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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烈凌空几人手握竹杯,突的失神失声。
“圣主小醉,都先行回座罢,等圣主转醒时才敬。”将一切收于眼底的端木凌黑,暗中偷笑着,示意主座一侧的少年归座。
这情形,不必再灌,已无法持续。
一行少年含笑点头,一转身,又鱼贯着退回。
“金凰橙凰,收拾一下,给圣主活络经脉。”蓝凰将帕子递回,悄悄的使了一个很有深意的眼色。
金凰橙凰心中了然,将盆置于桌,跪坐于主座上,轻轻的给人捶腿;黑凤捧着无比珍贵的莲花台,在近蓝凰的地方侧坐,将手微抬,平举起睡着一童二蛋宝宝的宝物床。
时转时移,自开席至银瞳等众人离席,堪足一个时辰,即是刚至戍时始,还得候两个时辰才至子夜。
虽然主座上的人已醉睡,高台与台下的众人仍是热情高涨,空中的凤凰起舞回旋,清鸣和应,声声不息。
数百盏百花佳酿下喉,端木凌黑却无半分醉意,时不时眼察四方,眼里的深意越发浓郁。
转眼,又足足过半个时辰。
“换一列凤凰起舞。”扫巡过满场后,端木凌黑含笑起身,看了看连舞一个多时辰的七十七凤凰,慢慢走向主座。
背倚靠背的白冰,瞅到满面笑容的那人,暗自直抽,悄然收紧手臂。
而在凌黑话落后,高台之下一声清悦的清啸声轻起,一列凤凰离地腾飞,轻拍羽翅,沿着台阶的左侧一方翩翩飞向高台。
正轻舞飞翔着的一列,以优雅的姿势一只接一只转身,自台阶右侧一方向着地面翩然降飞。
一列上一行下,凤姿凰踪,翩若流云。
离座的端木凌黑,迈着沉稳的步伐,踏着空气,不急不徐的走至主座桌侧,缓缓走至主座前,跪坐羽缎上,倾身观察白冰搂着的圣主。
视线扫过无数遍,也终于确认是真的还在醒中,笑咪咪的抬起头,一双深幽的凤目又巡向高台之下的四面八方。
被那满含深意的一眼一扫,台下的人突的一紧心脏,一颗心提得高高的,一端已经抵达嗓眼。
“你们想来也有些累,换族人来服侍圣主如何?”收回视线,端木凌黑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冰。
这十几人,个个都不好说服,他只期望这刚从远方返族的一位能与他站一条站线,一起想方设法让族人有机会靠近圣主,争取得受青眯的机遇。
最重要的是,此刻,眼前的情况于众族中少年可是大大有利,在众目睽睽之下,若伟大的圣主跟某位少年有点啥啥的亲密举动,他便可抓住时机,当着满族人的面来个即兴演说,令其无可逃避。
为了给族中少年创造时机,他首先要做的便是将这十五人支开,想支开这些人又很不容易。
守护凤凰虽尊敬族主与各族长,却是仅只敬,而非是无条件的服从,死亡守护仅只听从灵主一人,其他可视情况而定,也可无视之。
另一个,则是例外之中的例外,亦是只需听从灵主一人之命,同时,还可视情况而谴责族中人。
对于服侍在圣主身侧的十五人,端木凌黑是心中有数,更明白,自己的计划能否成功,与十余人大有联系。
“族主,”白冰摇头:“不是白冰不识轻重,只是圣主幼时身陷囫囵,以至多年一直没解除心结,防心太重,本能的排斥一切不太熟悉的气息,白冰不希望圣主沉睡时受到惊挠而不安。”
嘶-
竖耳聆听的凌空凌烈几人,心一颤,暗自狂抽冷气。
咻-
那满期待的众人,全身一震,心弦乍紧。
咦?
“这话怎么说?”心脏悄然一缩,端木凌黑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族主,”蓝凰立即接近白冰所露出的深意话题:“圣主之母奉前任灵主遗命离族,在云游中孕育出圣主后,被借圣主当时名义上的父族丢弃于沉沦之地中,圣主七岁之前天赋未觉醒,饱受同族欺凌,七岁那一年的秋季几乎命丧人手。”
“幸得族中直系接至守护圣主的侍女传信赶至,才救回奄奄一息的一主一仆,同年秋季,圣主天赋觉醒,于冬季回归母族,”蓝凰默默的注视着只能看乌发的小人儿,眼中有痛:“之后又身经数次生死之劫,其后除最亲近的人,抗拒一切不熟悉的气息。”
怎会如此?
