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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她,奇*。*书^网让她有一种无比眷恋有似真亦幻的温暖。
“快走!”就如同他们的最初的相遇,难道这是梦吗?回忆的力量?还是想念的幻影?凌波终于在影影曈曈中看清了胡蝶的脸,这张脸变得更加惨白了,更加憔悴了。光晕消失后,一切又回复了原样,同样冤囚的喊声充斥着阴冷潮湿的牢房,凌波挣脱胡蝶,握住离她最近的一个痛苦的囚犯,他周身留着血水,艰难地苟延残喘着,干瘪的脸缩成一团,凌波默默地念着她无比熟悉的祈祷词,平息他怨念、挣扎的灵魂,用她慈悲之心超度与净化囚徒的魂灵。
“花开了”,始终脉脉注视着凌波的胡蝶看得都要出神了,差一点忘了怀中的兜袋。
是的,有一株花儿开了,而此时,一阵猛烈地冲击,撞了凌波一个趔趄,金盏银台被硬生生地甩了出去,而口袋中的最后一粒种子也顺势滚了出去,凌波拼命地跟着追了出去,这是最后一颗了,她心里反复地念叨着。
种子不偏不倚,恰好停在了居心不良正巧赶来的谭逊脚下,谭逊故意重重地碾在上面,“咔嚓”一声,那一刻的破裂声,在凌波心里无限地扩散,震慑她濒临崩溃的神经,她试图挣扎出胡蝶的阻拦,却也只能望尘莫及地看着得意洋洋的谭逊抱着金盏银台扬袖而去。
“种子,我的种子,怎么办?怎么办?”种子上已经有了一个明显的裂缝,如果这样的种子也能开出花来,那么公猪也可以抱崽了。顿时,凌波有一种生无所恋的感觉。胡蝶已经不忍心看下去,凌波那绝望的、行尸走肉般的眼神,他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甚至可以为爱她而不爱。天啊,我到底可以为她做些什么呢。
此时一股锥心的疼痛让他搂紧怀里的凌波。胡蝶知道,毒开始发作了。
第九章
凌波不知道为了救出自己,胡蝶答应了谭逊以命抵命的条件;凌波不知道为了救她,胡蝶服下了没有解药的半月蛊。胡蝶的愿望很简单,他希望自己能够陪在凌波的身边直到最后一株金盏银台绽放。可是谭逊那一脚,彻底碾碎了所有的梦与相思。
时间过得很快,离最后的期限眼看只剩下珍贵的最后一天了,看着每天不吃不喝,只是一直倚在床头,眼神飘渺的凌波,胡蝶已经有了一种极为不真实的幻觉,仿佛这样看着看着凌波已被风化,永远没有了灵魂。
胡蝶低着头,看着手中绽裂的种子,开始的几天,他们努力过,几乎做尽了所有想到的能够做的事情,可是统统都无济于事,还能期待一颗死去的种子结出果实吗。
胡蝶就这样沮丧地想着,全然没有注意前面的路,被一个急冲冲的行人撞了个满怀,种子脱手飞出,胡蝶几乎不敢看这颗多灾多难的种子又要惨遭怎样的飞来横祸。种子滚到一个人的脚下,“老天保佑”,胡蝶一边狼狈地撑起身子,一边在心里默默的反复念叨着。
还好,只见那人俯身拾起了种子,轻轻地放到掌心上端详着,玩味了一番后,抬起脸,笑着对胡蝶摇摇头,他的笑容很干净,眼神很干净,面庞很干净,在阳光下有些苍白的脸上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圣洁与温柔,胡蝶尴尬地回了他一记略显无奈的微笑。
“蝶恋花,绕芳舞,怎么你要放弃了吗?”他的声音像他笑容一样,无比澄澈、纯净。
听到这话,胡蝶浑身一颤,蓦然间,胡蝶发现这个人很是面善,九岁时的那个算命的道士倒是长得与他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只不过,十多年过去了,他的样子不仅没有变,却好像有些返老还童了。
“你也是神仙吗?你能告诉我这颗种子是不是真的没救了?”如今,胡蝶对于遇上神仙这种事情,已经要见怪不怪了。
“不,不。”他拒绝着,依然笑着。
“真的没有办法吗?”
