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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不知这个弹琴者是谁,是否也如那丽人般瑰姿艳逸容貌倾世。
我好奇心起,便也跟着宿鸟们向琴声处走去。远远便见到一个身影盘坐在棵参天大树下竖琴而弹,周围繁花似锦,宿鸟低飞蝴蝶蹁跹。明月当头,温泉中热气升腾,水雾迷蒙四散,那人宛如置身于云雾之中,虽无法看清其面目五官,但衣发飘飞风姿如仙,隐有倾城绝世之感。
我诧异趋前,这荒山小镇,竟然有如此出色的人物,莫非就是所谓的卧虎藏龙?此时已经隐约能看见他的相貌,浓密的墨色长发波浪般披泄而下,同色眼眸烟雾缭绕暮霭升腾,肌肤比月光还要皎洁莹透,嘴唇像一般嫣红,花容雪貌美如梦幻。
“你……你……怎么是你?”看清他的相貌,我不禁脱口惊呼,这个我认为琴艺精湛可以比拟琴大师的弹奏者,居然就是那丽人本尊。除了把她深蓝色眸发在月下误认为是黑色外,眉眼五官一模一样,瑰姿艳逸举世无双,这等容色相似者都少,所以我不可能认错人。
那丽人闻声抬眸向我望来,眼中也闪现惊诧之色,琴声亦戛然而止。
“天!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游目四顾,未见别人,不禁心头火起,“一个人吗?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很祸水呀,关键还身手差极不能自保,竟然还敢在大半夜弹琴,若是再引来什么狂蜂浪蝶色狼淫棍,把你先奸后杀,看你怎么办……”
“放肆!”
“大胆刁民,竟敢以下犯上,侮辱殿下……”
好似在回答我的话一般,两旁暗影中忽然传来喝斥声,随之闪出两个幽灵似地的黑衣人,一左一右的把我围在中间,长剑出鞘竟像要痛下杀手。
“住手!”那哑巴丽人竟突然开口说话,虽然宛如夜阑清歌动听之极,但却嘹亮磁性,十足十是个男子的声音。而且还十分熟悉。“放开她,你们退下吧。”
“你……你你不是女的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举手一捂再放开,猛力甩甩头,道:“这个声音怎么好像是……,你再说一句话给我听听……”
“……”他却抬起弧度完美的小下巴,气鼓鼓的瞪着我不语。
可即使他不说话,方才那个影卫口中的“殿下”两字,也已经证实我的猜测没有错,这个我一直以为是女子的绝色丽人琴大师,居然竟是蓝国三王子暮霭·深蓝。这个发现太不可思议,堂堂王子怎么会去做歌舞坊的琴师?以至于我虽亲眼所见,却还是不敢相信,走到他身前时不由自主的弯下身子,望向他的脖颈间,想看看到底有无喉结这男性特征。
“嘶,你往那看哪……”他倒吸一口冷气,俊面飞红,陡然抬手,一巴掌拍开我贴近的大头。
“啊,好痛……”他用力极大,打得我脸上生痛,一气之下又忘了阶级差别,脱口叫道:“还能看什么,看喉结呀,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妖……”
“你才是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他气得低叫,手忙脚乱的拉拢衣襟,整理领口。我这才看见他好似也才泡过温泉,身上只松松散散的穿了件宽大的浴袍,里面没有内衣,以至于精美的锁骨和凝脂般的胸口都露在外面,我才探头去看,的确容易引起误会。
我的眸光凝结在他虽肤色若玉却平平如也的胸前,喃喃的道:“平的,平的,竟然真是男人,好奇怪……”
“奇怪什么?”他语气更怒,“我本来就是男人,何时说过我是女子了?一直都是你自说自话而已!”