“守护凤凰何时至圣主身边?”压下心中的震惊,端木凌黑深吸一口气,眼子中冷厉。
“圣主九岁离族云游,使用卷轴甩开暗护,途中遇险失踪,传承灵珠未有异动,直至十一岁突破王阶时,灵珠显像,七凤凰迎驾归族。”黑凤应声而答:“圣主十二岁远赴沉沦寻母,十五岁重归,七凤凰在圣主身侧共四年才为圣主接纳,也只限于服侍梳妆,尚不能太亲近。”
“圣主又为何许白冰接近?”眉峰一蹙,端木凌黑顿感压力甚大。
“族主,”白冰眼一弯,溢出轻笑:“圣主身上的羽铠,是用白冰身上的羽毛与冰灵之脉炼制成,有白冰的气息,圣主又偏爱冰霜灵气,白冰才能与圣主亲近。”
冰雪灵气,原来如此。
副座上的白雪恍然大悟,总算明白昨日那一句的意思。
凌烈、凌云凌空端木和陡然黯然。
亦是同时,那期盼的双双明眸里亦划过暗色。
“如此,你们再辛苦些罢。”为防事得其反,端木凌黑暗暗一叹,只得无奈的放弃计划。
白冰十四凤凰轻轻颔首。
端木凌黑起身,走到桌边站立一会儿,沉吟过后,紧锁的眉又悄然舒开,脸上笑容又愈发浓郁。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那是阻路石,又何尝不是新的机会?一切只看人如何把握。
心中有新的决断,端木凌黑带着神秘的笑容,缓缓归座,那笑容中的自信令人想忽略都显困难。
突然的,凌烈等人又再次精神抖搂。
晚宴继续。
一转眼,又过半个时辰,距子夜只一个时辰。
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
意识清醒时,相思突的就冒出一种略带苍凉的心态。
意识一醒,凤目开,深埋的头抬起,却又瞬间有点迷茫。
“圣主,您醒啦?”白冰顿然一喜,俏脸上满是笑意。
“唰”浓浓烈烈的视线,整齐的转向,俱俱投上主座。
“头还有些晕,什么时辰?”收回一只手,揉揉眼,相思伸个懒腰,整个还有三分醉意。
“亥时初。”白冰小心的扶着坐着。
蓝凰金凰橙凰立即离身起离座准备新的净面水,黑凤、白冰亦离座坐边缘处。
还有一个时辰。
蹩蹩眉心,相思挪挪身子,往后一靠靠上座背,整个人慵慵的。
蓝凰火速给人净面,收拾好,退站到一边,
“白冰,我想吃水果。”为了不至于再被人灌酒,相思在巡过下方后,避开那些如狼似虎的视线,决定以食拖时间。
白冰立即去挑回一堆,分装盘子中,切成一片片的,执一盘回座,那小七凤凰眼疾手快的端盘靠近。
分不清是什么水果,相思尝过,不吃,第二盘至时,又尝过,再第三盘,一盘盘的尝试,遇上合胃口的多吃一片,不合口味的只吃尝试的那一片。
白冰一盘盘的呈送,将多吃过一片的归一类,没动过的放另一类,小七凤凰负责交替的递盘子。
而在相思像女王一样挑剔的品尝素果时,黑凤捧着的莲花台里,一直沉睡的灵童在悄然间睁开了紧合的双目。
美如日月的双目扫巡过所坐的地方后,灵童悠悠的笑弯了眼,小小的身子抱着两蛋宝宝玩了玩,随即,爬起小身子,趴到了莲花台花瓣上,瞧着外面的人。
相思无所事事,一转眼儿,竟将几十种水果尝遍;白冰将多尝过的挑出,分别装盘,随时呈送。
待见她将水果尝遍后,端木凌黑再次离座,悠悠的站到座前。
“圣主,族人为您献舞,您喜爱独舞还是合舞?”侧身含笑,恭待回应。
舞?
