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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关口,老皇帝居然称病?慕绯瑟脑中飞快地闪过些念头,黑眸中波光流转。回头看了看被迷蒙烟雾笼罩的棺柩,她终于明白了慕天鹤在过年时差人送来书信的含义。
这大康的天,只怕是要变了……
还没弄清楚自己与夜商的关系之前,她怎能容忍别人对他暗下黑手。少女冷淡地睨了面色惨白的慕家新家主一记,暗叹着自己在慕天鹤灵前终究没忍住满腔的怒火,一时意兴阑珊。
“我会请神佑天师和觉远大师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来验证爷爷的死因。若此期间,有人胆敢慌忙下葬,我绝不介意仗着魂师的身份欺压于人”
灵机一动,少女清冷说着,拉着宁洛的手离开了令人窒息的相峙氛围。沿途有不少官员的表情如见了恶鬼般惊骇,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却一一记住了这些与太子党密切相关的人员。
想趁康国顶梁柱轰然倒塌之际,大肆排挤非他阵营的势力,夜梓皓的筹谋决计比她想象的要全面。或许她得在暗羽皇城再留一阵了……
如是想着,慕绯瑟和她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未婚夫,在沉默的魂师高手和骇人幻兽的守护下,翩然离去。
夜梓皓惊得冷汗连连,见慕少华烂泥扶不上墙的衰样,又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是想过那个煞星会回来,没想到竟会这么快。依照大康风俗十日后再火化下葬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只能说她的消息来路比他们预料的要快,而且,她能依仗的手段太多。
“孽女,我要将她逐出家门从此,这女人与慕家再无半点瓜葛,家中之事,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若此女心生邪念,为了大康的安定,我慕少华会第一个站出来,誓死与她周旋”
被三夫人勉强扶起的慕少华颤巍站立着,如狼低啸般吼出了令众人错愕的话语。太子殿下皱眉看着俨然被气疯了的男人,也不能在众臣面前有更多闪失,只好配合着故作惋惜地说着:“既然是岳丈大人的决定,我也不便多言了。哎,家门不幸呐”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深得陛下宠爱的少女领主,在回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就这么被逐出了慕府。
此前一直担忧慕家势力过大的人,总算在看到慕言不归,慕绯瑟被逐后,安下心来。
夜梓皓也乐得战壕中又多了位身后拥有庞大关系网的战友。他最近正在想方设法将慕少华推上其父生前高位,这样一来,对付夜梓旸,他也能平添几分把握。
一夜之间,慕家三小姐大闹灵堂,气得生父吐血,怒极将其逐出家门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暗羽皇城。
刚从祈平寺下山的少女听到这个消息后,不怒反笑,刻意的惊蛇之举,生效了。迫不及待地与她划清关系,是为了更好地对付她这个越来越大的威胁么?
但愿,她能守住慕天鹤的遗愿……
再见,慕府
146联手
146联手
祈平寺山脚下,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找上了慕绯瑟。
平王兀地出现在少女准备去寻找神佑天师的路上,她费了点力才认出了这个号称吃喝无一不是凡品的殿下,扮成车夫的他着实让人难以辨认。
夜梓旸见到不显疲色的小领主,暗自在心里赞叹着她的娉婷,眼里却没有半点污秽之意。
也正是这双不带秽意的眼眸,让慕绯瑟对声名狼藉的平王有了不一样的见解。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道理,她早已烂熟于心,如无必要,她绝不会掺和进什么皇族相争。
晏澄沉默地坐到了车夫位置的另一侧,不动声色地接过了缰绳,以便主子他们交谈。少女进了车厢后,特意坐到了离车夫之位最近的地方,就想听听这位贵客想说些什么。
“领主大人,父皇的寝宫已经被重兵层层把守,莫说是众臣无法面圣,连我们这些做儿子的想去探望也难。不知你可有何良策?”夜梓旸故作驾车状,微微侧头,朝向车厢方向问着。他偶尔不自在地摸着脸上黏的络腮胡,对年纪虽小却不容小觑的少女很是客气。
“殿下此时前来,就不怕再与太子一方另生风波么?”慕绯瑟云淡风轻地问道,没有急着回答。
有感于她太过平淡的语气,平王苦笑,随即坦然说着:“虽然不知三皇兄大婚那晚发生过什么,但他似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既然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联手未尝不是件好事。”
敌人的敌人,便是战友么?少女勾起了若有似无的笑,语气依旧淡如止水:“我不过是个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小领主,殿下找错人了吧?”
