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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富饶的良田、山林、矿山、港口、码头和城市,而这些大领主们从中获取的财富更是远远超过了王国国库的收入,但他们仍然在陛下面前叫苦喊穷,百般拖延应该上缴王国国库的税金,甚至抵制已经颁布实施几年了的《乌代勒支条例》,而王国中央却还要为保卫王国领土不受外来侵略支付大量军事开支。陛下你可以去看一看几位大领主甚至一些依附于他们的领主的生活是多么的奢侈,当我们在勒紧裤腰带筹集军费时,当我们的士兵在北方边境浴血奋战时,当我们的官员们在忍饥挨饿几月没有得到那份微薄的薪水时,那些家伙却沉浸在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奢靡生活中。”
似乎时察觉到了国王陛下有意借这次机会来解决所有问题,内政大臣说话也再也没有那份顾忌和平常的审慎,虽然运用军事手段老解决并非上策,但如果拥有了强大军事力量之后,王国中央至少在心理上可以对大领主构成极大威胁,在许多问题上只要你拥有了某些东西,往往不需要实际这些东西就可以得到圆满解决,尤其是对那些色厉内荏的家伙更是如此。
“看看他们在凡赛尔的表现吧,前天晚上,波宁斯基伯爵与哈塔基侯爵和梭伦子爵的赌博中一夜之间就输掉了二十万金盾,可是第二天波宁斯基伯爵又为他新勾搭上的情妇购买了一条价值六万金盾的钻石项圈,另外还花了二万三千金盾替那个荡妇买了一件用莫干荒原上出产的黑貂皮做成的貂皮大衣;昨天,布里曼侯爵在与泽林公爵的猎鹿比赛中输掉了二十五万金盾,而泽林公爵则在赛马中押错了宝,一口气输掉了四十万金盾。”内政大臣掌握的情况十分详尽,一连串令人瞠目结舌的数据从嘴中喷涌而出,“这还不算,菲利普的侄儿德文子爵因为看上了来自埃文地区的罗姆男爵的妻子,竟然以五万金盾的价格让罗姆男爵同意其妻子陪同德文子爵一起去西奈湖度假。”
即便是早已对自己王国境内这些领主们生活的腐化奢侈有所闻,但老者还是被自己内政大臣的详细描述所震惊了。大小领主们的骄奢淫逸程度让老者简直无法相信就是这些人竟然可以为了区区几万金盾甚至几千金盾而百般刁难自己税务官的正常收税,可是他们花在赌博和女人身上的钱却一掷千金毫不吝惜,这强烈的反差让老者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
一旁的华服军官同样被自己同僚的描述所震撼了,王国中央的威信在这些人眼中无疑已经成为了不屑一顾的垃圾,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巨额金钱,但却不愿意为在北方边疆抵御外族侵略的士兵们交出他们本应缴纳的税金,这种令人发指的行径无疑是对那些为王国奉献生命的士兵英勇行为的一种巨大亵渎。
“泰兹,你的这些话可是属实?”粗重的喘了几口大气,老者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看得出来内政大臣的话对他内心也构成了巨大冲击,这些贵族领主们不但腐化堕落,而且有些行为甚至龌龊到了连对私生活持宽容态度的他也无法接受的地步,像这种公然用金钱向另外一个贵族购买对方妻子贞节的行为一旦传出去无疑会破坏普通民众对贵族阶层的尊敬和好感,这是不能容忍的。
“陛下,这些现象臣已经司空见惯,每天每晚都在发生,而王国中央的许多官员们一样和他们沆瀣一气醉生梦死,只不过臣不想就贵族们的私生活多说什么,这不是臣的职责范围。但从这些领主们的金钱消耗程度就可以看出他们对于豪奢的生活多么喜爱,而相形之下对王国的贡献显得多么微不足道,这种现象必须要也应该得到改变。”内政大臣渐渐恢复了冷静,观点也就更有针对性,“不过臣以为光凭军事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一个最佳办法,大小领主们都与王国中央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臣倾向于用多管齐下的方法来逐步削弱这些大领主们的权威,让他们首先无法控制住他们附属的小领主,将这些小领主的管理权逐渐收归王国所有,最后再来对付这些大领主。”
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内政大臣的策略,老者意味深长的眨眨眼,点点头微笑道:“那个高加索的小子可是你选的种子?”
