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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到底,从多久之前就开始算计了?
她的谋算之深,用心之毒……让人不寒而栗。
真要放走她吗?
这不等于放虎归山吗?
我转头看一眼厅里,凤宜负着手站着,他在和三七说什么,不过声音不大,我只模糊听到什么命定,又是什么至宝。
我有些茫然,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
灰大毛呻吟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
“师,师傅……”他眨了好几下眼,看起来清醒了一些,然后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居然喝醉了?真丢人……”
我没吱声,旁边小蜘蛛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跟他讲,其实她们也不明白这事情的复杂和经过的细节,灰大毛却听的脸色白,一手揪住我的袖子:“师傅,你没事吧?”
“没事。你知道的,那酒我喝是喝下了,但是药性却不会毒到我。”
我舌头底下压着一团丝,三七的逍遥散也好,花粉也好,统统被它给吸收了。
而刚才我给凤宜倒的那杯茶里,暗中放了采玫师姑给我的一样宝贝,白霜草露,是仙界的解毒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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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月看来不能完结啦。。下个月应该可以了。
啵下。。秋天总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正文 一六五
算我再不情愿,还是不得不和三七达成了协议。她暗算我们,而我们放了她。
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想法,我小声问凤宜:“要是她换回三六时做什么手脚……咳,你有没有什么防范办法?”
凤宜微笑不语。
我想有他亲自看押,三七耍不了什么花样。
第二天午后,三七让人把三六送到了盘丝洞外,然后作法再对调两人的魂魄。
我解开缠丝的捆缚,放了她走。
彼此都没有再多说话。
到了这地步,已经无话可说了。
我们的关系,从朋友,姐妹……现在变成了敌对的关系。
也许,是情敌,也许不是。
大概是一朝被蛇咬,我盯着三六足足看了一刻钟,看到她极不耐烦的冲我瞪眼,我才点头确定,这是三六。
“你怎么着了她的道地?”
三六摇头不说。
“哎。我又不是外人。说给我听也不会丢面子地。”
反正她就是不说。不过后来却又象想到什么似地。告诉我:“虽然我被她暗算了。不过……这倒也是件好事。我和她地交情。从此后是真地一干二净。再也不剩半分了。下次再遇到她。大家再不是朋友。我出手时。不会再顾及旧情。”
我小声嘀咕:“你早就不该顾什么旧情。再说。你和她又不是搞那个。哪来那么多旧情要顾啊。”
三六竖起眉来就来扭我。虽然扭不疼。可关键她净扭在我地痒痒肉上。
我笑的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心里明白,三六她……她心里很难过。
能有一个相识相伴的朋友,能有几百年的交情,可是现在,却说翻脸就翻脸了。
我能体会,因为,这种心情我也经历过。
乍一知道三七的事情时,我也失望,难过,气愤,疑惑……三六此时,就象我那时一样。
笑累了,闹够了,我们坐在院子里,就这么坐着。
“三八,我们之间,会不会也有那样一天?”三六声音很低,不仔细听就会忽略她这句话了。”
“不会的。”我轻声说。
“三七她……不,或说是,蝶魔,我昨日到了约定的地方,我问她,在和我相遇之前,她是不是自魔域而来。她承认了,从一开始,我们认识的那只可爱的漂亮的小小彩蝶就未曾存在过,那不过是她的伪装。”
我不觉得意外。在魔域的见闻,让我已经猜到,她先是蝶魔,然后才变成我们认识的三七的。
“她说她也不想做为蝶魔生存下去,正好触了魔域封印的禁制,破开了一个很小的裂缝,来到人间,只是一身修为都在穿过那裂缝时损失了,所以和我相遇时,她正从头修炼……我一直不知道,她一直隐藏的很好。她说她不想成魔,不过,我知道她这句话并不是真话。如果她真的想与过去一刀两断,那在桃花观时,她为什么要向凤前辈打探地狱花呢?她……我们认识的三七,其实从来没有存在过,她是蝶魔,一直都是。”
“嗯,我也是这样想。但是,心里还是觉得难过。那时候我遇到你们俩,然后才能拜师进入了桃花观,不然,我大概会冻饿而死,不会有机会学本事,不会认识子恒凤宜他们。”
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预测啊。
“对了,我好象一直没有谢谢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把要献给观主的礼物给我喝了一大半,算是救了我一命呢。”
“好啦,这些就不用说了。要说救命,你也救过我啊,以前就不说了,这次的事……不但我中了蝶魔的算计,还险些连累了你和凤前辈。”
我大力拍她肩膀:“没事啦!反正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事情过去了,就别再想了。不过你的那个蜜酒,这次是被她给弄去了啊。”
三六一笑:“是被她搜去一些,不过我还有不少的。你和凤前辈子快要大喜了,剩下这几十瓶,都留给你宴客时用吧。”
我一边吸口水,一边眉开眼笑的道谢:“嘿,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可不用来宴客,我要私藏着,自己慢慢的喝。”
不远处,朱英雄他们正被灰大毛教训的哇哇乱叫。
凤宜则在另一边的亭子里打棋谱,自己和自己下棋。
我觉得心里很宁静。
我的朋友,我的爱人,我的家人……
我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
我也希望,这种平安,这种幸福,可以长长久久的,圆圆满满的留存下去。
外面的世道,还是动荡起来了。
三六告辞之后不久,我陆续收到了几封信。
三六写的,京城附近已经很不太平,道庄几次被道士侵扰。李扶风也来了信,他正式跟从师潜心修道学艺,但是近期,他们有好几个修为颇深的同门都折损了,只有一个身负重伤回到观中,其他的全部身死,连遗体也找不回来。
子恒也有一封信来,他说最近虽然日子闲散,但是仙界的整体气氛已经越来越紧张,一些修仙的人都主张要降妖灭魔,也有一些只肯独善其身的。还有许多以妖身得道成仙的则隐隐有同情扶助魔道的意图,仙界也不复往日安宁,或许,从来就未安宁过,只是现在,火药味越来越浓重,他在信尾感慨了一句,究竟何处,才有真正的太平安宁?
