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女似有若无的幽怨敲响了云若澜心中的警铃。一直以为宁洛得她所喜,无端又添了个秦暄,耐他有再好的耐性,也经不住这等刺激。
发现自己的话让半吊子师父神情莫测,慕绯瑟暗道糟糕。宁洛的隐匿身份她从未对任何人提及,即便是她的幻兽们,也无从得知。她可不想多嘴,即便做不成夫妻,也不能坑了这恹恹的美男。
“你知道的,无煞在我这儿一直没落得什么好。我每次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他不想来,也很正常。”
云若澜似笑非笑地睨着小徒弟的画蛇添足,将秦暄此人列为了又一个需要重点排除的对象。
她身边太热闹,还是清静点儿好。
两人说话间,晏澄已经处理好了妖娆少年的伤势,刻意封住了他的魂源珠,又唤出了炙,全神戒备起来。
察觉到大尾巴狼的气息,还在院中嬉戏的小黄鸟带上了小主人的“新欢”,一路蹦跶着找到了威风的焰狼。卷卷慢慢悠悠地跟在它们身后,也进了那间特地腾出来的关押房。
四只幻兽凑在一起,倒也能省不少心。晏澄看着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满心叹然。
他从来不喜欢与晏庆接近,但出于种种原因,自晏庆三岁开始,他每年至少会有三四个月出现在他身边。
除了自家哥哥,这厮最爱黏着他。直到他十八岁被委托七绝门特训的神秘主顾接回,他和那兄弟俩才算是没了来往。
晏宏勤奋聪慧,晏庆天赋惊人,均不是泛泛之辈。或许曾经与他们的出生入死在他心里留下了些痕迹,可他被教导的,是永远只忠于一人。
晏澄被接回后,历经了一年的考验。他一直以为他的主子就是大康国的九五之尊,没想到竟是一个看上去与皇室毫无关联的世家小姐。
这不是他该问的,也不是他能问的。但老皇帝夜商说过,她才是他真正的主子。如此,她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晏庆一而再的挑衅触犯了主子的底线,如果要杀了他才能平忿,晏澄绝对不会眨眼。
正想着,他心头所念的少女就翩然而至,身后还跟着她那无法估量修为的师父。冰山侍卫朝云若澜行了个礼,安静地等待主子发话。
“看来明儿一清早他就会醒。晏澄,我也不多问,同一姓氏,他又唤你七哥,你们是血缘兄弟么?”慕绯瑟安坐,揉捏着小呆羊的耳朵。
“不是。我是孤儿,直到八岁老门主才给我起了名字,让我随了他们的姓。”冰山侍卫答着,脸上不见任何表情。
“既然如此,我再问你一遍,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置他?”少女微微蹙眉,对晏澄的身份越是不解。
这应该是不亚于兄弟的情感,他连争取求饶都吝于开口么?
男人沉默一阵,用漂亮的眸子凝视着满目关切的主子,木然说着:“一切听主子安排。”
慕绯瑟与半吊子师父对视一眼,开口问道:“七绝门理应实力雄厚,资产可观,对吧?”
“是。”
“除了杀人,还涉及哪些领域?”
“情报搜集,信息倒卖,珍稀毒药也有贩售。”
毒药?想到曾经吃过的大亏,少女来气,“包括媚药?”
“不清楚。不过烈妇殇有特定的秘方,据我所知,之前的事应该与七绝门无关。”晏澄难得多说了几句,听在师徒二人耳里,又是意味悠长。
用买的刀杀了人,责任总不能归咎到卖刀的人身上。但媚药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七绝门涉猎其中,只怕会在慕绯瑟这里又多条罪状。
听上去倒是很像前世的组织模式,少女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淡淡说道:“晏澄,我做的惩罚决定,你可能会心有不忍,确定不为他们求情么?”
