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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陪夜商捱过了烦心的早朝,她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丽潜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慕家小少爷。
“大人,慕侧妃派人接小少爷去了东宫,昨夜进宫的两位少爷也陪着去了。”
宫婢还没说完,慕绯瑟便像旋风般冲出了丽潜殿,径自来到了自事发后再没踏足半步的恶心地界。
“哟,这不是领主大人么?今儿吹的是哪阵风,能请到您这位贵客啊?”夜梓皓懒懒散散地左拥右抱着美娇娘,阴阳怪气地问着。
“殿下,鸿书在哪里?”懒得跟他废话,少女开门见山地要起了人。
“自是和我的爱妃在闲话家常,有你的两个裙下臣陪着,有什么不放心的。”夜梓皓回得也不客气,字字带刺。
慕绯瑟厌恶地斜视着邪佞的男人,按理说应该励精图治以挽回声威的太子却在此时纵情声色,是放弃了争夺,还是有所依仗?
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后者可能性极大。少女冷哼,淡淡说道:“我也很久没见姐姐了,正好去探望一番。不打扰殿下雅兴,就此别过。”
“绯瑟妹妹请便。”夜梓皓一字一句地喊着令人生厌的称呼,拥着他的美婢扬长而去,丝毫没有阻拦之意。
是她多心了么?慕绯瑟暗忖,很快寻到了慕鸿书所在,见他兴致勃勃地正和卧榻的慕清韵聊着天,长吁一口气。
“三姐,你也来看大姐么?”不谙世事的男孩开心地说着。毕竟是无法斩断的血亲,秀美的大姐在慕府时对他也算温和,已然失去了父亲的孩子,自是希望家人都能和睦相处。
少女微微笑着,掩去了眼底的戾气,微阖臻首,清淡开口:“姐姐的身子可有好转?”
慕清韵咳了几声,似有恐惧,又带了几分怨恨地抬眼对上了那双冷淡的黑眸,嗫嗫答着:“好多了,有劳妹妹挂记。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请讲。”
“爹娘离世后,除了言弟,我仅有鸿书这一个亲人。我想让他留在东宫陪我几天,妹妹不会不答应吧?”太子侧妃揪着锦被,语气之幽怨,令人生寒。
嘴里叫着妹妹,又只说亲人寥寥无几,少女轻嗤着病容满脸的佳人的虚伪,云淡风轻应着:“姐姐身子既有好转,去丽潜殿与鸿书相聚也是一样。活动活动,反而对病情有所帮助。”
慕清韵喉间一紧,想到太子夫君的威胁,哀求道:“没有陛下的旨意,丽潜殿我是进不得的。殿下因为爹爹一事对我已冷落多时,万一再闹出点乱子,我以后可怎么在这东宫里过活呐?妹妹,你的两位下属也非凡人,有他们伴着,莫非你还担心我把鸿书怎地了不成?”
眼角余光瞟到了慕鸿书眼眶泛泪的可怜模样,慕绯瑟叹了口气。再过些时日她就会带着男孩离开,此去他也不知何时能再与慕清韵相逢,如果一再阻挠,倒成了她铁石心肠了。
叮嘱了晏家兄弟两句,跟慕清韵没话好讲的少女安坐片刻,带着几许疑惑离开了太子侧妃的寝殿。
循着曾经探知的讯息,她不动声色地走近着花园中看似不起眼的假山。正想查探查探,身后一阵窸窣响动,恭谨的声音传来:“大人,您可是迷了路?需要奴婢为您领路么?”
倒是防得滴水不漏……少女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一干宫婢,波澜不惊地说着:“东宫弯弯道道的,差点绕花了眼。点明位置就可,我要回丽潜殿。”
“您顺着台阶直走,行至水池右拐即可。”
为首的宫婢按她说的指明了路,正想告退,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冲了过来。
几天不见的宋妃恨意难掩地横在慕绯瑟身前,狠狠说着:“仗着陛下隆恩,竟把男宠带进了宫慕领主,秽乱宫廷的罪名,你担得起么?”
