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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冰零是因为经验不足，那么烟姬老师确实是有些轻敌了。毕竟雪孩子们的能力，除了那精彩的隐藏之外，确实没有其他过人之处。
骤然而来的攻击，令冰零慌了手脚，勉强洒出几支冰箭，却毫无准头。烟姬老师目光一凝，雾气瞬间笼罩了大半个小坡，但随即她的眉又再一次皱了起来——怎么，什么都没有？
冰零也被包围在其中，有点惊疑未定。刚刚那攻击是冲着她来的，印象中，只有那对阴冷的金色双瞳，盯着她，把她当成了到手的猎物那般，似乎已经在打算着要如何将她吞下肚。
右手扣诀，左手凝鞭，冰零很快就镇定下来。她忘记了与竺兰的那次战斗，但不代表着她的战斗就一无是处。
也许是一击不得手，冰零和烟姬老师在那里等待了许久也没有其他动静。烟姬老师皱眉道：“小心点。”但一会儿，她又改口道：“不然我们先回去吧。似乎有点失策了。”
冰零的眼睛里却透出了一种坚定的光芒：“不回去。失策的不只是我们。”冰零笑了一下，她突然有点想明白为什么那人不再攻击了。
寒凌晶的能力，确实一不小心，就会让人吃不消啊。冰零说：“刚刚那人攻击我的时候，曾经停顿了一下下，虽然很短，却足够让我发出了几支冰箭。我猜那一点停顿，是因为他一下子被寒气透体了。”
“你是说他伤了？”烟姬老师一愣，想起了冰零身上的寒凌晶。
“嗯。”冰零点头，将寒凌晶的寒气弥漫在周围，却不再用它去隔绝气味，顿时，一股清爽的感觉突然袭上了她的心头。冰零突然一阵恍然。握紧了手中的冰鞭，冰零说：“老师，我们到了那巢穴附近了。”
烟姬老师疑惑地看向冰零，冰零便继续说：“小时候喜欢去雪孩子族群里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那里的感觉很舒服，应该是因为是冰行者，喜欢那种凉凉的感觉吧。”当然，那些小冰果也是重要原因之一，但是冰零觉得烟姬老师应该不会想知道这个原因。
烟姬老师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实，有一股很淡的凉凉的感觉，就像在雪孩子族群里感受到的一样。只是现在这种感觉比在雪孩子那里要淡得多，可能是因为雪孩子们已经离开了的关系吧。
空气中的那股恶臭已经消失了，烟姬老师收起了雾气的过滤，却没有收起雾气。毕竟还有个敌人在附近。
冰零埋头在周围的荒草丛中找了又找，嘴里不停地嘀咕：“在哪儿呢？怎么没找到？应该是这附近才是啊……”弄得烟姬老师有点不解，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冰零的动作。
好一会儿，才听冰零高兴地叫了起来：“找到了！就是这个！！”
烟姬老师连忙凑过头去，却发现冰零并不是找到了雪孩子的巢穴，而是几株漂亮的冰玲珑果。看着冰零小声叫着，十分开心的样子，烟姬老师突然觉得有点无奈。
看见老师的脸色，冰零就知道烟姬老师误会她的意思了。“找到了冰玲珑果，雪孩子的巢穴就容易找了。从冰玲珑果开始，顺着月亮的方向开始找，一定会找到的。”冰零认真地说。
烟姬老师恍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烟姬老师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的方向，正想问冰零，月亮不是会移动的吗？却已经见到冰零开始出发了。但却不是直线，一种奇异的步伐踏位让烟姬老师十分惊讶。不再多想，烟姬老师连忙跟了上去。
“对了，小零，你看清楚来的人的模样了吗？”烟姬老师问前面埋头赶路的冰零。
“看不清楚，只记得他的眼睛是金色的。”冰零闷闷地说。她还记得，龙帝的眼睛也是那样的。只是那时候看见的，却不是如此诡异的目光。至于为什么确定是龙帝而不是其他生物，冰零也说不清楚，只是下意识地，就将那双眼睛和龙帝的对比起来了。