他们?冰山侍卫心里咯噔了一下,注意到主子的用词,眼底闪过些黯淡,随即坚定说着:“我是主子的侍卫。”
“好,找晏宏明天辰时来见我。顺便提醒他一下,做好心理准备,最大的牺牲才能捡回晏庆这条破命。”慕绯瑟微笑着,俏脸分明如夏花绚烂,却带着冬雪般的冰寒。
“是。”
晏澄大抵知道何处能寻到七绝门的年轻门主,领命出门。少女却临时抱佛脚地求助着闲闲看好戏的半吊子师父。
云若澜一听小徒弟的问题,不禁好奇,“绯儿,要这蛊惑人心的方法何用?”
“那兄弟俩都是魂师,估计修为比我只高不低。不想法子制住他们,如何教训那厮?”理直气壮地说着,慕绯瑟向来奉行以彼之道还至彼身,要比手段,她不见得会有多善良。
“那为何是兄弟两人?”仙男更感诧异,她这一手似有深意啊……
少女眨眨眼,俏脸凑近,附在半吊子师父耳边,轻声细语,“秘,密。”
妖娆少年果然是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睁眼看到的不是牛头马面,而是四双炯炯有神的漂亮兽瞳。浑身火烧火燎的疼,却抵不过七哥重创自己这个事实带来的伤痛。
为什么不杀他?他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自凄自哀中,晏庆发现自己的魂源珠被外力强行封锁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七哥的出手。又是阵阵绝望袭来,妖娆少年神思恍惚间,竟像是幻听般,听到了兄长的声音。
晏澄说他让晏宏失望了,他确实对不住哥哥的悉心呵护,如果可以,他想当面跟兄长说声对不起。至少他才是他唯一的亲人。
泪珠滚滚而下,不一会儿便浸湿了枕面。晏庆动弹不得,鼻水泪水糊了满脸,看得连最邋遢的小狐狸也一阵恶寒,更别说另外三只爱好洁净的幻兽了。
“发现自己还活着,太过感动么?”
最不想听见的女人的声音响起,妖娆少年恨不得找条地缝去钻。他怎么能让她看见这么狼狈的模样?
泪眼迷蒙间,他忍不住往声音来的方向看了看,双目圆睁,失声叫着:“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也被抓了吗?”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无知者无畏么?晏庆,受了伤还能中气十足的,看来底子不错。”慕绯瑟笑眯眯地一顿贬,向紧紧握拳的晏宏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辰时正是用早膳之际,少女慢条斯理地喝着杏仁粥。暖洋洋的流质食物下肚,她斜视着不断瞪向她的妖娆少年,对他没有再狂吠,颇感满意。
“晏门主,我就直说了。我缺奴隶,所以,晏庆我就留下了。”
“什么?”兄弟俩齐齐惊呼,连晏澄也不觉青筋微颤。
“不过,似乎还少了点儿,所以,晏门主,你也陪着你弟弟吧。”
慕绯瑟淡笑着,看着晏庆想起又起不来,而晏宏脸色青红交错,快意几分。
“臭女人,你死了这条心,我宁可死也不会做你的奴隶”大声呼喊着,晏庆的伤口又崩开了,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晏宏则较为沉稳,错愕后冷静地说着:“大人说笑了,七绝门虽说不上可以呼风唤雨,但终归存立百年。您不妨换个实际的要求,我一定尽量满足。”
说话说得还真不委婉啊……慕绯瑟轻嗤,漫不经心地应道:“收你们兄弟二人成为奴隶,就是我实际的要求。晏宏,我让晏澄转告过你的,最大的代价,字面上的意思,不懂么?”
“哥,我宁愿去死不能答应她你快走”
妖娆之气不再,倒有几分狰狞,晏庆的模样换得少女淡漠的冷睨,嗤之以鼻,“也好,那就去死好了顺便带着你哥,还有七绝门的所有人”
被她口中的狠绝一惊,少年呆呆问道:“为什么?是我得罪了你,跟我哥和七绝门有什么关系?”
