这样子,暗叹道:“瞧你睡觉的样子,还真像个小孩子……这样子藏在我的怀中,是不是很害怕受到伤害?是不是想我保护你?”
秋若梅依稀听她师父说过,如果一个人睡觉着喜欢把头胸埋进和他(她)共枕之人的胸膛中去,那就说明那人有着很强烈的不安感,希望受到对方的保护。
可是阿仁你有什么值得不安的呢?你是秦家三少,你是遮天手的儿子,你的大哥是星河剑圣,你的二哥是狂雷刀神,你的母亲是铁灵儿,你的娘舅是化铁手。
你自己,也是从未逢一败的天纵奇才。
论财富,你家富可敌国,你毕生都有挥霍不尽的钱财。
论责任,你是家中幼子,天大的事情也有你的兄长担着。
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为何你会在睡觉时表现出这种不安?
你身为男人,不是更应该将女人拥在怀中,用你的胸膛给女人以安全和温暖吗?
唉,你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无论你有多么厉害,多么地坏,你都只是个孩子。
心里叹息着,秋若梅轻轻地,轻轻地将三少搭在她身上的手挪开,又悄悄地钻出了被子,在给三少掖好被角之后,她才开始穿起衣服来。
穿好衣服,秋若梅打开床对面的柜门,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袱,随手提着,又在一面墙上的挂钩上取下了自己的剑。
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秋若梅轻轻地推开门,回过头望了一眼背对着她,脸朝着墙壁的三少,幽幽地,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准备出门。
“梅姐这就要走了吗?”三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秋若梅回过头去,只见三少仍是背对着她,面朝着墙,根本就没动过。
她不说话,她不敢肯定刚才听到的是不是幻觉。
“梅姐这就要走了吗?”三少又说了一遍,秋若梅终于明白,三少已经醒了。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三少,秋若梅幽幽地叹了口气,道:“阿仁,姐姐只答应照顾到你伤好的,现在你的伤,已经好了。”
“梅姐不肯跟我在一起,还是因为小弟的身份?还是因为梅姐觉得跑江湖的女子与小弟不合适?”三少的声音淡然,好像没有任何情绪。
秋若梅没有回答,沉默了半晌,才道:“阿仁,你也常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秦仁也沉默了半晌,才道:“好的梅姐,一路走好,顺手帮小弟把门关上,小弟还想多睡一会儿。”
秋若梅愣了愣,见秦仁始终没有转过身来,黯然神伤地咬了咬嘴唇,道声:“保重。”飞快地钻出门,将门轻轻地带上,用最快的身法掠出了阁楼,向着庭院外跑去。
跑了十来丈,秋若梅蓦地停下,回望那座精致的阁楼。
窗子紧闭着,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秋若梅眼角滑落两颗晶莹的泪珠,慢慢地转过头,大步朝前走去。
忽然,阁楼里传来一阵疯狂地、急骤地、就像万马奔腾,又似金戈铁马,其中却又蕴含着无尽柔情的古筝声,接着传来三少慷慨悲凉的歌唱:“人间宝刀出鞘,一出手高低揭晓。”
“情天爱中有恨,真心跟假意难料。”
“人海可泣可笑,斩不开恩多怨少。”
“情关似非似是,想不出一式半招。”
“刀剑若梦,恩怨似风,有没有轻重。”
“只要情浓,不要武功,爱恨两难容。”
“只怕热泪,不怕刀锋,手中有剑,眼前有你。”
“偏偏都一一扑空!”
秋若梅终忍不住泪如雨下,她没有回头,她大步地,仿佛飞一般地奔出了庭院,她知道,自己若一回头,便会再也舍不得离开。
身后,三少的歌声飘渺如烟……
“拳风可收可放,比一比刀影剑光。”
“情海有风有浪,找不到真正堤岸。”
“难关可攻可退,挥一挥双手去挡。”
“情关有心无力,想不到怎么去闯。”
“刀剑若梦,恩怨似风,有没有轻重。”
“只要情浓,不要武功,爱恨两难容。”
“只怕热泪,不怕刀锋,手中有剑,眼前有你。”
“偏偏都一一扑空!”
