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家,还有那么多跟随你的人,你该怎么办呢?”
“你要怎么选择呢?”
第三十六章 兄弟
升龙道已经被破坏的看不出以前的样子了。龙门至未央门之间的广大区域大半都被移成了平地,战场之上,到处是雷火烧灼的痕迹。
君凤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渗出的血迹,,掩在袖拢之下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呵呵,君凤之你似乎还不能很好地使用地剑啊,伤上加伤,逞强可是不好的习惯呐。”伍临风把神泣横在眼前,看着剑刃上的鲜血滴答滴答的掉落在黄土地上。
“也是时候结束了,不能让师尊他老人家等太久啊。”伍临风笑道。
抬起手,神泣飞腾而出,剑身卷着青蓝色的火焰,形成了一个火焰的漩涡席卷而来。
“可恶。”君凤之低声怒道,面对磅礴而来的阵势自己居然难以挪动脚步,自己的伤势实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强行提气运功,顿时感觉五脏六腑撕裂一般的疼痛,君凤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一闪神的功夫,强大的攻击已经到了眼前,君凤之把心一横,地剑直插在地双掌运化展开护阵。
强烈的冲击过后,两人同时被震开。
“啊——”君凤之低叫一声被震出了老远,鲜血喷涌而出,地剑插入地面滑行了好几尺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伍临风抬手压住胸口,身体里的血好像沸腾了一般,热辣辣的疼,没有忍住,一丝鲜血滑下了嘴角。
抬手擦干了血迹,伍临风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君凤之,只见君凤之垂着头紧握着地剑半跪在地上,地剑的剑身散发着和以往完全不同的金色光芒。
心里忽然升起一丝不安,伍临风突然一惊,挥剑直击君凤之,神泣刚到,就见君凤之闪电一般的挥剑反攻,金石之声刺耳,伍临风硬是被逼退了下去。
“什么……”伍临风眯起眼睛盯着君凤之。
君凤之缓缓的抬起头,他全身都被地剑的光芒包裹住,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君凤之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恢复着。
“可恶。”伍临风提剑再战,烈焰再爆。
“哈,你还要战吗?只要我地剑在手,就能从大地获得力量,你拿什么和我斗?”君凤之剑锋转动,整个人好像又充满了活力。
伍临风心中一惊,略略有些慌神,加之体力耗费太大,攻势明显失去了之前的强悍气势。
君凤之冷笑了一下,忽然四面八方传来琵琶铮鸣之声,如同大海的波涛滚滚而来顿时淹没了整个战场。
伍临风按下剑屹立不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是只闻琵琶声不见任何人影,伍临风再看君凤之,只见君凤之忽的向后撤去,心中一震。
猛的低头,伍临风被吓了一跳,脚下的地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张血红的鬼面,洞开的血盆大口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
脚下刺痛,伍临风大骇,那血红的线条已经爬上了衣摆,脚下在不停的陷落下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咬自己的骨头,伍临风运掌风起直击地面,腾空而起,谁知——
君凤之已经到了头顶,地剑劈风而来,伍临风横剑抵挡,巨大的冲击下,伍临风再次落回地面,硬生生的陷进地面一尺有余。
“啊——”伍临风惨叫一声,双腿血红一片。
君凤之旋身落下,看着鬼面中拼命挣扎的伍临风。地剑再次爆发耀眼的白光,挥动手臂,弧形的剑气横扫而至。
伍临风脸色大变。
“当——”夺命的剑气撞上了一面看不见的墙壁,双方产生的剧烈的冲击,剑气消散后,天空中降下满天飞舞的花瓣。
“什么——”君凤之一闪神的功夫,忽觉杀气袭来,本能的闪避,但是还是慢了一步,胸前剧痛,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君凤之抬起头,对上了伍临风面目狰狞的脸,伍临风的双眼充满了恶毒的诅咒,他的身影被花瓣包裹着正在慢慢的消失不见。
“君凤之,等我伍临风再出现的时候,就是你的噩梦,哈哈哈哈哈————”
君凤之面色一凌,抬手就是一剑,屏障终于经受不住碎裂成漫天的花瓣,伍临风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混蛋——,混蛋——”君凤之不顾形象的嘶吼起来,挥动地剑在地面上劈出一道道的深沟。
*
*
天启宫清徽殿中一片大乱。
清徽殿中心大殿的地面上展开着一张复杂的儒门密阵,伍月夕跪在中心操纵法阵,忽然法阵崩碎,伍月夕扑倒在地。
“清徽殿,清徽殿——”
侍女们惊慌不已,连忙上前扶起了她,只见伍月夕胸前一道剑伤,鲜血喷涌。
侍女们吓坏了,惊叫着四处奔走。
伍月夕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兄……兄长啊——”
*
*
“……分出胜负了啊——”圣尊陛下垂下眼角淡淡道。
尚君珏闻言惊了一下,抬头看见一个儒生低着头快步走过了身边。
身穿内殿执事服的儒生恭敬地跪在圣尊的玉座前,“启禀圣尊陛下,天启宫前的战斗已经落幕,天玺院公子败亡,天琮院夫人重伤昏迷,天珏院公子不知所踪,天璋院公子正携地剑前来朝阳殿的路上。”
“知道了,退下吧。”圣尊挥了挥手。
圣尊陛下坐在玉坐上,没什么热情的遥望着大殿外奔忙起来的侍从们。
穿着白衣的侍从们匆匆打开了朝阳殿的大门,六扇巨大的门缓缓的开启了,各院各部的官员们执事的儒生们鱼贯而入|Qī+shū+ωǎng|,在大殿前的广场上列起了队伍。
“终于落幕了啊——”圣尊陛下叹息道。
尚君珏也无声的叹息了,微微合上了双目。
“你的决定呢?”圣尊居高临下的看着尚君珏,锐利的目光不带一丝的感情。
尚君珏垂下了头,双手紧紧的抓住了衣袍。
*
