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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跟班的小打小闹,慕绯瑟看得津津有味。她没见识过普通人之间的恩爱相处,细琐的小事也让她觉得很有意思。偶尔逗弄小嘴微翘的小婢女,见她羞意大作的模样,少女总会乐不可支。
领地内的喜庆纾解了她被夹在两男之间的尴尬。像是有了某种怪异的默契,云若澜和宁洛也没有了在她跟前的针锋相对。虽然还是会在独处的时候亲昵,但共同出现时,却总保持着令她松口气的距离。
这种贴心的举动,惹得慕绯瑟暗叹自己婆妈。挥剑斩情丝,在她之前的认知里,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真到了这种关卡,她倒是裹足不前了。
不过,这种深藏不露的纠结,在某人到来后,被她丢诸脑后。
腊月二十八,正在江边慰军,慕绯瑟正站在阅兵场的高台上一阵热讲,远远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定睛细看,领主大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身下坠,又一次落进了不是她未婚夫的男人怀里。
“哥哥……”眼眶微热,慕绯瑟呢喃着这两个字眼,埋头于那个带着安稳气息的怀抱。
来人紧紧环着纤秀的身子,青莲般俊雅的面容绽出了动人的微笑。“瑟儿,我来了。”
高台上立于一旁的濮阳陌看清来人后,英朗的俊脸也扬起了和善的笑意,拱手扬声说着:“慕兄,别来无恙?”
“濮阳兄,一切安好。见你精神奕奕,看来我妹妹的宝地倒是把你滋养得不错啊。”好心情地回应着,慕言留意到四下的眼光,刻意点出了自己的身份。
四下一阵大喘气,也让濮阳陌暗暗摇头。自打宁洛出现,有关二夫争妻一说就在军营内屡禁不止。如今再多上些旁支错节,更不知要演变成什么版本了。
“就你一人来的么?孟君人呢?”关切问着,少女抬手拂去了兄长发间的雪花,眉眼含笑。
慕言笑笑,轻言细语:“师父会留在山上陪师祖过年,嘱我给你带了些好东西,稍后回府了给你。怎么又瘦了?是因为之前退兽时伤势未愈么?”
他总会在她面前叨叨得不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慕绯瑟轻笑,“是我长高了,在抽条。哥哥,我们这就回府吧……”
没等慕言应声,一只小黄鸟就身若流星地飞扑而来。啾啾比自己的小主人还要激动,扑打着漂亮的羽翅径自扑进了青莲少年怀中。
少女微微笑着,自觉做起了翻译,“啾啾想见无双,哥哥,让两个小东西见见面吧。”
“还说见到我比较开心呢……啾啾,太伤感情了啊。”打趣着,慕言还是顺着意唤出了早已在魂源珠中按捺不住的小蓝鸟。
众人只看到一黄一蓝两道光飞速冲向天际,脆鸣声声,交缠动人。还没回过神来,它们又齐齐落回了那对相拥的兄妹肩头。
啾啾亲昵地磨蹭着慕言的脸颊,无双也欢喜地轻啄着慕绯瑟的手背。不久后,他们身边又多了一头呆头呆脑的小羊和一只灵动魅人的小狐狸,争宠似的缠绕于二人脚边。
画面看上去,分外和谐优美。
濮阳陌本想走过去的,发现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一时踌躇不前,只见少女朝他笑着,柔声说着:“濮阳,一起吧?反正府里房间很多,也不差你一个。总是一家人团聚的,省得过大年的跑来跑去。”
有那么一霎,濮阳陌以为自己听到了别有蕴意的邀请。一家人,不差他一个么?薄唇微抿,他深深凝视着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满腹心事最终化成了分辨不出是欢喜还是叹息的一句,“好。”
就这么的,领主府一块过年的人总算是聚齐了。
