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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军务繁忙,一直没能离开军营半步,只能通过小厮的传话问候好友。
断断续续了解了些宁洛的动向,少将也没过多询问二人的进展。他不是不关心,是不晓得清楚了一切又有何用。这些日子的辗转反侧,心绪万千,又怎能为外人所知?
慕绯瑟眼瞅着濮阳陌的神色莫测,干咳一声,镇定地说道:“濮阳,我此次回朝,会和宁洛解除婚约。”
“什么?”急急顿住身形,濮阳陌满面肃然,一字一句地问着:“你当真?”
少女也停下了前行的脚步,认真地点点头,“我只是知会你一声。若是你能提前跟宁洛打个招呼,我求之不得。”
“我没兴趣掺和。小不点,你确定想清楚了么?宁洛的身子可经不起这般折腾。他是真心喜欢你,难道你真无动于衷?”濮阳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上寒意不断涌动。
他果然还是生气了。慕绯瑟叹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萧瑶的声音爽朗响起:“绯瑟妹子,你倒是快走几步啊”
发现众人都回头看着他们,少女心知是暂时不能再继续,轻声说了句以后再说,就快步赶上了眼神古怪的访客们。
濮阳陌轻眯着眸子,想起许久未见的至交,心头充盈着无法言述的错杂。
事情终归要走向这一步了么?
097风雨欲来
097风雨欲来
暗羽皇城近期很热闹。
大康皇帝夜商将迎来六十诞辰,太子夜梓皓也会在不久后迎娶慕家大小姐。这些谈资足以让民众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可更多人的关注焦点,集中在了悄然返城的慕家三小姐身上。
皇城内盛传神弃之地并非所传那般恐怖,不然也不会将样貌平平的少女滋养得天人一般。有仰慕者将少女在领地内的作为大肆宣扬,天命之人的形象,再一次光芒万丈。
被议论纷纷的核心人物却无暇顾及坊间传闻,她迫于两位来使的贴身紧黏,又住进了皇宫中无人能轻易进驻的丽潜殿。
康国大臣们私下对慕绯瑟的大受欢迎颇有微词,更有人直指少女领主与垣翎两国使臣交往甚密。夜商充耳不闻,大有纵容之势。皇上的分外恩宠,也让这个幸运的天命之人蒙上了更神秘的色彩。
六月二十八,大康皇宫张灯结彩,热腾不凡。老皇帝夜商大宴来使及群臣,觥筹交错,莺声燕舞。
天下太平的时刻,却偏有人存心找茬。酒过三巡,特赐坐于老皇帝左侧的慕绯瑟便成了柴奇俊挑刺的标的。
一国之君的诞辰,众人的贺礼自是琳琅满目,珍贵罕有。备受皇宠的少女领主没动作,太子太傅便阴阴出声,言下之意不外乎拥有领地的人竟无像样的物品呈送。
夜商不悦,但与臣同欢的场合也不宜发怒,正想出言相助,只见少女盈盈起身,轻拍手掌,丽潜殿的宫女们就鱼贯而入。
她们手里端着不曾见过的怪状物体,随之扑鼻而来的,是股沁人心脾的异香。满宴的佳肴美酿竟遮掩不住这份清甜,令众人顾不上柴太傅言辞的不适时宜,紧紧盯着白里透红的稀罕玩意儿。
慕绯瑟接过了一盘堆叠整齐的水果,浅笑着朝老皇帝双手奉上:“陛下,臣在山间无意发现此等珍果,肉厚汁甜,浅咬一口,唇齿留香。臣的领地盛传此乃天上圣果,名为蟠桃。此果有延年益寿之效,寓意吉祥。以此贺寿,祝吾皇松柏长青,万寿无疆。”
她早就想到了养心蜜不能公之于众,又要堵住悠悠众口,专门找那群可爱的猴头找来了它们的至爱。不过是些普通的水蜜桃,在她的异能加工下,自然变成了独一无二的珍品。
