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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垂着首,斑驳的树影遮住了他的脸庞,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模糊之中,他似在隐忍着什么。
夏亦瑶圆瞪着双眸,手指下意识的捂上唇瓣,生怕自己惊讶的发出声音,挽歌……死了?为了救天雷……牺牲了自己为什么……她的法力不是很高吗?连天雷都争不过她,她竟然就这样……去世了?
夏亦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直以为,沧玄月里的人生命力都很旺盛的,可为什么,会被最低级的达瓦安人给杀了?
良久
天雷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夏亦瑶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一定很痛苦,挽歌终究还是为了他牺牲了,或许对于挽歌来说,如果再来一次,她同样会义无反顾的为了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不管重来多少次,她都不会有片刻的犹豫,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然而对于天雷来说,却是一种折磨。
夏亦瑶脚步机械的靠近天雷,站在他身边,她却没有勇气说什么,他如今的样子,似乎更加孤僻了,明明站在他身边,她却觉得他们隔得好远好远,踌躇了半晌,她咬了咬下唇,缓缓地启唇,一字一句都让她倍感艰难,“天雷……”
冷风呼呼吹过,四周除了风吹过树枝发出的咿呀声,没有其他任何响动,仿佛是一片死域,巨墙外没有动静,达瓦安人似乎已经放弃了这次的行动,夏亦瑶的脑海中飞速的流转,不知大脑搜索得到的这个结果是好是坏。
倏然,天雷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在阴暗的树林里显得异常冰冷,仿若一处没有尽头的冰洞,将夏亦瑶严实的包裹住。
“你究竟是谁?”
夏亦瑶闻言一怔,好冷漠的口气,她忍着胸口剧烈的起伏,尽量让自己不发出过大的喘息声,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她究竟是谁?
“达瓦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你,总该是有原因的吧?”天雷冷然的声线再次响起,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只是神经大条,思想却很单纯的外星人,因为某种他不知情的原因才意外来到了沧玄月,这个想法一直伴随着他来到黑魔界,甚至是在遇到达瓦安人之前!
然而此时,眼前却摆着无法否认的事实,达瓦安人认识她!他们的话语中明摆着就是他们认识夏亦瑶!而且和她还有很深的仇恨!不然他们不可能一路追到这里!倘若不是有目的,达瓦安人不会一路紧追着他们到了这里,他们没有这么锲而不舍的毅力!
“我……”夏亦瑶感觉心像被扎了一样,天雷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戳在了她的心口,可她却无法解释,无法反驳,难道要说她不认识他们?虽然这是事实,可她却无法说出口,倘若她说出实情,这个实情却更像是另一种辩解和欺骗,她甚至都开始迷茫,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达瓦安人这么憎恨她?无论如何都想要置她于死地?
“你究竟隐瞒了什么?”天雷突然颚首,厉声低喝,怒视进夏亦瑶仓皇失措的眼底,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他表面看到的样子!单纯的模样,无助的神情,坚定的眼神,她曾经所展露的每一个神色,都烙印在他的心底,然而这些在此刻看来竟是那么的虚伪,他的脑海中却蓦然出现她阴险毒辣的模样,一个人怎么可以有双重人格?她究竟隐瞒了多少?她怎可以装得那么的无辜?
“我没有!”夏亦瑶回以天雷相同的低喝,她什么都没有隐瞒!他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质疑她?她只是一个从平凡的星球穿越而来的普通女人,她甚至连法力都不会!又怎会威胁到那些达瓦安人?如果没有他和粉团还有虫虫的庇护,达瓦安人倘若想杀她,那简直比掐死一只小鸡还容易!
天雷因为挽歌的死,情绪有些不稳定,听闻夏亦瑶理直气壮的反驳,他的怒气几近燃烧到最高点,他倏地起身,怒视着夏亦瑶眼底的仓皇和伤痛,他突然笑了,仿若腊月盛开的梅花,外表美得惊心动魄,却令人感觉到身处隆冬般的寒冷。
夏亦瑶毫不畏惧的对视上天雷那双此时变得嗜血的黑眸,她没有隐瞒任何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她一点都不心虚,更不怕面对他那双恨不得要将她撕扯成两半,燃烧着怒火的眸子,即便下一秒她就会被她在黑魔界中唯一能信任的他给杀了,她也不会有半点后悔,她没有说谎,什么也没有做!
天雷倏地抬手,掐住了夏亦瑶白皙的颈项,原本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燃起了一簇簇火光,手上的力道毫不松懈,甚至还在一点点的加重。
“你是怎么得到月棱盒的?难道现在你还要回答,是在山洞里发现的?”他早该想到的,普通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到月棱盒?倘若是在那个山洞里,为什么早没有被人发现,却好巧不巧的被她捡到了?
他口中的月棱盒,应该就是月光宝盒吧?夏亦瑶因天雷手上力道的加重,脸色渐渐有些涨红,她依旧正视着天雷那双曾经一度险些让她沦陷的眸子,唇瓣勉强的开合,隐忍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是!”虽然她不解释,但并不代表她承认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她不认识达瓦安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处处与她作对,因为根本就没有,所以就算是下一秒被他掐死,她也不会改口。
“哼……”天雷倏然冷哼了一声,对夏亦瑶的回答嗤之以鼻,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这一点倒是没有做作,和他刚认识她时那股死皮赖脸的劲儿还挺像,可惜,他倒想看看她还能隐瞒多久。
思定,天雷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夏亦瑶顿时双脚离开了地面,整个脸颊都开始变得充血似的通红,他依旧鄙夷的看着她,冷冷启唇道,“你究竟有什么目地?”