早就知道慕言会来,云若澜和宁洛都似笑非笑地凝着赖在兄长身边的少女,笑得她头皮发麻。
慕言则是有些意外会看到宁洛出现于此,但好风度的青莲少年将若有似无的苦涩咽下,温文尔雅地与几男交流起来。
像是美男大聚会般,各色男子出现,迷得府上的小头片子们晕头转向。虽说都和几人关系匪浅,但他们还是头一次齐聚一堂。
慕绯瑟也觉得有些怪异,但与慕言相聚的欢快冲淡了那份古怪的感触,愉悦地迎接着年三十儿的到来。
因为中午要与民同欢,年三十这天,早早的,领主府外就支起了大排长龙的木凳木椅。
孩子们嬉笑着,搭手搭脚帮着忙,老人们落座在已然摆好的座位上,谈笑风生。汉子们和妇人们正在刻意腾出来做临时膳房的院子忙进忙出,越近中午,越是飘溢着阵阵菜香,令人闻味生津。
无视了自家小姐的抗议,越来越有气势的香莲大张旗鼓地捣腾了一早上,这才放过了被她精心妆扮的少女。
四男正在前院喝茶闲聊,气氛虽称不上顶好,但也意外的和气。听得一阵细碎的响动,几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声源,都被所见之景怔得说不出话来。
走道上盈盈走来一抹鲜亮的倩影,与往常的清淡装束不同,今日的少女穿上了喜庆的桃红。外披的褙子也是同一颜色,金线绣出的如意图纹,栩栩如生。
满头乌丝被精巧地梳成了俏丽的百合髻,白玉簪子插于发间,衬得可略粉黛的娇容愈发迷人。
长裙曳地,莲步生姿,慕绯瑟有些别扭地看着不说话的几人,站立身前,轻声说着:“久等了。”
“等得如此美景,倒是多等等也无妨。”云若澜最先从小徒弟难得一见的妆扮中回过神,笑着起身,捏着她的小手,又细细打量了一番。
宁洛眼疾手快地牵住了另一只柔荑,笑眼如弯月,“平日清雅动人,今日艳光四射,瑟瑟真是让人惊喜不断呐……”
“瑟儿若是平时都是这般装扮,可没法让人直视了。”慕言笑眯眯地说着,虽然心头涌动着酸涩,但还是被妹妹不多的扮相惊艳了一把。
濮阳陌握拳放至鼻下,轻咳一声,见称许过小不点的三人都看向了自己,瓮声赞道:“小胳膊小腿的,打扮起来还是那么回事儿。”
这算是好话么?少女瞪了英朗将军一眼,微微笑着,也少了几分盛装打扮的不自在。抬头看看不知何时放晴的天空,她笑道:“时辰差不多了,几位,陪我一道与众民同乐吧。”
明眸善睐,倾国之姿,配上那格外柔美的嗓音,试问有几人能抵挡?男人们一心想陪她过个舒心的春节,便齐齐往大门走去。
慕绯瑟发现晏澄远远落在后面,似有怯步之意,稍稍停滞了身形,等着冰山侍卫走近,低声问着:“晏澄,怎么了?”
“主子,今日我与赫总管他们同席吧。”垂头没有看向明艳动人的少女,冰山侍卫有些黯然。主桌是她的亲眷家人之位,他的身份,再出现在那里,只怕会遭人闲话。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你莫不是还看不中与我同桌?”少女问着,隐含促狭。
“不是的,我……”晏澄抬头,见主子眼带笑意,不由声音也柔软几分,“我怕辱了您的身份。”
慕绯瑟暗叹,伸手拍了拍他紧绷的肩,“我当你如亲人一般,是一家人,就别再提这个话了。”
“是。”低声答着,晏澄嘴角也扬起了细微的弧度。
少女满意转身,继续朝大门走去,就听到冰山侍卫在身后低低说着:“主子今天很美。”
诧异回头,慕绯瑟依稀看到了不自然的红晕浮上了晏澄的脸颊,不觉皓齿微露,如百花盛放。
趁风雨未来,欢欢喜喜地过个大年吧……
137年三十儿
137年三十儿
“嗬,大家挺早啊……”
放眼望去的热腾让慕绯瑟刚一出门就笑出了声,暖意洋洋地与一众早就站在位置上的居民们打着招呼。
“大人万福”躬身请安,声音整齐洪亮,每个人都特意穿上了为过年而缝制的新衣,看上去精神奕奕。
少女笑笑摆手,“免了,今天不讲究这些。忙活了一早上,大家也饿了。我也不多讲,闲话几句。”