“不用,”为防再有意外,相思摇摇头:“起舞易累,不必再折腾。一起坐坐,我看着族人盏杯交筹,其乐融融,心情甚好。”
“姐姐,我想看凤凰舞。”灵童依着花瓣,悄然开口。
呃?!
黑凤手一抖,差点将手心托着的小小点摔出去。
灵……儿?
浑身一颤,相思突的呆住。
“圣主?”端木凌黑一愣,惊讶的瞅着黑凤的掌心。
“灵儿,灵儿-”恍然回神,相思猛的弹起,飞快的抢过黑凤手中的莲花台,点上花萼。
淡淡橙光一亮,莲花台增大至半人高。
“我在这里,姐姐。”趴在花瓣尖上,灵童冲着人眨眼。
凌黑瞅着花瓣里的小孩子,眼睛瞪得老大。
灵儿,终于醒了!
心潮一涌,酸酸楚楚的味道化为海浪,袭卷一身,相思的眼窝乍热,微醉的眸子氤氲出一层盈盈晶光。
“姐姐,姐姐。”灵童眼一闪,轻轻的呼唤有些发懵的人。
“灵儿,我的好灵儿。”将莲花台往座上一放,一弯腰,相思将小小的孩子抱出花瓣,紧紧的拥在怀里。
泉眼一伤,一睡一年余。
那张小脸,她看一次心痛一次,探视一回心酸一回,总期望着,当下次再去时,那个孩子会突然醒来,睁开矅矅明眸,笑颜相迎。
希望了一回失望一回,期望了无数,失落了无数回,在失望与希望的来回交错中,她抱住了那块命盘,那藏在心中的猜测终于成为现实。
她终于明白,碧天城外紫竹之上的相遇,那是他,在寻她,在等她。
可是,在她心中,那个孩子,不是那天不是那地,只是她捡来的幼弟,只是她怜爱的幼弟。
相逢有缘,不论事非原因。
相伴苦短,只愿此心不悔。
她,唯盼能在最后时仍能再见那清纯无睱的笑脸一面,再听听那声能洗涤灵魂污垢的呼唤。
如今,她终于听到了,听到了那声清脆的呼唤声。
抱着小小的人,相思再抑心中的酸意,氤氲着的水气滴滴点点凝成珠子,带着温热,滑下面颊。
端木凌黑猛的呆住。
最近主台座上的人,亦瞬间魔怔。
黑凤赶紧将半人高的莲花台移偏,放到近座背的地方。
“姐姐,不哭。”灵童小身子一悸,伸出小小的手,抚上流泪的凤目:“喜欢姐姐笑的样子,哭也很美,还是没有笑好看。”
“我没哭,”眼窝一热,相思的眼泪流的更凶:“我是高兴,我的灵儿终于醒来,姐姐是开心。”
“姐姐,天下雨了,你得帮我再换一件服。”擦不尽清泪,灵童举着小手,嘟着唇,两道小眉毛也拧了起来。
“我不下雨就是。”心一揪,相思自己一抹脸,将泪珠抹去,欣然坐下,将小小的一团放到腿上。
“姐姐,裙子比铠甲漂亮。”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灵童盯着那平平的胸猛看。
“嗯,灵儿喜欢什么,姐姐便穿什么。”呼息微一滞,相思手指直点,同时点上铠甲与掩饰的戒指。
纯白与红色亮起,盈盈裙摆掩去靴子,缀彩的披坎偏在羽缎面上,长长的襟带一截自飞空中。
额间的精美图案再现,珑珑的身躯曼妙迷人。
“这样子,还差不多,是真正的姐姐。”黑漆漆的眼珠一亮,两只小手抓住红色缎带把玩,那语气,那打量的眼光,跟买肉的大婶评价猪肉如出一辙。
“淘气。”凤目一弯,笑骂一句,相思一低头,向着一张脸狂啃下去。
“唔。”小家伙一愣,瞪瞪眼。
相思可不管,啃过小脸啃过小额头,啃过小下巴小鼻子大眼睛,留下一路的口水后,又啃上红艳艳的小唇。
大眼睛一鼓,灵童小小的身子一悸,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