自家未婚妻的样子让与她保持着同一姿势的宁洛也有些忍俊不禁,悄然握住了她的柔荑,捧到嘴边轻啄了一下。见她的青葱手指扣住了自己的大掌,病美男心生满足,不顾是在颠簸的马车中,直接将她抱坐在了自己膝头。
车厢内浓情蜜意,车外却无从得知。夜梓旸被满脸胡子遮去了苦色,这个天命之人确实不好对付。但能蛰伏十来年隐忍不发的人,又怎会被区区几句话就问倒,他低声说着:“我有信心成为比夜梓皓更出色的皇储。太在乎权势又心术不正的人,只会将大康步步领向灭亡。此次雪灾便可见一斑。”
发现里面没有应声,平王殿下有些尴尬,但并不气馁,继续说道:“领主大人目前处境微妙,力挺你的慕丞相刚过世,你便被慕少华逐离慕家。虽然领地的成长直至今日都未曾仰仗慕家光辉,但保不齐会被新家主纠集力量打压。毕竟是大康的第一士族,这种势力可不能忽视了啊”
慕绯瑟安静听着,越发觉得这个平王掩藏太深。此番冒险前来掏心掏肺,真是他自己的主意么?
“那殿下希望我做什么?”不否认他的话有道理,少女干脆地问着。
一听这话,夜梓旸沉稳应道:“助我登上太子宝座。别的我不敢妄言,但父皇承诺过的所有领主特权,我会原样维持。”
秀眉微挑,少女与自家未婚夫对视一记,暗叹着平王的条件实属优渥。她不过是想找片天地自由生活,若真能如她所愿,这淌浑水似乎得插一脚了。
“我没有兵力相助,也无钱财相帮,殿下说的话有些飘忽,不妨直言不讳。”痛快声明了自己的立场,慕绯瑟也有些期待夜梓旸的回答。
“我只需要你对父皇的影响力。聚福壁一事,已经奠定了你在他心中不可动摇的位置,再加上他对你的疼爱已然超出了对一般臣子的关心,所以,趁尚有时间,我希望你能随天师一道进宫护驾。”少女的利落回应引来平王暗赞连连,缜密的心思和绝佳的身手担此重任,再合适不过。
进宫么?慕绯瑟沉吟,脑袋飞快运转。神佑天师确是最适合带她入宫的人选,此前雪灾济民,道骨仙风的老人代表皇帝出巡,按脚程来算,现在应该已到皇城附近。
他们倒是想到一块儿了……少女轻声回着:“你确定陛下现在无碍?”