“可不可一生抱拥。”
“怕更怕只是场梦!”
乔伟站在一丛假山之下,看着秋若梅远去的背影,叹道:“至尊无爱,太上无义。三少,若想雄霸天下,便需谨记——至霸无情!”
第四章 倾国迷梦 1
“你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
“你的女人走了,你一点都不难过?”
“难过有个屁用?再说了,我为什么要难过?少爷我多的是女人!就凭少爷我的身家武功还有英俊,随便勾勾小指头,小姑娘们就会扑上来哭着喊着求少爷我上了……”
“呃……算我白问。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出去逛逛街吧,别老呆在家里,身子都发霉了。反正你也决定参加七日后的武林大会了,有和我老黎护着,没人能把你抓去。到了武林大会会场里面,说不定就得有一番大厮杀,之后的安乐日子可就少了,还是趁这几天痛痛快快地乐上一番。嗯,可以叫上小叶陪你逛街哦~~~”
“小叶也去吗?那好,我马上准备,去,把我最漂亮的那件衣服找出来!咦,好像要下雨了……伟哥,不是说风和日丽吗?”
……
三少摇着折扇,得意洋洋地走在被小雨打湿的街道上,黎小叶举着雨伞,嘟着小嘴,满脸不情愿地走在三少身旁,那伞倒有一大半遮在了三少身上。
乔伟和黎叔一左一右跟在三少身后,两人都戴着斗笠,穿着蓑衣,论形象的确跟三少不大搭调。
“嗯,雨天出来逛街,这感觉的确与平日不同啊!”三少四下东张西望着,悠然自得地道:“街上人烟稀少,这美女也不大出门了,清静得很嘛!”
乔伟笑道:“清静点好啊,要是人太多,说不定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最近定州城里边儿云集了不少武林人士,要是给他们撞见,说不得又是一番争斗。当街杀人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毕竟会给百姓们留下坏印象的嘛!”
三少不屑地道:“就定州城里的几只小狗小猫,也配来找本少爷的麻烦?咦,那边似乎有个赌场,反正逛街也逛不出什么名堂,伟哥,黎叔,咱们是不是进去玩上两把?”
乔伟搓着手道:“那敢情好,小人倒也很有些日子没摸过骰子了。”
黎叔也道:“嗯,我也好久没试过出千的技术有没有退步了。”
“那咱就进去吧!”当下三少领头,带着黎小叶、乔伟、黎叔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街边一间门口装修得甚是华丽的赌档之中。
赌场里面的气氛却与冷清的街道上大不相同。
只见里面人声鼎沸,一张张赌台前围着大群满脸红光的人,许多人正声嘶力竭地叫着,待揭盅之后,有的欣喜若狂,有的则面如死灰。
乔伟一进赌场,脸上顿时放出红光,黎叔老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了,咧嘴傻笑起来。
三少看了两人一眼,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这两个老家伙竟是标准赌徒,只是闻到赌场里的气味就兴奋成这样,若是让他们摸到赌具,会不会激动得心脏病发死掉?”
这时一名保镖模样的汉子走到三少等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躬了躬身,道:“欢迎几位贵客光临敝赌场,请问几位贵客要不要兑些筹码?”
三少嘻嘻一笑,从袖袋中掏出一张银票,塞进那汉子手里,道:“筹码太重,少爷我赌现银票成吗?”
那汉子偷偷地往手中的银票看了一眼,脸上马上笑成一朵花:“当然可以了,我们这赌场里面,您爱赌现银就赌现银,爱赌钞票就赌钞票。您要是嫌现银子拿着麻烦,也可以兑筹码。总之,只要少爷您愿意,您爱怎么赌就怎么赌。”
三少轻轻嗯了一声,摇着折扇,慢条斯理地在赌场大堂里边晃悠着,随意地打量着里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