如果真的是龙帝，那她们这次，不是去送死吗？冰零蓦然惊醒，停下了脚步。而那个巢穴，已经近在眼前了。
烟姬老师见冰零停了下来，便朝前方看去，黑幽幽的洞口已然出现在眼前。绕过冰零，烟姬老师准备探探这洞的深浅，却被冰零拉住。冰零脸上那复杂又有点苍白的表情，让烟姬老师有点莫名。心也不由得一沉。
“老、老师，我们回去吧。”冰零说。尽管她不相信龙帝真的就是幕后黑手，但是她不想让烟姬老师跟着她一起冒险。先回去吧，下次再找个机会自己出来。
烟姬老师皱眉，不明白冰零的意思。
冷风呼啸而过，想回去，却是没有机会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蛇？龙？
风突然大了起来，顿时飘叶飞花，仿佛被尘土迷了眼睛，心在那一刻便就冷了起来。
不知从何而来的旋风席卷了天地，身处其中，像是被颠倒了天地。
双目更迷，犹如入水深处，一片冰冷黑暗，不见来者踪迹。
世界刹那间僻静，仿佛一切都已经消失。
愣愣之间，看见了一抹金芒，犹如破空而来的阳光，却是带着死亡的意味。
冰零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在看见的一瞬间，周围的气息瞬间冰冷。寒凌晶的能力，几乎被她发挥到了最大。
但这一次，攻击者却似乎提防了她的寒冷，杀气一闪而逝，绕过了她的范围，朝烟姬老师而去。
还好那攻击一开始的目标是锁定在冰零身上，让烟姬老师有了反应之机，雾气弥漫开来，烟姬老师便在一片迷雾中消失了踪影。
但，一定是不会远离的，毕竟冰零还在这里。也许就是算定了这一点，冰零觉得自己的周围那种阴森杀气一直没有散去，反而越演越烈。冰零的脸色不由得又白了几分。
少去了炫琳和暗黑玄灵的存在，她突然有些心虚。那股浓烈的杀气对于她而言，确实是第一次遇到。勉力站稳在那里，冰零把手中的冰鞭握得死紧，扣诀的手却有些瑟瑟发抖。
想起当初在遗失的梦境应下的话，她要让这世界任她摆布。难不成，一切都结束在这时候了吗？冰零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不甘。
冰零低下了头。不管怎么样，至少不可以变成负担。低下了头的冰零目光一冷，没人发觉。
手不由得缓慢下垂，像是放弃了挣扎，连握着冰鞭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劲头。见得如此，那金眸中闪过一抹残忍冷笑，迷雾之中，诡异的身段扭曲着诡异的轨迹，将杀气全数锁定在冰零身上。
冰零的身子有点发抖。
烟姬老师见状，心里直喊糟糕。她没想到对手会如此难缠，没想到他在这迷雾之中还如此自在，并不受半点影响。这几乎可以说明攻击者的能力要比她还要出色，她们这样如此鲁莽闯入这地界，怕是不可能全身而退了。看来还是把这里想象得过于简单了。
再说，烟姬老师也发觉了冰零的放弃，而那双金眸直冲冰零而去，她心中一惊，也蓦然一沉。冰零如今的能力，即使她不说，烟姬老师也能感觉出来，不再是之前的强大。登时，烟姬老师祭起一道浓烟直朝着那金眸缠去。
却在此时，冰零的传音随之而至：“老师退开！”烟姬老师一愣，手中的动作却没来得及停止，依旧直扑金眸而去。
面对攻击，冰零的瞳孔微微一缩，一瞬间，那银眸之中似乎透出了一股决然的味道。蓦然抬头看向了金眸到来的方向。
那金眸似乎也被看得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冰零能捕捉到他的轨迹。
电光石火之间也无法思考太多，那金眸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腥气几乎是扑面而来。
冰零紧张的身体，却在这一瞬间放松下来。大不了一死，至少我抗争过。冰零想起了从前爱说的一句话，自嘲地一笑。