夏亦瑶感到胸腔像是被什么在狠狠地挤压似的,痛得让她险些晕厥,唇瓣微启,却捕捉不到一丝一毫的氧气,或许下一秒她就要被天雷亲手杀了,可她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回答,她什么都没有做,更不知道达瓦安人为何要追杀她。
她微微眯起眸子,感觉眼皮很重,尽管她努力的撑着,却好像随时都会落下似的,她看着天雷,艰难的启唇,因为喉咙被天雷紧紧的掐住,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你可以不相信我,可以将挽歌的死迁怒到我的身上,这些我都无话可说,但是……即便你杀了我,我的回答,始终如一!”
天雷望进夏亦瑶的眼底,那眸子清澈干净,仿若山林深处的那一片湖泊,未经淬炼,碧波荡漾,却也见底的清澈。
他胸腔里原本溢满的怒火,仿佛也被那一汪水眸给净化了,手上的力道微微松懈,最终将夏亦瑶放了下来。
身体回归到地面的夏亦瑶弯腰抚着被勒的生疼的脖颈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似要将周围的所有氧气都捕捉吸食。
“不要以为你已经安全了,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任何不妥之处,我一定会再亲手杀了你。”天雷冰冷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夏亦瑶昂首看去,他却避开了她直视的目光。
他忘了,他会选择带她来黑魔界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她没有法力,却比身怀法术的人更加坚强,她未经世事,却比在沧玄月里生活了多年的人拥有更强的适应能力,然而最重要的,还是她的那份坚持。
当她得知无法启用月棱盒的时候,那种无助的眼神,看到雷兽时,那种单纯又好笑的惊愕表情,在他问她是否确定要跟着他一起进入黑魔界时,她的那种坚定的神情,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达瓦安人对她的追杀却又让他不得不引起重视,他会慢慢调查,弄清楚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其中必然有蹊跷,挽歌的死究竟是谁的原因,他姑且暂时不去追究,抑或者,追根究底,真正的杀人凶手是他自己,是他害死了挽歌,这怨不得任何人。
天雷迈步向挽歌走去,轻轻将她扶起,施法为她超度,挽歌从小就是个孤儿,因为天雷也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她的心里便衍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意,经常跟在天雷身边,即便他甚至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可她依旧会为此乐此不疲。
如今死在天雷的怀中,对于她来说,这无非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也是最大的悲哀了吧?
天雷安静的为挽歌超度完,沉默的坐在原地,虽然他对挽歌没有情意,可毕竟相识了这么久,即便他是多么冷血的人,心底还是多少都会有些难过。
天雷刚停下手中的法力,挽歌的周身便被一层淡红色的光晕包围住,身体开始渐渐变得透明,光晕随着她身体的透明度变得越来越弱,最终一道刺眼的光线倏然闪起,待天雷和夏亦瑶再次定睛看去之时,挽歌的身体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周围漫天飞舞的颗粒,犹如红色的蒲公英般,飘散在整个森林之中。
夏亦瑶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一片红色的海洋,眸子中有片刻的迷离,此情此景,动画片和科幻片中经常出现,现实中她竟然也亲临其境的感受到了,挽歌生前就是如此的婉约动人,就连死后也会变得这么漂亮,将整片树林渲染的如此摄人心魂。
天雷原本黯然的黑眸微微一僵,颚首仔细的观察着头顶上空漂浮着的红色颗粒状物体,疑似察觉到了什么,眉心渐渐地蹙在了一起,半晌,轻轻舒了口气,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夏亦瑶呆愣的看着天雷转身的背影,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估计以后自己说的话他不会再信了,也罢,闹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倘若不是为了跟着他能想办法从他那里得知一些月晶体的下落,顺便确保自己多一份安全,她或许早就离开了。
方才他所用的力道,她绝对相信他会杀了她,但结果却相反,他放弃了,这次的事件以后,两人的关系或许会僵硬不少,但是估摸着他不会再动杀她的念头了,至少暂时是不会了,扔下的那句狠话,也不过是他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而已。
夏亦瑶揉了揉被勒的生疼的脖子,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步跟上了天雷的步伐,孰知没走两步,粉团却倏然挡在了她的面前,圆滚滚的身体微微扭动了几下,便准备朝她的手臂施法。
夏亦瑶垂首看了看手臂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恍然想起粉团方才在帮自己疗伤的时候,自己还不小心把它打落在一旁,它不但没有半点怨言,还坚持要帮她把伤口处理好。
思忖到这里,夏亦瑶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流,原本聒噪的心情有了些许缓解,虽然和天雷闹到了这个地步,但是她并不是一无所有,她还有粉团,还有虫虫,这就够了,被天雷误会又怎样,被他鄙夷又如何,这些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她只要找到三颗月晶体,然后启动月光宝盒,回去她原来的世界就行了,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
粉团在向夏亦瑶的手臂上施法,回过神的她看向粉团,面含浅笑,柔声道,“我没关系,这样就行了,过两天就会好了,不用为这点小伤消耗这么多法力。”语毕,她伸手抚了抚粉团光滑的身子,继而将视线投向了巨墙,略微抬高些音调道,“虫虫,我们要出发了。”
话音刚落,巨墙便亮起了柔和的光芒,体型也在渐渐缩小,随后一道如白昼般的强光闪过,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软尼兽安静的回到了夏亦瑶的脚裸处紧紧的攀附在上面,周围的一切都平静的出奇,仿若方才这里根本就没有进行过一场厮杀。
夏亦瑶安静的跟在天雷的身后,与他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