我担心他的家族依旧对他紧逼不放,他信上却没写到这个。
外面的正邪之分,魔与道,黑与白……所有人都在艰难的前行,就算不知道选择的路是对是错,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其实,人们往往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
我们面前,其实只有一条路。
只能前行,无法后退。
盘丝洞里也走了一些耗子精和蜘蛛精。我没有勉强他们留下,只是在他们走后重新撤换了洞外的阵法和山洞的防护。
我视盘丝洞中所有的耗子和蜘蛛为亲人一样,但是,人各有志,不能勉强。盘丝洞中的生活是平静安定的,但是年少气盛的妖精们却觉得这是死水一样沉闷的,毫不精彩。他们中有许多不肯这样自甘平凡,想去外面闯一闯,或是干脆去投奔了魔道所建立的那座万魔之城。也有妖怪之的来伽会山,有的是在此暂停歇脚,有的则是奔着盘丝洞的名气来的。我没出面,灰大毛和朱英雄将他们一一打走了。
采玟师姑来探过我们一次,她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直接问起我们打算何时成亲,现在世道不太平,快些成亲,也让他们一众长辈安心。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凤宜替我解了围,用我现在修炼的功夫不适宜成亲作为解释。
我想起凤宜那次说的,他不介意等。因为他知道我心中的天平一定会渐渐的倒向他这一边。
我有时候看着他秀美俊逸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这样蹉跎时光实在很不应该。难道要等到美男子变成美老头儿的时候,我们才能共偕连理?
灰大毛都看不过去,他突然冒出句:“师傅,我觉得你一定投错了胎了,你不该是蜘蛛的。”
我一愣,难道大毛他能看出来我上辈子其实是个人,这辈子错投了蜘蛛胎?他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我有什么破绽吗?
他接着又说:“你不应该投胎当蜘蛛,应该投胎当乌龟才是。胆子又小,性子又慢。一遇事,就赶紧把头缩进龟壳里头躲起来。做件事磨磨蹭蹭,你到底要把婚事拖到几时啊?”
得,吓我一跳,原来他是说这事,我还以为我最大的秘密被人知道了呢。
“师傅,说实在的,象凤前辈这么好的人你要错过了,可就再也没处去找了。
“你又不是什么天仙大美女,又不聪明,也没啥嫁妆,你说说你有啥好值得犹豫的?我觉得该犹豫的是凤前辈才对啊,外在美没有,内在也美不哪儿去,唉,我要是你啊,就赶紧的扑上去赖上他才对嘛!”
“你闭上嘴行不行啊。”
他说话也太直接了,一点都不给我留面子。
凤宜也没闲着,他让我看过了他给我准备的嫁衣……话说这东西应该我自己预备吧?可是他却先预备上了。
那天他微笑着递给我一个盒子让我打开来看,我以为是什么寻常东西,也没在意就打开了。
可是打开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呼吸心跳都停了。
那衣裳华美的……无法言喻。
金光灿烂,异彩辉煌。
就象河面上反射着的万点霞彩,就象……日出时东方第一线光华的无限瑰丽。
凤宜低低的声音象是轻风一样。
“这是集百鸟之翎成丝而纺,以九天彩霞织绣的……”凤宜轻轻从身后环抱住我:“我在想,你穿上它之后,会是何等模样,一定,很美……”
我过了好半晌,才干巴巴的说:“是衣服美,不是我美。”
“这衣服,是衬你的。”他的声音里有笑意,但更多的却是柔情蜜意,比三六的蜜酒还要醉人。
“为我穿上它吧。”
这句话里面意思,我当然明白。
捧着那美丽的嫁衣,我觉得……自己在犯罪。
答应是犯罪,不答应更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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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快要中秋了。。我喜欢吃月饼!哈哈哈,更喜欢吃月票。。
请大家,呃,那个。。。嘿嘿,请俺吃月票馅的月饼吧。。
一六六 小雪初晴
老人们常说,有的人很睿智坚毅,拿得起,放得下。
但是遇到真正的烦难,谁能轻松拿起,又能断然放下?
我要是能够在顷刻间做出决断,我就不是我了。
凤宜也没有再进一步说什么,他留下了衣服在我这里。
我抱着那个木盒子睡了几夜,这嫁衣美的象个梦幻,上面的刺绣精美华贵,手抚上去,衣服柔软光滑,象是在摸一片水波一样。
这衣服……还有凤宜的情意,让我自惭形秽。
衣服很好,他很好。
我不好。
我握着凤宜的手的时候,经常会想起从前。
李柯他说话的样子,害羞的样子,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含蓄而温和的笑容,但是他的性子很固执……
李柯已经成为了一段过去,可是那段过去,因为后面几十年他的相伴相守,变的沉甸甸的,压在我胸口。
我告诉自己。现在地李扶风。不是李柯了。他是另一个人。拥有全新地。二十来年地人生经历。他想起了前世地事情。却没有重新拥有和前世一样地感情。
好吧……劝服别人容易。劝说自己很难。
东阳峰现在地事情也多。虽然他地大部分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