所幸水蜜桃这种水果鲜少现世,足以当做贺寿之礼。反正她那里是有名的穷乡僻壤,拿不出金银珠宝也很合理。
有锁魂水相助,保鲜携带之类的问题极好解决。少女也是今晨才将其复原,叮嘱了服侍她的宫女准备好,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话语讨喜,果香袭人,老皇帝眉开眼笑地亲手接过,深谙主上喜好的安公公马上剥皮切块。夜商浅尝一块,惬意地微闭双眸,瞬即大赞道:“女娃,这是朕收到最合心意的贺礼了此等珍品,朕怎能独享?来人,分赐诸位贵客和爱卿共享。”
经久不息的赞叹声四起,吃了瘪的柴奇俊恨恨瞪了依然淡笑着的慕绯瑟,心间怨恨之意更深。
弄巧成拙的责难,让少女借机宣扬了一把她领地的特有产品。她知道,这些都会成为帮助领地发展的助力,但分寸万一拿捏不当,领地便岌岌可危。
翎国皇女吃得痛快,蓦然起身,朝夜商揖礼,朗声说道:“陛下,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望陛下恩准。”
“萧皇女请讲。”老皇帝心情正好,颇为和气地应着。
萧瑶深凝了慕绯瑟一眼,大方说道:“十月初八是晚辈封为皇太女的日子,想请慕领主前往观礼,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少女紧了紧藏于桌下的纤手,萧瑶失心疯了么?嫌她日子太过舒坦,非要把她扯进错综复杂的局势才甘心?
她轻眯黑眸,定定看着泰然自若的翎国皇女,眼波无声问着,为何?
萧瑶只是冲她笑笑,继续说着:“晚辈最喜欢与世间奇女子交往,慕领主魅力难挡,晚辈已视其为挚交好友,自是希望她能见证晚辈的重要时刻。请陛下应允。”
夜商扫视了一圈,见众臣脸色不一,抚须应道:“大康本也要派出使臣恭贺,如此甚好,女娃,你就代表朕的皇室前往。康翎世代交好,也望这份情谊历久弥坚。”
“多谢陛下成全。”萧瑶喜滋滋地说着,轻佻地朝慕绯瑟飞了个媚眼。少女则满心郁卒,不情愿地起身,闷闷说了句遵旨,不再看向笑得灿烂的自来熟。
当着皇帝和众康国大臣的面,与自己表现得亲密无间,不管萧瑶是否真心欣赏她,慕绯瑟都对这个年仅十八的女子有了防备之心。
运气“好”如她,果真世间难寻。
这不过是寿宴间的小小插曲,很快就被席间的热腾掩盖。其中有多少人在心事满怀,不得而知。
坐于武将之位的濮阳陌忧心忡忡地看着神色不变的少女。她的处境愈发被动了,小不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热闹并未就此结束,太子迎娶侧妃,成了众使臣逗留暗羽皇城的又一理由。
慕绯瑟终于以娘家人的身份,摆脱了两个黏人精。回到慕府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探望依然心神不宁的准太子妃。
不熟悉慕清韵的人,很容易被她外表的秀美温柔所吸引。不得不说,若是府中没有惊人蜕变的慕绯瑟,慕大小姐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皇城第一闺秀。
步入香蕊院,下人们拘谨地向三小姐行着礼。在院心透气的慕清韵正和自家娘亲闲话,看到少女缓缓而来,像见了鬼似的,紧紧抓着大夫人秀琴的衣袖,嘴唇直颤。
看来那个礼物把好姐姐吓得不轻啊慕绯瑟微微勾着嘴角,淡淡问候:“大娘,姐姐,万福。”
她只是稍稍颌首,眼前两人也不敢造次,慌忙向她福身。秀琴笑得很不自然,故作亲切地问道:“瑟儿从宫中回来啦?”
轻嗯一声,少女定睛看着面色惨白的慕清韵,微笑道:“过几日就是姐姐的大喜之日,怎地气色还是不见好转?需要请御医过府诊断一番么?”