“你不惜拉着数千人为我陪葬,我总不能不礼尚往来呐。”慕绯瑟答得顺溜,眼见晏庆面如死灰,补充了一句:“反正晏澄对七绝门还算了解,我再不济也曾足不出户覆灭过横行一时的帮派。如今实力比先前要长进不少,花点工夫而已,我不介意血债血偿。”
妖娆少年不知道这女人竟这般不讲理,愤怒地说着:“你又没死”
“笑话我没驾鹤西游,就代表你没犯过错?”少女腹诽,那厮脑袋里长的是草吧?
“那,错也是我一人错的,与我哥何干?我,我做你的奴隶,你说什么我做什么,让我哥走吧”晏庆又气又急,慌乱中应下了羞辱的条款,只求能让自家哥哥赶紧离开。
慕绯瑟笑意盈盈,字句说着:“那可不行。”
“为什么?我都答应做牛做马来赔罪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因为你的关系,你的好哥哥才会沦为人奴。小毒物,这可是我专为你备的厚礼啊。”
无视了那厮的悲愤,少女扭头看着满面错杂的晏宏,笑意一敛,“明知弟弟会有冒失之举,还要放任他擅自行动。明知来我的领地是自寻死路,也没能看管好他。晏宏,你的错,比起小毒物,不遑多让。”
哑口无言,晏宏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失心疯地接了这桩生意。她,是个绝对该退避三舍的人啊
屋外,飘逸的仙祗微笑离去。他的绯儿,越发犀利了……
134风云突变
134风云突变
领主大人身边,最近跟了个漂亮的小厮。有眼尖的居民认出了臭着脸的少年是那天匐在晏侍卫肩头的负伤男子,不敢多问,只听见大人偶尔会叫他“小毒物”,私下里也就把这称呼定了形。
年关将至,领地内忙得热火朝天。
家家户户都在备置过年用的大小物件,领主府内也是一派忙碌的景象。晏宏就像从没出现过,带着新晋主人的密令回了七绝门的大本营。
而别扭的晏庆脸上永远挂着别人欠了他千儿八百的神情,只有在目光移到冰冷依旧的晏澄身上上,才会略带暗暗的欢喜和羞涩。
只不过,这些总会在慕绯瑟出现时,化为乌有。一部分原因是杀她不成反而折了自己,更多则是因为她身侧那个令他自惭形秽的仙祗男子。
不难看出那女人与飘逸的美男是两情相悦的,那他的七哥算什么?是寡言的守护和不求回报的思慕?
妖娆少年气结,却也不想再与这女人多言。他说不过她,打不过她,再加上魂源珠内莫名被烙上了一个她的专属记印,他的奴隶生涯,已然不可回头。
若说不后悔,那是嘴犟。可晏庆绝不会再表露出来,慕绯瑟存心要羞辱折磨他,要是再知道他悔不当初,还不知会乐成什么样。
现在也挺好的,虽然常被不明就里的居民士兵们指指点点,但至少能每天看见他钦慕的七哥,倒也随了他的心愿。
晏庆小算盘打得溜,晏澄却是满心困惑。主子没杀那兄弟俩,反而将他们收为奴隶。名义上不好听,可他见识过她对追随者的态度。虽不排除少女想从身心两方面打击暗杀者,又有霸占一个实力不弱的暗地势力的可能,但,把那个跟屁虫带在身边又是什么意思?
每每那束含情脉脉的目光扫过,晏澄总有些毛躁。要不是主子说过这是惩罚,他真想一脚把晏庆踹得越远越好。这究竟是在惩罚谁呢
身边人的反应,慕绯瑟看在眼底,默不作声。她确实另有盘算。
之前说过领地里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居民,就只有朝廷派来的兵马。无煞的驻扎小队虽一直都是唯命是从的姿态,可那毕竟是一个即将与她再无夫妻名分的男子的势力。
她无意让宁洛再付出,以后,保持着相安无事的距离就好。正愁没有足以对抗未知危险的力量,七绝门就歪打正着地出现,一剑挑了那个祸水般的小毒物,倒不如制衡着这股力量归为己用。
驯服一个门派当然不会这般简单,可那两兄弟似乎都对晏澄极为关切。兴许,这当中的恩怨情仇,让三个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