脚步一退，划出一道优雅的痕迹。手中的冰鞭一抽，也不管有没有碰到，随即脱手。一束冰箭顿时凝起，犹如暴雨梨花。右手的诀印一瞬间成形，冰色的“破”字熠熠生辉，闪耀着决绝的光芒……
可以说，冰零几乎在一瞬间，便把自己的所有能组成的招式都发挥了出来。
爆裂之声轰然而起。
大概是没有想到冰零会如此，面对这些反击，那金眸竟显示出了少许狼狈，躲避着冰零的攻击。攻击的威力不算小，但却有些仓促和散乱，那金眸倒也没受到多大的伤害，却在此刻，被惹出了滔天怒气。
原本不过是来戏耍这来此的两位，准备在一番玩乐之后，再慢慢心情愉快地进食，哪知会遇到如此反抗。不过也就只是两只小东西而已！那金眸的眼睛里射出了恶毒的光芒。
冰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没奢望这几招能打败攻击者，不过是希望能多一点可以逃跑的时间而已。
“起！”双指一并，冰色屏障冲天而起。不知道能支持多久，冰零冷眼看着那金眸扑来。寒凌晶的寒气登时扩散开去，而她自己却转身便跑。
烟姬老师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迷雾更浓，掩住了彼此的身影，她便也随着冰零往外而去了。
那金眸气急，一把撞破屏障，不过眼睛一眨之间。口中腥气一吐，竟把烟姬老师的迷雾也消去了大半。烟姬老师惊愕地回过头，身体也随之刺痛了起来。
雾气，本就是从她身体而来，如今这么轻易被腐蚀了，自然也伤到了她的本身。
脚步放缓，金眸追上烟姬老师连片刻都不用，一口咬下，冰零只听到身后的一声惨叫。
惊骇地顿住脚步回头，那片迷雾已经消散，洁白月光之下，冰零清晰地看到了金眸的真实模样——蛇一般修长粗壮的躯体上，黑色鳞片闪耀着冰冷坚硬的光芒，一双金眸透出了诡异的光芒，而它的头顶，一对尖角幽幽直指天空，像是指挥天下的傲气。而今，更多的却是怒气丛生。
冰零惊讶得停下了脚步，口中不由得自语道：“这是……蛇……吧？”被那金色冷眸盯住，遍体生寒，冰零想挪动脚步，却再一步也动不了了。
那蛇见冰零停下，也放下了口中的烟姬老师。听到冰零的轻声问话，它的金眸之中竟然射出了一道寒芒：“我是龙！”它口吐人言，带着勃然的怒气，却不着急攻击，而是绕着冰零游荡。
冰零听到烟姬老师在大口地喘气，不知道为什么，竟稍稍放下了心。还有一口气，就能活。冰零想。
她的信心来源于桑子，而此刻，她竟忘了桑子并不在身边。
不管如何，冰零现在真的是放下了心，紧张让她忘记了一些事实。也许也是一种好事。
冰零直起了身子，跟那自称是“龙”的粗大长蛇对望。对上那双眼睛，她瑟缩了一下，却坚持不移。
长蛇眼睛露出了一点感兴趣的光芒。“有趣。”它说，嘶嘶吐着信子，它慢慢游荡到冰零的周围，却不靠近。“你似乎觉得我很蠢？”那蛇问，有点好笑，带着冰冷。
冰零不说话，只是紧张地盯着它的动作。或许它说得对，冰零确实有些小看了它的智商。寒凌晶的寒气令它有些忌惮，冰零想利用这一点，却忘了它也猜到了这一点。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道凌厉的剑气从旁而来，竟不知出处。那蛇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刺中了那高高仰起的脖颈，顿时疼得直在地上打滚。刺耳尖锐的“嘶嘶”声刺破了天际，也打乱了冰零原本的步调。
冰零一愣，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一时之间，竟也没想到要趁这空当逃跑。
月光下，万物寂静。
一道身影快速地穿越过了障碍，卷起了地上的烟姬老师，而后朝冰零冲了过来，拉住了冰零就跑。
冰零依旧呆愣，却终于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