这些人没事只会盯着她来找噱头么?少女悠悠见了礼,不咸不淡地说着:“宋妃娘娘,我的一言一行都是获得陛下首肯的。您若是有异议,我不介意您在陛下面前参我一本。”
“你”宋妃气结,找不出话反驳,只能阴阴说着:“别以为外界传言是真的。就你这模样,谁知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种?怎配是皇族中人”
慕绯瑟黑眸微眯,语音森然:“娘娘,家教不好,就不要随意开口。都是儿孙满堂的人了,说出这等粗鄙之语,就不怕辱了皇家声誉?”
“大胆竟敢顶撞本宫来人,给本宫掌嘴”宋妃早就看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丫头不顺眼了。自己皇儿的事,她是略知一二的,一再坏了他们好事的黄毛丫头,弄不死,教训教训也好。
粗壮的宫婢嬷嬷们蜂拥而上,全然忘记了眼前娇弱的女子还有另一个身份。
她正想着要不要脏手拍些苍蝇,突然远远地传来了惊恐万状的呼叫。
“猛兽有猛兽伤人”
“护驾”
“啊”
乱七八糟的喊叫声中,慕绯瑟只觉身畔掠过一道黑影,正逼近她的一干面容狰狞的宫人们哀嚎着飞出几丈。
“嗬……”
身形流畅,通体黝黑的黑豹呼啸着,器宇轩昂地英雄救美了一回。
少女惊喜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那货的脖颈,“煤球,你怎么来了?”
灿黄的猫眸闪过暴走的意味,它低声嗬着,像是在控诉她的不告而别,也像是不满那个难登大雅之堂的称谓。
“来人啊慕绯瑟带凶兽闹事,来人啊”宋妃惶恐地吼叫着,刺耳的声音让一人一豹不约而同瞪向了那个聒噪的妇人。
黑豹心气不顺地蹭了蹭它思念已久的香软怀抱,龇牙咧嘴地冲到了珠光宝气的宋妃跟前。
“你,你,你别过来啊,救命啊”
惊慌失措的呼救在被一记利爪拍过后戛然而止,等禁卫军匆匆赶到时,只看到衣不附体的宋妃吓得失了禁,恶臭难当。身边还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宫婢,不见重伤,却是个个骇得失魂落魄。
正忙着跟美婢闹榻狂欢的夜梓皓匆匆忙忙地赶出,一见母妃的丑态,怒不可遏,指着慕绯瑟骂道:“你这是作甚?”
“宋妃娘娘惊了我的宠物,跟她闹着玩儿而已。”少女心里快意连连,脸上却不显半点得色。
“这叫闹着玩儿”太子快被气疯了,扯过披风罩住了母妃的身体,朝一干无辜的禁卫军吼道:“玩忽职守的狗东西皇宫重闱竟让畜生跑了进来你们干什么吃的”
黑豹懒洋洋地偎到了少女身边,一听夜梓皓张嘴叫它畜生,颈毛直立,低啸着要冲出去,却被白嫩的小手抓个正着。
“此事我会向陛下禀明。不关你们的事,无须领罪。”轻描淡写地顶回了太子的话,慕绯瑟朝一干面有惨色的禁卫军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殿下,娘娘情况不妙,还是早些送她回去歇着的好。后天我会来接鸿书,我的两位下属这几天打扰了。他们都是没受过宫廷礼仪教导的人,殿下别太过介意他们的失礼之举。叨扰多时,我也该告辞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夜梓皓等东宫之人,少女领着突如其来的黑豹,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是非地。
回丽潜殿的途中,她似笑非笑地拍了拍恢复了本体的煤球的大脑袋,嘴里念叨着:“你倒是真不怕给我惹事儿啊”
“嗬……”甩着长长的豹尾,黑豹低呜,眼睛瞪着那群惊惶不安的宫人,所过之处,无一不是鸡飞狗跳。
“你不是一直在睡么?什么时候醒的?”她笑眯眯地问着,有些怀念它呈黑猫时的憨态可掬。习惯了它袖珍的模样,兀地齐腰般高大,亲近起来,总有几分怪异。
黑豹怨艾丛生,明黄眸子使劲儿翻了几个白眼。
它在那张有她香味的床榻上醒来时,就发现人去楼空。偷听了那个仙祗男子和青莲少年的谈话后,它想也没想就冲出了领地。一路嗅着她的香气寻到了宫里,被抛弃的幽怨在看到那抹纤影后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应该有诸事缠身,人类就是这么麻烦,直接大开杀戒不就能解决问题了么黑豹哼哼着,头颅不受控地磨蹭着她的纤腰,她不方便做的事,就让它替她解决好了
通过虹光感应到了煤球的心思,慕绯瑟笑容更甚,干脆停下脚步,蹲身揉捏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下次别乱来了。死些渣滓没问题,可祸及无辜非我所愿。人类确实麻烦,要顾忌的东西太多,你就委屈一下,好不好?”