君凤之停下了脚步,硬是把涌上喉头的腥血咽了回去,浑身像散了架子一般,连骨头缝都在疼。
“主人。”沈宁安双手奉上一只锦盒。
君凤之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棵金色的丹药,君凤之迅速吞下了丹药,运功调息。
花溪双手奉上一套干净的外衫,一旁有侍女端过镶着金边的铜盆。
“主人,天璧院公子在朝阳殿。”沈宁安低声道。
君凤之垂下眼帘,抬手轻轻的揉起了太阳穴。
“主人——”沈宁安担忧道。
“挡我者杀。”君凤之冷声道。
一震衣袖,君凤之傲然的踏上了宽阔的宫道。
*
远处,执事官的声音响彻大殿。
“天璋院公子到——”
*
尚君珏注视着君凤之一步步的走进朝阳殿,虽然掩饰得很好,但是他能看出君凤之伤的很重,华丽的衣衫掩盖不住他身上浓浓的血腥味。
“只要一击,只要一击就够了——”一个声音在他的心底响起,一遍遍的回荡着。
“成为圣尊的话,整个天下都要臣服在你的脚下——”
“无论什么愿望,你都可以实现——”
“你不杀掉他的话,他成了圣尊一定第一个杀掉你,别对他们抱有幻想——”
“圣方儒门就是这么个人吃人的地方——”
……
**
“我的双手可以抓住权力却抓不住生命,我的双手可以实现愿望却改变不了命运……”
“神啊,你是在考验我吗……”
“难道真的不能改变吗……”
**
“我终究还是做不到啊——”
**
看着昂然而来的君凤之,尚君珏笑了,笑的淡然,笑的超脱。
*
圣尊看着尚君珏惋惜的垂下了眼帘,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傻孩子呢——”
*
“凤之参见师尊。”
随着一声响亮的叩拜,君凤之双手捧着地剑跪拜在圣尊的面前,脸上带着一副势在必得的坚毅与冷酷。
看着失而复得的地剑,圣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好好,真不愧是我的徒弟,好样的凤之。”
没有伸手去接地剑,圣尊轻轻的摆了摆手,“以后,它就是你的了。”
君凤之没有露出惊讶欣喜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苦笑了一下,他俯下身子,恭敬的说道,“多谢师尊。”
圣尊陛下点了点头,端正了身体对着殿外大声道,“我宣布,下一任圣方儒门的继任者是天璋院君凤之——”
殿外顿时一片欢呼呐叩拜很之声。
君凤之只是觉得很吵,吵得他心烦,他很想大喊你们都给我消失。
他侧过脸,余光刚好能看见跪坐在不远处的尚君珏。
尚君珏侧着脸看向殿外,目光一如往常一样的温柔恬淡。他就像是一块无暇的碧玉,散发着淡淡的却是无人能比的光芒。
君凤之转过脸,看着手中的地剑,紧紧的握住,又慢慢的松开。
*
“今天就到这里吧,都回去歇着吧,继位的具体事情明天早朝再议,都散了吧。”
“是,臣等告退——”
“凤之啊,你留下,为师和你说说话。”
“是,师尊。”
有侍女捧上新的茶盏,君凤之接了过去,恭敬地双手奉上。
圣尊接过了茶杯,他端着茶杯没有动,只是盯着君凤之看,那目光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您想要对我说什么您就说吧,犹犹豫豫可不像您。”
圣尊陛下呵呵笑了,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边。
“凤之啊,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的悲剧一定要循环下去吗?”
“师尊您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呢?”
“凤之啊,你的心会痛吗……”圣尊叹息一般的说道。
君凤之没有说话,坐在那里仰望着御座上的那个男人,今日的圣尊陛下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平日那些威仪神圣不可冒犯的光芒全然不见了,坐在那里的只是一个苍老疲惫的男人。
圣尊的目光越过君凤之飘向了远方的天空,天空的尽头一片绚丽的红色。
“我有一个师弟,当年我是天玺院,他是天圭院。……,他啊,是个非常开朗快乐的人,整天咋咋呼呼毛毛糙糙,什么时候都像个大孩子,师尊曾经说过他就是个开心果总是能给大家带来快乐。”
“他的志向是创造一个不再肮脏阴暗的朝堂。他就像是我的弟弟一样,……,在最后的时刻来临之前,我真的从没有想过和他争斗。其实啊,我也想看看他所说的那样的朝堂,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呢……”
“现在想想,如果是他得到了圣尊的位置,应该不会死那么多人。”
“可惜啊,他死得很早,我们开始争位的时候,他就已经病的起不来了,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那么的明亮纯净,他拉着我的手,他依然在笑,笑得那么纯洁干净,即使知道自己一病不起的原因是身边的人要咒死他,哈,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真是个傻瓜……”
“他跟我说,不要杀死其他的师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说一定有别的方法,一定有不用这么杀来杀去就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他说,你们都说我天真说我傻,可是话说回来,难道大家天生注定要过这样你死我活的日子吗?”
“曾经我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在一个水池里洗澡,同一个师傅教导……,我们也曾经相亲相爱……”
“难道老天没给我们选择的机会吗?”
圣尊陛下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
“我曾经有机会救他的命,解咒的关键已经找到了,但是在最后的时刻我犹豫了,我害怕不斩草除根的话必留后患……,人心的黑暗啊……”
“其实啊,我不杀人人必杀我只是一个掩盖自己心虚怯懦的借口。”
“当我坐在圣尊的玉座上,望向我们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