“不,不。”
“你的答案只有不吗?”胡蝶已经失去耐心了,面对眼前这个不会生气只会笑着说不的怪人,即使已经忍耐到极限的胡蝶也是对他无计可施。
“你不要急呀,听我把话说完呀。不,我不是神仙,是个道士。不,这颗种子还有的救。”
看来,这个怪道士法号一定叫“气死人不偿命”了,不过尽管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正经,但是在他身上,胡蝶总觉得有一种值得信赖的气质,于是他急忙问:“怎么救?”只要有一线希望,胡蝶就会牢牢地抓住它。
“你有多爱她?”胡蝶从无机恍惚的眼神中当然什么也读不出,只见他轻轻地把种皮吹掉,种子慢慢地露出里面的核心,那是一颗红红的核,仔细看,核顶似乎已经开始发芽,阳光下,像是少女羞涩而丰满的晕光。无机将它放到胡蝶的手心里,顿时,胡蝶有一种痒痒的感觉,内心里却似经历着火山爆发沸腾翻滚着,胡蝶迟疑着看着无机唇角织结着万千情绪的微笑,却越看越是模糊,也就在这个身影顿然消失时,他竟然感觉不到他的体温。
街上匆匆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多,胡蝶被推搡着、拥促着,随着来势汹汹的人流一时间脱不了身,只得随着人流去探个究竟。
只见远远的,几排高举着“肃静”的官兵开道,一对浩浩荡荡的乐队喜气洋洋地奏着迎亲的喜乐,胡蝶忽然意识到今天是如花公主的大婚之日。
如花公主像一个傀儡一样被拥促着完成了仪式,推进了洞房,卸下公主的虚名,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眼睛有些热但是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隔着喜帕,望着曈曈的烛光,她的心也跟着飘忽不定,如花定定神,摸到了那块冰凉的冷铁,那是一把短匕首,虽然它很短,但那上面的剧毒却足以见血封喉。
“我的小公主,等很久了吧”,醉醺醺的谭逊微微颤颤地朝如花走来。
“真恶心,醉鬼。”
“咱们高贵的公主呀,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一身恶臭,不要靠近我。”
谭逊当然知道公主府里曾经那个一尘不染的胡蝶,之前就是只品茗,不沾酒的,浓重的醋意让这个驸马爷酒醒了一半,他收起调侃,冷冷地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痴心妄想了,(奇*书*网。整*理*提*供)女人出嫁从夫,即使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你也不能不守妇道让整个天朝为人不齿吧。”
“你这个卑鄙小人,恶魔,你是不配得到我的。”如花“噌”地站起身来,骂道。
“可是今晚过后,你就是我的。”
“做梦,你要再敢靠近一步,你……你肯定会后悔的。”毕竟如花只是一个十指芊芊的公主,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她将成为一个杀人犯。
男人的兴致往往是被挑起的,谭逊一把抓住如花的手臂把她紧紧揽入自己的怀里,可是当狂热过后,他感到了刺骨的疼痛和寒冷,他嗅到了血的味道,看到了如花雪白的惊恐的脸庞。
除了冷笑,谭逊不知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为什么?”