是专属她清冷的温和,带着浅浅的感激。黑豹愣愣,大头凑近,细密地舔舐着它思念的娇颜,色心不减地偷偷亲吻着她的粉唇。
她没好气地敲了敲发*期太过悠长的煤球两下,一人一豹正在四散一空的走道中交流着情感,只听见远远传来阵阵脚步声,老皇帝焦急的声音响起。
“女娃,快过来莫让那豹伤了你”
开口不见责难,只有满溢的关心,慕绯瑟笑笑,起身朝夜商翩翩施礼,“陛下,这是臣的爱宠,特意从领地寻过来的。先前它不懂事,引起了宫中惶然,请您恕罪。”
一看威风凛凛的黑豹不屑地斜视着他,老皇帝微怔,转而失笑道:“你这孩子,新鲜玩意儿倒是不少朕还当真有猛兽袭人呢罢了罢了,跟朕去御书房,宁相有新情况汇报。”
喧哗宫中的猛兽事件就这么轻飘飘被盖过,气得宋妃在自己的宫殿里失声痛哭,摔坏了无数珍品。夜梓皓不耐烦地安慰了母妃几句,又折回东宫,尽情声色犬马。
杜妃听说了此事后,叹气摇摇头,心里也寻思着老皇帝对少女不同寻常的喜爱。
那孩子的天人之姿下,隐约有几分似曾相识的熟稔感,她之前没有太过关注,细想下来,越发觉得少女与曾经交好的姐妹有几许相似。
如此说来,英年早逝的五皇子也曾留下子嗣么?杜妃一惊,忙着差人召平王进宫,如果真是这样,老皇帝的偏爱倒也不难解释了。
宫中人心各异,御书房却阴云重重。
“宁爱卿,你确定有孩子哭声的马车进了宫?”夜商脸色阴沉,最近的破事儿让他心力憔悴,要不是有女娃的养心蜜蜜汁天天滋养着,他不病也被气倒了。
宁谦同样一脸凝重,“确有此事。臣花了些力气才寻到躲回了乡下的更夫。他也是好奇,才一路尾随,远远见古怪的马车进了宫。臣也查阅了那晚的出入宫闱记录,确实有马车持太子手谕出宫办事,寅时才归。”
“又跟那孽子有关?”老皇帝把龙案拍得震天响,“朕马上下旨搜查东宫”
“陛下,您别动怒,正常搜查是得不出结果的。”慕绯瑟端坐在一旁,冷静地开口劝道,顺便说了近些日子得到的讯息。
夜商强忍着怒气,胸口起伏得厉害,“女娃早就怀疑他了?”
“他的阴毒解得太过蹊跷,臣也只是以防万一。”毫不遮掩自己曾经下了黑手的事实,少女轻声说道:“陛下,虎毒不食子,有些事情,臣来处理吧。”
老皇帝颓然靠坐在龙椅上,疲惫地看向了身侧卧着骇人黑豹的佳人,“孩子,有些事,朕错过了整治的机会,才会导致今日的局面。朕是一国之君,做不好表率,何以服众”
有些意外地瞅瞅似下决心的夜商,慕绯瑟不再吭声。这两个月来,她受够了骨肉相残的戏码,扯上权势,果然没什么好事。
“陛下,当年揭发五皇子造反的人在宣国被找到了,正被秘密押解回城。当初贼子逃得快,又仗着有几分功夫,藏匿了多年才被找到。大刑伺候后,他交代了当年的真相。”
宁谦兀地说起了与此毫不相关的话题,老皇帝直起了身子,屏息等待着结果。
不知为何,宁相的目光扫过了端坐的少女,害她一阵心慌。这份皇家隐秘,她还是回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