“哦,可不仅是我,大家都以为你是女人呀……”我挠头,还是有点转不过劲来,“你是没说过自己是女人,可你是哑巴,怎么能说话呢?所以我们只能凭相貌判断你的性别了……”
“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他呲牙咧嘴,却无损美丽,小脸在波浪般长发的掩映下,只有巴掌大小,精致得宛如陶瓷娃娃。
“骂我就骂我,干嘛总是带上我全家?”我横眸瞪他,可他长得实在太美,是我这种纯天然花痴的克星,眼中凶光一瞬间就变成红心,全无操守的中途变节,“……呃,反正我家人都死光了,你爱骂就骂吧……”
他抱臂翻眼,厌恶的道:“又是这副讨厌相,快把你嘴边的口水擦掉!就因为你们老是这个样子,所以我才不得不经常戴着面纱。”
“呃……”我自然反应的按照他所说抬手拭唇,手臂上竟然真有些湿润,不禁“咕咚”猛吞下一口口水,微觉尴尬的还嘴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谁让你长得这般祸国殃民……”突然想起正经事,拧眉问道:“你真是三王子殿下没错吧?你之所以在这里,是途径此处去荒荻女族对不?”
他神色一暗,垂首不语,茫然拨动琴弦,等于默认。
109 身世
暮霭·深蓝神色一暗,垂首不语,等于默认。
我见他神色不禁暗悔自己唐突,以他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概念和尊贵的身份地位,被嫁去荒荻女族绝对是奇耻大辱,我这么问等于是在戳其痛处。一时心中不忍,低声问道:“你……您还好吧?”他年纪太小,又总喜欢和我斗嘴,以至于我老是想不起他王子身份,忘记用敬语。
“嗤……”暮霭·深蓝忽地冷笑,“当然不好,是你能好么?”
“……”他说话还是那么直接尖刻,我不禁无语。
“可是不好又能怎样?”他用力咬唇,美丽的双眼中隐有水雾升腾,“父王给我的选择,等于没有选择。一是乖乖嫁来荒荻女族。二是若不肯嫁,便杀掉夏陌姨母,烧了歌舞坊,把坊中所有水精灵族的歌舞伎都炼成鲛油。”
蓝王竟然比想象中还要狠,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好转换话题,道:“你说的夏陌姨母是谁?水精灵族的歌舞伎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还奇怪你一个王子怎么会去歌舞坊做琴师,莫非是有什么隐情不成?”
“你听过我唱鲛歌,想必已经知道我有鲛人血统,我母亲是鲛人后裔水精灵族人,二十年前这个歌舞坊的头牌歌舞伎。”暮霭·深蓝被我成功引开注意力,眸露思念之色,道:“夏陌姨母是我母亲得姐,歌舞坊的现任坊主。三十年前我母族所在的水精灵部落被蛮族所灭,只有才十来岁的夏陌姨母和母亲两人逃了出来,辗转流落于蓝都歌舞坊,因长得美丽又天生擅音律,所以三五年后便双双成了红人,名满蓝都。父王那时还没有登基,一次来歌舞坊消遣,偶见母亲惊为天人,两人便相爱了,可是父亲为当太子,不敢把艳名远播的母亲娶进府中,便暗中买下歌舞坊让夏陌姨母打理,母亲则隐居于我带你去的那座小园中,不再抛头露面……”
我恍然,“怪不得那个小园如此精美,原来是大王为你母亲建造的。”
暮霭·深蓝勾唇,笑意苦涩讥讽,“父王的确很爱母亲,但却更爱王位,没登基前他怕失去王位,登基后他怕有损形象,母亲跟了他十多年,日日盼着终有一日能正大光明的陪在他身边,但直到死也没有得偿心愿。”
我轻轻劝慰,道:“自古帝王最无情,也不仅仅是你父王一个……”
暮霭·深蓝咬牙,“我倒情愿他更无情些,不要在母亲难产生下我后,把我带进王宫,那样我便能在夏陌姨母身边长大,成为歌舞坊的一个普通琴师,也不用被送去荒荻女族和亲了。”
“你好像很喜欢那位夏陌姨母,这么一会就听你说好几遍了。”
暮霭·深蓝点头,“夏陌姨母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从小便教我音律,并传授我水精灵族的吐纳之法……”
“吐纳之法?”我惊讶的道:“你有练内功?那怎么连两个武功稀松平常的色狼都打不过?”