见搭在府门口台阶上的桌子旁已经各人就位,慕绯瑟眉眼弯弯,毫不掩饰此刻的好心情。她端起了一杯酒,缓缓举起,“今儿我很高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咱过上了好日子”
“咱不愁吃喝了”
“去年是哭着过年的,今年都乐乐呵呵的”
众人争先恐后地喊着,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说了句:“大人的心上人陪着,肯定开心呐”
斜了眼那个被一阵爆栗伺候的小鬼头,少女也没介意,微笑着说:“你们说的都对,但并不是我真正欢喜的原因。”
众人惊讶,连在座的男人们也都神色各异地看向了浅笑轻谈的俏丽身影。
慕绯瑟一一环视了那些喜气洋洋却带有疑问的脸,贝齿轻启:“我开怀的是,你们都从种种磨难中好好活了下来。用我希望的方式,挥洒着你们的热忱,绽放着你们的光彩。我曾经说过,今年的年三十,一定是个天翻地覆的转变。来年,会是更美好的光景”
众人一滞,眼看着他们的大人举杯饮尽了杯中美酒,才反应过来该跟着一起喝下这杯算是庆功也是满怀希冀的祈福酒。有人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有人笑着,却鼻头微酸。
“是”众志成城地吼出了心头火热的感激和决心,居民们豪气地饮下了苦尽甘来的佳酿。
在少女细白小手一挥,宣布开饭后,现场瞬时喧腾起来。老人们喜逐颜开,孩子们嬉闹玩乐,青壮年则是排着队要跟大人饮上一杯。
一杯清酒下肚,嫣红云霞飞上了娇俏的脸颊。慕绯瑟朝旁边一桌的赫之舒使了眼色,一干忠心耿耿的下属便端着酒杯站起,替不胜酒力的自家大人接受着主力军们的祝福。
见她似有醉意,坐在她身边的慕言心疼地夹了块红焖山猪,径直喂进了妹妹嘴里,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口就好,怎么还都喝了呢?”
“慕兄,绯瑟高兴就好,反正我们都在,出不了乱子。”宁洛嘴上是这么说的,手里却早早盛好了一碗金玉满堂,贴心地递了过去。
云若澜没作声,牵起了发热的小手,隐秘地将沁凉的能量输入,淡化着小徒弟的酒意。见她咽下口中的肉后冲自己微微笑着,仙男嘴角上扬,默许了她今日与民同欢的小乐子。
三人都仗着各自的身份不加遮掩地表示着关怀,心知她不善饮酒的濮阳陌只能在一旁看着,暗暗着急。看她略有好转后便招呼众人用餐,英朗将军才将眼底的关切藏起,开口调侃道:“小不点今年的话,比去年多了不少啊。”
总算缓过了劲儿,慕绯瑟边为几人布着菜,边脆声应着:“这一年他们很辛苦,等着顿合家欢也等了很久。我饶饶舌,他们不嫌烦就好。”
“小姐,您不见他们多欢欣鼓舞。亏得是您来了,不然他们今年还不知得过成啥样呢。”香莲刚刚被自家小姐的一席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也知她不忌讳下人在桌前说话,便代居民们说出了心中所想。
“嘁……”刚出了一个音,就被冰山侍卫冷眼一扫,晏庆收回了接下来的冷嘲热讽,大感憋屈。看到那女人笑盈盈的,不以为意,他心里更是闷得慌。
少女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满口生香的菜肴,对小婢女的赞叹和妖娆少年的嗤笑都没有过多反应。
她也曾无数次腹诽过这片土地的贫瘠,可真正把自己当做主人了,却不遗余力。
这里毕竟倾注了她太多心血啊……慕绯瑟唏嘘,脸上挂着欣慰的笑意,该用心维护的,她绝不会半途而废。
普天同庆之日,一干人也懒得跟不懂事的孩子计较,主桌的气氛也与其他各桌一样,和乐融融。
觥筹交错间,宁洛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琥珀眸子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