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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明明叶田田比冯心甜不知道单纯多少,但是在这方面,叶田田不要太奔放,亲一下会害羞,但是脱她衣服什么的,她完全没感觉。
回房之后安逸之把门给反锁了,一拉开被子,叶田田都快睡着了,睡眼朦胧问他:“你回来了?”
回来了也没心情继续了,安逸之拍了拍她,示意她睡觉。
与此同时,冯夫人也在和冯崇聊家常,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就绕到叶田田身上去了:“那孩子真的是怪可怜的,单纯得很。”
冯崇听着她给叶田田说好话,并不插嘴,末了才语重心长和她说:“我也不是丧心病狂的人,非要她给阿甜换心,但是夫人,她只是一个克隆人,再怎么样聪明可爱,也不能掩盖她的身份,而且为了阿甜,我不介意做一次刽子手。”
冯夫人闻言,话语一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人心都是长偏的,她虽然可怜叶田田的遭遇,但是只有冯心甜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才是她真正疼爱的女儿。
而叶田田,冯夫人把她当做一个陌生的可怜小姑娘,而她在冯崇眼里,甚至算不上是一个人,自然对她下手没有什么困难可言了,有今天的待遇,完全就是看在安逸之的面子上。
人有亲疏远近,真的谁也怪不了谁。
冯夫人只觉得愁肠百结,又担忧女儿的病情:“阿甜怎么样?”
“不大乐观。”冯崇提及这个女儿,也只觉得是操碎了心,但是作为一家之主,他还要打起精神来安慰冯夫人,“不要紧,逸之现在肯定尽心竭力。”
冯夫人又是幽幽叹了口气,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她仿佛是对叶田田心怀愧疚似的,先是让冯崇撤走了门外守卫的两个人,放了叶田田在屋子里自由活动。
替她买了新的裙子和玩偶,叶田田拥有了平生第一个等人高的大熊,软绵绵毛茸茸的,兴奋地她一整晚都睡不着觉,抱着那只熊叽叽咕咕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安逸之看不下去了,把那只熊踹到床下,把叶田田往怀里一搂,这才心理平衡。
冯夫人在院子里浇水除草,她会自告奋勇:“我力气大,我来。”她拿着铁铲在院子里挖了一道道沟渠,然后冯夫人洒下种子,她再把土盖上去,笑嘻嘻地看着冯夫人:“我做完了,还有要帮忙的地方吗?”
阳光下,冯夫人看见她额头上的汗珠和面颊上的红晕,竟然有几分恍惚,在冯心甜出生以前,还不知道孩子有病,她幻想的女儿也是这样健康活泼的,会跑来跑去,欢呼着喊她妈妈,她渴望能看到女儿健康快乐的笑颜。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冯心甜从出生开始就不停在吃药,还很小的时候就几次进过医院,她渐渐懂事,从来不喊疼不喊痛,不能高声讲话,也不能剧烈运动。
冯夫人只见过她在心情沮丧的时候拉小提琴,站在阳台上一拉一整天,仿佛是要把自己的不甘和忧伤全部都通过琴声宣泄出来,冯心甜从小就不像个孩子,而是一个小大人。
那样的女儿,让她心疼。冯夫人早已忘记自己在妊娠期间所幻想过的情形,但是鬼使神差的,她今天看见叶田田的笑容,又想起来自己曾经的梦想。
“冯妈妈?”叶田田看她不说话,又跑过来,冯夫人回过神来:“怎么?”
叶田田晃了晃水壶:“还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给这一片松松土。”冯夫人站在那里,轻言慢语,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叶田田乖乖点了点头,跑过去松土,她做一会儿,要回头看一看冯夫人,她一直微笑着看着她。
圆圆说:“现在是逃跑的最好机会。”
叶田田蹲在那里,用花铲松土,她回答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跑?”圆圆已经很爽快地标记出了最佳逃离路线,“我可以令这里的电子设备暂时失效,在三点钟方向,十分钟后会出现一个空档,是逃跑的好机会。”
叶田田还是不吭声,圆圆急了:“你这是干嘛?不跑等着死?”她知道圆圆说得对,也知道现在最理智的办法就是逃跑,可是叶田田下意识地用铲子拨土,就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就听见圆圆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舍不得她。”它指着的她是冯夫人。叶田田嗫嚅道:“我喜欢她。”
“她又不是你妈妈!”圆圆很客观公正地叙述事情真相。
叶田田纠正她:“但是从血缘上来说,她是……圆圆,我做梦都想要那么一个妈妈。”她幻想过无数遍父母的容貌性格,冯崇令她失望了,但是冯夫人却符合了她对母亲所有的爱和渴望。
这样的叶田田,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呢?她说:“你让我再想一想……至少让我和逸之说,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吧。”
事实上她现在跑了,安逸之才会高兴,因为就算冯崇再不高兴,他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杀了没用,还伤情分,更不用说安逸之对国有用。
就是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小跑过来,对着冯夫人敬礼,用无比准确平稳的语调道:“夫人,奉将军之命,将叶田田带走。”
冯夫人心慌意乱:“出了什么事?”
“大小姐在医院晕倒了。”
冯夫人闻言,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晕厥过去,她跌坐在椅子里,头却不由自主朝着叶田田望去,她还是那样傻傻地蹲在泥地里,像是一朵娇弱的、随时会被风雨打折的花骨朵儿。
两个带枪的军人过来将她挟持起来,另外一个端着枪在她后面跟着,叶田田没有反抗,只是路过冯夫人面前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声音微颤:“冯妈妈,我要死了,是不是?”
