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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在一起过夜的吗?”靳惟问到这里感觉全身都在燃烧,他的确是为他心爱的人,燃成了这般模样。可他不能忍受他已为她委地成灰,她却想要轻描淡写地揭过一切。
“不……是……”季晨曦小声回答。
“不是吗?”靳惟目光锐利,扳过她的脸看着她。
“我……”季晨曦看着他的眼睛,不敢回答。
收敛起所有棱角的靳惟会是一个温润如玉修养良好的绅士,他做事周到细心,未雨绸缪,能将一切安排得妥帖。而生了气的靳惟会是一个最铁面的逼问者,他步步紧逼,锱铢必较,不放过任何漏洞。
“你是自愿的吗?”听到她那样回答的靳惟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紧,咬牙问。
“不是。”季晨曦一听赶紧摇头,语气也坚定了些,但是这也不就侧面坐实了她跟段一的罪名?
“那就是他强迫你的了?”靳惟冷笑一声,伸手就去拿起电话听筒,“作为一个律师,竟然知法犯法,我想我的律师团应该很乐意对付这种人。”
季晨曦一听吓了一跳,连忙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别——别打电话——”
靳惟俯视她:“怎么了?心疼了?”
“不是,不是……不是他强迫的我。”季晨曦之前只是随口回答,并未想到他要拿这个去告段一。她又怎么能为了保全自己而随便诬赖别人?何况段一早就结婚了,有着自己的家庭,兴许也过着幸福的日子,与现在的她再无瓜葛。他这官司一打,这两个家庭都毁了。
“那是你自己送上门去的?”靳惟声音愈来愈冷。
“也不是我送上门的——我——”季晨曦急得眼睛都红了,只是她这模样在靳惟眼里就像是一个在挽救情人的女人,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那还真是奇怪了,既不是他强迫的你,又不是你主动的,难道真的像你所说的两情相悦?”
忽然季晨曦踢了一下桌子,狠狠地捂住耳朵:“都说了别问了嘛,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靳惟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下,她这种稍微崩溃的模样让他想起来她是有过忧郁症病史的。他皱了皱眉,不会是自己逼得太紧让她再次复发?他心里有些后悔,他以前也就是因为她的病才不敢对她的事情多做干涉的,而今天……他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他犹豫了一下,但依旧是伸出手去环住她的肩膀。
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季晨曦委屈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她双眼通红,眼泪簌簌往下掉。她看向他,声音也是哽咽的:“靳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对于以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你问我的事情,我知道的比你还少。如果你有确凿的证据,我认罪,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好,我没有意见。如果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那只能取决于你对我的信任程度了,因为我不能给你确定的答案。”季晨曦抹了一把眼泪,哭得像个无辜的孩子。
“不记得?忧郁症还有这种后遗症吗?”靳惟看她哭成那个样子自然不能继续严厉苛责,但听到她拙劣的借口还是觉得想要生气。
“忧郁症?你知道?”季晨曦呆了呆,又垂下眸去,“我就知道你不会信,也许是认为我在逃避掰出来的理由?我也不太能相信,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一睁眼就老了十岁,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得忧郁症,我更不明白为什么三十岁的自己会将生活搞得一团糟。可是靳惟,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能这么快接受这个对于我来说有些物是人非的世界,都是因为有一个这样的你在我身边,对于这一点,我觉得我特别幸运。二十岁到三十岁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片空白,但是我不是很惋惜,因为我觉得这段日子我一定是特别痛苦的,而且我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是二十岁。”
她絮絮叨叨语无伦次讲了许多,靳惟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还是抓住了重点:“你从二十岁到三十岁都不记得了?”
季晨曦点了点头:“我三十岁生日的第二天就把之前的事情全部忘掉了,所以我认识你就是以你是我的丈夫的身份。我那天晚上说‘我喜欢你’不是用来诓你的谎话,如果二十岁的我先遇到的是你的话,我想我们之间不会有那么多不快。至于段一,说一句有些无耻的话,我现在的生命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过。”
靳惟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她之前的改变,她的确是从生日后才变成这样活泼开朗的季晨曦的。以前的她从不对他撒娇,从不对他那样灿烂地笑。从前的她很难讨好,送她的东西皆是束之高阁,态度也依旧冷淡。从前的她脾气很怪,很爱无缘无故发脾气,也只爱一个人呆着,让他不敢过分靠近……
季晨曦眼睛跟耳朵都是通红的,讲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靳惟伸出手按了按她的嘴唇,平时红润润散发着水蜜桃味香甜的嘴唇如今干涸皲裂,他的语气颇为怜惜:“嘴唇怎么干成这样了,没有喝水么?”
季晨曦抿了抿唇,还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抹了一下:“你……你原谅我了吗?”
“没有。”靳惟言简意赅。
“啊?”季晨曦瞪大眼睛,她以为他这个样子是打算不再追究了的。
“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查一下,帮你看看到底是什么病。”就算她的眼泪再金贵,他也不允许自己被荒诞不经的理由糊弄过去。就算他为她委地成灰,他也不允许自己在她轻轻一吹之后,便灰飞烟灭。
☆、救兵
季晨曦第二天还真的被他带去了医院;当今的科技早已不比十年前,只要经医生检查完毕就能迅速知道结果。可惜医生并没有如她的心意说一些她大脑受创,海马体失效之类的话;不仅说她一切正常;还夸赞她大脑比她这个年龄层的其他人更活跃和年轻。季晨曦在旁听着有些无语:我受的污染还比你们少呢!