“陛下英明,这颗种子很优良,他不但与菲利普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而且颇有野心和才华,只有具备这两点堪堪与菲利普一斗的资格。这一次十五万难民也是我为这粒种子输送的第一批肥料,只有在汲取了这些肥料的营养,种子才会茁壮成长,才能够具备刺痛菲利普的能力,而这粒种子的成长肯定会引来无数人的效仿,种子一旦在人们心里发芽,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住,我想我们不妨多培养一些类似的苗子。”清癯的脸上露出诡谲的笑意,显得那么不协调,就像一只狐狸发现猎物落入手掌中时露出的会心笑容。
“那这个家伙将来会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呢?”国王陛下也许对这些游离于王国中央控制力之外的领主们深感头疼,所以也就十分谨慎。
“陛下,说实话,那个乡巴佬很有些心计和手段,不过那个家伙的领地本来就是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不毛之地,一边濒临冥海,海盗猖獗,南面是野蛮人聚居区,往北是波宁斯基那个家伙的领地――利昂,西面是加泰尼亚河沿岸的大沼泽区,无论他怎么折腾,顶多也就是在利昂周围挑起事端,与王国领地相距太远不说,中间还隔着菲利普和泽林两人的领地,他若是真的能够把菲利普和泽林都招惹了,那更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就怕他没那个能耐和胆魄啊。”泰兹显然已经就高加索周围环境情况做了细致的调查才会选择柯默作为他的第一颗种子,“陛下,臣相信这颗种子一旦发芽,就会长成一株让包括波宁斯基在内的菲利普等人的毒刺,这株毒刺也许会让他们寝食难安坐卧不宁的。”
“泰兹,你有些夸大其词了吧,不过区区一个高加索就算加上十多万难民,要想对菲利普控制下的整个荷马地区构成什么威胁只怕言过其实了,他们之间力量悬殊太大了。”旁边的华服军官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二人所谈论的对象,不过他并不关心,他更关心军事方面的事务。
“呵呵,马休,我并没有说让高加索去对抗整个荷马地区,我只希望高加索成为荷马地区第一个叛逆种子,王国不妨或明或暗的鼓励这种现象的存在,这就会引来多米诺骨牌的效应,这些小领主要想和大领主抗衡,就必然会选择依靠王国中央,这正好符合我们的利益,当所有大领主都逐渐被小领主所抛弃时,那也就是这些大领主的末日了,而王国最终将会成为王国中央统一控制下的小领地,没有哪一处领地可以具备抗衡王国中央的实力和权力,在王国境内做到政令统一,令行禁止,这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泰兹眼中闪动着希冀的光芒,这也是他为王国设想的最佳统治模式,至于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也只是尝试过才知道了。
老者显然也被内政大臣的设想吸引了,如果真的能够将几大领主领地分解成许多小领地,那这些小领主自然无法与强大的王国中央抗衡,现在这些大领主之所以敢于与王国中央政府叫板,仗恃的也就是他们拥有雄厚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实力,使得王国中央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在面临兽人入侵的时候,甚至还不得不依靠这些大领主的支持和帮助。
“泰兹既然你如此有信心,那就放手去办,希望你到时候能给朕一个惊喜。”老者终于点头首肯,“另外,朕还有一个疑问,那个高加索的小子据说又牵扯进了麦隆法师之死一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臣也不太清楚,似乎奥尼亚有些怀疑对方拥有魔法技能,所以去登门拜访了那个小子,不过似乎没有什么收获,因为奥尼亚最后还是平和的离开了,至于个中细节,臣也没有深问,奥尼亚似乎也不想就此事宣扬。”泰兹耸耸瘦肩,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如果真是这位小领主干的,那可就真的热闹了,一个小领主居然把王国境内的麻烦事都给招惹上了,这小子与现在霍夫曼王子倾慕的对象――菲利普的女儿特蕾茜原来就有些纠缠不清,这几天又与卡姬雅公主殿下走得挺近,我真担心这个家伙多在凡赛尔呆些时间真的会把咱们王国上层搅乱呢。”
听见内政大臣又提及自己家事,老者皱了皱眉,顺口把话题转开:“泰兹,你得留心一下兽人们和北方联盟内部哪些国家之间的往来,看看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古怪,朕总觉得这批撞城车来得太蹊跷,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近几年来,兽人们似乎更青睐乌拉尔河与乌拉尔山以东的国家和城邦,这个现象越来越明显,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这其中的原因才是。”
老者的话让其余二人都是悚然一惊,背脊隐隐发凉,国王陛下的话意味着什么?这背后似乎隐藏着太多的含义。
第五卷 领主之路
第一章 移民
浩浩荡荡的人流和车流组成一道望不见尾的长龙,从前面大道的尽头一直蜿蜒延伸到道路的尾端,马嘶牛鸣,混合着小孩子的哭闹声、车轱辘的转动声、老人们的咳嗽声、妇女们的咒骂声、男人们的吆喝声,构成了一道和谐而又庞杂的奏鸣曲,沿着大道滚滚向前缓慢的移动。
天色有些阴沉,象征着柯默此时的心情,当初获得十多万子民的兴奋心情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虑和焦急。眼前这条断断续续看不到尾的人流不过是率领前往高加索的第一批移民中的一部分,整整十五万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时启程,无论是从车辆还是沿途的后勤接待都无法承受这么大数量的人流迁移,只能分成几批分期分批前往。
柯默理所当然成为了第一批先驱者的领路人,虽然他对这条道路也并不熟悉,但作为领主,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作了依靠。法兰被留了下来,他将作为第二批难民的领路者,好在他特殊的身份很快赢得了来自麦伦公国难民的认同,这让他在为难民们作沟通时方便了许多,至少故乡的人们对这位在麦锡尼保卫战中英勇受伤被俘的步兵团长充满了敬意,虽然战争失败了,王国也灭亡了,但这并不能怪英勇作战的战士们,淳朴的故乡乡亲们对法兰的信任让法兰再一次感受到了人生天空中的并非阴霾一片。
不过此时的柯默心中的确是阴霾一片,他不知道自己离开这一个月时间里,高加索那边普柏和赫斯他们的准备工作究竟进行得怎么样了。当确定移民人口数量将达到十五万时,柯默就让凡赛尔的佣兵公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以及所需要做的初期准备工作用信函形式发出,初期需要准备的粮食、房屋基础、土地,林林总总,方方面面,柯默想一想都觉得头疼,这样大规模的人口涌入一直因为人气不够而要死不活的高加索,不知道原住民们会不会一下子变得无法适应呢?柯默不清楚最后的结局会是怎么样,只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只有硬着头皮一直往下走下去了。
萧瑟的秋风掠过旷野,卷起一阵枯草碎叶,让人能够感受到寒冬的逼近,苍之大陆北部的冬季是寒冷的,尤其是那来自北方荒原上的阴风,凡人根本无法在像兽人们那般在野地中生活,这就是差距,正是这体质上的差异造就了面对北方兽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