“不,不用了。言弟替我调养过,多谢妹妹关心。”慕大小姐没了往日的不可一世,眼底的畏惧溢于言表。
“历经了那等惊吓,着实难为姐姐了。以后只望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出现,对吧,姐姐?”慕绯瑟笑着,眸中却不带一丝温度。
若慕清韵不是慕言的同胞姐姐,或许她的礼物会比这个大得多。但少女知道兄长很快就要从慕家脱离,她不愿这时给慕言心口添堵。
当是为了让兄长安心也好,当是不想跟太子那党直接交锋也罢,慕绯瑟只想让慕家大小姐明白,老老实实做太子侧妃就好,别干些蠢事。
“对,不会再出现了。”慕清韵几乎站不稳,半倚在娘亲身上,颤巍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她不屑一顾的鼻涕虫已经不是能肆意欺侮的对象,除非她能深得夫君欢心,也许还能扳回一城。
慕绯瑟一直留意着准新娘的表情,云淡风轻地说着:“送给姐姐的贺礼,我已经差人送到东宫。承蒙太子殿下不弃,颇合他的心意。姐姐,珍重啊”
娇躯一僵,慕清韵额头渗出了滚滚汗珠,她是在警告她么?刚燃起的微薄火星消散一空,秀美女子诺诺应好,甚至不敢再与少女对视。
该说的也说完了,少女刚想告别,慕言便脚步匆匆地来到香蕊院,带来了慕家家主召见的信息。慕绯瑟心道正巧,翩然离去。
大夫人秀琴也不觉浸出了一身冷汗。即便在二房身上都没体会过这等凛冽的气势压制,如今竟被她素来欺压的小辈制衡,秀琴又恼又怕。
见儿子来了,她委屈地噙着泪花哭诉道:“言儿,如今家里只有你能说上话了。瑟儿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些?刚刚还在这儿冲你姐姐说了堆莫名其妙的话。”
冷然看了眼娘亲和家姐,慕言淡漠说着:“娘,瑟儿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无中生有,可不是一家人该做的事。以瑟儿今时今日的低位,若不是顾念血缘情分,娘,您觉得只是一个车夫被割舌这么简单么?”
慕清韵刚缓和些的脸色瞬间血色尽散,她张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她惊恐地看着一母同胞的弟弟,他的眼神中写满了陌生的冷酷。
“姐姐,不要再打小算盘了。瑟儿已经不是从前的怯懦孩子,她不会姑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慕言把话说得很明,他今后不能再插手与慕府有关的事。不趁现在的机会让常年跋扈的家人认清事实,只怕她们早晚会落得惨剧收场。
秀琴多年以来一直很好奇儿子为何如此维护那个贱种,后续即便慕鸿书出生,也没能得到他更多关注。现在眼瞅慕言态度冷硬,她不由得悲从中来,身子一软,瘫坐在院中石椅上,抽泣道:“言儿,那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才是你母亲,清韵才是你姐姐啊”
慕言注视着娘亲,脑中思绪翻飞,久久叹道:“娘,没人有剥夺瑟儿愉快生活的权力。她能好好生活,是黛姨所希望的,也是我所竭力追求的。这么多年了,您还不看不开么?”
香蕊院里气氛不佳,慕老太爷书房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慕天鹤压制着满腔怒火,力保镇定,微颤的双手却泄露了他此刻的激动。慕言竟说要替妹妹取消与宁家的婚约,真是贻笑大方。
“慕绯瑟,回城后一直不肯去探望宁洛,就是为了让慕言替你开口退婚?”老者极少连名带姓地叫唤孙女儿,估计是气极了,往日老谋深算的架势不再,眼里净是怒火。
他原以为孙女不过是说说罢了,终有一天会接受这门亲事,不料她意向竟如此坚决。
少女平视着头发花白的老者,遥想起前世的组织头领,不由心生感叹。慕天鹤并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蜕变,也不清楚她到底情归何方,但他之前总算是为她着想的,也让少女一直记在心上。
“爷爷,您曾经允诺过,如果我能和哥哥一样成为魂师,我便可静心修炼。如今,我不过是请您兑现而已。”慕绯瑟冷清说着,她对老者的态度不像对慕府其他人那般厌恶,也想心平气和地把事情解决。
慕天鹤一惊,狐疑地看着她,半晌问道:“你的魂源力找回来了?”
“是。爷爷,我冒着被再次毒害的风险向您坦诚,是不希望耽误了宁洛的