“你……你该死……你……你为什么非要逼死蝶舞?为什么……要他服半月蛊?你做什么事都不择手段,你……”
“原来你还是为了他。”
这还是如花第一次听到谭逊这样的语气说话,没有了狂妄,听到了绝望。
谭逊接着说,“其实我也一直都不相信,我为什么那么恨胡蝶,怎么可以恨一个人恨到非要他死,后来我才明白,只是因为我爱你啊。”
“你……你骗人,这只是你利益熏心,不要找借口。”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又何苦骗你……”
“狼狈……”如花宁愿他会诅咒她,甚至最坏的打算,即使他要与她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她也觉得无所谓了,但没想到的是谭逊会这么说,如花丢下带血的匕首,冲出了洞房。
谭逊撑着最后的气息,捡起了匕首,感受着匕首上如花残留的温度。
次日,驸马爷洞房发狂,自杀身亡,公主下落不明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树倒猢狲散,眼见皇帝丧女伤痛,要对谭逊党羽严加查办,那些将军府的人便纷纷倒戈,把所有责任推给了不会讲话的死人,最后谭逊被分尸,落了个身首异处的结局。
“懒鬼,起床了!”胡蝶一睁开双眼便碰上了凌波久违的笑靥。凌乱的发丝被随意地腕至尔后,红润的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纷晕,离得那么近,胡蝶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凌波淡淡的体香。
“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呀你,呵呵”,凌波用头发拨弄着胡蝶,关于金盏银台的是是非非似乎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望着窗台上那个依然没有动静的种子,胡蝶心里很是复杂。
“哎……”
凌波体贴地凑过来黏在胡蝶身边,抚慰到,“胡蝶哥哥有什么烦心事吗?让凌波帮你出主意想办法,胡蝶哥哥你要记住,凌波永远都会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是人,是仙,还是……”
胡蝶紧紧地拥着凌波,生怕这幸福不是真实的,他吻着凌波的耳根,昨晚,他真实的拥有了她,但他认为这远远不够,泪水和着他细碎的吻,从耳根滑向颈部。
“胡蝶哥哥,你哭了?”
“没有。”凌波的柔情简直是一把火,最后一天了,原来活着,与所爱的人一起活着是多么的美好啊,胡蝶喃喃地问,“凌波,你后悔吗?”
“?”
“如果你永远也做不了神仙,你会后悔吗?”
“不会,我生要你陪,你死我要伴。我已经活了几千年了,早就看淡了生生死死。”
“那你让我再爱你一次吧。”
“不,不要。”凌波食指停住了胡蝶火热的吻,害羞地转过脸,“昨晚真的很疼的,人家不要了啦。”
“小傻瓜”,然而,这时突然一阵剧烈的心痛让胡蝶直冒冷汗,一时间甚至没有了意识般,胡蝶似乎看到死神正驾着马车向他驶来。
“你怎么了?怎么手这么冰凉?”凌波关心的问。
“没什么,嗯……大概昨天太累了吧,你说呢?哈哈。”
“不理你了”,凌波嘟着小嘴,接着这就要离开,胡蝶连忙拉住她,“怎么,凌波害羞了?”
“人家只是关心你嘛,干嘛……”
“凌波,今天我想为你舞剑。”
“好啊,我要……”
“就蝶恋花吧。”
“好,好,我这就去院子收拾收拾去。”
看着凌波离开的背影,胡蝶笑的有点苦涩,下意识的胡蝶瞥了一眼窗台的金盏银台,令他吃惊的是,他看到了最后一株金盏银台的破芽。
凌波还没有走远,但胡蝶却感觉到了距离,那是凡人怎么追都追不到的距离,接着伴随着金盏银台的完全开放,窗外一片霞光普照,凌波也很意外,她不敢相信地回头看着胡蝶,奇…书…网然而,胡蝶的眼中似乎有着答案,凌波撤退回跑,却怎么也跑不动,自己的身躯一点一点地上升,七株金盏银台的光芒汇聚成一颗仙魄,凌波知道只要服下它,她就又可以做回神仙了,她就永远不会被别人骂做是妖了。
第十章(完结)
为什么就在她决定永远抛弃成仙念头的时候再次给与了她希望?为什么就在她决定释怀曾经只求抓住当下的时候再次让她左右为难?为什么?为什么?该忘记吗?该结束吗?仰望苍穹,她知道放下了就永远没有拾起的机会,再见却不会真的再见。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白衣翩翩,日映长剑,婀娜非美人,英发自柔情。
是蝶恋花,她忘不了,她不能忘。凌波压住仙魄的力量,重新投入胡蝶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