暮霭·深蓝茫然摇头,“我没有练内功啊,夏陌姨母教我吐纳之法,只是用来弹奏乐曲。”
“哦……”我挠头,暗想自己大概是中地球武侠小说的毒太深,听到吐纳之法自然就联想到高深内功。不过他的琴音我早就觉得有异,不是普通人能弹奏出来的,果然辅有吐纳秘法,否则不可能迷人心智宛若女妖之歌。
暮霭·深蓝眸露深厚感情,继续道:“夏陌姨母不单对我好,她还收留了许多流落蓝都无家可归的水精灵族人,让她(他)们在歌舞坊里工作,她(他)们教我弹琴唱歌,给我讲鲛人和水精灵族的故事,相处得就像家人一样,所以我绝对不能让父王伤害她(他)们,把她(他)们炼制成鲛油……”
我恍然,“原来那歌舞坊是一处水精灵族人的据点,怪不得你个堂堂王子却老喜欢往那里跑。”
暮霭·深蓝点头,“也可以这么说,相对于金碧辉煌却没有半点温暖的王宫,我更喜欢呆在歌舞坊中,那里更像我的家。”
“没有半点温暖?”我回想道:“可是听说当今王后对你很好呀,难道传闻都是假的?”
“也不是假的……”暮霭·深蓝皱起好看的眉,“母后的确对我不错,我想怎样就怎样,从来不强迫我做任何事,比如小时候我不喜欢习文练武,母后便由着我偷跑出去找夏陌姨母弹琴玩耍,但不知为何我总是有点怕她,不太愿意和她亲近,所以还是喜欢夏陌姨母多些。”
我沉吟,“小孩子的直觉最敏锐,跟动物的本能一般,总能感觉出对方是否真心相待。”
暮霭·深蓝失手拨动琴弦,突兀的“叮咚”一响,“你是说母后不是真心对我么?”
我挑眉,“你母后管不管你二哥的学业?”
暮霭·深蓝道:“当然管,很严格,学不好还要受罚。”
我轻叹,“你为什么用‘当然’两字,那是否代表你也认为‘管’才是理所应当?”
暮霭·深蓝垂眸不语,等于默认。
我继续道:“那个家长不望子成龙,父母管孩子学习天经地义,放任自流才奇怪吧?”
“那也不能一概而论……”暮霭·深蓝突然抬首大声反驳我,“也许……也许母后就是不想我辛苦,反正我是第三子,就算学的再好也当不上太子,索性便由着我高兴好了……”
“哦,也许吧……”我心生怜惜,不忍再深说,反正他已经心里有数,只是不想承认罢了,那么便由着他还对那个母后那座王宫保留一点幻想好了。
我的敷衍似乎让他更加愤怒,炼乳般的双颊涨得通红,猛的站起身来,嘟唇拂袖道:“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还要赶路。”
我点头,提裙屈膝施礼,道:“小女恭送殿下,殿下晚安。”
暮霭·深蓝昂起弧线完美的小下巴,冷哼一声视若无睹的转身而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下,回头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眼珠轻转,回道:“你没听说归海大将把我休了么?”
“自然听说了,是我也会选择清韵郡主而休掉你。”他恶意勾唇,但相貌实在太美,非但不会引人反感,倒觉更加赏心悦目,
我郁闷的脱口道:“嗳,我那里得罪你了?你又不了解我,凭什么这样说?”
“就凭你那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字迹便够了……”他嗤之以鼻,“在歌舞坊小园看见你的留言,我还不敢相信这么丑的字是个女人写的,直到让你当我的面抄了份琴谱,才确认那字条真是你留下的。天呀,你也真是勇气可嘉,这么丑的字也敢给人留言,要是我都不好意思写……”
“你,你你……”我气得差点没一口血吐到他脸上,好意报信,他却还挑三拣四的嫌弃我字丑,怪不得姥姥不亲舅舅不疼。啊,应该是母后不亲父王不疼,真是活该!心中虽然恼火,但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