但是看到靳惟质疑的眼神她又便乖了,举起右手竖起三个手指信誓旦旦道:“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
于是作为有着理工科学生求真求实,执着探索;精确分析的精神的靳惟;他又带着季晨曦从一楼检查到七楼,从脑科到妇科,就差没去儿科也检查一圈了。
可惜每个科室的大夫对季晨曦身体的评价都是:身体康健,充满活力。除了……妇科。
当季晨曦听妇科主任说她已经怀孕了的时候高兴得手舞足蹈;她摸着最近又瘪下去的肚皮自言自语道:宝宝;你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你是孙猴子派来的救兵吗?妈妈太感谢你了!我再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时靳惟站在门口就那样凝视她,脸上并无跟季晨曦一样的亢奋神色。他眸色晦暗如海,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季晨曦见了他的模样,心里开始忐忑起来,他莫不是不愿意原谅我到连孩子都不愿意要了吧?于是她问得格外小心:“你……不喜欢他?”
靳惟听后大步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身,一手搂住她的腰,一边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语气平静无波:“喜欢,又怎么会不喜欢呢?你让爸爸等得太久了——”
季晨曦展颜一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道:“也让妈妈等得太久了,咱们的宝宝呀其实是个慢性子呢。”
……
靳惟当天晚上就搬回了家,靳家的老靳跟盼望孙子已久的李教授得知以后笑得合不拢嘴,已经商量着要给孩子准备存教育基金,从小学到大学都已经开始规划,势必要把孙子培养成比靳惟更高端更博学的知识人才。而季家的老季跟吴月却是松了一口气:这有了孩子,这小夫妻才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呐!他们的宝贝女儿,终于想通了。
只是相比于其他人的开心雀跃,靳惟却显得有些太淡定了。季晨曦之所以这么觉得,是因为他的态度。他对她也算是很好,对她的起居饮食都十分关心照料,可偏偏她总是感觉出一股子生疏来。他依旧像以前那样愿意听她在旁边叽叽喳喳,也依旧不太讲话。他依旧像以前那样对她各种迁就,可季晨曦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就像是小虫子明明趴在身上某个角落预谋着想要狠狠咬自己一口,可她捉不到,于是她变得很焦虑很郁闷。
这一天她依旧在她的面包小店里面忙活,她店里一个服务员边干活边掉眼泪,看起来甚是可怜。
季晨曦看其他店员不时地偷瞄她两眼,一副八卦之眼点亮世界的模样。便把她拉到后面,递给她纸巾:“你怎么了?”
“心情……心情不好。”那个女孩哭得话都讲得不连贯了。
“怎么就心情不好了?要不我放你半天假?回家歇歇?”季晨曦提议道。她这样在店里面哭得一塌糊涂,不仅店员们不安心好好干活,就连顾客也不敢过来了呀。
“不用,不用了。”那女孩连忙擦了擦眼泪,连连摆手,“刚跟男朋友吵了一架,现在我们已经和好了,不用放假的。”
“和好了还哭什么呀?”季晨曦又递了张纸过去,有些哭笑不得,“你看你眼睛都哭肿了。”
“可是我觉得委屈,就算他道歉了悔改了,我还是觉得难过。”那女生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面纸一会会就被她的泪水泡烂。季晨曦见状立刻又递了一张过去,面对伤心失望的女人,她能做的好像也就只有这个了。
“都道歉了你就别在意了。”季晨曦完全不知道这姑娘遭遇了什么,只得跟着没有目标地瞎劝。
“可是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谁发明了‘对不起’这种害人的词呢?这个词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就是有一种特权,明明应该咬牙切齿回他一句‘去死吧’!可到了嘴边只能是委委屈屈的一个‘没关系’。他总是用轻描淡写的‘对不起’换我忍气吞声的‘没关系’,可是这两者,哪里是对等的?!”那女孩怨气很大,有了倾听者便一股脑地说了许多,根本顾不上这是自己的老板。
季晨曦听了也沉默,靳惟是不是也因为她总用太多轻描淡写的‘对不起’,换了他许多心有不甘的‘没关系’而对她产生了嫌隙呢?
晚上靳惟开车来接季晨曦的时候她很开心,笑嘻嘻地扑过去想要抱抱靳惟,但他毫不犹豫地抵住她的身子让她不能靠近:“都快要当妈妈了要注意点。”
季晨曦明知他话说得没半点不对,偏偏就感觉到了他的冷淡。她委屈地上了车,嘴上嘀咕着:“宝宝现在还只是个受精卵,我就算是飘着走都没问题的……”
“你在说什么?”靳惟上车的时候随口问了句。
季晨曦立刻回道:“我说我们的宝宝是战斗型的,很坚强的。”
“战斗能力再强也抵不过一个破坏力强的妈妈。”靳惟扯了扯嘴角,发动了车子。
“其实你应该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那样对我跟宝宝更贴切些!”季晨曦还想跟他贫两句。可靳惟一个眼神甩过来,便成功止住了她接下来所有的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晨曦将身子贴过去要他抱,可他却回了一句:“别闹。”
季晨曦听了愣了半晌,想起白天店里那哭泣的姑娘,便万般失落地问他:“你是不是还不能原谅我?或者是说相信我?”
黑暗中季晨曦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季晨曦知道他从不撒谎,这久久的沉默,是不是也就表明了他的态度呢?
她有些失望,原来她还没有得到特赦。
“那你能回来,完全是因为宝宝吗?”季晨曦虽然知道有这层原因,但想起他完全是为了孩子,心里便觉得难过。她以前一直认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