冯夫人对上那双含泪的清澈眼眸,痛苦地转过了头去,避开了她的视线。
一滴眼泪从叶田田的眼眶里落了下来,滚落在她尚且稚嫩的面颊上,她说:“我明白了。”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所渴盼的亲情,不过是镜花水月,虚幻一场,全部都是她一个人在那里自作多情而已,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田田这回该清醒了,她所渴盼的父亲,其实是想要把她送上断头台的刽子手,她所渴盼的母爱,却只是一张纸,一戳即破
这应该是她成长中最惨痛的一课吧,血淋淋的现实,终究会让她明白世道残酷,人心险恶
好可怜啊o(╯□╰)o
第69章 死地
安逸之并不知道冯心甜一出事,冯崇就已经派人把叶田田控制起来了;他迅速为冯心甜做了心电图;发现她心律不齐;就在大家准备急救的时候;发现她又渐渐平稳起来;过了两个小时,冯心甜重新清醒过来了。
她一醒过来,就看到安逸之正皱着眉看着她;她心中一慌:“逸之……”
“你醒了。”安逸之扶她坐了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个垫子,“感觉怎么样?”
冯心甜苦涩地摇摇头:“心慌。”
“没事了。”安逸之也只能口头上这样安慰她;冯心甜微蹙着娥眉:“逸之;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很糟糕了?”
“阿甜。”安逸之给她倒了杯温水,宽慰道,“放宽心,我们都在努力。”他说的我们不是平常人,可以说是末世后幸存下来最有权威的医生,这些天一直没日没夜在研究着她的病情,如果这里的人都没有了办法,可以说也就没有人能有办法了。
冯心甜喝了口水,略略稳定了一下情绪,安逸之说:“我出去看看他们讨论的结果。”
眼看他要走,冯心甜脱口喊他:“逸之!”
“怎么了?”安逸之回过身来,眉宇之间是浓浓的关切,那是不容作假的,冯心甜确信他关心她,也是真心实意盼着她好的。
可是明知如此,她心中依旧忍不住怀疑,在他心里,到底谁比谁更重要?如果她和叶田田之间只能活一个,他会怎么做呢?
把谁送上断头台?
这些话冯心甜永远不会当面问出来,问出来的人是傻子,她只是放缓了口气:“我一个人……怪害怕的,你陪我说说话吧。”
估计那边开会讨论没几个小时不会有结果,安逸之衡量了一下,同意了,他搬了个椅子坐过来,两个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儿,冯心甜笑了起来:“还记得以前,你也是这样陪我聊天的。”她放松了下来,靠着靠枕,与他闲话家常般谈起从前来。
和冯崇谈从前总是让安逸之觉得厌烦,但是和冯心甜不,或许是因为他们曾经在彼此的生命里扮演过无比重要的角色,那是他们共度的少年时代,彼此的身影存在其中,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悄然出现,平添一缕怅然。
“是的。”安逸之的心也柔软起来,“那个时候的你,也一直那么安静。”
冯心甜轻声道:“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是,时间过得真快。”
她浅浅笑着:“其实,我一直以为我可以追上你的脚步的,”安逸之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先是一怔,然后就听得她幽幽道,“我一直想,总有一天,我也想去你去过的地方,去日本看樱花,去英国看剑桥,去埃及看金字塔,你寄给我的照片我全部都收着,不知道多羡慕你。”
安逸之沉默了下去,冯心甜说得出了神,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的夜里,她翻来覆去读着那张明信片上的字句,一句一句,到最后都能倒背如流:“阿甜,这是我到日本的第一个年头,今天早晨起来看到外面下了雪,远远望过去就好像是樱花一样……盼有一日你能与我来同看,平安勿念。”
安逸之完全想起来了,那一年他刚刚当日本,有一天早晨醒来,推开窗户,就看到漫山遍野都被白雪装点了起来,美不胜收,年轻的日本女孩依然穿着长袜短裙,笑如银铃,他抽出一张新买的明信片,写下以上的字句,还能记得那图案是游街的花魁,风情万种。
没有想到她都会记得,那承载着他少年情愫的信纸,被她这样细心呵护地保存着。
“那个时候,”安逸之深吸口气,竟然能够对着她笑着说出来,“我是喜欢你的。”
冯心甜听到他这句话,半是甜蜜半是忧伤,她叹息道:“可是也只是那个时候了,对不对?”
“是的。”安逸之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虽然很高兴原来自己少年的暗恋并非是单相思,但是如今的安逸之,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他了。
经过了风雨,经过了起伏,冯心甜依然在温室里,时间仿佛在她身上停顿了,她没有机会再去接触别的男人,她依旧是少女情怀。
但是安逸之不是了,他曾经拥抱过泰晤士河边的维多利亚,也已经移情别恋,决心要守护另外一个女孩子。
冯心甜明悟地点点头,她一贯聪明,也不会死缠烂打,只是呼出口气:“我明白……只是我想,如果我今天不说,大概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
“阿甜。”安逸之拍拍她的手背,“你会好起来的,也会遇见其他的人,那个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以前你所坚持的,并没有那么重要。”
“承你吉言。”冯心甜握了握他的手,感觉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安逸之对她颔首:“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她眉目温婉,却在他即将转身的时候,又说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牺牲别人来救自己。”
提起叶田田,安逸之的心情又蓦地沉重起来,他草草点头:“我明白。”
冯心甜目送他离去,心想,不,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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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之进会议室的时候,除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