“母妃在宫里颇有威信,与宋皇妃旗鼓相当。她今日硬闯过寝殿,确信父皇尚在人世。”提起这个,夜梓旸也一肚子火。宋妃显然是站在皇儿夜梓皓一边的,竟不顾老皇帝死活,要不是不敢做得太明显,恐怕不日便会传出大康君王驾崩的消息。
只要没死,她应该能够解决。心里有了计较,慕绯瑟爽快应了平王的请求。最近乌七八糟的事太多,她宁可认为夜梓旸是真心尽孝。
车轮滚滚,装载着几人的马车很快便来到了平王早已探得的天师所在。地位超然的神佑天师,即便夜梓皓有心阻拦,也不能妄动。
听说天命之人就在车外,有过几面之缘的老者连忙将她迎进了车内,马不停蹄地继续赶往皇宫方向。平王已在半途悄然撤走,将会以孝子姿态与他们汇合。
见到那抹秀美的身影,老者也无由来地松了口气。省去了互相寒暄的客套,少女抚弄着小蓝鸟漂亮的翎羽,满心忧虑地说起了慕天鹤离奇的过世。
觉远大师已经答应会在她今夜下山,而作为当年提出领地归属的神佑天师自然也是一口应承了,在探过陛下后便会直接赶往慕府。
开棺验尸,在慕绯瑟看来,是最后的手段。她无法保证慕老太爷的尸首被做过手脚,况且,他一过世,慕少华便称,侍主数十年的林管家因愧于未照看好主人,自缢于房中。种种迹象都不得不让人怀疑,慕天鹤不过是这场权势争斗的牺牲品。
少女有些黯然,她隐约猜出了肃穆的老人在自己的世界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正如娘亲说的那样,慕家的恩情全然来自这个忠心耿耿的康国宰辅。既是如此,他的遗愿,无论如何,她都有必要替他完成。
心事重重间,队伍已行至皇宫门口。从未被阻挡的天师之车,以彻查不安因素为名,被皇家禁卫军团团围住,滞留在宫门之外。
神佑天师捋着白须,一脸沉着地出了车厢,低声喝道:“不管你们是哪方人马,本天师的车马仅有陛下才能做主查看。陛下手谕何在?尔等胆敢阻拦,是要造反么?”
众兵惶然,为首的将领单膝跪地道:“天师大人,小人们只是奉命行事,求您开恩,千万别为难小人们。”
“还不快快退开”天师往日的和善尽数消失,心里愈发焦灼。蚂蚁撼树的实例,史上多如牛毛。万一真要杀出一条血路才能入宫,后果难以想象。
皇家禁卫军俨然尽在夜梓皓掌握,虽恐,但仍与天师的队伍相峙在门口。慕绯瑟清楚天师的顾虑,在车厢内耐心地等了一阵,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不耐。
他们现在可耗不起……低声让宁洛和晏澄先留在车里,少女也信步而出,环视着一群视死如归的兵士,语气森然:“许你们高官厚禄,也要掂量掂量留不留得住命去享受如若陛下有半分闪失,凡相关者,九族必诛这话是我说的,你们大可以试试”
明明是天人般的女子,却像个煞血修罗,令人不寒而栗。被她威吓的众兵或许不怕命殒此役,可谁没个亲朋好友,如果真因为他们的关系被牵连,情何以堪。
不知不觉中,原本还脚生根的众兵缓缓挪开了脚步。慕绯瑟轻哼,与天师互相颌首示意,几辆马车紧随其后,身如流星地朝深宫苑闱赶去。
短短时间内,一行人来到了混杂着多名魂师守卫的老皇帝寝殿,正有十来名大小妃嫔在外熙攘着,莺声燕语的,好不热闹。
慕绯瑟等人的到来,让喧腾的场景突然一静。众人齐齐向天师请安时,赶回宫中的夜梓皓匆匆而来,就连夜梓旸也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场面瞬时变得诡异万分。
为首的两个气质不同的雍容贵妇,正是少女见过几次的宋妃和杜妃。虽都已年过半百,但保养得当的二人看上去都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
刚刚进行过言辞交锋的二人神色各异,她们执着各自皇儿的手,低语着什么。静默站在天师身旁的少女仔细观察着她从前不曾注意过的两位皇妃,浮想连连。
“二位娘娘,鄙人听闻陛下有恙,特意从数百里外赶回。陛下寝宫外何以是这副阵仗?”神佑天师不喜与宫中妃嫔来往,对两个陪伴在老皇帝身边最久的皇妃也谈不上好感,语气清淡地问着,轻责之意溢于言表。
“天师莫怪,皇儿唯恐闲杂人等扰了陛下休养,才会遣人至此。杜妹妹今晨硬闯寝殿,引入了邪风,御医们花了好生工夫才稳定了陛下的病情。而今,说什么本宫也不会再让人踏进半步。”宋妃落落大方地回应着,丝毫不见窘色,也聪明地堵死了天师要去探病的话茬。
杜妃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